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尘依旧对祁寒之恐惧,站的离他远远的,甚至不敢对视。 ——祁寒之眼睛蒙住了,对视不上。 “三月中旬晚上,你来了为师殿中?” 冷不防的这一句话,泼了谢星尘一身冷水。他语气冰冰凉凉,听不出多余的情绪,压迫感十足。 空气仿佛被人狠狠捏住了。 谢星尘心道完了,该来的总会来。 就是太过突然,措不及防。 那天晚上他进了祁寒之殿内,被一条巨龙纠缠,后来巨龙变小他带走了小小龙,再后来小小龙不见了。 按理说他谢星尘应该没做什么,但保不齐祁寒之这变态想多。 “是。”骗祁寒之肯定是最蠢的办法,谢星尘决定坦诚点。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为何?” “额……”谢星尘还是有点难以启齿。 “因为弟子在画符的时候惹长老生气了,长老罚弟子向师尊承认错误。” “哦?”祁寒之轻挑眉,听到有趣的事一般,“那老头竟然活腻了,敢让本尊徒弟认错。” 谢星尘以为祁寒之也会生气,气自己丢了他的脸,但没想到对方反而没有骂他,还袒护他。 听到“活腻了”三个字,谢星尘实在害怕,他忙替长老解释:“没有没有,都是弟子不好,长老教训的对。” “这么懂事?”祁寒之呵地冷笑一声,又问谢星尘,“那徒儿你说,究竟是为师说的对还是长老说的对?” 谢星尘怕极了祁寒之的冷笑,为了活命,违背良心,张口就来:“自然是师尊!师尊说什么都是对的,师尊便是弟子的道,弟子的天!” 啊对对对!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巧舌如簧。”祁寒之冷冷道。 谢星尘:“……” 合着他说什么都是错的呗?! 真是左右为难,难上加难。
第19章 get新姿势 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袭来,谢星尘还没反应过来,或许说他反应过来也无济于事。 下一秒,他就被那股无法抵抗之力狠狠掼在地上,跌在了祁寒之的身边,单膝下跪。 谢星尘被摔的膝盖秃噜皮,他细皮嫩肉,大概是流血了,没忍住,轻嘶了一声。 “徒儿离师尊这么远干什么,为师又不吃人。” 罪魁祸首祁寒之问他,声音似乎还带着委屈,委屈谢星尘的疏离。 是啊,你不吃人,但你杀人啊。 你还委屈上了,委屈你大爷啊。 谢星尘给无语住了。 他忍着膝盖疼痛,想要站起身。 脊背上传来的威压却震得他根本动弹不得,手脚无力,只能保持着单膝下跪的求婚姿势。 一想到自己正对着一个男人,在做类似求婚的姿势,谢星尘一阵脸红与愤恼。 狗师尊!就算喜欢这个姿势,也不能随便拿他做实验!! 祁寒之不知道谢星尘此刻脑子里的颜色废料,他修长的手指捏住谢星尘的下巴,强迫着谢星尘抬头。 “为师今日才发现,徒儿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谢星尘被迫仰头,供祁寒之细细打量。 膝盖处的疼痛致使他眼尾泛红,卷翘的睫毛沾染了泪珠,轻轻颤动,泪珠滚落下,流过他鼻尖天生的美人痣。 不禁令人觉得惊艳稠丽。 祁寒之阅美人千万,但能够入他眼的却屈指可数。不得不说,谢星尘哭起来是真的很好看。 “怎么哭了?为师会心疼的。” 祁寒之的手从下颔滑到谢星尘眼尾,轻轻替他擦了眼泪,好像真的是个慈爱的师尊似的。 其实谢星尘不是被疼哭的,是被祁寒之的动作吓哭的。 ——大佬在他想颜色废料的时候动手,他还以为大佬要办了他,不过现在看来纯粹是他想多了。 谢星尘打了个颤栗,受宠若惊,“师尊,弟子没哭,多谢关心。” 他死鸭子嘴硬。 堂堂一个直男,怎么能轻易就哭?! 祁寒之轻嗤一声,语气上扬,“没哭?” 他话刚说完,谢星尘脊背上施加的威压加大,胸口被震的气血翻涌,这下真疼哭了。 谢星尘泪流满面:本大爷哭还不行吗? 逗宠物环节到此结束,祁寒之打算切入正题。 “乖徒儿,告诉为师,那天夜里你在为师殿内看到了什么?”他俯身在谢星尘耳际。 说的话明明亲昵至极,却偏偏给人一股危险的压迫感,如恶毒的蛇在人耳畔嘶嘶地吐着信子。 “弟子……看见了一条龙。”耳际喷洒热气,谢星尘脸腾地红了,一紧张就有些结巴。 “龙?”祁寒之表现的仿佛很意外,他循循善诱:“那徒儿可知道那龙的来历?” 谢星尘不敢撒谎,忍着耳际温热气息,流泪咬着牙摇头道:“弟子不知。” “不知?” 祁寒之气息冷冽,不知道他到底信没信。 在令谢星尘感到煎熬的几息后,祁寒之松开捏住谢星尘耳垂的手,关心道, “那徒儿可要小心了。龙族性情暴怒,喜好美人,万一被看上了,师尊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弟子一定会小心的。” 谢星尘表面装乖,背地里已经问候了祁寒之祖宗十八代。 “好了,既如此,为师便不多留你了。” 话音刚落,一股强悍灵力把谢星尘掀出结界,不容半点反抗。 虽然是被摔出来的,但谢星尘却意外高兴。他巴不得滚得远远的,再和祁寒之单独多待一秒,就要心脏骤停了。 可怜他的小心脏。 无念涯离弟子峰还算有些距离。 一路上,谢星尘琢磨着无念涯上,祁寒之掀他飞出结界时,对他说的那句话。 ——“徒儿,记得去和你那些师兄弟道别,以免他们太过思念。” 什么意思? 谢星尘琢磨不透,他一向不受师兄弟待见,又怎么会让那些师兄弟思念他呢? 莫名其妙。 但谢星尘神经大条,烦恼来的快忘记的也快,从来不记在心上。 俗话说的好,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大多数事情只要肯放弃,也就没烦恼。 离开祁寒之,可以安心去玉影沙城秘境了,谢星尘心情极好,他美滋滋地飞似的跑回居所。 面前一阵风刮起,弟子峰其他弟子只看到一抹白影晃过去。 他们以为自己看错了,擦了擦眼睛,“刚才是不是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另一个弟子脑袋上也在冒问号,“不知道,可能是掌门的灵犬?” 被人误以为是狗,谢星尘浑然不知。 他心情格外好,一路欢呼雀跃,哼着流行歌,走在幽静青石板路上。 前方却突然传来议论人声—— “怎么会这样?真没想到啊,他平日里表现的与正常修士无异,完全看不出来。” “俗话说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朝夕与共的人,其实究竟是个什么种?”另一弟子手抵着下颔,思索道。 “不过我说,哪怕他是魔族,这死状也是真够惨的。”
第20章 无头男尸 谢星尘突然看见,在他的居所旁的另一所居所,被众多弟子包围的水泄不通,且议论声喧哗。 他拨开拥挤嘈杂的人群,挤进去,无视众人的嫌恶的眼神。 映入眼帘,赫然是一具被人群包围的尸体。尸体没有头颅,只有半个身体。 那半截尸体上穿着的弟子服已经残破,皮肤正在一点点腐烂,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 看的仔细的话,会发现上面萦绕着魔气。 强烈的尸腐气和血腥气冲击着谢星尘,他第一次见死人,还只有半截,胃里作呕的感觉翻涌而来。 强忍住这种不适感,他问周围的弟子:“这是谁?” 见半截死尸,周围弟子丝毫没有谢星尘这样剧烈的反应,淡淡道:“魔族啊,你没看见他身上的魔气吗?” 他想问的是尸体的主人叫什么。 谢星尘异常冷静,耐心道:“什么名字?” 死尸身上穿的弟子服,是绿茶师兄惯常穿的深蓝色,且死尸的体型和他绿茶师兄也相差无几。 这个害怕的想法在谢星尘心中冒出。 谢星尘祈祷,千万不要是他。 可他不知道有种现实,叫做事与愿违。 “顾一凡啊。” 谢星尘虽然不知道绿茶师兄全名,但他知道对方姓顾。 霎时间,谢星尘眼前发黑,脑子里一片空白。暖春四月里,阳光和煦,他却忽然觉得冷的厉害。 “怎么了?你和他玩的好?”有弟子明显察觉谢星尘不对劲。 谢星尘没回他话,那弟子勾搭谢星尘的肩膀,继续说,“哎呀,别为一个魔族感到难过。他是魔族,虽然死的不明不白的,但也是死有余辜啊,犯不着。” “是啊,魔族就是该死。”其他弟子附和。 放在平日,要是有人和他这个万人嫌说这么多话,谢星尘一定会感激涕零。 但是,现在他做不到。 这个顾师兄是他来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给予他温暖的人。他只要不是个白眼狼,就不可能不伤心难过。 哪怕对方可能是个魔族。 在谢星尘这个穿书人的眼里,只分两种人,对他好的和对他不好的,没有种族歧视。 在床榻上躺了半天,谢星尘努力消化着顾师兄被人杀的事实。 因为魔族身份,顾师兄被人不明不白地杀害都不能保留全尸。他也无法替一个魔族申冤,找回顾师兄的头颅。 绝望的无力感,贯穿了谢星尘每一寸神经。谢星尘暗自决定,一定要替顾师兄查出杀人凶手。 就算是魔族,也该有死得明白的权利。 前提是他变强。 “谢师弟,准备出发了,你收拾好了吗?” 还没等谢星尘从颓丧的情绪中走出来,居所外就有人叩他的殿门。 这件事太难过了,以至于他都忘了玉影沙城秘境。 谢星尘敛好情绪,再次抬头时,又恢复了那副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答门外师兄的话,“这就来了!” 玉影沙城秘境几日后才开启,但他们要提前先去和其他宗门的人打个照面,进了秘境各宗门不至于撕的特别难看。 秘境有宝贝人尽皆知,人人都是为了利益而来,在秘境里同门反目、弟子弑师等事屡见不鲜。 因此,每年要去秘境中历练或寻宝的弟子,大多都要靠带队长老庇佑,不至于折损严重。 而这次玉仑宗带队的是忍夜峰的长老——余古意。 谢星尘听说过这个长老,好像一向和祁寒之不对付…… 御剑出宗,余古意一直留意谢星尘,那眼神就像刀子一样,咻咻地插谢星尘身上。 谢星尘遍体鳞伤,差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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