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卫虽然不明白隋煜所说恩公是谁,但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相信,翻身上马带着骑兵离开。 隋煜找了个位置坐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数年的战乱让这片荒地染上了红,如今却被这黑夜遮盖的严严实实,除了空气未散的淡淡血腥再无痕迹。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劈头颅洒热血,为国为民,但终究是入了战乱的乱葬岗。 隋煜揉了揉眉心,自已本是文将入朝后却阴差阳错走到了现在,虽然身手不凡但适应这战场的血海还真是用了很长时间。 隋煜静静坐着,仰头看月亮,家中母亲和爱人是不是也伴着月光每日担忧着自已? 正当隋煜陷入思念,不远处一座小屋凭空出现,隋煜立刻收敛了情绪,上前敲门。 江睢正手忙脚乱的查看洛澜锦的伤口,根本顾不上隋煜。 十分钟前,时针分针秒针重合,零点降临,伴随着铃铛声洛澜锦就摔了进来,捂着腹部脸色苍白。 江睢快步把人扶住的时候,洛澜锦就已经晕了过去。 隋煜敲了几声没见人开门,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映入眼中的就是江睢抱着洛澜锦的背影。 江睢把人抱到床上,解了衣服小心的上药,刚刚看到伤口不深才松了口气,这小家伙这是整天被追杀吗?已经第三次生死关头被传进来了。 “你这是在经历什么啊。”江睢有些心疼,拿着湿毛巾一点一点把洛澜锦的脸擦干净。 洛澜锦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此刻脸被擦净又变成了一个干净可爱的小家伙,长长睫毛微微有些翘,高挺的鼻子因为刚刚擦拭鼻尖增加了一点粉红,原本透粉的唇此刻干裂缺水泛了白。 江睢盯着洛澜锦的唇,喉结滚动了下,得把唇给他弄湿才行。 “……”江睢晃了下神,自已在对着一个受伤晕倒的人生什么龌龊心思。 江睢在内心谴责了自已一下,然后拿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以备他醒来要喝水。
第22章 你看上我了? 确认洛澜锦没有其他伤口之后,江睢才换下沾了血迹的衣服下楼。 隋煜站在门口已经等了一会儿了,见到江睢下来,恭恭敬敬喊了声恩公。 “我叫江睢,叫我江老板就行,别叫什么恩公怪别扭的。”江睢摆摆手说道。 隋煜点头应下。 “粮食还在昨天搬运的那个地方,我还有点事,你自已先去搬。”江睢说着在货架上拿了一包火腿肠进了厨房。 隋煜看着江睢急匆匆的样子,不好多问,找到昨天的房间,开门进入,看着面前与昨晚相似的袋子成堆摆放着,隋煜欣喜万分,手颤抖着抚摸这些可以救命的粮食。 隔壁的江睢已经用电饭煲煮上了白粥,把火腿肠切成小块放在一旁,又拿了水壶煮上热水,全都备好后,江睢又急匆匆上楼去看洛澜锦。 洛澜锦好像是做梦了,闭着眼睛紧皱着眉头,睡得十分不安稳。 江睢坐在他身边,有规律的轻轻拍打被子多有哄睡的意思,烫了个毛巾帮他擦了擦冷汗,才把人叫醒。 洛澜锦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到江睢那刻,瞬间眼眶泛红,看着楚楚可怜,一副要哭的小模样。 江睢都快心疼死了,伸手扶着床上的小家伙想把人抱进了怀里,边俯身边柔声安慰:“没事了,安全了,不哭不哭。” “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哭了?”洛澜锦胳膊挡在两人中间,清冷的声音传进江睢耳中。 江睢安抚的动作一僵,这个小站的破翻译是不是出毛病了?这话是怎么从这么可怜巴巴的小家伙嘴里说出来的? “江睢,我饿了。”洛澜锦脸颊带了粉色,手抓着被子说话。 “我煮了粥,我去看看。”江睢起身离开房间。 洛澜锦松了口气,这人真是太逾矩了,为何这般亲切拍着自已像哄婴儿一般?真是太羞人了。 短暂羞赧之后,洛澜锦开始检查自已的伤,看着包扎好的伤口眸子里闪过狠厉,忽然想到什么,起身下床在地毯上拿起自已的衣服,翻找到一块玉牌拿在手中仔细端详,昨晚若是没看错的话,这玉牌就是带着自已进来的钥匙。 这块玉牌是白玉雕刻下面坠子上坠了两颗佛珠,坠着的两颗佛珠是母亲生前与父皇去寺庙求福求来的,为的是希望自已的病可以痊愈,但是戴在身上数年来,病症未见好,这佛珠已成了对母亲的念想。 洛澜锦看着玉牌出神,江睢就端着粥进了门。 “澜锦,往边上坐坐,来喝粥。”江睢把粥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扶洛澜锦。 “你为何对我如此好?”洛澜锦喝了一口粥,粥里混杂了火腿肠的咸和肉味,很是好吃,这暖意上了心头,洛澜锦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一问倒是让江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难道要说我看上你了,想娶你做媳妇儿? 洛澜锦看江睢半天不说话,小脸皱巴了起来,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 “我给你的白玉卖了不少钱?”洛澜锦捧着碗慢慢喝着粥,猜测道。 “还好,前几天去了古玩市场卖了两块资金周转,卖了十几万。”江睢说着拿了热水壶倒了些热水在盆里把毛巾泡了进去。 洛澜锦点头,他不清楚江睢说的十几万在这里是个多大的数额,不过听着江睢没什么起伏的语气,想来是价格一般。 “你看上我了?”洛澜锦沉默了一会儿,江睢还以为他在认真喝粥,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句,可真是有点尴尬。 “咳。”江睢咳了一声,想点头又怕把人吓跑。 洛澜锦头歪了下勾起唇角:“原来我这容貌是江老板喜欢的,没想到江老板有龙阳之好。” 洛澜锦这样一说一笑,搞得江睢拿不准这人儿到底什么意思了。 “喜欢便是喜欢,与性别无关。”江睢把毛巾捞出拧干水,“伸手,再给你擦一下。” 洛澜锦乖巧伸手,视线打量着江睢。 江睢一头短发一身奇特的服饰都是洛澜锦之前没见过的,包括这房子里的一切都是未曾见过的,说新奇那是一定的,但要说喜欢…… 面前的人低着头为自已细心擦拭手心,他手上白皙的皮肤看着比一些女子都细腻,高挺的鼻梁和眉骨,深邃好看的眸子,还有一张会关心自已的嘴,确实比父皇说和的那些满身束缚礼仪的小姐们有趣的多,只可惜不能生养。 “江睢,在烟国,男子束发年纪便可成家立室,父皇为我选了不少知书达礼容貌姣好的贵族女子,打算下月让我去挑选,选中后便是赏花宴再接着就是亲事已定,”洛澜锦明亮眸子带着戏谑,唇角勾着,“若我今日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再说?等我王妃娶进府?” “……”江睢的手微微收紧,手里的毛巾扔进地上的水盆,“如果真的那样,我永远不会让你知道。” “……怂死。”洛澜锦脸上表情一僵,淡淡吐出两字,然后翻了个白眼,“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江睢看着拉上被子躺下的人,眉心皱了皱,下个月他便要选妃了,娶了王妃…… 只是想了想,江睢就觉得心脏涨着有些痛,刚站起来又坐了回去,拉下洛澜锦的被子对上他一双亮晶晶的眼眸:“能不选妃吗?给我们点时间。” 洛澜锦眼睛眨了眨,有些为难的说:“可我不喜欢男子。” “……你睡吧,我下去看看。”江睢抬手给洛澜锦重新塞好被子,起身离开了房间。 洛澜锦啧了一声,手里摩挲着玉牌,你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可能再问几句我就松口了呢? 得知江睢喜欢自已,洛澜锦从心底欢喜,不过男人和男人真的可以吗? 不知道洛澜锦真实心思的江睢低落的如同失恋了一般,下楼对上隋煜的眼神才想起来他还在搬粮食。 “江老板,如此多的粮食,我真的受之有愧,这些都是从将土们那里筹来的,还望您收下。” 隋煜手里抱着一个不大的包裹,放下一打开不是金银就是玉牌玉佩,看的江睢眼睛都睁大了。
第23章 龙阳画本 江睢站在收银台,把所有的玉牌和玉佩全部挑了出去,然后把金银收了回来:“这些你拿回去,这些金银我就收下了。” 隋煜看着被挑出的玉牌玉佩皱了眉:“江老板,我还想要一些马匹的粮草还有药草,这些您若是不收下,我还怎么好意思开口?” “无妨,这些就够了,我会给你准备的。”江睢再次拒绝,把金银都收了起来,玉牌玉佩都是那些将土代表身份的物件,若是战死沙场还可能能靠着玉牌得到安葬。 隋煜见江睢答应下来,连忙道谢。 等着隋煜离开,江睢便沉默了,徘徊在楼梯口纠结着要不要上去。 “你要在下面睡?”洛澜锦不知道在楼梯口站了多久了,探头过来无奈的问道。 “你还没睡啊。”江睢有些尴尬的笑了下,慢悠悠的爬楼梯。 洛澜锦手里还拿着玉牌,看江睢走的这么慢皱眉:“你爬这么慢是腿瘸了吗?” “……”江睢不得不加快了脚步,“赶紧回去,外面有些凉。” 洛澜锦扬了扬眉毛,晃了晃手里的玉牌:“我可能找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你要不要来看看?” 江睢视线聚焦在洛澜锦的玉牌上,加快脚步到了洛澜锦身边。 “这次进来之前,是这块玉牌带我来的。”洛澜锦就很自然把玉牌递给了江睢。 江睢拿在手里摩挲了一会儿,端详着玉牌和玉牌下的佛珠,这佛珠有些眼熟,但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玉牌被递回到洛澜锦手上,江睢视线打量了下洛澜锦:“快回屋吧,你还有伤。” 洛澜锦看江睢说完话就回房间了,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这人真是碰上阻碍就直接躺平放弃啊,怎么就不来争取一下呢? 摩挲着手里的玉牌,洛澜锦回了房间,很快的换了自已的衣服,留在床上一块金锭,然后就出门敲了敲江睢的房门:“我要走了,你没什么话要跟我说了吗?” 江睢听到洛澜锦的话,咬了咬牙,很快就开了门,鼓起勇气开口:“洛澜锦,我喜欢你,我承认我是见色起意,但我就是喜欢你。” 洛澜锦笑了,明亮的眼睛里盛满星辰,此刻眉眼弯弯宛如月牙。 “男子应当有此魄力,我明白了,容我考虑考虑,下次见面我给你答案。”洛澜锦带着笑意离开了小站。 江睢捂着自已的心脏,今晚可真是太难忘了,这个古代来的小王爷简直就是个妖精,聪明伶俐还会故意引诱,太磨人了。 被莫名冠了妖精名头的洛澜锦,此刻正哼着小曲慢悠悠跟着几人一起进自已的王府,府上总管一见洛澜锦就迎了过来:“哎呦,小王爷,这接近天明了,您怎么才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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