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爱着一个人,但是后来,他死了,我也死了。」 陆单寒又梦见了,这次的梦前所未有的清晰。 浓墨般黑不透光的夜里,古色古香的红色砖瓦,一盏盏红灯笼亮堂堂的挂得高高的。 门窗上,三米多高的宫门上,都贴着一个个火红的囍字, 气氛很热闹,来往的人都高谈阔论。 而在一个阴暗角落,与热闹格格不入,几个男人怨毒的看着那些热闹。 “哼,真恶心,堂堂一个帝王,居然大张旗鼓的娶一个男人为后。” “这样的人,凭什么成为我大齐帝国的皇?也不怕往来异国笑话。” 眼前的人愤懑的说,但是声音明显给压低了,怂的不行。 身边的人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小点声,别被听见了。” “听见又如何!”这句话好像捅了马蜂窝,男人狠狠地拍了桌子。 男人本身就喝了点小酒,方才酒意还没上头,还有一点理智在,但是如今上头了。 直接没了理智,“赵太尉,你喝醉了。”合伙的几人对视一眼,连忙上前拉他。 这个蠢货,喝点酒就口无遮拦了,他想死没问题,可别连累他们。 不管大家怎么想,上头了的男人怒气冲冲的甩开他们的手,“别拦我!” “你们怕他齐寒,我可不怕,他既然不顾我大齐的脸面,执意娶那个甘做别人胯下之臣的贱人,我有什么不敢说的。” 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一片寂静了,男人还没意识到不对,只是哼笑一声,“一帮子怂货!” “陛,陛下万安!”带着颤抖的声音把赵太尉的意识唤回来了些许。 赵太尉被酒精麻痹的脑子还有点缓慢,直愣愣的回头看,身穿大红龙袍的男人冷然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直冲天灵盖的恐惧让赵太尉酒醒了大半,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陛,陛下……”赵太尉简直不敢抬头,齐寒从来就不是什么明德的君主,他睚眦必报,弑父弑兄得到的皇位,继承了皇位之后,更是大肆往周边的国家进发,不过短短数年。 这个男人已经统一了中原,这份魄力和能力前所未有,甚至可以说是千古一帝。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正愁没点红色助助兴,赵爱卿不愧是为朕排忧解难的爱卿啊,这就迫不及待的给大家表演一下凌迟这道刑法了。” 赵太尉瞪大眼。 凌迟!!!! “陛下,陛下,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我祖父是和你一起打天下的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朕念着赵将军的功劳,也会对其按功行赏,但是。”齐寒顿了两秒,带着寒意的眼睛盯着不断磕头的赵太尉,声音带着冷然的杀意。 “你祖父的功劳,和你有什么关系?” 赵太尉脸白得像鬼,他真的害怕,怕死,怕疼,怕一切。 “来人,给赵太尉准备东西,朕感谢赵爱卿如此忠心耿耿,为朕的君后助兴。” 齐寒冷漠道,周围的下人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很快搬来了东西,把挣扎不已的赵太尉绑上了铁床。 “齐寒!你不得好死!”第一刀下去,知道自已逃不过了,男人破罐子破摔,带着彻骨的恨意。 “齐寒,我诅咒你!什么狗屁月见公子,还不是被人骑的贱人!贱人!我诅咒他不得好死!!” “齐寒,你不得好死!” “杀了。”齐寒皱眉,语气没有波动,很快惨叫声没了,赵太尉安安静静躺在那里,脸上还带着未散的扭曲恨意。 周围一片安静,没有人敢开口,深怕触了眉头。 这个赵太尉真的是个蠢货,明知道他齐寒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娶那人,还敢触霉头,现在好了,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尸体挂城墙上,挂个一个月吧。”齐寒环视四周,笑了,“好好的日子,各位爱卿是有什么不满吗?” “怎么一个个都哭丧着一张脸?” 此话一出想到了赵太尉的下场,众人打了一个寒颤,连忙用了毕生的演技笑! 没一会儿,又恢复了热闹。 若不是还有宫女在收拾血液,谁还会记得赵太尉的死? 齐寒冷淡的看了几眼,觉得无趣,这帮迂腐的大臣。 还是他的小以归有意思,齐寒想着就往后宫去了。 朝阳殿,桃花树下,一红衣男子看着满树绽放的桃花,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以归!”欢快的声音,他一听就知道是齐寒,只有齐寒这个幼稚且没有理智的家伙才会做出各种任性的事。 眼里带着冷意,齐寒…… ……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浓郁到呛鼻,陆单寒缓了好一会儿意识才回拢。 手指动了动,感受到一阵压力,陆单寒低头看见了路以归毛绒绒的脑袋。 头很疼,记忆很乱,一会是宫墙,一会是高楼大厦,此刻他无比确定,路以归就是他梦里的那个人。 因为他看清了。 但梦里的以归怎么好像和他有仇? 陆单寒想不通,他有点害怕,因为这个梦,因为路以归的出现,陆单寒是相信前世今生的。 他很久以前就总有一种找什么东西的感觉,直到看见路以归,那种感觉才消失,有种找到了的感觉。 但是若真的像梦里一般,他是以归的仇人? 那他对路以归是个痛苦吧? 陆单寒想不通,但是也仅仅限于想不通,反正路以归什么也不知道,那已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了。 他们已经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 陆单寒,别慌。 陆单寒好不容易把情绪稳定了下来,终于有空想自已来医院之前的事了。 他大概能猜出来是谁,这个世界上迫不及待想让他死的,可就只有那一个。
第80章 订婚宴 陆单寒想了很多,但是都没有动作,怕吵醒路以归,他不知道路以归陪了他多久,现在是什么时间他也不知道。 没一会儿,陈宇提着好几袋早餐开门进来了,他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路以归。 刚走到床边就被陆单寒吓了一跳,用气音说,“老板,你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陆单寒给了他一个眼神,你看我像是没有不舒服的地方的人吗? 陈宇也想到了,尴尬的挠了挠头,没一会路以归就醒了,被睁着眼睛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陆单寒,你醒了?还挺快。”路以归表情淡定,若是没有看见路以归昨夜半死不活的样子,陈宇都快以为路以归一点都不担心。 “确实挺快。”陈宇附和一声。 陆单寒:“……” 敢情醒得快碍你们事了对吗? 看见陆单寒无语至极的表情,路以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解释道,“你昨晚进的手术室,现在才第二天下午六点多,谁家好人做手术醒这么快啊?” “路先生,还是有的,就是咱也没见过几个做手术的病人啊。”陈宇在旁边解释。 路以归:“……” 陈宇你要不别干了吧?我怕你被暗杀…… 这回轮到陆单寒笑了,他刚做完手术,克制住不大弧度的笑。 “吃饭吃饭。”路以归伸手去接陈宇手里的外卖,虽然是外卖,但是这是从家里做的外卖。 咳咳,陈宇媳妇做的…… 路以归已经摇起来床,拿了粥喂陆单寒,现在陆单寒暂时只能吃一些流食。 陈宇端着自已的一份饭,想说自已已经吃过了,但见两人一副旁若无人,没人能插足的样子。 陈宇:“……” 默默放下饭,出了病房门,找媳妇去了,陆单寒出车祸唯一的好处就是没人带他卷工作了。 但是缺点更多。 陆单寒身体不行了,就不能高强度的工作,那些工作谁来做呢? 肯定是他们这些冤种员工了。 哎。 赶紧趁现在,多和媳妇贴贴。 等路以归和陆单寒察觉到陈宇不见了的时候一碗粥已经见底了。 “陈宇呢?他不吃吗?” “不用管他,忙着约会呢。”做为老板,陆单寒自认为自已还算了解陈宇。 而此时,陆单寒住院的消息没有传出来,金发碧眼的威廉听见这个不确定的消息,阴沉着脸。 “废物!” 说了这句话,威廉打了电话,没过多久,电话被接起来。 “我不是说了,别随便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听着很谨慎,这句话也格外冷漠。 威廉恍若未觉,直接开口道,“没成功。” 这句话成功让电话那头的人心头一跳,下意识道,“怎么可能没成功?” “就是没成功,你最近注意着点,别被人抓到把柄。”威廉语气不耐烦道。 若不是那人威胁到他了,他也不至于这样干,反正华国的律法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但是公司产品还要在这边卖,没必要坏了名声,不然怎么让华国人心甘情愿的买东西? 不管成不成功,常筝筝的订婚宴如期开始了,路以归不得已抛下医院里的陆单寒,拿着陆单寒的邀请函独自一个人去了。 他答应了小蝴蝶,其实他也能理解小蝴蝶的心情,这些原定的炮灰下场越惨,就越是达不到原本本该属于他们的高度。 而有些高度决定了一个人的气运? 路以归不太懂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但是他明白,一个高处的桶漏了一个洞,里面的水才能流出。 若是把常筝筝比作桶,那路时光就是偷取桶里水的人。 当然,这都是路以归的猜测。 到了宴会上,路以归环顾了一圈,都是熟人,但是看见他没有人敢率先上来打招呼。 主要是他们不确定路以归还有没有可能在翻身。 路以归还不完全是落魄少爷,和上一世名声尽毁好多了。 至少还有人是认可路以归能力和人品的。 路以归也没理他们,拿了一杯香槟,慢悠悠的晃着,也不喝,一举一动带着难言的气势和贵气。 没过多久,顾琛就来了,他的身边是穿着蓝色晚礼服的叙秋。 晚礼服是鱼尾设计,勾勒出纤细的腰线,配了一整套的蓝宝石项链和耳饰。 “路哥!”顾琛像只大狗狗,摇着小尾巴欢快的奔了过来,他身边的叙秋无奈的跟着他,拉也拉不住,像是察觉到叙秋的不适,顾琛又放慢了脚步。 路以归看到这一幕,突然就笑了,顾琛不明所以,“怎么一看我就笑?我脸上有东西吗?” 说话间顾琛还摸了摸,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就是挺久不见你,怪想你的。”路以归道。 顾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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