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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他靠着自己超高的琴艺天赋在成年之前成为了一名琴师，让教坊司得到了足够的利益，也许，他早就和其他人一样，被送上那些贵族的床上了。 那些贵族大多可都是荤素不忌的变态，还特别喜欢虐杀伶人，很多少年今日刚成年，明日便被送过去伺候那些贵族，回来之后无一不是被折磨的半死不活。 甚至有的还未成年便被…… 尽管他如今的琴艺已然大成，但那些追捧他的人在心里面也从未把他当成正常人过。 他们眼里的不屑和轻视从未停止过。 所以今夜突然被燕无双以礼相待，风羽除了受宠若惊之外，又有些留恋这样被人当成人的感觉。 …… 启文州见不得燕无双对每个人的态度都那么温柔，拽着人便往座位上去：“ 好了快走吧，不是说早就饿了吗？你这会怎么又不急了？” “ 饿啊，我感觉我现在能吃掉一整只牛，不过我还带来了好酒的，一会咱们好好喝一杯，庆祝一下今日的大丰收。”燕无双坐下后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道。 启文州见燕无双另一只手上提着的两个酒葫芦好笑道：“ 所以你到底是从哪里变出来这么多的梨花酿的？给，这块肉也给你。” 燕无双将嘴里刚塞进去的土豆块咀嚼了咽下去才道：“ 我这边也有，文州兄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同样从燕无双刚刚对风羽笑意温言的时候开始就黑着脸的祁夜也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文州兄，男男授受不亲。” 众人：…… 宴席上突然动静一滞，众人齐齐看向了启文州。 启文州眸光淡淡的扫了眼众人，明明那双眼睛看起来什么情绪都没有，可众人却像是被警告了似的连忙移开了视线，面色恢复如常，宴席上又重新响起了众人聊天的声音，那一瞬间的寂静仿佛是错觉。 正当此时，宴席中央传来了悠扬动听的琴音，打破了众人的不自在。 所有人把注意力都放到面前的美食上专心干饭。 燕无双也不例外，风羽几次忍不住将视线放到燕无双身上。 见他全程都没有注意到这边，感觉那人离得好遥远。 仿佛也昭示他着这一生，再也回不到被人人尊敬的时刻了…… 宴席过后，风羽起身准备随着下人下去，却因为燕无双几人也吃得差不多要回去了，所以一行人便低头恭敬的站在一旁恭送主子们。 因为刚刚多喝了几杯，燕无双此时有些微醺，但还记事儿，并没有失去理智。 启文州原本还想故技重施将几人灌醉，获得能够守在燕无双身边的机会。 不过都被夜子容给阻止了。 启文州：…… 路过候在一旁恭送他们离开的一行下人的时候，燕无双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药膏：“ 今夜光顾着吃好吃的，没能好好欣赏先生的琴音，先生弹了一晚上的曲子，手好像受了伤？让先生白忙活了一晚上，是我们的疏忽，还请先生见谅。” 风羽瞳孔一缩，连忙拱手告罪：“ 国师严重了，小人当不得国师如此相待，这点小伤并不碍事，让国师为小人费心，是小人该死……” 燕无双看着他指尖还未干枯的血迹，不由分说的将药膏塞进他手中：“ 先生拿着吧，这药膏可以让你好的很快，明日便能结痂。” 启文州淡淡道：“ 拿着吧，啧，真是娇弱。” 风羽抿紧薄唇：“ 小人多谢国师赠药。” 燕无双看着这个人心里却打起了主意，拽着启文州走了，小声询问：“ 文州兄，这个人我能带他回大衍不？感觉他琴艺挺不错的，都能当得上一句大师了。” 后面的风羽听到燕无双这句话，蓦的抬头看向了几人的背影，最后视线定格在了燕无双的身上。 启文州眸光微沉：“ 你当时不是只顾着吃的吗？怎么还能注意到他弹的好不好？” 祁夜：“ 子寒，你真的要带这个人回去？” 燕无双神情认真的道：“ 我店里可是很缺琴师的好吗？那么多分店，你们知道那么多的琴师有多难找吗？店里少了个琴师，感觉把我整个店的档次都拉低了好大一截，幸好还有说书先生可以调动气氛，可也不能太单调了不是。” 启文州闻言暗暗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嫉妒风羽。 嫉妒他，竟然可以一直跟在燕无双身边。 当然他最嫉妒的，还是祁夜这个讨厌鬼。 启文州：“ 他原本也是世家贵族之子，只是八年前家族犯事被抄了家，这才轮落到了教坊司，他倒是也算有些能耐，开始的时候故意扮丑，然后又苦练琴艺，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靠着许多喜欢赏乐的高雅之士的庇佑，勉强让自己立足在京都，但那些所谓的高雅之士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只喜欢他的琴艺，再过不久，我估计那些人也快忍不住对他出手了。” 祁夜疑惑：“ 出手？他们……为什么要杀他？” “ 噗哈哈哈哈！”燕无双被祁夜这单纯的小模样逗笑了。 搂住祁夜的肩膀痞坏痞坏的凑到他的耳边悄声解释这里的“出手”两个字的含义。 启文州握拳低在唇边，也是尴尬的轻咳了两声。 祁夜听着听着，耳朵也不知道是被燕无双的气音弄热的，还是因为燕无双说的内容太过劲爆，脸上浮现出了恼羞之意。 “ 文州兄，你们大启国的贵族可真够变态的，难怪你现在会变得这么荤素不忌。”祁夜板着脸一本正经的道。 启文州颇有些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道：“ 多谢太子殿下夸奖，不过我的身心这一辈子都只会属于某一个人。” 祁夜：嗯？？？ 燕无双：卧槽！！！ 启文州看起来颇有些风流恣意，玩世不恭。 燕无双：“ 文州兄，我是直男，只喜欢女子，你可不要对我再抱有什么幻想啊。” 启文州一怔，随机便一脸坏笑：“ 寒儿就这么自信为兄说的那个人就一定是你？” 燕无双：“ 呃……难道不是？” 启文州答非所问：“ 啧！寒儿真是越来越自恋了，祁夜，你可别被他传染了。” 祁夜却一脸深以为然：“ 难道这世间还有比子寒更加俊美的男子？你若是真的好男风也应该喜欢像子寒这样的男子才对，他会觉得你喜欢他也是情有可原啊。” 他要是也好男风，子寒绝对会是他的首选。 祁夜看着燕无双的侧脸这样想着，丝毫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思想早就被带歪了。 燕无双：…… 兄弟，你这推理可真是绝了哈。 第197章 目标快完成一半了 启文州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故作无奈的摊手道：“ 我倒是乐意，可寒儿他喜欢的是女子，我总不能强人所难吧。” 启文州心里冷笑，只要祁夜知道燕无双喜欢的是女子这个事实，那将来有一天祁夜就算明白了他自己对燕无双的心意，也一定不敢表现出来。 这便是启文州心中的打算。 祁夜自己可能没发现，但启文州早就看出来了，这家伙也和自己一样，同样喜欢上了燕无双。 燕无双眼睛一亮：文州兄这是想通了，不打算再在他谢颗歪脖子树上吊死了？ 祁夜点头：“ 嗯，那倒也是，不过就你这风流不羁的性子，子寒就算真的喜欢男子也不可能喜欢你的，对吧，子寒？” 燕无双：……这这这让他怎么说？ 顶着祁夜认真且懵懂的眼神，燕无双点点头道：“ 对，我不喜欢花心的，虽然文州兄确实长的挺好看的，但是看起来太飘了，没有安全感，我还是比较喜欢安稳的，温柔贤惠的小姐姐。” 启文州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祁夜却笑的一脸如沐春风，温和的语气中，莫名的带上了几分得意：“ 看来子寒和文州兄注定是无缘的了。” 启文州嘴角一抽，看向祁夜的眼神带上了几分不善。 祁夜还优不自知的道：“ 文州兄不必如此看着孤，没缘分就是没缘分，孤不过是把事实说出来了而已，用不着如此敌视孤吧？” 启文州面无表情：“ 呵呵！” 燕无双微微一挑眉：果然，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感觉小太子这会就是来回蹦哒在启文州底线上的。 燕无双生怕俩人大半夜打起来，赶紧出声制止道：“ 好了好了，已经很晚了，我们快回去吧，还是说回风羽吧，文州兄，那位琴师我可否带回大衍？” 启文州收回不善的眼神，负手走在燕无双右手边：“ 可以，到时候直接让他死遁就行了，只要不是父皇重点关注的人，就算突然消失或是死了也不会有人追查的。” 燕无双点头：“ 那就好。” 那边，风羽回去后便失眠了，手中紧握着燕无双今夜给他的瓷瓶，怔怔的看着房梁。 此时的城门早已关闭，所以他今夜并没有回教坊司，而是被安排在应雪阁的一间客房里面休息的。 在大启，大衍国是所有奴隶们最向往的地方，曾几何时，他也曾经对那个国度向往不已。 听说那里的人就算是当奴仆也是每月都有例银的，而且还可以攒钱为自己赎身。 要是真的可以去那里，那该有多好。 风羽不知不觉间染上了睡意，嘴角微微翘起，看起来像极了流浪的孩童在脑海中正在幻想着什么美好的事情。 翌日，燕无双醒来便去拉着祁夜去库房分赃……分钱了。 启文州苦着脸，肚子咕噜咕噜唱着空城计，奈何燕无双兴致太高，非拉着他一起。 明明他自己拿走他自己的那一半就好了，可燕无双非要当面清点…… 两个时辰后，燕无双看着手中多出来的这一锭金元宝眯着眼想着是贪了呢，还是拿去和启文州一起吃饭。 想想自己现在可是拥有一小堆小金山的人，没必要为这一锭金元宝让自己的人品染上污秽，于是启文州守住了自己高贵的品性，回头拉着启文州去吃饭了。 嗯，花在应雪阁里，到时候还会有一半的钱光明正大的回到他自己的手中，计划简直不要太完美了。 天道：这考验可真是不容易。 系统：…… 启文州：嗯，很好，这个时辰祁夜应该已经用过午膳了，那今日的午膳便只有他和寒儿两个人了。 …… 下午，经过燕无双的催促，启文州便派人去教坊司通知风羽让他准备好死遁。 风羽心脏砰砰直跳，拱手对着面前的南风道：“ 多谢王爷为小人筹谋，风羽感激不尽。” 南风留下了燕无双给的假死药便去找了启文州安排在教坊司的内应，让他看护到时候服用了假死药的风羽，以防出现意外。 事情办妥后，南风便回来向启文州复命了，此时燕无双已经酒足饭饱的半躺在软塌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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