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颜色轻微变化,逐渐从浅金色变为瓷白色。岑笙还没完成转化,实力算不上真正的善神。 神像是失去理智,完全被欲望掌控的岑笙。 渴望救赎他人,想保护这个世界,这就是岑笙的欲望。 理智在线时,岑笙的善是平等的。在帮助他人前,他会考虑对方的感受。 理智下线后,他的善良,会变得高高在上。以自己认知中的‘善’为标准,强迫他人遵从。 脸被书页划出一道口子,容冶火气蹭蹭往上窜。 他舔舔獠牙,避开长剑抓住神像的手腕。 “岑笙,你这把剑不知道捅了多少人。我们关系这么特殊,你再用它捅我,是不是不合适?” 神像空洞的眼睛微微瞪大。 他没听懂。 血线射出,缠绕住神像的四肢。容冶捏住神像的下巴,再次吻上去。 “我们为什么不用更特别的净化方法?除了那把破剑,你身上不是还有其他武器?” 神像顺从地点点头,从体内抽出一条金色锁链。 是黑无常送给岑笙的勾魂索。 容冶沉默一瞬,“谢谢,但我想再换一个。” 外壳变异了,芯还是他的小笙。脑回路和小动作,都没有变。 哪怕发疯,也疯得很有礼貌。 神像转头要去捡地上的挎包,容冶收紧红线,将他卷到自己面前。 冰冷苍白的手指,揉搓着神像的唇瓣,容冶暧.昧地轻笑一声,“你为什么不用嘴,帮我‘净化’体内的污秽?” 神像很好说话,“好,我会满足你的要求。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一直在逃避审判,你不会。我喜欢你的配合,我会彻底净化你,帮你走回正途。” 神像说完,从口中吐出一把尖刀,刺向容冶的鼻梁。 容冶:…… “你来真的?我跟你调.情,你想戳死我?” “岑笙!我生气了!等你醒了我操.死你!” ———— 处在幻想世界中的小白,看不见容冶。他只看到岑笙放弃追杀其他怪物,转头跟着空气较劲。 一个人在走廊来回跑,时不时举起匕首朝着空气猛刺。抓住空气按在地上,一拳拳狠砸。 窦以宁的警服,已经被鲜血染红。 她喘着粗气,随手擦擦鼻血,“估计是现实世界里的人,和他打起来了。” 小白看得心惊肉跳,“我的天啊,怎么打得这么狠?不行,我要去拦着,可别弄出人命!” 他刚要起身,岑笙突然倒飞出去,砰的一声摔在墙上。 他挣扎两下,上身弓成一个奇怪的角度,像是正被人按着强吻。 窦以宁:? 小白:? 怎么干着干着,还干上了。 现实世界没有更进一步,岑笙很快站起身,继续和空气厮杀。 小白按耐不住好奇,找准时机拉住岑笙的手腕。 眼前一花,他看见容冶如同积木般碎裂开来。神像动作一僵,痛苦地跪倒下去。 无数血线瞬间穿透神像的身体,将他吊在半空。瓷器般的皮肤,出现数道裂痕。 神像怒吼一声,掉落在地上的武器,齐齐射向厉鬼。 长剑穿过血雾,厉鬼被迫凝聚成实体,被长剑牢牢钉在墙上。 鬼男人双眼猩红,逐渐失去理智。 “平时我失去控制,你亲一下,我就能缓过来。你失控,我怎么亲都不管用!这不公平,你一点都不爱我!” 神像再次冲向他,“我净化了七只怪物,已经有经验了。不要反抗,不会痛的,听话。” “好,很好!岑笙,最好别让我找到机会抓住你,我操不死你!” 小白:? 好怪。 两人打得太激烈,小白生怕笙哥扭头给他一剑,没敢继续观战。 “你猜的没错,确实和人打起来了。” 窦以宁关切地问:“情况怎么样?” “不乐观,他赢了,会把对面干死。他输了,会被对面干死。” “对面是……” “他对象。” 看着疯狂砍人的厉子均,窦以宁不忍地蹙起眉,“被爱人殴打,我都不敢想象,那个女孩该有多难过。” 小白想笑,又觉得气氛不对。 手中的塑料袋晃动两下,一个小玩偶探出头,举起提前写好的小纸条。 岑笙和七宗罪一样,只是容器和转化器。必须在祭坛的作用下,才能吸收附近的力量。 容冶知道他的弱点,一直在击打神像的胸口。心脏处的伤口没有愈合,力量不停从裂缝涌出。 只要祭坛停住运转,岑笙失去供给,很快就会变回普通人。 小白拽起窦以宁,“他神化了,那个可怜的‘女孩’实力不如他,最多坚持半小时,我们快去下水道找祭坛。” 窦以宁有些茫然,“可……可厉子均说,祭坛藏在现实和幻想之间。只有同时触碰到两个世界,才能将祭坛拿走。” 小白没吭声,捡起花盆砸向岑笙的后背。 见岑笙没搭理他,又一把抢走掉在地上的挎包。 男人转头看向他,“你需要被……” 话还没说完,本该被他钉在墙上的厉鬼,化成一道红影飞了出去。擦肩而过的同时,撞碎他一条手臂。 被人接连挑衅,神像也有了脾气。 他摇晃两下,单手提着长剑,紧紧跟上去。 ———— 容冶在阴森昏暗的现实中逃窜,小白抱着挎包,奔跑在温馨祥和的幻觉世界。 此时现实和幻觉完全同步。 容冶钻进电梯,身体疼得不住打颤。他看向残破的神像,冲他勾勾手。 在神像进入电梯的前一刻,金属大门闭合。一条血线如同手指般,钻进神像口中,戏弄着他的舌尖。 “这家医院到处都是污秽,我的时间很紧,请你配合。” 神像随手斩断血线,“我不喜欢这种玩笑。” 电梯里传出男人恶劣的笑声,“你享受得很!岑笙,你的欲望可不仅仅是善,你爱我。不然你的剑尖,为什么总是对不准我的心脏。” 神像摇摇头,将血线彻底清除。 即使失去理智变成神像,岑笙也是岑笙。 这里没有楼梯,他不想弄坏医院的设施,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 在等待的过程中,还随着扶起几个被他吓瘫的病人。 病人看见他,像看到鬼一样,尖叫着跑开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岑笙歪歪头若有所思。 ———— 背靠着金属墙壁,容冶喘着粗气低头看去。他腹部破开一个大洞,伤口迟迟没有愈合。 亮片一样的金色光点,残留在伤口周围,朝着四周扩散。 容冶尝试用力量修补,伤口反而变得更大了。 转化成善神的岑笙,就像加强版的通明显圣娘娘像。 小镇上的人,并不是真的永生不死。诅咒会在他们濒死时,及时修补他们的身体。 这里的镇民和厉鬼一样,属于力量凝聚成的生命。 白玉京选择收集小镇内的能量,估计是想培养出杀不死的怪物。 但他们没想到,转化后的岑笙,正好可以克制小镇的诅咒。 被长剑刺穿的身体无法愈合,自愈能力极强的怪物,终究会死在神明的剑下。 容冶原本已经失控了,被岑笙连戳几剑,他又逐渐恢复理智。 回想起先前的战斗,容冶舔舔下唇。 和初期相比,小笙现在的状态好了很多。至少能正常沟通,不会一直重复‘净化,审判’ 或许再给他一些适应时间,他会变得和七宗罪怪物一样,既清醒又疯癫。 以岑笙的性子,哪怕他将所有厉鬼,都当成敌人。只要容冶和他讲清楚道理,岑笙也会选择和他合作,联手关闭祭坛。 但容冶不能等了。 医院里还有许多无辜的病人,没人拦住岑笙,他会审判死所有人。 等岑笙清醒过来,他会愧疚到当场自杀。 摸摸伤口,容冶倒吸口凉气。 还好神像没有完全转化为善神,实力比鬼王强,比阿山弱。不然他们一照面,小笙就要守寡了。 该怎么让小笙,真正掌握善神的力量? 容冶轻揉着眉心。 祭坛…… 好像可以装进人体内? ———— 高铭明只是普通流浪汉,不是反抗军高层。 首领亲信忽然找上他,让他们几个人跟着一起,执行秘密任务,高铭明受宠若惊。 队伍里除了他和亲信,还有从进入小镇开始,就住在一起的小伙伴。 其中有五个伙伴,不是正常人。 他们早就死了,但在漆黑的下水道里,没人能分清鬼和流浪汉。 这个秘密,只在小团体内部流传。 高铭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凑到高潇潇耳边,“姐,你说首领是不是发现咱们这有鬼,想把他们弄死?” 高潇潇想了想,“不会吧,流浪汉被绿水侵蚀久了,和鬼又有什么区别。我没听说首领,会杀死变成怪物的同伴。” 高铭明这才放下心。 亲信看他们的眼神很古怪,视线一直在几只鬼伙伴身上移动。 高铭明想侧身挡住,还被亲信扒拉到了一边。 “首领说,我们一直找不到镇长,有两种可能。一、镇长藏在镇民和流浪汉,都看不见的地方。二、镇长不是普通人,只有特定人群才能看到他。” 顺着保洁阿姨的幻觉,一群流浪汉顺利进入镇长办公室。 和前几次一样,办公桌后空无一人,只有保洁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 “怪、怪物!对了,这都是假的,都是幻觉!” 亲信派出两个人吓唬保洁,免得她自我催眠成功。想象建立的通道关闭,他们就要被迫回到下水道。 亲信从队伍里,拽出一个女孩“你好好看看,这屋里是不是还藏着人?” 女孩惊恐地摇着头。 首领给了一个名单,亲信特意选出未成年小姑娘,就是看她年纪小,脸上藏不住事。 亲信拍拍她的后背,“你要是不说实话,首领可能会死。” 小女孩哇的一声吓哭了,哆哆嗦嗦指着房间角落,“有个老爷爷站在那,他一直在看我们!” 几名亲信立刻围拢过去,不给镇长任何逃离的机会。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个老人缓缓显现出身型。 他轻叹口气,“小镇没有鬼,你们不可能知道鬼会隐藏身型。说吧,是不是白玉京,让你们来的。” “回去告诉他们,白玉京杀了我妻子和儿子儿媳。我就算死,也不会和他们合作!” ———— 小白走出电梯,打开了负16层的排水口。下水道太窄,只有厉鬼进得去。 窦以宁不是善神的目标,她只需要留在上面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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