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屋内众人不吭声了,是了,他们就说这几天,天天粉条天天粉条,虽然影卫不挑食,但这几天上顿粉条,下顿粉条,他们吃的属实自己都快成粉条了。 关键是他们还捞不上影三嘴里的麻辣豆腐粉丝包,他们只有嗦粉条的份,还得自己弄。 屋外,沈隐饶有兴致的看着影二影三两人追赶成一团。笑得见牙不见眼。 见他这副模样,不止屋外追赶的两人愣住了,屋内的影十一等人也是愣了片刻。 他们记忆里,老大是一个心狠手辣,冷酷不近人情的模样,他们有这种固执的念头,并不是空穴来风。实在是当初从影卫营底层杀出来的老大着实震惊了所有的人。 太子府的影卫其实一开始不只是他们这一百五十个人,他们这一百五十个人,是在无数次拼杀中最终活下来的。 原先,他们一共有两千一百人。 也就是两千一百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 他们都是不受命运厚待的人,他们这些人,不是从前些年战争逃荒中活下来的、就是家里活不下去将他们卖出来的,更有甚者是太子府的影首,也就是沈风,从南风馆、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 他们这些人,就算没有因为被太子府选上而死,也会死在战争的铁蹄下,死在充满血与泥的死人堆里,亦或是,死在那些富贵人家的身下,被折辱直到腐烂、发臭、生蛆…… 他们这些人,总不会有什么更好的下场了。
第37章 天下唯二尊崇之人——太子殿下 而他们,从两千一百名到如今的一百五十名只有通过一个途径,杀。杀光身边所有能杀的,直到上位者开口叫停才能停下。 这样的游戏,每次都是由一百个小孩子开始。 一开始,小孩子小,力气也小,不那么容易能杀人,至多将人打残打傻。 后来,等他们长大几岁,并且学习了足够的杀人技巧之后,就开始的真正的困斗。 一开始是五百个小孩子围在一起,留出最后活下来的一百人,后来就是一百人围在一起,留出最后活下来的五十人。 最后,就是从二百五十个人里选出最后的一百五十人。 事情到这儿,并不算完,一百五十个人里,还等决出一二三四五……直到一百五十。 只有打败了所有人的那个人,才能成为他们这一百五十个人人的老大,也就是影一。 而这个人,就是沈隐。 那时候的沈隐,浑身上下就散发出一句话:我要活着,挡我者死。 不管是至高的武功还是拼命的狠劲,影卫营内,无人能及沈隐。 这也是他在这个位置一待就是这么多年的原因。 而如影首大人,太子殿下所愿,从两千一百人中斗至最后的一百五十人,这一百五十人里,没有一个人是浪得虚名的,以至于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一个影卫折损。 这也就是,此次太子殿下愿意大费周章将他们藏起来,而不是直接杀掉的原因。 毕竟,像他们这样用炼蛊一样的方法炼出来的影卫们,非常有价值。 今年,已经是他们从那样炼狱一样的生活脱离出来的第七个年头。 他们这些人,最大的不过二十五,最小的,也才二十。 他们自从成了一百五十名影卫中的一名开始,就没见过身为影一的沈隐,脸上露出除了冷意之外的其他表情。 这次,倒是个例外。 屋外,沈隐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抬眼却看见不远处的影二影三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他这才反应过来什么,当下将嘴闭上。试图挽回一点他这个冷酷老大在众影卫心里的形象。 但,没没什么卵用。 沈隐暗暗后悔,都怪他这段时间心思太过活跃,虽然他一直如此,但这段时间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后,他才发现太子殿下身上的槽点真的很多,有槽点,他就要吐槽。 这就导致,他本来就活跃的心思更加活跃了。 这不,一个没刹住,人设崩了不是。 自从七年前,他一个人生生打败一百四十九个人,成为影一之后,他就没有像今天这么喜形于色过。 原因无他,实在是嬉皮笑脸的样子不仅有损他的帅气和他身为老大的尊严,还不利于管教一众小弟们。 沈隐此刻,满脑门就写了一个字,悔。 与此同时,另一边邕城太子府 楚殁离穿着一身华贵的黑金色太子闲服坐在书房上首边,修长有劲的手指间,捏着一盏玉色茶盏在指尖把玩,茶盏里的水早就没了热气,楚殁离也只是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右眉微挑的看着眼前的濡云。 “你卸了他的车轱辘?” 濡云闻言,一张娃娃露出笑意:“不止,属下还拆了马车两边的壁板,牵马的马绳也做了手脚。” “属下亲眼看到,四皇子今日出行的时候,竟在人流最多,最繁华的地段出了丑。” “整个马车一瞬间就散了架,牵着马车的马匹也跑了,车夫害怕受到牵连,也不知道趁乱跑哪里去了。” “四皇子就那么孤零零,又突然的出现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和他那堆破烂坐在一起,属下看的明白,四皇子脸色又黑又青,好看的很。” 濡云说着,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端过桌上的糕点就往嘴里塞。 等嘴里的一块绿豆糕咽下之后,濡云才想起什么似的哦了一声:“对了,殿下,四皇子和南流公主的喜日已经定下了。在下月初七。” 楚殁离听了这话,毫不意外的轻点了一下头,转手就将已经凉透了的茶盏放在旁边的茶桌上。 “孤猜到了,南流那些个使臣,打着看公主成亲的噱头,在邕城里待着不走,每天不是在最繁华的邕礼街逛,就是成天的往各处官员府上跑。” “孤的那位好父皇,早就心急了。” “要不是礼部还需要置办婚礼,恐怕,明天孤就能喝上喜酒了。” 说着话,濡云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出了房门一趟,片刻后,手里端着一个木盒子走了进来。 “殿下,这是您之前让人给沈隐制的长刀。” 濡云边说话,边伸手打开木盒,露出里面静静躺着的长刀。 长刀除刀柄外,约三尺五寸长,刀鞘浑身漆黑,在阳光的折射下,能看出隐隐的蓝光,除了附有古朴神秘的花纹之外,就没了其他多余的坠饰。 楚殁离伸手,拿出木盒里的长刀,右手握在剑柄处,猛地一拔,一股凶猛的内力猛然蹦出。 “欻欻”几声,身旁的桌椅家具尽数碎成齑粉。 楚殁离抬手,将长刀拿近眼前。 左手伸出两指从剑柄处朝剑身的方向的划了一下,只一瞬间,鲜红的血珠就从白皙修长的指腹溢出。 濡云看的一阵心疼,连忙从怀里扯出一张锦帕:“殿下,您要祭刀用属下的血啊,用自己的血干什么。” “您不嫌疼啊 。” 说着,濡云就要伸手来拿楚殁离手中的刀。却被楚殁离抬手一让,躲了过去。 楚殁离只让了一下,眸光从始至终一直粘在手中的长刀上。 刀鞘已经让他很喜欢了,没想到刀身更让移不开眼。 刀身和刀鞘一样,漆黑泛蓝,不同的是,窗外折射进来的阳光,从刀身流过,在刀尖往上两寸处骤然断掉。 楚殁离收了收胳膊,仔细一看,在看到,刀尖往上两寸的地方,有一处巧妙的截断。 这个截段,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骤然断掉的阳光,给这个刀身增添几分肃杀,几分冰冷,和之前沈隐挡在他面前时露出的表情如出一辙。 这把刀,他很喜欢。 想到这儿,楚殁离眸眼轻弯,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邪气,用刀的人,他也很喜欢。 楚殁离眸光上抬,将手中的长刀一寸一寸看个清楚,末了,楚殁离起身,抬手,将手中长刀蓦然挥出。 一丝内力顺着剑尖挥出,直将书房的大门劈个稀碎。 这一幕看的濡云眼角直抽,连忙上前一步抬手预备阻止:“殿下,您没有忘记您不能乱用内力吧。” “休息这些天,就存了这么点内力,你这一下就用完了,要是遇上个不测可怎么办。” 楚殁离没理旁边气的跳脚的濡云,只满意的看着手中长刀:“这刀,很不错,像孤身边贴身侍卫该配的刀。 说着,楚殁离动了动手指,将刚才手指上划出的血迹尽数顺着刀刃抹下。 这一慕,看的旁边本就跳脚的濡云更加跳脚。 “殿下……” “孤乃太子,天下唯二尊崇之人,以孤之血祭刀,以后,他定会逢战必胜。” 楚殁离说着,眸光落在门外一地的碎片上,旁边濡云还在叽叽喳喳,楚殁离却是轻轻勾了一下唇,他真是,越来越肆意了。
第38章 遭逮住了。 另一边,邕城城郊别院 “别动,对三我要了。” “对四。” 院内,一群身穿黑衣的影卫热热闹闹的围着院子中央的圆桌。 沈隐伸出穿着影卫制靴的脚,一脚踩在旁边的矮凳上,伸着伤势好的差不多的右手:“给钱,给钱。” “说好了,一个炮加两个铜板,我这一共三个炮,一共七个铜板,给钱给钱。” 沈隐一边伸手朝着面前的影卫十一和影卫十二要钱。一边伸手捻了一颗花生送进嘴里。 影十一一脸如丧考妣的看着手里的一手烂牌,无奈,只能伸手掏钱:“老大,你不是吧,运气这么好?” 影十二身为另一个农民,也是一脸的菜色:“这都多少次了,老大,你不是出老千了吧。” 身为地主的沈隐闻言,一脸无奈的摆手:“怎么可能,就打个扑克,哪里用的上出老千。” “对你们这些刚学会的小崽子,那我不是手到擒来。” 影二坐在旁边,一边给自家老大剥着花生,一边无奈摇头浅笑:“老大,你的伤还没好。” 沈隐闻言,无所谓耸了耸肩:“已经不疼了。” 这么说着,沈隐却是觉得有些奇怪,毕竟之前,他自己的伤有多严重,他自己最清楚的,这才过去了不到半个月,他的伤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种恢复速度,若不是往常从没有过的话,沈隐还真要以为是他自己身体好,扛伤高了。 沈隐偏头,张口吞下影二送到嘴边的花生粒。末了,沈隐转头看了一眼周围站着的影卫们:“你们还有谁想玩。” 话音刚落,影三就从人群中窜了出来:“我我我。” 影三举着自己手里的一两碎银,满脸狰狞:“今天,我一定要一雪前耻,将我以前输的一起赢回来。” 影三说话的空档,影十二已经起身,给影三让好了位置,沈隐也做好了准备,准备在杀影三五十个回合,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院中的圆桌上,没有一人发现院门正缓慢的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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