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点头,“要奴才一起去吗?”齐寒不喜欢有人跟着自已,所以小安子才有此一问。 “不用,我去去就回。”齐寒摇头,不是什么大事,贤贵妃从来不对他动手,因为皇子是不能打的,所以皇子会有书童这种东西。 一但皇子犯了错,就是由书童代为受罪,也算是惩罚过了。 书童的地位高低也是决定皇子地位高低的一种法子。 齐寒没有书童,所以每次他不读书或者犯错,贤贵妃就打宫女和太监。 齐寒只好好好学习。 可那些书都太简单了,他往往看一遍就能记下来,但是他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哪怕是小时候。 因为当时没来得及说就被罚了,后来藏拙,也不说。 不过还好没说。 齐寒走到贤宁宫,都不用通报直接就进去了,只是今天的宫人少了很多。 不知道什么原因。 齐寒走快了些,到了大殿,走了进去,没有人。 齐寒又往前走了几步,听见了声音,他正准备过去就听见牛嬷嬷的声音。 “娘娘,老爷说最近皇上欲对路家动手。” 齐寒的动作一顿,全身血液似乎一瞬间停止流动,冷的非常。 路家,那不就是路源间家吗? “那不是好事吗,路家与我们张家素来不和,下台了我才高兴。”贤贵妃慵懒的声音。 “只是这路源间有点棘手啊,据探子汇报,工部尚书拿出来的几张图纸都是出自他的手,只是用上路源间父亲的名号。” “只是没有什么证据。”牛嬷嬷有些遗憾。 对于路家来说,路源间风头太甚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路家也聪明,这么多年,把路源间的本事都往君子方面说,比如抚琴,书画。 这等闺阁小姐去学习的东西。 上不得一点台面。 但是路源间不是传闻中的样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贤贵妃丝毫不担心。 除非路家能舍得下这无上权利。 但是舍下了这权利,早年路家多轴啊,得罪多少人,一但路家没有了这权利,那落井下石的人可不会心软。 明里不行,暗里也会搞路家。 所以路家现在就陷入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地步。 齐寒听得全身发寒,他不爱权利,甚至有点抗拒,所以他从来不去争,他也不去了解,其实齐寒清楚,贤贵妃想利用他,所以贤贵妃不会让他出事。 所以他没怎么去了解朝堂上的局势。 “母妃。”齐寒装作找贤贵妃的模样,从外面进来。贤贵妃仿佛什么也没说过的样子,看着他。 “寒儿来了,快来母妃这儿坐。”贤贵妃对齐寒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齐寒听话的走近了。 “母妃叫儿臣过来可是有什么事?”齐寒开门见山,表明恭恭敬敬挑不出一丝毛病的道。 “你这孩子,这话说的,母妃就不能叫你过来说说话?”贤贵妃嗔怒道。 齐寒没接她的话茬,只是疏远的道,“儿臣不敢。” 贤贵妃的眼眸冷了一点,齐寒总是这样,对她这个母妃从来不亲近,冷心冷肺像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母妃想问问你,想要谁做书童啊?你也到了该选书童的年纪了。” 其实早就该选了,只是一拖再拖到了现在罢了。 齐寒摇头,“旦凭母妃做主。”如今的他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只能听她的,但是齐寒发现自已陷入了一个死胡同,没有权利,他根本没有办法自由。 还有路源间,他不想路源间死,他害怕路源间死。 “这个册子给你,你回去好好选选。”贤贵妃示意牛嬷嬷。 牛嬷嬷把一个整理好的小册子给齐寒。 齐寒点头,“儿臣知道了。” “那就回去吧。”贤贵妃挥挥手,没有多看他一眼。 齐寒拿着册子就走了。 回去齐寒随手翻了翻,上面的世家子弟没有路源间。 路源间没办法做谁的书童,因为很容易站队,一个权势大的中立派两边不讨好,皇帝虽然看着不忌惮,但是谁知道呢。 毕竟齐修文可不是什么明事理的明君。 齐寒看了几眼,随手选了个家世品行文采都符合贤贵妃口味的世家子。 自已躺床上想,越想越不对劲。 贤宁宫向来戒备森严,宫女太监要么寸步不离,要么就守在门口。 但是今天他去的时候没有什么宫女太监,门口也没有,而屋内的牛嬷嬷和母妃再说如此重要的谋划。 这不像他谨慎的母妃啊。 只能有一个说法,那就是,贤贵妃故意说给他听的,故意提及路家,提及路源间,故意说给他听。 表哥他是绝对信任的,小安子只知道他去表哥那里,根本不知道他宫外的那个住址,贤贵妃绝对是发现了什么。 若是贤贵妃都发现了,皇帝更别说了。 而现在以路家的情况,不宜与皇子搅合在一起。 齐寒怀疑贤贵妃说这些就是说给他听的,用路源间来威胁他。 但是为什么? 刺激他去争权夺利,最后给她做嫁衣? 哼。 齐寒很早就发现了,贤贵妃对他这么严格,让他争权夺利,本质上都是为了自已。 前朝有过太后垂帘听政的典故。 贤贵妃想做那个垂帘听政的太后娘娘。 让齐寒做她的傀儡皇帝。奈何齐寒一直淡如菊,这让贤贵妃怒其不争,为了不让自已的谋划毁在齐寒这里,她一直很努力的想激起齐寒的那颗争权夺利的心。 因为她的母家,齐寒的外家认的可不是贤贵妃这个女儿。
第200章 源间寒7 而是拥有皇家血脉的齐寒。 想让他做傀儡皇帝,这是太看得自已还是太看不起他了? 齐寒沉默着,他从未像此刻一样觉得自已弱,保护不了他想要保护的人,不过现在积攒势力也为时不晚。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小安子给拔掉,以前他不在意,以后他在意了。 而另一边,路源间拿到了齐寒的画像,路源间看着上面的婴儿画像。 沉默了,“路十一,你是傻子吗?” 路十一一板一眼的道,“回主子的话,路十一不是傻子。” 你以为这真的是一个疑问句吗? 路源间不想说话,“你下去吧。” “是。” 路源间无奈,看着手中的画像,卷起来,放在房间的暗格里。 反正也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 路源间如此想着。 但是没关系,他可以等二皇子生辰的时候去看,到时候是与不是一见分晓。 路源间自然是希望不是的,但若是齐寒就是单寒,他要怎么做? 路源间想不出解决的办法。若是单寒是齐寒,那他们做不成朋友,他要保护路家,他的感情和路家几百口人,包括家丁婢女。 感情和生命是不能用来比较的,但是遇到了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去比较,有取舍。 很快就到了十一月二十四日,给单寒的礼物路源间已经做好了,是一个防身的机关枪。 他想,若单寒是齐寒,这就是他送给齐寒的诀别礼,若单寒不是齐寒,他给齐寒准备的是挑不出毛病的,符合礼法的礼物。 路源间希望自已送出去的不要是机关枪,也许是他想多了也说不定,对吧? 路源间如此安慰自已,但是这何尝不是他内心的期望。 很快落了座,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很快就到了正题,二皇子出来了。 看到来人的那一瞬间,路源间的心落了下去,面上终于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太好了,不是。 只见齐寒脸上,身上起了很多疹子,再加上齐寒平日里对着路源间都是一副憨憨的样子,所以眼前这个凶巴巴看着生人勿近的齐寒和他记忆里的单寒相差太远了。 气质完全不一样。 哪有人能把气质切换得这么彻底的,而且他才和单寒分开几天而已,不过几天,不可能脸上起这么多疹子。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路源间悄悄吩咐路十一去查一查,二皇子殿下这些疹子都是是什么时间点起的。 路十一得了命令就去查了。 齐寒也有些紧张,深怕路源间认出来,他也是这几天才反应过来,他的生辰宴,路源间也会来,毕竟他是路家下一任掌权人,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可能不带路源间来见一见人。 但是路源间不能知道他是皇子,不然路源间绝对不会理他了。 齐寒很了解路源间,路源间看似潇潇洒洒,自由自在,但是他的身份就决定了他不可能自由自在。 路源间对待一些小花小草都能有如此耐心,更何况是他的家族,从小宠着他长大的路家人呢。 以路源间的脾气,不可能会为了自已的一已之私,而抛弃他们于不顾。 最重要的是,齐寒不确定自已在路源间心里是什么地位。 路源间教他抚琴,给他自已的贴身玉佩,也是路源间的信物。 路源间和他还有金铃约定,会给他带花,带桂花糕,会给他泡茶,会对他笑的很好看。 但是即便如此,齐寒还是不敢赌。 “据闻路小公子琴艺双绝,可否来一曲助助兴啊?”贤贵妃带着笑意,对着下首的路源间道。 让堂堂一个世家公子公然抚琴助兴,这可不算什么助兴啊,分明就是一个下马威。 路源间起身,“贵妃娘娘既然想听,臣自当应允。” 路源间态度不卑不亢的,对他来说,抚琴而已,说的什么戏子取悦人的手段。 但是说实话,世间大多数人,还不如一个戏子看得通透,自以为是的站在高处,俯视着人间疾苦。 殊不知人家不觉得是苦。 路源间叫路十三拿了自已常用的琴来,坐了上去,坐上去的时候,气势陡然一变,变得豪放而潇洒豁达。 右手随意一拨,流畅的琴音就传来,路源间享受的弹奏着,虽然是在为其他人抚琴助兴。 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觉得自已是被助兴的那一个,总有一种他们只是在膜拜神的感觉。 都只是路源间的附属品,而不是听曲的。 齐寒也是第一次听路源间如此认真沉浸的弹琴,路源间教他琴真的只是教他,从来不沉浸。 路源间告诉他,弹琴最重要的是心性,他能从路源间的琴声里窥探到路源间的零星半点的自由与豁达。 但是他自已是理解不了的,齐寒喜欢琴,但是他弹不好琴,他只会技巧,却不会把感情融入进去。 齐寒是一个很会隐藏情绪的人。 一曲毕,路源间行了一个礼,齐寒在路源间看过来之前收回了视线。 路源间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应付了这些各怀鬼胎的人,路源间才回到座位上,一场为难,被路源间的琴曲技艺直接给变成了路源间的个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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