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快要合上是,迟寻跟了上来。 许砚辞气笑了:“还跟上来呢?我刚才说的话你一句也听不见是吧。” 迟寻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发烧了,我也发烧了,蛇也病了。如果真出了意外,你死在这里,没道理我们两个拖油瓶还能活着。” 许砚辞不能理解他这种作践自己身子的做法,冷道:“随便你。” 迟寻见他生气,抿着唇站在原地,身体崩得紧紧的,像是在罚站似的。 他不是沈修卿,不了解许砚辞,从小更是没什么朋友,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哄生气的狐狸。 迟寻站在角落,只敢偷偷地瞄几眼许砚辞。 许砚辞知道他在偷看自己,懒得跟他讲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上升的电梯层数。 电梯一打开,他就抱着蛇箱,将蛇交给迎上来的异宠专家。 许砚辞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给蛇做检查,又喊了几个信得过的人在这照看蛇。 他狐狸眼眸一挑,没有勾人的意思,却莫名带着蛊惑的意味:“行了,蛇已经交给医生了,你现在跟我下楼去检查身体。” 迟寻垂着眼眸看蛇,像是没听到,就站在原地。 许砚辞真以为迟寻没听到,拉着他的手就要往楼下走,但他走了几步,却发现拉不动。 他这才知道,迟寻不是没听见,而是不想听。 许砚辞因为沈修卿的事,受到的打击就大,但他不是个会将坏脾气宣泄给其他人的性格,一路上都没有向行为奇怪的迟寻发脾气。 但他现在是真的恼了,耐心全被磨完。 他深吸了口气,却还是压着嗓音,尽量不要太凶:“你说,我听你解释。” 迟寻没有说话,而是就这样看着蛇,像是在见它最后一面般,他的泪水在眸底打转,始终没有掉下来。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许砚辞带来的一声他认识,是塔今年刚进来的新人,这个阶段的新人最愁的就是怎么从底层爬上去,尽可能获得长一点。 如果这个新人绝对会杀了他的蛇,去向塔主邀功。 看啊,就算迟寻那家伙把许砚辞带来医院了,我也能杀了这条蠢蛇。 许砚辞给了机会,见迟寻没有回答,就不再问了,他直接强行拉着迟寻离开。 迟寻被拉着走了,他能挣扎,但无法改变什么结局。 而且如果挣扎了,他要怎么解释现在这个行为,在塔安排过来的卧底面前,指着这个卧底说,他不信许砚辞带来的人吗? 塔会抓走他的蛇,再逼他吃一次蛇肉,然后把他也给处死了。 迟寻倒是无所谓自己死不死,但是他不希望他的小乖在还活着的情况,被他嚼碎,一点点吞下肚子。 那得多痛。 迟寻被拉着,就只能离开,慢慢地回头,余光看见那个医生掏出针。 他顿时睁大了眼睛,身体也跟着僵硬起来,他认识这个针,蛇会死得很痛。 迟寻眼睁睁地看着医生抓住蛇,准备将针头插入蛇的身体。 而就在这时,许砚辞毫无征兆地停住了脚步。 “医生,等等。” 医生的手一颤,针扎歪了,没扎住。 许砚辞松开迟寻的手,拉着他又走回来,转头看向迟寻:“是我病糊涂了,你也成年了,可以自己下楼检查身体。 “我不至于发个烧就死掉,我会让医生上来给我打退烧针,然后会带着治好的蛇去找你。” 他见迟寻还在楞着,笑着朝他眨了一下眼睛:“还愣着做什么呢?下去呀。” 迟寻眼眶里的泪终于掉了下来。 这只狐狸实在太聪明了,他什么都不说,却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知道这个楼层的人有问题。 他支开迟寻,一是打消新人疑率,二是许砚辞知道,只有自己,才能镇住这群人。 迟寻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刻,他的视线都是落在许砚辞的背影身上,像是蛇死死地看着自己的猎物。 许砚辞感觉后背一凉,等回过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有在下降的电梯指数。 他让医生上来看退烧药,视线一直落在竹叶青的身上,不仅没有给任何人动手的机会,还恐吓他们不能治好就开除。 医生见此,也只能拿出塔的解药给竹叶青注射进去,让它快点好起来。竹叶青是先前让塔的人钻了迟寻外出的空子,投喂了毒,现在塔的人手上自然也有解药。 许砚辞等蛇治好后,带着蛇下去,刚好看见迟寻发消息,就去指定的诊室接他。 他把蛇交给迟寻,却发现对方同时把病历单递了出来。迟寻没有接过蛇,而是晃了晃手中的病历单:“医生说我没事,你看看。” 许砚辞明白,他给了病例单,肯定是想要跟他说什么的,但是不方便说。 他伸手接过病历单,发现上边指数很不对劲,跟沈修卿很像,都是超标的数值,像是也被基因改造过的。 迟寻跟沈修卿一样,都是被政府划分成怪物的群类。 许砚辞眼底凝重,还真猜对了,他身边有塔的人,就是迟寻。 他以为迟寻递过来病例但,是找他来摊牌的,或者谋取合作的,但没想到对方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迟寻问他:“你什么蛇都会救吗?” 他病恹恹的,但眼神就像蛇一样,跟他怀里的蛇一样,又攻击性。 许砚辞被这个眼神背脊发寒,下意识后退一步,他感觉这句话怪怪的,像是意有所指,但还是点头。 今晚就算不是竹叶青,眼镜蛇他也会救的。 迟寻弯了弯眼睛,身上那种逼迫感消失了,又变成了一个懵懂无知的助手。 他笑了下:“砚辞,真是好心。” 许砚辞:“你问这个做什么?” 迟寻:“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许砚辞:“什么? 迟寻没继续说了:“走吧” 他以前只是玩玩,现在真的想要得到许砚辞了,替代沈修卿的位置。 迟寻离开的时候,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你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许砚辞笑了:“我还有需要到你的时候呢。” 迟寻:“你只需要记住这句话就行。”
第43章 猫猫当然得宠着 许砚辞回去之后,密室内已经安静下来了,他推门进去,只看见一只把自己伤得遍体鳞伤的男人。 沈猫猫正窝在一片狼藉中昏昏欲睡,已经病到睁不开眼,却还是勉强打起精神,看向门外边。 他在看见许砚辞的那一刻,眼睛亮了起来。 许砚辞见他要起身,连忙跑过去,把沈修卿安抚住:“先躺着,别乱动,你身上还有伤,我给你上药。” 沈修卿太久没有见到许砚辞,心底焦虑得不行,他并没有听话,单手抓住了对方的衣领,另手撑在地上,直接往许砚辞怀里钻,像是只没有安全感的猫猫。 他抬眼看向许砚辞,嗓音带着点探寻的意味:“我刚才一直喊你,但是你一句话都没有回应我......是这个门隔音太好了,你没能听见吗?” 沈修卿知道许砚辞其实是走了,但他不想面对这个现实,现在就想对方说点谎话,哄哄自己。 alpha在受伤的时候总是很依恋伴侣,渴望他们的安抚信息素跟陪伴,沈修卿也不例外,甚至因为他的级别比寻常alpha高,现在比任何人都依恋许砚辞。 许砚辞心脏顿时紧了紧,以为他在这段时间出事了,忙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沈修卿见他这么紧张,神色一顿,眼神中的埋怨顿时消散。他是生气许砚辞甩下自己走了,但只要对方表现得在乎他一点,那他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沈修卿也是伤得重了,脑子不太清醒,用着俊冷的脸说出了平常根本不会开口的话。 他垂下眼眸,嗓音闷闷:“没出事就不能找你了么?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谁知道这么狠心,我都伤这么重了,一句话也不回应我。” 许砚辞见他没事,这才松了口气:“都是我的错,下次不走了,就在门口等你。” 沈修卿听着他认错,心情这才好受了点。 但他还没舒展眉头,像是发现了什么,鼻子嗅了嗅,抬头满脸不高兴:“你身上什么味道?” 许砚辞连忙把他抱住,让对方身体有个支撑点,不至于那么累:“你别乱动,待会伤口又裂开了。” 沈修卿微眯了下眼睛,语气带着不悦:“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蛇毒的信息素,你去见谁了?” 许砚辞解释道:“迟寻病了,我觉得这是个拉进距离的好机会,就送他去了医院。” “他心里防备不强,已经向我坦白身份了,他是塔那边的人,身份应该不低,但不衷心于塔,可以为我所用......” 沈修卿一下子就炸毛了,不耐地打断他的话,眼底漆黑一片,语气里的危险气息让人心惊:“你身上沾染了其他alpha的味道,我不想听你讲话!” 他陡然发难,许砚辞被吓了一跳。 沈修卿气得要死,眼神沉了几分,单手拢住他的后颈,启唇就要露出獠牙咬下去。 但他余光见到先前留下的两个小洞,脑子里掠过许砚辞被迫承受彻底标记的痛苦神情,硬生生停住了。 沈修卿根本舍不得许砚辞再次受伤,只能压下心底的不满,用力地舔抵对方的后颈,希望能把信息素渡进去。 许砚辞任由他舔抵,没有推开。 他垂了垂眼眸,被猫猫凶了也没有什么反应,而是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沈修卿动作一愣:“......” 他喉咙哽了哽,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一时半会说不出话。他就差直接把心挖出来送给对方了,这样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许砚辞看着他的眼神,以为对方还在气头上,犹豫地问:“好吧,味道真的很重吗?那我去洗个澡。” 沈修卿见他起身就要走,连忙阻止了对方的动作:“信息素是洗不掉的。” 许砚辞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生气,叹了口气,露出疑惑的神情:“那你想怎么办?” 沈修卿伸手将人拉过来,骨节分明的手轻掐住对方的脖子,将人压在地板上,屈身覆上,睨着对方。 他审视着许砚辞的表情,恶劣地笑了声:“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覆盖掉这个信息素。” 沈修卿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轻吮对方的眼尾的皮肤,落下了恰到好处的红,像是涂上了眼影,带着狐狸特有的勾引劲。 许砚辞眼睫被触得发痒,于是只能偏头去蹭,又记得对方受伤,交代道:“摄取我的信息素只有彻底标记这一个办法,光是这样摄取不了......不过你想继续也可以,就是得注意下分寸,别把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弄裂了。” 沈修卿没应话,打量了他几秒,但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等许砚辞投过疑惑的眼神时,他转头,恰好对上了正在闪烁的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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