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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叙戴着口罩，没多留意其他人的情况，独自找了一个角落的休息室进屋等待。 腺体检查，无非是一些医院里常见的项目，确定腺体是健康的。 很快就轮到了他。 姜叙被带进诊室，做好检查，回答医生的问题后就重新回到了休息室。 接下来，拿取腺体检测报告、提药等流程都是由钟高寒替他完成的。 “姜先生，都搞定了。” 等了大约一小时左右，休息室的门被人敲了两下，随后推开。 钟高寒手里拎着一袋药品，另一手捏着一个文件夹。 检测结果显示，姜叙的腺体非常健康，符合提取信息素的要求。 他匆匆扫了一眼就将纸重新放回文件夹，接过袋子：“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姜先生。用药的注意事项稍后我发到您微信上。”钟高寒把他送到楼下，送他回学校的专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钟高寒：“姜先生，如果您想去其他地方，我们的司机也可以效劳。” “不用。我直接回去了，下次见。”姜叙有些着急。他在外面停留的时间越久，就越有可能被周云安发现。 就连走进校门，直到回到宿舍的这段路，他都提心吊胆，生怕遇到熟人把他认出来，把自己的行程告诉周云安。 好在他走的都是小路，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他回到宿舍，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打开袋子。 里面有两种药，一种是口服的，睡前一粒。另一种是贴的，像阻隔贴一样，同样是睡前贴上，次日早上揭下来。 姜叙并不了解药品。一项新技术的出现，必然会面临难题，比如会有副作用。但这家公司尽量选择了温和的配方，药品说明书上，目前已知的不良反应，最严重的是生理不适，可能会发热、腹痛、呕吐。 今天一项重大任务完成，他回了周云安消息，屁颠屁颠地下楼找人请罪。 周云安被姜叙扔进冷宫三小时，终于放了出来，接吻的时候咬了他的嘴唇以示惩罚。 姜叙自知理亏，任由着他来，有点痛也咬牙忍了。 “我们去看电影吧？”为了讨好自己的男朋友，姜叙说。 周云安：“你不是要直播吗？” 姜叙：“……哪有人天天直播的。再说了，我这不是要陪你吗？你就说有没有空吧。” 周云安：“有。”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姜叙主动打了车，在等车的时候勾着周云安的手跟他说话。见周云安的语气松动了，他才舒了口气。 他们直接去的最近的商场，建在大学城附近，路上遇到的人里随便抓一个出来都可能是校友。 他们看得是最近新上映的一部电影，是一部爱情科幻片，因为剧情感人，还被网友称为“今年最怀疑人生影片”。 姜叙去自动售票机处取了票，又买了一桶爆米花和两杯奶茶，照着电影票上的座位号，在最后一排偏角落的情侣位上坐下。 因为电影刚上映，热度还没下去，厅里坐满了人。放眼望去，大部分是情侣。 姜叙：“我看这部电影评分很高，有9.2，都说很牛逼。” 周云安滑动手机屏幕，道：“那你小心，我看网友评论，看完这部片子出来整个人晕乎乎的。” 姜叙：“……我不可能！”开玩笑，电影再怎么拍，里面的故事也是虚构的，只是剧本而已。 他还想说话，听见边上传来了让他尴尬的声音。 隔壁情侣座的两人，刚坐下，就缠到一起去了。 姜叙：“……”两位，电影院是黑了点，但不代表监控看不见你们！ “老公，你亲得我要断气了。” “真的吗宝贝，那我们再来一次。” 姜叙：“……”能不能注意点，你们边上还坐着人的啊？！ 姜叙被迫听着现场直播，腰被周云安扣住，往他那边挪了挪。 周云安把爆米花放到他怀里，从容道：“吃吧。”
第68章 电影 “……哦。”姜叙抓起爆米花就往嘴里塞，甜滋滋的味道冲淡了一点他的尴尬。 电影正式开始之前，荧幕上放了几段明星代言广告。 一段白屏过去后，出现了一段某游戏电竞比赛的画面。戴着帽子的男生背朝镜头，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他拿到五杀，观众席上发出惊呼—— 紧接着，画面一转，男生出现在基地内。他转过身，赫然是周云安的脸。 他接的广告，正是某家机械键盘的代言。 周云安坐在位子上，抚摸键盘，熟练地念出广告词。 姜叙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这牌子不是我用的那个吗？” “没错。他们家同时找了好几个明星代言，我选了你用的那款型号。” 姜叙心里喜滋滋的，捏起爆米花往周云安嘴里塞了一颗。 广告轮播结束，电影终于开始。 这部电影有两个小时，开头，Omega男生拿着医院的检测单，独自坐在空房间里，双目空空地注视前方。身侧地板上的手机不停震动，上面显示着“亲爱的”三个字。 主角患了难以治好的疾病，在他即将和自己的Alpha结婚之前。 而他拿到报告单的前一天晚上，他的爱人才在城市最繁华的街区，用无人机对他表达爱意。 姜叙本是抱着随便看看的心态看的，随着剧情的推进，他连手上吃爆米花的动作都停了，不自觉地陷入剧情中。 两位主角的爱情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Omega的病情恶化，晕倒在了自己的婚礼上，没有救回来。 然而他重新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两年前，他第一次遇到Alpha的时候。 带着记忆重生，他无所适从，明知自己未来的结局的情况下，他选择远离，并试着寻找治愈疾病的办法。 但命运还是让他们相爱了，这一次擦肩而过，Alpha同样在几个月后的活动里看见了他，并一见钟情。 接下来，就是男主自己不断地死亡、重生、试图改变结局。 姜叙看得入迷，这类题材不是没有人拍过，但导演对细节的把控实在是太深入了。 大到场景、细到每一个细节，桌面摆设、角色的装扮，都让人不自觉地认真看进去。 坐在他们旁边的情侣也看得津津有味。 其中一人说道：“这样对这个Omega也太残忍了。” 不停地重复，却不能改变结局，只能眼睁睁看着，谁能接受？到现在他还没疯，已经算不错了。 谁知看到后来，剧情出现了反转。 随着Omega重生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开始麻木，对一模一样的发展处理地游刃有余，开始关注自己所存在的世界。 他这才发现，自己生活的世界是有边界的。可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里，老师一直告诉他，他生活的星球是一个圆，他们是真实存在的个体。 可城市边界线上的屏障，让他浑身血液倒流。 就在姜叙以为剧情会往主角发现屏障，爱情与救世并存的线路时，剧情又不按照他的想法走。 因为Omega发现，这个世界除了自己，其他人的行为像是提早编辑好的程序。 他愕然看向天空，重新看向前方时，心爱的Alpha就站在他的面前，表情复杂，褐色的瞳孔中央，是一枚无法被肉眼捕捉到的微型摄像头。 原来他只是人类研发出来的数据流，为了激发程序的智能性，他被植入到这个虚构的世界里，进行实验。 姜叙以为这是个机器人反抗人类的剧本时，剧情又反转了。 Omega深爱的Alpha其实存在在现实里，是观测他的实验员。为了更好的收集数据，他把自己的形象、思维置入。 但其实，男主早就发现了自己是一串数据，他还是爱上了人类。患了病的人其实是Alpha，他知道真相以后，自愿把自己的记忆数据清除一部分，入侵实验室数据库，学习如何像人类一样给自己置入数据，在他自己身上模拟，如何治愈这种疾病。 随着记忆的恢复，这些过去全被他记了起来。 但在故事最后，最后的真相浮出水面，又和姜叙猜测的全部不符。 Omega不是数据。现实里的他成了植物人，Alpha是为了救他，才把他的一切导入系统，让他先存活在虚拟世界。 Alpha日以继夜的研究，身体垮了，患了病，才有了开头的故事。 整个电影大大小小的泪点不少，主要在导演出神入化的情绪渲染和不停地反转上。 电影的结局是，Omega苏醒，Alpha找到了治病的办法。 姜叙忍不住道：“这次总没有反转了吧。” 在影片最后，两人携手站在海边，星河在他们的头顶闪烁，空中划过一道流星。 两人同时向流星许愿，从此相伴一生，再也不分离。 然而，在他们的身后，一棵椰子树的树干突然闪了闪，像某一串电子流发生了波动。 电影在这一刻结束。 姜叙看前面的剧情时都没什么感觉，只是感慨反转很多。看到最后的椰子树闪烁，他后背一凉：“不是吧，他们这个世界不会也是假的吧。” 黑幕以后是参演演员和工作人员的名单。姜叙在导演一栏看到了熟悉的名字：“这是陆童爸爸拍的？” 周云安：“嗯。陆叔叔这是第一次着手这种科幻爱情片。” “牛。前面是挺感人的，后面只剩惊吓。”姜叙如实评价。 他现在胳膊上还有鸡皮疙瘩，对于这个结局，他根本不敢细想下去。 从影厅出来，他看着墙壁上一张张电影海报，恍如隔世。 在电影院看得太入神，出来时有一段适应期。 他走到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才有了一丝处在现实里的真实感。 “我觉得我得缓缓。”姜叙说。 他此刻满脑子都是椰子树上的电子流，茫然地看了时间：“五点了。你饿吗？” 周云安：“还好，不是很饿。” 两人在看电影时吃了一桶爆米花，现在肚子还是饱的。 姜叙站在走道上，目光瞥见对面楼下，有一家宠物店，突发奇想：“要不我们先去宠物店逛逛，再去吃饭？”
第69章 续集 周云安问：“你喜欢宠物？” 姜叙：“还好吧，就是现在想看看宠物，转移一下注意力。” 这家宠物店是连锁店，出售猫和狗，分别把关着他们的笼子放置在两侧。 姜叙进门就被一只短毛猫吸引了注意力，宠物标签上写着它的个人信息。 是一只四个月大的德文，但是已经被卖出，只等主人来接回家了。 德文注意到有人在隔着玻璃瞧自己，缓缓走过来，用脑袋蹭了蹭。 姜叙：“果然，黏人的猫咪招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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