“既然岚岚不喜欢,那以后为师再也不和别人待在一起了。”沈凝笑着安抚叶岚之。 他还记得他曾经和副总一起去幼儿园参加过活动,那里的老师就是这么哄小朋友的。 叶岚之唇角上扬,当真被沈凝的话取悦了。 “如果是和我单独待在一起……那还是可以的。” 叶岚之白净的脸蛋泛红了,唇角噙笑,自然而然地往沈凝身边凑,瘦削的身体几乎就要扑进沈凝怀里。 沈凝哭笑不得,手足无措。 岚岚,你应该单独待在一起的人是苏洛羽啊! 想到这里,沈凝随口问了一句:“对了岚岚,苏洛羽呢?” “师尊很关心他?”叶岚之倏地脸色一变,语气不善。 糟了! 沈凝立即意识到叶岚之这是吃醋了。 “我不是我没有”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只听叶岚之接着道: “我关心的人……就只有师尊你一个。” 与沈凝面对面,叶岚之双瞳剪水,暗送秋波。 沈凝尴尬地抽了抽嘴角。 剧情不是已经步入正轨了嘛,怎么有种在跑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感觉了? 叶岚之注视他的目光意味着什么,沈凝不是毫无察觉。 岚岚,你该不会是—— 对苏洛羽的床上功夫不满意? 所以才会用这种欲求不满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这个做师尊的帮帮忙。 沈凝摸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 要不……他回去给苏洛羽炼制几枚药效猛一点的合欢丹? 或者送苏洛羽几本小黄书让苏洛羽学学里面的新姿势? “沈凝!” 这时,说曹操曹操到,苏洛羽和水白月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苏洛羽只和沈凝打了招呼,眼中仿佛唯有沈凝,没有叶岚之。 “已经中午了,徐夫人说在前厅备好了饭菜。” 苏洛羽话音刚落发现沈凝正盯着他看,看的地方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腰部往下。 直白点讲,就是那个重点部位。 脸颊腾地热起来,苏洛羽不明白沈凝为何在众目睽睽之下盯着他那里看,虽说他现在穿戴整齐,并不怕看,可还是有种被沈凝的视线射穿衣服的错觉,仿佛那个部位无遮无掩地暴露在沈凝眼前。 越想脸颊越烫,苏洛羽一颗心也跟着扑通扑通狂跳。 沈凝完全没看苏洛羽的脸,光盯着苏洛羽的下面看了。 苏洛羽身为主角攻,床上功夫应该不会太差才对啊! 这边,沈凝直勾勾盯着苏洛羽,那边,叶岚之和水白月都在看沈凝。 现在,水白月已经明白沈凝为何会用灼热的目光看苏洛羽了。 是因为沈凝太喜欢他,所以将苏洛羽视为情敌。 水白月捂住自己的脸,露出腼腆而又幸福的笑容。 四人一起去前厅用餐,徐惠香已经等在里面了。 “都是些粗茶淡饭,还请四位仙长莫要嫌弃。” 徐惠香身上的脂粉香扑面而来,沈凝发觉她今日又换了身衣服,戴的首饰也珠光宝气——和初见时一样,是个精于打扮的女人。 徐惠香嘴上说着粗茶淡饭,实际上将军府给他们准备的饭菜可比落云门的伙食好多了,大鱼大肉应有尽有。 就是没披萨,沈凝有点失望。 吃饭的时候,叶岚之先主动给他夹了菜,之后是苏洛羽,甚至连水白月也不甘示弱,排骨自己一块没吃,全都给了他。 沈凝虽然吃着香,心里却也犯嘀咕: 他穿过来时不是炮灰么,怎么现在改拿团宠剧本了? 吃完饭后,他们等了一天的聂甄将军终于回府。 只不过人家当将军的日理万机,回府后也没有立刻见他们,直到太阳落山,残阳如血,他们才终于在书房里见到了聂甄。 “四位仙长,我儿的疯病治的怎么样了?” 聂甄高高在上,不苟言笑,举手投足间尽显武将之风。 “聂公子得的不是疯病,而是被人下了怨咒,若想解咒,必须找出其怨恨的根源……” 沈凝耐心解释,却从聂甄脸上看出了不耐烦。 “所以呢?” “所以还请将军放了铃兰。” 沈凝直言不讳,看到聂甄脸色骤变。 “仙长此话怎讲?” “铃兰苑的老鸨已经招供,是将军你派人接走了铃兰,因为你不想聂壕为铃兰赎身。” “……”聂甄陷入短暂的沉默,双手交叉,镇定自若,道:“仙长,我们甄氏乃名门之后,就算我儿纨绔任性,我身为他的父亲,也决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为一名小倌寻死觅活,白白葬送大好前程。” “有理。” 见沈凝认同了自己的话,聂甄稍微松口气,“所以……为避免夜长梦多,我已经命人将铃兰杀了。” “什么?” 叶岚之、苏洛羽、水白月三人大吃一惊。 唯有沈凝面不改色心不跳,气定神闲接着问:“那尸体呢?” 聂甄一怔,“……埋了。” “埋在何处?” “……” 像是被问烦了,聂甄冷哼一声,态度和之前相比变差了许多。 “区区一个小倌,本将有必要记得他埋在哪里么?仙长莫要忘了本将请你们来,是来斩妖除魔,治好我儿的,可不是让你们来审问本将的。” 聂甄端起手边的茶杯,大有端茶送客的意思。 沈凝微微一笑,恭敬地朝聂甄施了一礼。 “将军所言极是,多谢将军配合,我已经知道铃兰在哪里了。” 此言一出,沈凝看到聂甄明显动摇了一下,但也只有那么一瞬间。 走出书房后,沈凝带着叶岚之、苏洛羽、水白月三人离开了将军府。 书房里,聂甄叫来了自己的亲信,下达指令:“派人盯着那几个修仙的,看他们都去了哪里。” 夜幕降临,今晚是朔月,夜空深沉幽暗,像泼了一层又一层墨汁。 偌大的将军府安静如斯,忽地,从后院传来了开锁声。 第三间客房的锁被打开,聂甄孤身一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这间客房从建造之初就不是为了住人,而是在内部打通了一条暗道,暗道一直通向城外废弃古墓,当初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聂甄走进暗道里,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城郊早已荒废的古墓。 古墓密室众多,机关重重,像个大迷宫,只有聂甄一人知道他要进的是哪间房。 咔哒咔哒咔哒…… 密室的石门缓缓打开,里面乌漆麻黑,飘出一阵难闻的气味。 聂甄将火把点燃,照亮了满墙的刑具。 这些刑具五花八门残忍至极,上面血迹斑斑,有的早已凝固,有的还很新鲜,一看就是经常使用。 当看到被锁在石床上那具一丝未挂白花花的肉体后,聂甄松一口气。 “我就说么,除了我,没人能找到你。” 就连负责带人来的他的亲信,也只是将人送进古墓里而已。 聂甄脱去一身铠甲,兴致勃勃地爬到了石床上。 石床上,一名少年呈大字型躺在上面,纤弱的双手每一根手指都被掰断了,手掌心血红,因为钉着木桩。 胸前两颗果实被烧红的针刺得千疮百孔,下面还插着一根形似开花梨的刑具,两条修长白皙的腿上黏着大量血污和其他污渍。 “别怪我心狠手辣,我明明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银子,你不想着好好伺候我,却一心只想着和我儿子远走高飞……现在好了,你今后再也离不开这里了,铃兰……” 被聂甄囚于古墓密室中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铃兰苑头牌小倌,铃兰。 将军府中,阴煞之气冲天,于朔月之夜到达顶峰,整座宅邸蒙上一层诡异恐怖的血光。 一双纤纤玉手打开了关着聂壕的那扇房门,聂壕立即像发疯的野兽冲出樊笼般跑了出来。 “壕儿,你看娘亲把谁给你带来了?” 徐惠香出现在聂壕身后,两眼眯成一条缝,聂壕猛地转身,双眸圆瞪。
第六十五章 龌龊 映在爬满红血丝的眼睛里的,正是他恨不得千刀万剐的男人—— 他的亲爹,聂甄。 “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聂壕咆哮着冲过去,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了徐惠香递给他的剑。 与此同时,废弃古墓中,聂甄正要脱裤子,像平时那样尽情拿铃兰发泄,结果沈凝一行人忽然出现在密室门口。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聂甄大惊失色。 沈凝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看着聂甄,声音冷静疏离。 “跟着你,很容易。” 即便见不得人的特殊癖好被发现,聂甄依然理直气壮:“就算你们找到这里我也不会把铃兰交给你们的!我是大周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将军,他不过一个小倌,活该一辈子做我的玩物……想从良,哼,没门儿!” 聂甄扭曲病态的脸映在沈凝平静的眸子里,丑陋至极。 “真是讽刺……一个纨绔子弟却有一颗赤诚之心,而看似忠肝义胆的将军其实却是道貌岸然的混蛋,背地里干尽龌龊之事。” 沈凝一针见血的点评令聂甄脸色微变。 “什么赤诚之心,那混小子不过是色令智昏,被铃兰迷昏了头!如果他只是到铃兰苑一掷千金也就罢了,可他居然要为铃兰赎身……拿着我的钱抢我的人,我怎能容他!” “所以你为了自己的癖好,连亲儿子的怨咒都不肯解。” “话不能这么说。”聂甄立即打断沈凝,“你是不知道我在铃兰身上花了多少银子,怎么也得让我玩够本……壕儿那边就先关着他,等到我玩腻了铃兰,自然会把他放了,只不过到时候壕儿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痴迷他就不一定了,哈哈哈!” 聂甄满不在乎地大笑起来,一看就是认为自己如意算盘打得好。 沈凝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真以为……你抓住的这人是铃兰?” “什么?”聂甄身子一颤。 铃兰是他的得力亲信去铃兰苑里带出来的,每一次都是如此,他这种身份的人不方便直接去铃兰苑,而且铃兰苑里也没有他喜欢的刑具。 所以他会派亲信把他中意的小倌接到这座古墓里,然后尽情折磨一番,再把人送回去。 只不过在他得知聂壕要为铃兰赎身后,这回再接走铃兰,他就没准备送回去。 “你少诈我!他当然是铃兰。”聂甄指着被自己骑在身下的少年斩钉截铁地说道。 “哦?”沈凝轻挑眉梢,从容不迫,“你再仔细看看?” 随着沈凝的话语,聂甄下意识仔细端详起铃兰的脸。 结果看着看着,铃兰那俊俏柔媚的脸突然变成了一颗硕大的骷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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