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也有小情绪 罚室里,也就是用于惩罚弟子的牢房中。 褚天阙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宋执抵在墙上,时不时叹息一声,怀疑人生。 牢外,那个被仇长老派来的弟子还在逼他们认错。 “仇长老大发慈悲给你们机会,你们不要不识好歹。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去跟仇长老磕头认错,这样他老人家便可既往不咎。” 宋执转过身来,道:“我去行吗?” 传话的弟子道:“不行,必须你们两个一起去。” 宋执看向褚天阙,目光略带祈求。 他们已经被关在这里一天了,这意味着他们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道不道歉另说,总得先找个机会出去吃个饭再说啊。 褚天阙睁开眼睛,道:“三天还未到,你怎知我是胡言乱语。若是两天之后他没暴毙,我自然会去致歉。若是暴毙了,那便不用了。” 宋执愣愣看了他片刻,忽而笑了,转过身去,靠着墙,继续怀疑人生。 传话弟子怒了,指着他们:“这是你们自找的!” 语落,便转身离去。 他走后,牢内二人还是各干各事。 叶星临看着他俩这落魄的模样,想同情却同情不起来。 是,他承认他俩是料事如神,那仇长老也的确该死。但是就算算出来了也没必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吧? 那仇长老暴毙是迟早的事,他现在说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把他算死的,到时候把账算在他头上怎么办? 看吧,这下好了,不仅被关到这里来了还没饭吃。 叶星临叹了口气,就这样默默瞅着他二人,看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 晚上,牢房外终于有了点动静。 宋执转过身来,随口调侃了一句:“不会是给我们送饭来了吧?” 话音刚落,便有一弟子提着一个桶来到他们门前。 宋执有些意外:“真送饭来了?” 来人蹲下身,打开了桶。 他刚一打开,里面就传来一股馊臭味。 直接逼退宋执。 接着,送饭的弟子从里面取出两个破碗,随便用勺子从里面乘了两勺饭菜到碗里,便送进去。 “吃吧。” 宋执捏着鼻子:“你确定没有送错?” 弟子冷笑:“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爱吃吃,不吃拉倒。” “......” 弟子走后,褚天阙闻着那味道皱了皱眉:“扔出去。” 宋执却犹豫道:“先留着吧,我看应该还有用。” 弟子走后两个时辰,那两碗饭一动未动。 又一个时辰后,宋执肚子咕咕作响,他看了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的褚天阙,内心动摇了。 挣扎片刻,他还是悄悄起身,来到那两碗饭前。 叹了口气,朝其中一个碗伸出手。 叶星临看不下去了,直接现身踢翻了宋执眼前的碗,冷声道:“谁都不准吃!” 宋执愣了愣,看了下四周,又回头不明情况地问:“你是,哪位啊?” 一听到他的声音褚天阙立刻睁开了眼,起身上前,目露欣喜:“师尊。” 叶星临扫了他一眼:“站住。” 褚天阙便即刻停下。 有些意外褚天阙居然对这凭空出现的人唯命是从,宋执不禁对叶星临刮目相看。 叶星临来到褚天阙面前,语调冷然:“你可知错? “师尊说的…是何事?” “算卦的事。” 褚天阙想了想道:“应是没错。现在已过去一天,我又算了一次,卦象依旧显示两日后仇长老会暴毙。所以应该没算错。” 宋执:“噗。” 叶星临:“......” 闻声而转,看向宋执:“敢问阁下又是如何进来的?” 宋执停下笑声,有礼道:“在下也是因为说了长老三日后会暴毙才进来的。” 叶星临挑眉:“阁下也算出来了?” 宋执摇头,看了看褚天阙:“没有,我是看师兄这么说,甚觉有趣,才跟着一起说的。” “......”果真是...不是一个阵营的人不进一家门。 “师尊......”褚天阙唤道。 叶星临转头,盯着他,静待下文。 褚天阙眸光微垂,似有悔意:“徒儿知错了。” 叶星临下颚微抬:“错哪儿了?” 褚天阙:“错在不该妄言,徒添是非。” 饶是他态度诚恳,叶星临还是端了一会儿才松口道:“不是叫你不要妄言,而是希望你该藏锋时便藏锋,不该惹祸上身时就不要惹。如此,你可明白?” 见他气消了些褚天阙也终于松了口气,点头道:“多谢师尊教诲,徒儿明白了。” 此时一道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响起。 来自宋执。 闻声,叶星临才想起什么,回头问褚天阙:“身上可有钱?” 褚天阙摇头:“没有。” 叶星临又看宋执:“你呢?” 宋执摸了摸腰间,道:“有,你这是……” 叶星临上前伸出一只手:“不是饿了一天了吗?我正巧无事,出去给你们买点吃的。” 宋执目露喜光,伸手将钱袋交到叶星临手上:“那就多谢前辈了。” 听完宋执交代自己买的,叶星临转头问褚天阙:“你想吃什么?” 褚天阙上前一步:“我想和师尊一起去。” 叶星临立刻拒绝道:“不行,罚室不时会有人来巡查,若是发现你不在该如何是好?” “......” “所以你要吃什么?” 沉默了好半天那人才开口:“师尊买什么我便吃什么。” 无视他的小情绪,叶星临打开牢门走了出去,转身,反手就将门锁上。 到了外面,他没有刻意避开人们,而是泰然自若地从他们身边经过。 就是这份自信,让从没有见过他的弟子以为他是门里的贵客,纷纷向他行礼。 叶星临也坦然接受了。 直到他遇到宴珏他们那一伙。 宴珏对他上下打量,总感觉哪里有点奇怪。 叶星临本来都走过了,却因为宴珏怀疑的目光折了回来。 他打量宴珏一行人,居高临下,眼色冰冷:“你们是哪个院的?这么没有礼数。” 宴珏这才回过神来,听他语气以为他真是什么大人物,便后知后觉向他行礼:“尊,尊者好。” 叶星临这才满意,转身而去。 走远了,他才笑出声来。 心道: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句话果然是百用不厌啊。
第10章 这太草率了吧? 闲逛着来至最近的千流城。 刚往城中心走了一点,便迎面扑来一阵萧瑟凉风。 叶星临停下步子。 放眼望去,整座城内黑压压一片,除了最中心位置有些光亮,其余一片漆黑。 隐约觉得不对,但想了想,还是继续往那唯一光亮处走去。 答应给人带吃的,出来一趟却空手而归,怎么也说不过去。 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气氛诡异,死寂,叶星临不由加快了步伐。 当他终于到达那唯一亮着明光的酒楼外时,终于松了一口气。 抬手敲了敲门。 等待半晌,无人开门。 叶星临皱了下眉,轻轻推开了门。 吱呀一响,他愣住了。 门内无数双眼睛也齐刷刷地看着他。 其中包括前些日子见过的岁翎,白川二人。 凌空而起的剑,蓄势待发的弓箭,几十种形态各异对着自己的法器......种种迹象让叶星临意识到——自己可能来错地方了。 于是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做,直接后退关上了门,另寻他家。 里面的人也随着他的离去收回了自己的法器。只是没过多久,门又被打开。 这次叶星临推开门直接走进来,不带一丝犹豫。 然后紧紧关上了房门。 不是他改变了主意,而是外面有东西,挺吓人的,他不得不进来。 再者只有这一家还在营业,他没有选择。 巡视周围一圈,发现各宗人士各成一桌,分布明确,由他这里到远处分别是剑修,医修,法修,琴修...... 叶星临收回目光,径直走向角落最偏僻的位置。 落座没一会儿,他便让小二上菜。 菜上桌,他直接开吃,丝毫不在乎旁人疑惑的目光。 虽然大部分人都没说什么,但还是有人忍不住碎碎念道:“这是哪个宗门的,怎么这时候了还有心情吃饭?” 细小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酒楼里清晰可闻。 叶星临自然听到了。他没管,继续吃自己的。 谁也不能阻止一个十年来都没怎么吃过饭的人吃饭。 吃到一半,门窗突然抖动起来,簌簌作响。 再看大门,更是抖得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门而入。 叶星临赶紧夹了两口菜,然后放下筷子,起身去催小二快些把吃食给他打包好。 然而找了一圈,连个鬼影子都没找到。 回到主厅时,各宗门弟子已各司其职在各自防守的位置设下结界,并辅以法器开启独门法阵用以御敌。 叶星临走到边上,指尖触碰了下那薄如蝉翼的结界。 有些微麻。 收回手。 里面出不去,外面也进不来。强行突破不难。只是他这样做,那他们所做的一切防守就功亏一篑了。 叹了口气,转回身,继续去找小二。 反正要打包的东西还没弄好,他就再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吧。 忽然琴修那边防守处冲进来一股邪风。 岁翎手中的琵琶弦顿时断了一根。 就因为这一疏忽,不仅绝弦宗,连其他宗门的人也颇受波及,险被扰乱阵型。 有的甚至破口大骂:“你们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怎么不早说?早知就不让你们守那么重要的位置了!” 岁翎咬了咬牙,回骂道:“别囔囔了,我们人不够!” 接着回头见后方鼓前无人,更为恼怒,厉声质问鼓旁的敲铃弟子敲鼓之人到底去了哪里。 那弟子颤颤回道:“敲鼓的,去,去上茅房了。” 岁翎眼角抽搐,道了声“撑住”,便去茅房找人。 他走之后,邪风侵入更甚。 眼看弟子们便要撑不住,岁翎索性不找了,直接抓住无事可做的叶星临,把鼓棒交到他手里。 叶星临下意识就要把鼓棒还给他:“你这是……” 岁翎直接把他推到鼓前:“我们人不够,阵法完成还需要一人敲鼓,你来敲。” 叶星临急忙推辞道:“我不会啊!我还有事……” 岁翎强人所难道:“让你敲你就敲,要是不敲今天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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