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哥。”林建强听到林建国的声音,又忽然变成那个憨憨的大个子,“今天怎么到地里来了?” “过来巡查。对了,晚上来我家里,我让我媳妇儿给你做点好的,再打点小酒,咱们好好唠唠。” “行。” …… 苏瑾帮李东阳弄干净后背,两人就坐在旁边休息,暂时不回去。 大家伙今天中午也都是要在这里多干一段时间。 主要是因为扬完场这活儿还没完,之后还要把干净的麦粒,用耙子推成比较薄的一层去晾晒,否则中午堆在一起,下面温度很快过高,麦子就会发热发芽。 等推成薄的一层之后,还要晒上几天,晒期间当然也要不时地翻一翻。晒好后,就可以收起来了,到时候筛选出好的粮食,拿去交公粮,其他的放粮仓。 “小瑾。” 苏瑾正坐着擦汗,就见李母提着个篮子朝这边走来。 “婶子,你怎么来了?”苏瑾知道李母之前身体不好,一直没上工,现在也还在家休养。 “我来看看你。快喝些绿豆汤,我加了冰糖,又在水缸里镇了的。”李母将一个瓦罐从篮子里拿出来,又拿了两个碗,给李东阳和苏瑾一人倒了一碗,接着又拿出两块点心来,“吃点,上回你拿给我的,太多了,还没吃完呢。” 陆陆续续也有别人家里来送水的。 带吃的也有,那都是在家里比较受宠的,不过一般就是一个窝窝头。 毕竟多干一段时间,中午还是要回去吃的,今日顶多就是中午休息时间没有了,可下午会早下工。 村里人都憷李东阳,还是忍不住朝那边看去,这是桃酥吧?脆生生、香甜甜、油津津的,看着就好吃。中午回家一定把偷偷藏的饼干(红薯干、鸡蛋……),拿出来解解馋。 大部分人是馋鬼心思,可有的人却嫉妒心作祟,小声嘀咕起来:“还是没改造好,吃的那么好,肯定都是之前剥削咱们的家底。拿咱们的血汗去喂养一个偷过东西的知青,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东阳朝说话方向淡淡一瞥。 青年立刻吓得噤声。 “兔崽子,胡咧咧什么?”青年他爷爷,气得直接拍了下孙子的后脑勺。 这话是随便说的吗?搞不好,就把人害了。都是一个村的,之前李东阳家里好过的时候,村里都受过他家的恩惠。 再说,这苏知青人家改好了,还受了表彰。 他要回去好好问问,孙子这是跟谁走近了,脑子里尽是学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母也听到了这嚼舌根的话,她不能装听不见,要不然她以后每次出来做点什么还不被说死?特别是小瑾,她不能让人说他闲话。 想到这,她撸起袖子,冲着青年的方向,大声道: “这是我干儿子孝顺我,给我的,我再给他拿来吃,怎么了?你有什么狗屁心思,最好都给我憋着。” 听到李母的话,李东阳无奈低下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李母,李东阳爱情路上的绊脚石。
第二十七章 这也能洗? “偷东西?他亲口承认了吗?他晚上出现在大队部就是去偷东西了?难道就不能到那边躲雨吗?” 苏瑾:!!! 这也能洗? 原文中实实在在说了苏瑾偷东西,难道这里还有什么隐情不成?怎么李母比自己这个读者还要清楚? “他也没说自己没偷啊?”人群中传来一句反驳。 “你们一群人点着火把,使劲打他、吓唬他,他还敢说话吗?你们给他机会说话了吗?”李母之前没见过苏瑾,对他的人品不了解。 可那时李东阳回来,说了这件事,当时她就觉出了奇怪。 后来再接触到小瑾,现在她敢打包票,小瑾绝对没有做过这件事。 苏瑾此时在旁边疯狂地回忆书中的内容,好像当时的场景还真都是别人的视角居多,原主连心理描写都没有,他只是跪在地上,低着头,任打任骂,甚至还被人用手按头,吃了一嘴的泥。 太惨了! 再后来,原主就做了断情敌腿,给人下耗子药,拖着女主跳崖……一系列疯狂的举动。这难道是一条他黑化的暗线? 只是作者到最后也没有挑明。 自己这个快速刷小说的,也没认真去思考,所以,就没注意到。 苏瑾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人的黑化是要有特殊事件刺激的,像原主本来谨小慎微的性格,还经常想着家里的亲人,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他回去一定要再问问张扬和江友梅。 现在,李母在给自己撑腰,自己也不能拖后腿。 “干妈说得对,你们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就对我一顿毒打。我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没承认过自己偷东西?” “那你以后也可以说清楚啊?为什么没说?” “你们既然能不分青红皂白打人,我后面就算再怎么跟你们解释,你们也不会听的。我也只能自己默默承受一切了。”苏瑾使劲儿掐着手心,才终于将眼眶憋红。 估计是原主想清楚要自己报仇,才不解释了吧…… 看到苏瑾通红的眼眶,李东阳脸崩得越来越紧。 众人听了这话,心中也开始回想当时的情形,结果越想越不敢确定了。 “当时是谁抓到的苏知青来着?” “好像是张天明。” 张天明?这不是原主给砸断腿的那个人吗? 苏瑾朝人群中扫视一圈:“张天明在吗?” “在在在,他就在这个场里。” 张天明却缩在人群中不肯出来。 李东阳大步走过去,将张天明给拽了出来。 张天明站在那里眼神乱瞟,明显心虚。 苏瑾一见看张天明这表情,怎么着?还真是心里有鬼? 大家伙也不是傻的,看他这样,都知道事情不对。 “天明,到底怎么回事?你赶紧说啊!”林四柱着急地朝张天明喊道。 “对啊,天明,快说。” “到底怎么回事啊?” …… 场里炸开了锅,有人已经去叫大队长了。 张天明站在众人面前不说一句话,只一双眼睛乱瞟,眼神小心翼翼地看向一个人,被警告的目光一瞪,他赶紧低下头。 大队长就在隔壁场里干活,正吃着春饼呢,被人叫了一声,就顶着满头的麦秆,匆匆忙忙赶来。 “怎么回事?” 众人七嘴八舌一通说,把大队长脑袋说得嗡嗡响,知道跟苏瑾有关,他朝苏瑾道: “来,苏知青,你来说。” 苏瑾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大队长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他拿出旱烟抽了一口,看着眼前的云雾,沉吟道:“先干活,下了工,咱们村里开个会。东阳,你把张天明盯紧了,别让他做小动作。” 大队长三下五除二,把事情推到了下工后。 没办法,关键时刻,活儿不能耽误。 张天明跟李东阳一组,心里惴惴不安,只能闷着头干活。李东阳若有似无的眼神盯在他身上,他瘆得慌。 早知道当初就不听那人的,为了点钱票,再把自己搭进去可怎么办啊?自己就剩奶奶一个亲人了。 不行,脑子不能乱,让他想想……对,当初是怎么说的还怎么说,一定不能慌,肯定没事的。 张天明这就放下了心。 …… 下午本来就会早下工,这次,苏瑾干活的这片场里,下工尤其早,大家心里抓肝挠肺地想知道当初的事情究竟咋回事。 又是大队部,又是围成个半圆。 这次苏瑾照样被叫到了半圆中心,这次还多了一个张天明。 张天明现在没有中午突然被人质问的慌乱了,他站在那里蔫头耷脑的,没什么精神。 大队长背着手,严肃地看向张天明: “张天明,那天是你守粮仓,也是你先发现苏知青偷粮食的,你来说说那天的事情。” 张天明张张嘴,又朝人群中看了一眼,快速说道: “那天下大雨了,我本来在屋子里睡觉,突然发现有个人偷偷摸摸的,我就赶紧出去,一看苏知青砸开了大门,跑到粮仓里把粮食往口袋里装。我就把他打晕了,绑起来,后来雨停了,我就找人去找大队长了。” 可不止打晕了,后面明明原主被一群人围殴。但在村里,抓到盗贼也都是先打一顿再说,打断腿的也有,苏瑾知道这些不成文的规矩。 不过…… 苏瑾手撑起下巴。 他记得粮仓是大铁门,锁也是那种大铁锁吧……这要拿东西砸,得发出多大声啊,那铁锁也不是那么好开的,要砸不少时间,张天明专门守粮仓的,他睡觉听不见? 怎么感觉有点扯呢? “张天明,大伙都看到你领着一群人对我拳脚相加,大队长来了,你们才止住了手是吧?你这么着急对付我,不让我说话,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苏瑾厉声质问。 “我没有啊,我……我就是气不过,居然有人来偷粮食。”张天明急得脸红脖子粗。 看来是真有不可告人的心思了。 “你确定看到我偷了?” “我刚才不是说得挺清楚的吗?”张天明声音开始发虚。 “那我想问一下,我是用什么砸的门?” “石头。”这个张天明比谁都清楚,锁就是他砸的。 “有多大?” “两个拳头那么大,圆形的。”张天明回忆了一下,他砸的时候好不容易找到这么趁手的石头,可是砸了很久呢! “大队长,我想去看看咱们粮仓的门。” “锁已经换了新的了。”大队长叹一口气。 “我就去看看。” “行吧。”大队长点点头。 张天明低着头,心想大队部这么偏,自己砸的时候,根本没有人看见,苏瑾肯定拿不出什么证据。 要不然,当初苏瑾就不会认命任人大骂了。 这么正想着,他就被推着一起去了粮仓。 苏瑾走进去后,一群人也呼啦啦地跟进去,跟不进去的就站在外面扒头往里看,即使看不着,也得用出九牛二虎之力,显示看热闹的决心。 苏瑾观察了一下铁门,果然还有很清晰的,从上到下的凹痕。 他又用手拍了拍,大铁门发出不小的、还挺清脆的声音。 “大队长,你看这铁门上还有痕迹,你觉得怎样砸锁,门才能砸成这样。” 大队长没说话,低头沉思。 “李东阳,你去帮忙找块石头来。”苏瑾跟李东阳说道。 “好。” 李东阳出去一会儿,就拿回一块圆形的石头来。 “张天明,你看是这样的吗?” “对对。”张天明点点头,有些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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