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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这不是聂宗主吗？”小摊贩看清来人，笑盈盈和二人打起招呼来，但他似乎不认识苏齐言，便问：“这位小公子面生啊！” 闻言，聂初程浅笑答道：“这是我的小弟子。” 得知面前人的身份，那小摊贩不住惊叹：“早听说聂宗主有个小弟子，今儿还是第一次见呐！果真是一表人才！” 面对摊主的夸赞，沈云星并未有别的回应，目光只落在面前的花灯上。 “这是什么东西？”他问。 “这是花灯啊！”摊主笑着同他介绍起了，“用来祈愿的，只是像你们这样的人物，不必祈愿吧？” 沈云星看着那花灯，脑海里却浮现出沈清也的笑容来。 他的母妃，同他讲过修真界的许多奇闻趣事。 其中，便有花灯。 聂初程见他手里拿着那花灯出神，问道：“你想要这个东西？” 沈云星回过神来，挑了两个，笑道：“师尊，我们去放这个吧。” 灯火阑珊，沈云星的眼中似有亮光。 聂初程接过他手中的花灯，答道：“好。” 此时，水边人不少，除却一些孩子，大部分在此放花灯祈愿的都是年纪较轻的男子女子。 沈云星挑了一个空出来的位置，小心翼翼按照摊主所说的方法点起花灯。 火光摇曳，沈云星似乎又听到了沈清也温柔的声音唤他：“星儿。” 他小心将花灯捧在掌中，闭上双眼暗道：“母妃，星儿看到花灯了，您应该是开心的吧。” 他将花灯轻轻放在水上，看着它一点点飘远。 沈云星站起身来，见聂初程也将花灯放了下去，便问：“师尊，你祈愿了吗？” “嗯。”聂初程应道。 “你也会有愿望吗？”沈云星有些好奇，聂初程这样的人会有什么样的愿望。 聂初程站在一旁，正欲回答，天空却接连炸开巨响。 一朵又一朵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将地面照得如白昼一般。 沈云星抬头，望着那绚烂的烟花，不知为何，鼻头却有些酸涩。 四周的男男女女开心地谈论着，有放得开的直接相拥在一起。 这是沈云星从未见过的祥和景象。 “这便是自由吗？”烟火的爆炸声将他的这句话掩在了尘世的欢愉中。 此时此刻，他不知自己是喜是悲，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自由。 下一刻，一件披风被轻柔放在他的肩上，冷气瞬间被隔绝开来。 不知何时离开的聂初程又站在一旁，却并未看他，只抬头看着那空中的烟花。 沈云星轻笑了笑，长舒一口气。 他想，若能一直做聂初程的徒弟也挺好的吧！ 这场烟花足够盛大，人们不约而同地看着色彩交替的天空。 此刻，时间好似静止了。 只是江言玉哆哆嗦嗦站在温墨竹的身后，看着远处的沈云星和聂初程，委屈地开口：“师兄，我冷。” 温墨竹本双手环抱胸前看着烟花，听得他如此说，问：“冷吗？” 江言玉听到师兄如此关心自己，不住点头，语气可怜：“特别冷。” 闻言，温墨竹缓缓回头，在江言玉期待的眼神中吐出两个字：“忍着。” “啊！”江言玉欲哭无泪，只得默默拉了拉自己的衣服。 在一片喧闹中，温墨竹捕捉到了一个突兀的身影。 那人身上穿着最普通的衣服混迹在人群中，却并未如同其他人一般看烟花，而是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看着沈云星和聂初程。 “目标出现了。”温墨竹迅速打量四周，确认安全后同江言玉说道。 原本还在一旁黯然伤神的江言玉一听，迅速起身回到温墨竹身旁。 那人死死盯着沈云星和聂初程，确认两人只是在此看烟花后，小心翼翼转身离开。 “言玉，你跟上他，小心不要被发现，只需知道他去了哪里就好。”温墨竹叮嘱道。 “放心。”江言玉应下，悄然跟着那人离开。 而在此后不多时，又发现了好几个那样的可疑之人。 温墨竹皆一一派人跟了去。 而站在人群中的沈云星和聂初程自然也察觉到，却一直未有动作，一直在原地待到了烟花结束。 “师尊。”沈云星道，“结束了，走吧。” 聂初程未答，朝着白日里预定好的客栈走去，等他们到时，温墨竹、江言玉早已带着一众弟子等在那儿了。
第五十七章 细作的难言之隐 温墨竹的脸色不算太好，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江言玉都一言不发。 “如何？”聂初程问。 沈云星将一众弟子的表情尽收眼底。 若是他没猜错的话，这混迹在城中的细作大多应是相熟之人。 “师尊。”温墨竹回道，“他们虽去的是不同的方向，但最后都去了福来客栈。” “老孙吗？”聂初程轻声又问。 此时，江言玉突然愤愤骂道：“这老孙怎么如此忘恩负义？我怎么都没有料到这事居然和他有关！当年他差点死在雪地了，若不是师尊，他怎么可能有今天？” 闻言，沈云星看向聂初程，而后者的脸上并未出现他预想中的神情。 “我知道了，继续留意着吧。”聂初程点点头，转身朝楼上的房间而去，“你们今日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弟子们应下，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看着聂初程关上的房门，江言玉有些担忧地问：“大师兄，你说师尊没事吧？” 温墨竹并未回答，却叹了一口气往房间里去了。 沈云星不懂几人为何突然如此，便开口问江言玉：“师尊他怎么了？” 江言玉收回目光，不住摇头，道：“师尊可最讨厌别人骗他了，尤其是信任之人，老孙和师尊可以算是多年的朋友了。” “是吗？”沈云星朝聂初程的房间看去。 此时，江言玉也回了房间，只沈云星一人站在大厅里。 要说欺骗，自己骗聂初程骗得还少吗？ 上辈子，这辈子…… 而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聂初程好似都未怀疑过自己。 见他一人站在大厅里，客栈老板搓着手提醒道：“小公子，快回屋里去吧，这天气可冷得很呐！” 沈云星回过神来，对老板道了声谢，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开门之时，他才留意到了自己身上的披风，轻笑道：“我说怎么不冷了？” 一直做聂初程的弟子确实不错，可自己配吗？ 沈云星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纷飞的雪花，一夜未眠。 接下来的几日，他依旧跟着聂初程每日在城中闲逛，而温墨竹、江言玉则是继续留意着那些人的动向。 不出所料，那些人尾随两人一段时间后，都会到福来客栈去待一会儿再回家去。 而聂初程听着温墨竹汇报的消息，一直未言其它。 如此，到了第四日，聂初程才做出决断。 “这些天所有跟踪我们的人名单都在此处了？”他看着温墨竹递过来的名单问。 “嗯。”温墨竹点头应答。 “嗯，这些天你们都未好好休息过，回临月宗去吧，剩下的我会处理。”聂初程将那名单收起，将目光移向窗外。 温墨竹从不会质疑聂初程的决断，因此，果断带着弟子们回临月宗去了。 直到屋里安静下来，沈云星才在聂初程的对面坐了下来。 “师尊，今日便去吗？”他问。 聂初程收回目光，平静地回答：“嗯，该是去问问蒋姑娘的去向了。” 如此，二人没再耽搁，朝着福来客栈走去。 此时正值饭点，客栈里人来人往。 老孙站在柜台后面，忙得不得了。 见二人进去，他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活，同上次一般笑着迎上来：“聂宗主，怎么过来了？” “我们要在你这住两日。”聂初程一如往常，未表现出异样。 “没问题。”老孙听到聂初程在住在他这，笑的合不拢嘴，忙招呼着小二收拾上房出来。 “多谢。”聂初程将银子放在柜台上。 “你这是做什么？”老孙见他给钱，瞬间便不开心了，“我们这关系，你给钱做什么？这不是生分了嘛！” “要给要给。”沈云星迅速将银子推了过去，“我和师尊还未吃饭呐，你快些送些上来。” 话音未落，他便拉着聂初程上了楼，果断关上房门。 “放心。”聂初程自然知晓他在担心什么，“依照计划进行便可。” 见聂初程并未被影响情绪，沈云星才放心坐下。 果真如同聂初程所料，他们的饭是老孙亲自送上来的。 “聂宗主，快些趁热尝尝，这可是新菜。”老孙笑着把菜放在桌面上，下一瞬却已立在原地动弹不得了。 沈云星缓缓关上门，堵住了老孙的去路。 “聂宗主，这是何意啊？”老孙笑容凝在脸上，面色无辜。 然而聂初程只是看着他问：“蒋姑娘在哪里？” 闻言，老孙笑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讲过嘛，那姑娘早就离开了。” 见他不肯说实话，聂初程早已不似之前一般温文尔雅。 他虽未开口，屋里的两人却都察觉到了从他身上弥漫开来的压迫感。 “蒋姑娘在哪里？”此时的他甚至未动一个手指头，便让老孙的身子颤抖起来。 “我……我怎么会知道呢？” 见老孙还不说实话，聂初程似乎已经没了耐心。 他起身，缓步走近。 “老孙，你我相识多年，你应当知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此时，饶是身为魔尊的沈云星也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聂初程的目光始终盯着老孙，从袖子里拿出了那张名单放在了后者的眼前。 “呵……”看着纸上的那几十个名字，老孙终是松下口来，“果然，聂宗主不愧是聂宗主，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见他松口，聂初程收回了困住他的术法，坐回凳子上静待后文。 “老实说，我并不知道那姑娘去了哪里，我只负责监视你。”老孙抬头，对上聂初程的目光。 “什么时候开始的？”聂初程问。 “从你救我，并帮我开起福来客栈后的一年开始。”老孙回答，语气中带着歉意。 “为什么？”聂初程望着他问。 他的质问就像是压垮老孙的最后一根稻草。 本顶天立地的男人捂着脸缓缓蹲下，难以抑制地发出呜咽声。 “聂宗主，我何尝不想做个知恩图报的人啊？可是，我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那些人手中啊！” “你不是全家都死在天灾中了吗？”聂初程问。 此时，老孙已经平复了情绪，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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