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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排在后面的村民梗着脖子朝前面喊。 “对，决不能让他挖墙脚占便宜。” “他们知青都是一伙的，他当然向着你说。” 后面的人群又闹闹哄哄起来。 记分员放下笔，严肃地朝苏瑾看了一眼：“因为你，要浪费我们很多宝贵时间，我劝你不要总是做些让人下头的事。” 你才下头！你全家都下头！ 苏瑾简直气炸了，不过说话还算理智。 “这你就说错了，毕竟迟迟不给我记分，影响后面社员记分进度的是你才对。” “行，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们就去地里吧，到时候你可不要找我求情。” 记分员叫林建国，是早年村里唯一的初中生，他自诩有学问，又能干，一直瞧不起外来的知青。 特别是跟阴沟里的老鼠一般的苏瑾。 他记分记了苏瑾一年，他绝对不相信苏瑾突然就改掉他的废物本质。 这次苏瑾就等着挨罚好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外走，正和一群进来的人碰上。 “你们干什么去？不记工分了？” 众人没有回答来人的疑问，反而一把拽过前头的小伙子：“正好，你们也是二阶的，林四柱，你说说这苏知青今天干了有六工分吗？” 苏瑾顺着人群朝林四柱看去，林四柱突然被看得不好意思，他咋突然觉得苏知青长得也还行呢。 林四柱挠挠头，声音洪亮：“对，是六工分。” 同样二阶地干活，离苏瑾他们近的村民也纷纷附和。 大家讨厌苏知青，但也不会因为这个就撒谎。 “那就没问题了，建国，快把工分记上吧，都等着回家吃饭呢。”一个中年大叔朝林建国喊道。 林建国能说苏瑾撒谎，但他不能说村里人说谎：“行。”他狠狠下笔，写下了苏瑾的六工分。 苏瑾不想就这么放过他，否则都以为他好欺负，是不是都能有事没事，来找他麻烦了。 “你冤枉了我，是不是该跟我道歉？”苏瑾好整以暇地看着恨不能把他名字写出火花来的林建国。 “凭什么？”林建国猛地抬头，看向站在他桌子对面洋洋得意的苏瑾，愤恨溢于言表。 “做错了事，小孩子都知道道歉，你多大人啦？还凭什么？就凭我努力干活被你冤枉撒谎。” “是你以前干得太少，突然六个工分谁能信？” “那我以前撒过谎吗？我从来没撒过谎，我突然就能撒谎了？别逼逼了，耽误大家时间，道了歉我就走。” …… 看两人僵住，都不肯让步，后面开始有人忍不住劝起来。 “苏知青，不是多大事，建国不是已经给你记上工分了？就算了吧。” 合着不是你被人说撒谎。 “不行，这事可是关乎我的名声，事情已经水落石出，难道一个道歉我都不能得到吗？” 你有啥名声啊？刚才劝说的村民心里想着，却没说出来。这苏知青变了啊！看起来泼辣得很。 人向来欺软怕硬，以前的苏瑾在他们看来就是个草包，跟谁说话都不敢看人正脸，谁骂几句也不敢回嘴，可不是都肆无忌惮？ 连村里小孩看到他，都敢拿石头砸他。 今天如此近距离感受苏瑾的火力，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不会像从前那样随意辱骂苏瑾了。 “建国，就道个歉吧，一句话的事儿。”一个头发有点白的老爷子忍不住劝说。 “叔……”林建国不甘心，可二叔发话了，他不能驳长辈面子。 “对不起。我刚才错怪你了。” 林建国语气生硬，甚至带着一股怒气和怨恨。 苏瑾不在乎，笑着回道：“好，我收到了。以后建国记分员一定好好工作，服务好每个为农村建设付出劳动的人。特别是对人一定要真诚，同志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啊。” 苏瑾气死人不偿命，说完就离开了。 林建国攥紧拳头，骇人的目光盯着苏瑾离去。
第十一章 我喜欢睡外面 蒋飞记完工分，也觉得扬眉吐气。 他跟着苏瑾一同回知青点，路上忍不住朝苏瑾一扬头：“苏瑾，你还不错。” “我一直不错。” “哼，谁信啊？”蒋飞小声抱怨。 苏瑾累得不行，自然懒得多说，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并肩往回走。 先回来的知青看到苏瑾和蒋飞并肩回来，难免露出诧异的目光。 苏瑾平日都是独来独往，蒋飞也很讨厌苏瑾，没想到蒋飞能允许他跟自己一起回来。 两人没有注意其他人的目光，到了院子就该各回各的宿舍。 蒋飞本打算跟苏瑾打声招呼，说一句他要回宿舍了，可没等说出口，就看到苏瑾转头直接回了宿舍，理都没理他。 他气得眼睛瞪大，一撩头发：“什么态度，这不还是那个讨人厌的苏瑾。” 苏瑾才不管这些，看宿舍没人，他赶紧插上门，打了水，用毛巾把身体擦个遍，又洗了头，换上干净衣服。 刚收拾好，就有人回来了。 苏瑾打开门，一看是张扬。 张扬见到苏瑾，露出一抹笑：“苏瑾，今天这么早。” “嗯，明天是轮到我做饭吗？”苏瑾顺便问道，细枝末节的情节，原文中不可能介绍到。 “是，要不我帮你做？” “不用，我会。放心，我可不喜欢欺负人。”说完苏瑾把盆里的衣服端了出去，放在门口，打算一会儿去河边洗衣服。 去之前，他先去把棉花被芯、被套、枕头皮收到炕上，又把糠皮给装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翻遍了包袱，都没有针线，就算有，他也不会做这针线活儿啊。 苏瑾坐在炕沿边上一筹莫展，张扬进屋拿粮食，正看到苏瑾对着一堆东西发呆。 “苏瑾，怎么了？不开心了？”识时务的张扬已经听说了苏瑾今天在大队的事情，对待苏瑾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比早上还要上心。 此刻，就算让他把饼干让出来给苏瑾，他都愿意。 他预感现在的苏瑾非池中之物。 “我不会缝。张扬，你会吗？”苏瑾抬头看着张扬，突然想起自己商城里还有一把剪刀，不管把剪刀送给谁，他相信别人都愿意帮他这个忙。 “会。”张扬点点头。 别看之前张扬懒得饭都不做，可他曾经在家里什么都做。特别是针线活儿他做得还挺不错的。 “你帮我弄吧，我有把剪刀，你拿去，算我送你的。”苏瑾说完拿了包袱，手又伸到包袱里，假装在掏东西。 他掏了一下，就掏出来一把塑料把手的张小泉剪刀，小巧可爱，又锋利。 张扬一看，瞬间就很喜欢。 他见过的剪刀都长得黑乎乎的，材质会比较粗糙，把手很细，为了不硌手还要缠上布条，时间长就要磨一磨，否则还会生锈。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就是帮点小忙。”张扬赶紧摆手拒绝。 “别客气。”苏瑾正觉得这把剪刀没什么用处，他素来又不爱欠人什么。 那么，送给张扬岂不是两全其美。 此刻，张扬则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不管以前苏瑾是伪装也好，还是说突然醒悟了也好。反正现在的苏瑾，他觉得可以友好交往。 他高兴地收了剪刀，就快速做了饭，又把自己上上下下洗干净，换了衣服，才上炕盘着腿帮苏瑾缝缝补补。 苏瑾就看着张扬，用剪刀把棉花被芯破烂的地方剪掉，又拿着个顶针，用粗线将棉花归整到一处。 接着将被套破损的地方找了布补上。 再将枕头缝好，套上枕头皮。 最后将被套套在被子上，甩一甩叠好。 苏瑾简直目瞪口呆。 张扬一个大男人真是心灵手巧，这是他想不到的，刚才他想的也就是简单的缝缝补补。 晚上，张扬和江友梅看苏瑾还要睡到地上，都劝他回屋里睡。 “苏瑾，上来吧，我晚上睡觉老实点总行了吧？”江友梅对人不算热情，心还算好。 “对啊，屋里有炕，每天都烧，没潮气，你地上睡久了，腰也受不了。”张扬也不理解，苏瑾怎么就突然不跟他们一起睡了。 苏瑾看看趴在床上拆辫子的江友梅，坚定地摇摇头：“我喜欢睡外面。” 看到两人看傻子一样的眼神，苏瑾抱紧被子：“真的，真的，没事，你们睡。” 苏瑾抱着被子出了屋，把被子放在桌上，出门打算找点东西垫在地上。他可舍不得把干净被子放在泥土地上睡了。 没想到他到院子寻摸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东西。 早该想到的，一穷二白的，能有什么东西啊。 要不就学一些古代的床一样，地上垫些茅草？不行，不行，万一有虫子钻来钻去，自己又要啊啊啊了。 正在思考间，苏瑾一转头看到被子下的桌子。 有了。 他把桌子反过来，又把两条长凳并排在桌子旁边，延长桌子的长度。 幸好桌子不是下面高沿，而是那种比较平整的，否则晚上就得硌死了。 明天就去上山把竹子砍了，快点做个床。 希望商城给力点，再开出些好用的工具和衣物吃食什么的。 苏瑾抱着美好的幻想进入了梦乡。 他却不知道睡着后的超级商城一直在“叮叮叮”个没完。 …… 第二天，公鸡已经叫了三遍，苏瑾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他坐起来，伸个懒腰，看看天色，才蒙蒙亮。屋里静悄悄的，显然屋里的两人还没醒。 屋外也没有人走动的动静。 都不知道几点了。 应该挺早的。 不过，他倒是不困了。 果然，有干净被子的加持，睡眠质量就是好。 趁着没人，刚好可以试试美颜霜。 苏瑾对着超级商城，心里说道：“商城，给我美颜霜。” 没想到手里没有出现美颜霜，面板倒是打开了。 苏瑾疑惑地点进去，这一看不要紧，琳琅满目的商品，差点晃花他的眼睛。 商城太给力了。 昨天他弄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很多都兑换了。 让他看看有什么。 苏瑾盘着腿，开始扒拉商城图标。 电棍一根，嗯……暂时用不着。 发圈一根，他没长头发。 红枣一包，他没大姨妈。 不对，红枣他可以的！ 苏瑾把红枣要出来，继续翻。 跳绳一根，他没力气跳！ …… 古惑仔砍刀一把，喂，他不是黑社会！ 苏瑾一拍脑袋，砍刀不砍人，可以砍竹子啊！ 真是高兴傻了。 最后，他还翻出来一块手表，表上显示三点五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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