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他本来就够话痨了,你还给他注射这个?】 江凌哭笑不得:“我也不想,但不注射的话他有可能会死掉。” 通过静脉注射后,促兴激素很快发挥作用,类子默眼皮颤动。 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江凌其实不想让他那么早就醒来。 江凌戴上口罩,转身在柜子里翻找手术刀和剪子,摆出一种拒不合作的抗拒态度,但显然没用。 比类子默眼睛更早张开的是他的嘴:“江哥江哥江哥……” 类子默抓住江凌的手,用一种特别感动的语气说:“谢谢你江哥,你虫真是太好了,居然千里迢迢来救我,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以后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别虫胆敢折你翅膀,我必毁他整个天堂……” 江凌无奈扶额:“你闭嘴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了。” 看到江凌一手拿着手术刀,一手拿着剪刀,类子默继续叭叭:“江哥,你这是要给我取子弹是吗?放心,我可是坚强的密云火蚁一族,再痛苦也不会叫出声。说起我们密云火蚁一族……” 促兴激素会提高虫子的兴奋度,使他们有表达的冲动,也会使他们做出一些难以理解的激动行为。对类子默这种话痨正好专业对口。 “诶,子弹好像打在了我的大腿根上。我是不是应该脱裤子呀?”类子默的手放在了裤腰上。 “不用!”江凌连忙制止了他。 “真的不用吗?会不会不方便呀?我还没见过雌虫脱裤子呢,更没见过雄虫脱裤子。我只在性与繁衍教学视频里看到过脱裤子的虫,我结婚后应该会天天和雄主脱裤子吧。江哥,你可以脱裤子给我看吗?” 脱裤子脱裤子脱裤子,脱你雌的裤子 江凌拿纱布堵住了类子默的嘴。 通讯器里尤利西斯的声音响起:“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江凌回答:“我已经安全把类子默营救出来了。他失血过多,我正在给他脱裤……取子弹。” 尤利西斯:? 跟尤利西斯说明清楚情况后,江凌开始给类子默包扎。 江凌从裤脚用剪刀剪开类子默裤子。接着扒开类子默大腿的肌肉,用镊子将嵌在类子默小腿里的子弹夹出来。 过程中,类子默疼的龇牙咧嘴,发出杀出般的嚎叫。 系统:【好像几分钟前他说过“我可是坚强的密云火蚁一族,再痛苦也不会叫出声”。】 江凌:呵呵。 我真的真的真的下一章一定写到告白
第62章 废墟之上(8) 江凌观察了一下,子弹没有伤类子默的骨头,而且虽然慢,但他的伤口确实有愈合的迹象,于是放下心来。 他将类子默的伤口用绷带包扎好,还顺手打了个蝴蝶结。 “江哥,你要不要把你的手臂包扎一下?”类子默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嘴里的纱布,“我可以给你包扎,但是我包的不好,教医疗的老师说我包的像个粽子哈哈哈。啊,肚子有点饿,想吃粽子,已经快一个白天没有进食了……” 江凌的作战服被碎片划得破破烂烂,他干脆直接把它脱掉了,只留着里面一件黑色背心。 一切收拾完毕后,江凌拉着喋喋不休的类子默踏上了集合的路程。 —— 山里的小径上,江凌用藤蔓拖着越野车的前盖一步一个脚印地上山。这块前盖是他从越野车上暴力拆卸下来的,其上坐着絮絮叨叨、像个傻子一样的类子默。 他们这两虫一盖的搭配有种卖身葬父的青年用破木板拖着他去世老父亲的既视感。 江凌: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三十分钟前,江凌和类子默原本驾驶着越野车。按照地图上的距离估算,按照这个速度,他们大约还有半个小时就能与尤利西斯和白从槐会和,因此两虫的心情很是自在。 这种愉悦的心情一直持续到转过一道弯后,一座必经之路上的山蓦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江凌:就离谱! 越野车不能在山路上行驶。类子默腿受伤,只能拄着木棍一瘸一拐地走。 但他蹦跶的速度太慢了,照他这个速度,他们两虫明天早上都翻不过这座山。无奈之下,江凌只能选择这种方法拖着类子默走。 促兴药的副作用还没过,类子默一路上叭叭叭叭嘴都没有停过,聒噪得像深夜邻居家的装修现场。 江凌想拿胶带把他的嘴给缠上,但这里没有胶带,所以他只能作罢。 系统:【算了,别跟傻子计较。】 江凌通过通讯器跟尤利西斯讲述了他拖着类子默走的情况,尤利西斯表示他俩会加快速度赶去和江凌会和。 靠近山顶,植被越来越密集。灌木树丛林立,前盖没法从它们间的狭窄的空地处穿过去,两虫的行进速度大大减慢。 系统:【事到如今,只有一个下下策了,你背着他走吧。】 江凌痛苦扶额:“要不我还是把他扔了吧。” 系统:【别呀,好不容易救回来的。】 类子默盘腿坐在坑坑洼洼的越野车前盖上,向江凌露出一个脑干缺失的傻笑。 江凌认命地蹲下来。 系统:【赞美我的品学兼优、五好青年宿主。】 背着类子默就像背着一个大秤砣,类子默在江凌背上也不安分,吵闹地说着话: “江哥江哥江哥,你好像我哥哦,我哥小时候也是这么背我的。我们一起翻墙偷偷溜出家门玩,回来的时候我走不动了,他把我背回了家。没想到我俩刚一回去就撞见了我雌父,他生气地把我俩揍了一顿,不过根本不疼哈哈哈哈。” “你哥?”江凌疑惑,类子默还有哥哥吗,怎么之前没听他提到过。 类子默揪路边的树叶玩,理所当然地回答说:“对啊,白从槐啊。” 江凌想起来系统曾说过白从槐和类子默是表兄弟关系。 “我哥比我大半岁,都是他带着我玩。我学习差,他学习好,我雌父说如果我期末考试不及格,他就会关我紧闭,于是我哥就天天手把手给我补习。我们从小上一个学校,住同一个寝室,选一样的班级,效忠同一个皇子……” 从类子默的描述中,可以看出他和白从槐关系很好。 江凌不解:为什么他们现在闹成这幅样子。 类子默此时却截住话头,趴在江凌背上不再出声了。 江凌:讨厌话只说一半的虫。 忽然,类子默想到什么,像诈尸一样直起身:“江哥江哥江哥,你觉得我身上有可取之处吗?我有优点吗?我会被虫喜欢不?” 类子默神志不清醒,江凌在心中默念了三遍“不能跟傻子计较”,然后挨个回答他的问题:“有,有,会。” 类子默感动并继续问:“从小到大雌父雄父还有好多别的虫都是喜欢我哥不喜欢我。江哥江哥,你喜欢我不?” 上山的路本就难走,类子默还手舞足蹈乱动。 他在角落耳边叽叽喳喳,不依不饶地让江凌回答他。 江凌无奈,只好敷衍说:“喜欢。”你要是闭嘴的话,我会更喜欢你。 转过一棵茂密的榕树,视野陡然开阔,他看到尤利西斯居高临下地站在山顶上。 江凌松了一口气,心中漫上喜色。 系统:【好耶,终于和组织会和了。】 只是这股喜色还没蔓延到脸上,江凌就看到了尤利西斯的神情。 尤利西斯盯着在江凌背上的类子默,神色阴阴沉沉。 类子默顿时收声,他的神志仿佛一瞬间被尤利西斯冷冷的眼神冻回来。 他低头,为被伏击的事对尤利西斯致歉:“对不起殿下,让您失望了。” 他和他的家族都是尤利西斯殿下的下属,下属办事不利,致使队伍的进度延误,自然该为此道歉。 尤利西斯的话语比他的神色更沉:“滚下来。” 他知道类子默受伤了,江凌没法开车,只能将他拖上山。可不知道竟然是这种拖法。 类子默的前胸贴在江凌的后背上,手搂着江凌的脖子,与江凌接触密切。他和江凌相贴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扎尤利西斯的眼。 还有类子默大腿内侧带着蝴蝶结的绷带,必然是江凌亲自给他绑的。 以及江凌的那句“喜欢”。 类子默也配吗? 嫉妒使虫面目丑陋,这是尤利西斯从小受到的教育,然而嫉妒如潮水般倾泻,根本压制不住。 为了避免在江凌面前继续失态,尤利西斯扭头就走。 类子默乖乖从江凌的背上爬下来,一瘸一拐地挪向山顶。 江凌皱眉。队伍会和本是件喜事,尤利西斯为什么要摆出这样一幅不高兴样子,简直像是在甩脸子。 山顶上白从槐已经等在了那里。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右上角面板上突然出现红色警示。 是密集轰炸的警报。 密集轰炸将要降临在这片区域,他们得离开。 尤利西斯下令:“白从槐,你背着类子默。” “啊?我……”类子默和白从槐间有嫌隙,他不愿意和白从槐接触。 尤利西斯绷着脸,类子默不敢和他协商,求助的目光投向江凌。 江凌说:“我来背他吧。谁背不都一样吗?” 尤利西斯面有怒色,嫉妒像藤蔓一样恣睢生长,在他心里戳出一个个口子。 类子默接近江凌,问他要通讯号、和江凌住一个寝室、和江凌在课堂上组队等等,江凌全都应允。在比赛里还两次因为类子默反驳他的话。 带着醋意的话几乎是张口就来的:“他求你就做?你对他也太纵容了吧。” 感受到尤利西斯的态度,江凌心里也升起一点不爽的情绪。他不明白为什么尤利西斯会有那么大反应。 “是你对他太苛刻了吧。” 江凌和尤利西斯对视,视线纠缠在一起,无形的气场以两虫为中心散开。 积压在江凌在心头已久的火冒出。尤利西斯总是这样一幅若即若离、令虫捉摸不透的态度。 本以为他们经过地下城等等事件已经算是兄弟,但自从知道尤利西斯喜欢雌虫后,尤利西斯就莫名其妙跟他疏远起来、碰面也是擦肩而过、仿佛要和他划清界限,现在又一幅这样的态度。 尤利西斯想干嘛,耍虫玩呢?还是说他认为江凌不可信,会把他喜欢雌虫的事说出去。 江凌:“这不是正常朋友间该做的事吗。” 见到两虫对上,类子默手足无措:“江哥,尤利西斯殿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要求太多了。我愿意跟着白从槐走。” 密集轰炸将至。右上角面板传来提示。警报音滴滴作响,视线被红色的警报占满。 江凌对白从槐说:“那你先带着类子默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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