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许的心脏悸动了一下。 好乖。 他喜欢乖的,也喜欢凶的。 “你要是能一直这么乖就好。”沈则许瞥了一眼谢砚灵,颇有感慨的轻叹。 谢砚灵凤眸内似有极光,在漆黑的深渊,美又让人惊叹,“师尊,只要你能一直这样,我也会一直乖。” 沈则许眉宇舒展了几分缱绻。 没有想到谢砚灵也会反向来问他。 “你啊,”沈则许轻缓的叹息了一声了,眉梢却隐隐带着纵容和笑意,犹如冬日的初阳,“一点亏也吃不得。” “师尊,我现在就在吃亏,为了你帮助这些人类。”谢砚灵反驳道: “师尊,我堂堂一个魔神,在这个犄角旮旯的存在帮着厌恶的人族。” “已是吃亏。” 就像是人族从来不会帮魔族,魔族在人间的身份一旦暴露,面临着的就是围剿,不论善恶,就地诛杀。 “师尊,人族发现魔族,必杀之,如我一般。”谢砚灵漆黑的眼瞳之中极光般迷醉的光彩消失,只剩下幽幽沉沉的阴戾。 “砚灵,师尊解释过,你的围剿是师尊回到了过去改变我们未来做的事情。”沈则许声音放轻了些许,清若琴声,温柔而又治愈。 谢砚灵眼瞳之中的阴戾少了几分,“师尊,就算我不是被围剿的魔族,但人间围剿杀的魔族还少吗?” “就在我们历练时,经过的安德村一般。 那名用情至深的男子,在得知自己妻子怀孕时,对未出世夫人孩子满怀憧憬与喜悦,却被妻子说出了魔族的身份,通知仙门将其抓捕,关押起来。” “那妻子去关押的地牢看望她魔族的相公,告诉他孩子被打了下来,成为了她修炼的食物,杀人诛心。 魔族的男人心死被仙门用灵火活活烧死。” 谢砚灵轻嗤了一声,“最毒负人心。” 当时谢砚灵和他的师尊,刚刚到安德镇上,就看到了已经被烧死,黑焦焦黏在一起的男人尸骸,挂在镇子的柱子上,示威魔族。 那些仙门的人,拿着尸骸去喂给猪。 最终是他的师尊出手,将魔族男子的尸骸用了障眼法转移,好好安葬。 而那个用魔胎来修炼邪术,残害了多个魔族男子的女人,也被他们捉住。 临死前还在质问:“我又没有勾引你们,我吃我自己的孩子,也没有吃别人的,那些男人都是被仙门的人杀了,你们不去找仙门,找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做什么!?” 谢砚灵怎么可能不恨人族。 尽管知道他被围剿是师尊安排复苏魔神。 但仙门的那些人除了他师尊,其他的都狠厉冷血至极,哪怕是他曾经帮助过的长明山弟子,对他出手,每一招都是冲着要他的命来的。 沈则许看着谢砚灵,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改日有时间带他去魔界看看。 魔界也有如此的做法。 魔界和人界的界限模糊不清,总是会摩擦出各种各样的悲剧。 现在说什么也无用,亲身体会,比言语上给人印象更深刻。 “不好了,有人死了!”有人惊恐不定的道。 修仙的人,修为越高,瘟疫是奈何不了他们的。 为了证明大家的修为高,以至于仙门的弟子都不戴面罩。 谁也不愿意被看扁。 沈则许和谢砚灵也跟了上去,此时林清策正在用灵力检查死者的身体情况,并且戴上了面罩。 “死于瘟疫加重。”检查了一番后,林清策伤怀的沉重道。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修仙,有些人的灵根注定普通,无法修炼。 - 姜故醒来时,再也不去逗弄小猫咪了,也不去吸猫了,有的时候也会忍不住去吸猫。 但看着小猫咪异常的情况,他一时间想到了什么,总觉得别扭。 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还是意外。 姜故非常郁闷,气出不来,只能让小猫咪吃素。 不准吃荤。 小猫咪红宝石的眼中折射出靡魅的流光,啃着水煮青叶,控诉的看着他,软糯糯的‘喵呜~’了一声,似在撒娇又似在控诉。 姜故狠了狠心,转过头,面对这只臭猫,心软被伤害的总是自己,他不能心软! 能让他进来,他就该感恩戴德了。 要不是之前找不到小猫咪,他也不会让小猫咪进屋子。 姜故对于这只小猫咪的情感越来越复杂。 七殿下为了能够多恢复灵力,把姜故欺负了半个月。 姜故恢复了三日,小猫咪的情况才彻底好转,眼尾的青色纹路消失。 姜故看着眼前堆积得高高的卷轴,托着这疲惫的身子,还要处理事情,眸光又一次落在小猫咪吃着青叶的苦涩,难过样子,他又觉得很解气。 小猫咪吃完青叶,走到他的身边,化为了人形,抱住他,蹭了蹭他的脖颈,“主人,宝贝错了。” “宝贝帮你看卷轴。” 姜故讥诮道:“你识字?” “识的。” 白来的苦力,不要白不要。 化为人形的小猫咪念着卷轴上的事件,姜故听着给出意见。 “主人,宝贝念的如何?”
第99章 离我远一点 姜故听着这家伙一声又一声自称宝贝,眼角抽了抽,浑身都不对劲,“你的名字需要换一个。” “我就喜欢宝贝。” 七殿下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每一次他自称宝贝的时候,姜故的心情总会很复杂,有的时候还会不知道想到什么而脸颊红扑扑。 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小诡,其他的一面也挺好看。 尤其是那相处的十五日,双眸啜泣的这泪水。 明明不是小猫咪,却会发出小猫咪一般的声音。 可好听了。 七殿下听得身心愉悦。 姜故强调的道:“那个就当是小名,我给你取个大名。” 七殿下自知理亏,也不在这个时候和姜故对着做。 小名,大名对于他而言无所谓。 自从知道他能够化为人形,姜故就不再喊他宝贝。 不过他喊自己宝贝,姜故的反应也挺不错的。 七殿下点了点头,“好,你给我取个名字,以后你可愿让我叫你姜故,亦或是故故?” 七殿下湿热的气息,挠得姜故的耳垂痒痒麻麻。 他这才注意到这只臭猫咪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他靠近这么近,伸手一把推过臭猫咪的脸,“离我远一点。” “你可愿让我叫你故故?”七殿下睁着眼睛认真的看着姜故。 姜故坚定的摇头,“不行。” 在位置上占不了便宜,在名字上一定要占。 “以后继续叫我主人,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压寨猫,就该叫我主人。”姜故催眠着这只化为人形的猫诡。 “以后你的大名就叫旺财。” 七殿下听着这称呼,差一点绷不住,拒绝道:“不要。” “贱名好养活。” 顿了顿,姜故幽幽的看着他,“还是你喜欢叫养活?” 七殿下:“…………” “养活吧。”比旺财听着好一点点。 七殿下退让了,他现在的修为恢复了六成,只要多和姜故在一起,那么恢复到全盛时期,指日可待。 没有恢复之前,他只能答应这些愚蠢的事情。 七殿下还指望着什么时候再和姜故一起酱酱酿酿。 不能惹急他。 现在在姜故这里,还可以探知一二姜故处理的事情。 没有想到几日不见,姜故竟然能够帮助父王处理这些事情,若是得到姜故的消息,以后他翻身,不是手到擒来。 - 砰—— 一声巨响,沈则许和谢砚灵房间的门震颤,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长明山大师兄的眼皮子地下,残害这些被瘟疫折磨的普通百姓,其心可诛。” 沈则许早就知道那些人不安分,也没有多少意外。 谢砚灵抬眸阴恻恻的看去,那个态度嚣张的人瞬间噤了声,被怵到往后一步,声音都弱了下来,“你……你你……” “带走,你什么你?”身后的人看着那人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楚,直截了当的道。 沈则许拉住了谢砚灵的手,“我们会走。” 沈则许眸光扫过众人,众人颔首,没有再说话。 “师尊,蛊惑他们作甚?”谢砚灵不喜欢他师尊蛊惑任何人,幽怨的道,“还不如我恐吓。” “下一次给你机会。”沈则许含笑道。 两人跟着几名仙门的弟子走去。 地上多出了几名躺尸的人员。 这些人是今日喝了他们煎熬的药的人。 沈则许看着这么明显的构陷,也不想要说什么。 “他们怎么了?”沈则许不卑不亢的看着他们。 众人颇有一种,他才是领袖的既视感。 沈则许撤回了术法。 “就是喝了你们的药才会如此!” “你们在里面放了什么?” “毒药。”谢砚灵淡淡开口,态度嚣张狂傲。 众人噤若寒蝉,还准备说一番,没有想到就直接承认了。 “听到了吗?各位仙友,他下了毒。他竟然拿普通老百姓的性命来下毒,手中握有修为,却不干人事,畜生不如。”今日找茬的人添油加醋,慷慨激昂的道。 沈则许瞥了一眼谢砚灵,有些无奈。 “师尊,看我的。”谢砚灵用传心术看着他,双眸带着玩味的道。 “你们下的是何种毒?”林清策谦和的问。 “人心险恶之毒。”谢砚灵回答,看向一旁说得最厉害的几人,“譬如他们,就是那毒。” “你说什么呢?死到临头,还不忘诬陷我们这些帮助百姓,任劳任怨的仙门弟子!” 谢砚灵抬手,灵力涌现,躺尸的几人吐出血,逐渐清醒,身体上的瘟疫也恢复了轻微感染。 “以毒攻毒。”谢砚灵讥诮道,“你们就是那毒。” 谢砚灵抬手从几人的身上抽取了一抹灵力,扔给林清策,“看看这是哪个门派的灵力修为。” 每一个门派修炼的术法都不一样。 林清策检查了一番,看向刚刚慷慨激昂的人,“这是你们门派的术法,会让中了此术法的人伤势加重,陷入一种即将死亡的状态。” “我们门派的人那么多,也不一定是我们。”那些人狡辩的道:“万一此人就是我们师门里面的人呢?” 杨九思道:“大师兄,你不是有一个诚心珠吗?只要把手放上去,若是有人说谎,诚心珠就会变成红色,反之,变成绿色。” 林清策拿出诚心珠,“既然大家各执其词,问心无愧,不如试试。” 谢砚灵伸手上去,珠子变成绿色。 林清策想要拿给他,被谢砚灵挡了回去,“我们这一边一个人,那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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