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受制于人,点头如捣碎,“是是是!我错了,放过我吧。” 谢星尘转过头,看向祁寒之,比了个OK的手势。 祁寒之这才收回威压。 他一收回威压,那几个散修死里逃生,连滚带爬地跑出客栈,生怕多留一秒,命也留在了这里。 祁寒之看向他们离开方向,手指无意识捻了捻,随后便对谢星尘道:“走吧。” . 那几个散修出了客栈,又跑了几十里路,停在一株树下休息,气喘吁吁,骂道:“真他妈的一对狗男男,下次再让我看见了,我杀了他们。” 另一个散修笑道:“你手都断了,还要报仇?那浑身穿白的,明显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你还是别去送死了。” 那散修怒道:“呵,要不是他来,我早就拿到了那名修士的金丹。” 他说完这话,忽然背后一凉,心里没由来得一阵恐慌。 旋即,控制不住倒在草地上,瞪着眼睛,仿佛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腿一蹬,再没了动静。 “他怎么了!” “死了!!” “啊啊!!” 又是一阵害怕的尖叫,其余几个散修丢下尸体,不管不顾地拔腿跑了,仿佛死神就在身后追赶。
第114章 聊赠一枝春 谢星尘把门窗关好,还是觉得不安全,又贴了几张隔音符纸。 做完这一切,他才坐回凳子上,语气中略带怒意,质问,“师尊,影石中记录的事都是真的?” 祁寒之缓缓道:“嗯。” 谢星尘用手撑着脸,脸都给气鼓了。 他先前不知什么缘故来过这个世界一遭,被温连声骗,被祁寒之强迫,说不愤怒那是假的。 祁寒之敛了敛眸子,手指沾了沾茶盏里的水,在桌上划来划去。 他是从死去的白迟身上拿到了这段影石,才知晓一切真相,“先前是为师不对,做了那样的事,为师向你道歉。” 谢星尘问:“后悔吗?” 祁寒之在桌上写下谢星尘名字,茶水干涸后留下深色痕迹,他慢条斯理道:“不后悔,重来一次,还会这么做。” 他一出生,就被世人告知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人间的道德法则,对他毫无约束力,也没有人告诉过他,这样不对。 没有人教,便随心所欲。 谢星尘内心的拳头硬了。 敢情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若是他现在没有喜欢上祁寒之,说不定此刻两人就要拔剑相向了,不可能这么平静地坐在这里谈话。 谢星尘忽的泄了气。 有些杀人犯,并不是骨子里就流着残忍的血,而是在环境的影响,他们的心理才逐渐变态扭曲。 现代社会有法律武器,而修真界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龙城更是,没有各种约束,想做什么全凭实力。 他也能理解,但还是好气哦。 祁寒之突然把他的手拿了过来,一点点掰开他攥起的拳头,摊平,语气柔和:“不生为师气了,好么?” 掌间有了些重量,谢星尘看去,是一袋松子糖,他气笑了,“行吧,谁让弟子是怨种。”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一袋糖就可以收买他,但仅限于祁寒之。 谢星尘丢了颗松子糖在空中,准确用嘴接住,掉进了嘴里,想到祁寒之的现状,吃着糖问道:“师尊,你身份暴露的事怎么办?之前说你招了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问审之日你便会知道。”随即,祁寒之指尖轻动,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弑”字, 谢星尘没看见他在桌面写的字,一边吃着糖,一边敬佩祁寒之不像他,总能想到办法脱身。 这时,窗外卷起小旋风,翅膀扑棱的声音响起,窗棱被什么东西啄了几下。 “师尊,我去看看。”谢星尘放下松子糖,站起身,去打开木窗。 他一打开木窗,外面一只雪白的鸟,便一头扎了进来。 它飞入屋内,正要歇在木桌上,看见祁寒之,又不敢歇脚了,盘旋在半空中迟迟不下。 谢星尘转身回来,关上窗。那只鸽子才敢飞下来,停歇在他肩膀,歪着脑袋咕咕叫。 “信鸽?” 这是只大户人家专门养的信鸽,还很有灵性,能够认人。谢星尘碰它的时候,它乖乖把捆绑信纸的脚凑过去。 无奈单脚站立,坚持没多久,信鸽栽倒了下去,只能又扑棱着翅膀飞上肩膀,再次把脚抬给谢星尘。 谢星尘被它逗笑,取下信纸,放走这只训练有素的信鸽。 祁寒之还想着,刚才信鸽不愿靠近他,敛好情绪,他问谢星尘道:“谁送来的?”
第115章 砌下落梅如雪乱 谢星尘低头看信纸,看得认真,没听见祁寒之说话,边走边看。 走到桌子旁,正要坐下,结果却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起身时,头又磕到了桌角边沿。 “嘶……”谢星尘揉着红肿额头。 祁寒之轻叹口气,将人拉到身前,摁在了凳子上。接着,他站起身给谢星尘揉红了的额头,眼底极尽温柔,“怎么这么不小心?” 谢星尘被自己蠢到了,“一时没看路,犯了蠢。” 祁寒之没说什么,掌心冰冰凉凉,覆盖在那肿起的地方,熨帖了些许痛楚。 祁寒之靠上前来,谢星尘稍稍抬眼,便看见他服饰上繁复的花纹,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 他边摸边问道:“师尊,莫师兄邀请我去吃筵席,弟子该去吗?” 祁寒之道:“为何请你?” “是莫师兄的回家宴,莫师兄好些年没回家了,他一向爱热闹,大概想请一些熟人吧。”谢星尘笑着答。 花纹繁复,覆盖面积大,谢星尘手指追着纹路划过,若有若无擦过衣料下的皮肤。 祁寒之忽然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声音有些低沉,含着点笑,“乖徒,你在考验为师定力?” 谢星尘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手指划过的是哪片区域,心肌梗塞,讪笑,“弟子逾矩了,师尊不要计较。” 祁寒之松开他手,“为师没说不行,喜欢可以继续。” 谢星尘哪敢继续,笑了笑收回爪子,“不了,弟子还是安分守己的好。” 那一秒,他的脑子里疯狂窜出来霸总文学,“女人,你惹的火你来灭。” “女人,坐上来,自己动。” “女人,这是你自找的!” …… 想了一想,好在祁寒之不是霸总,不然,他不是灭火,而是要灭口了。 . 谢星尘和祁寒之前去赴宴那天,集市上热闹非凡,穿过拥挤人流,两人来到莫家。 按照流程,谢星尘将宴请的帖子递给管事的,便走了进去。 只听身后声音道,“这位公子,没帖子不能进,请出示宴帖。” 谢星尘回身看去。 那管事的拦住了祁寒之,不让他进,而祁寒之冷着一张脸。 管事的没啥眼力见,依旧一个劲儿念叨,“这位公子是听不懂人话吗?没有宴请的帖子不能进。” 他每说一分,祁寒之的脸便沉一分。 谢星尘笑的乐不可支,拾阶而下。 站在祁寒之身旁,感受他周边蔓延的杀意,扯了扯他衣袖,他小声道:“师尊,你答应过弟子的,不随便杀人。” 祁寒之瞬间收回杀意,沉着脸。 谢星尘看他吃了瘪,心里觉得好笑,出主意道:“师尊,不如你变回原形,弟子带你偷偷进去。” 祁寒之叹了叹气,无可奈何:“好吧。” 想他一个修真界大能,竟然沦落至此?被这么小小一个人族拦住,不让进。 荒唐。 要不是答应了谢星尘…… 他定要把这里血洗一空。 两人走到一处偏僻地,躲避视野,祁寒之化形,缠在谢星尘纤细手腕上。 过长、宽大的衣袖掩盖住龙,谢星尘看了一眼,才放心走进莫家。
第116章 拂了一身还满 莫家建筑古朴又不失华丽。 从门口进时,便一直有人,引着谢星尘去前院的宴席,一路上,院中景物落于眼底。 院落中,山石林立,石缝中流泻出涓涓细流,在石池中聚成小溪,溪水面上浮着绿植。 谢星尘边走,边抽空欣赏景致,暗自羡慕道:“莫家果然有钱,建筑摆设就是讲究。” “这座山石,还是少主小时候玩耍的地方。”领路人介绍道,“少主离开莫家后,山石的水却忽然断了,怎么浇灌这水也不往下流,而今少主回来,这水才又活了过来。” 谢星尘想了想,大概万物都有情吧,没想到这水也认人,稀奇得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袖中起伏,祁寒之的脑袋探出袖口,微仰,问道:“喜欢?若是想要,为师可以为你造一个。” “不用,喜欢又不一定要得到。”谢星尘抬指,摁着他的小脑袋,将祁寒之摁了回去,避免领头人发现。 祁寒之被摁了回去,重新缩在袖中,缠上白皙的手腕。 他不明白地想着,喜欢不就要攥在手中?不就是要得到吗? 难道还要宽宏大量地放手? 什么歪理。 半晌,祁寒之还是没想明白,索性不想了。 反正他喜欢的人,已经不需要他用尽手段绑在身边了。 “公子,这边就是了。” 谢星尘刚一踏入前院,脚还没站稳。 众人目光就不约而同,齐刷刷地扫向他,多种视线中,有打量,有欣赏,还有……怨恨? 寻着那道杀气腾腾的目光看去,看到是萧义和,噢,那没事了。 萧义和换了弟子服,一身玄色劲装,将整个人衬托得更加修长,眉骨深邃,看向谢星尘时,是不加掩饰的敌意。 谢星尘顶着他的目光,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两步。 好在,这时莫小笙出来了,吸引走了萧义和的目光,杀气灭了。 莫小笙翩然而至。 他身着金色华服,上头缀着的明珠亮白,绣织的图纹更是金熠熠,随着走动折射出光芒。 端的就是给人以物理意义上的“亮瞎眼”。 莫小笙倒是很享受成为众人焦点,对众人道了一些客套话,和与莫家交好的大家族推杯换盏地喝了几杯,宴席上便不见了人影。 后厅。 “真的是,好好的接风宴,又成了政治工具,本少主好心情都被那些人破坏了。” 莫小笙扯下华服,忍不住和谢星尘抱怨。 谢星尘端着果酒,唇贴着杯沿,只敢浅浅抿了一口,“确实,师兄你不是以后要子承父业吗?恐怕日后这种应酬多着,节哀。” 莫小笙后悔了,方才和那些大家族的人谈话,谈的全是商业事。 那些东西,他是一点都不懂,只能微笑着点点头,像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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