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我说了不用!” “你个小兔崽子反天了!” 祁寒之无视谢星尘的拒绝,只淡淡道:“不行。”
第106章 温连声 太阳从山后一点点攀上,跃于天际,金光洒于大地,烘得暖烘烘的。 祁寒之出去打架了,谢星尘闲来无事,搬了把躺椅在庭院,就着暖烘烘的阳光睡下了。 “谢道友?”温连声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谢星尘听到声音,飞速掀开罩在脸上的话本,从躺椅上蹿下来,把话本藏在身后,歪着脑袋笑道,“温药医怎么来了?” 温连声注意到他心虚的动作,温柔笑了笑,道:“十日已过,在下来看看你朋友伤势恢复如何。” 说到这个,谢星尘有些悲伤。 祁寒之每次上药和喝药都要死要活,死活不愿意,生怕自己伤好,他甚至还出去和其他龙族打架。 每次回来,又是带回一身的伤。 这人也是绝了。 谢星尘佩服祁寒之,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以头抢地。 温连声望了庭院一圈,问,“小友,你朋友呢?” “打群架去了。”谢星尘坐回了竹椅上,继续躺着晒太阳,“苦了温药医你跋涉而来,可惜那小祖宗不是个好东西。” 温连声似乎笑意更浓了些,他站在谢星尘身侧。 “嗯?温药医,你不走吗?”谢星尘见他站着没走,问道。 温连声笑着道:“医者仁心,既然小友朋友不在,不知他何时会回来?在下可以等。” 这人说话文绉绉的。 谢星尘话本拍了拍鼻尖,想了想,“应该是夜晚,星空满天的时候,温药医你确定要等?” 温连声点点头。 谢星尘感叹这人的坚持,果然是学医的,心都跟那小天使一样,纯洁美好。 和祁寒之这人截然相反。 可恶的龙族。 小小年纪不学好,一天天的,就会搞威逼利诱那一套。 温连声倒没闲着,他放下药箱,走到庭院角落,拿起扫帚,竟然扫起满地的梅花来了。 他边扫,边时不时偷瞄谢星尘两眼。 谢星尘有些不自在,不好意思再看话本了,他合上话本,站起身来。 温连声见他起来了,以为是偷瞄被发现了,闪过愧疚神色,随即道:“小友,在下不是故意的。” “没事。”谢星尘走进里屋,半晌后,抓了一手的瓜子出来,给了温连声一半。 温连声愣住了,盯着手中黑色的瓜子看,“这是零嘴?” 谢星尘点点头,率先塞了一颗进嘴,随后吐出瓜子壳来,“温药医没吃过?你别扫地了,等吃完我扫。” 温连声看着他被阳光偏爱的脸,笑了笑,“好,不过还是在下来扫。” 谢星尘哎了一声,肿么可以这么善良呢? 不过,他也不跟温连声争抢扫地的活。 片刻后,两人坐在庭院里,像两只仓鼠,哔哔啵啵地嗑起了瓜子。 谢星尘吐出瓜子皮,那瓜子皮“咻”地一下,飞出去老远,几乎要飞出院子。 他看了一眼,十分自豪道:“看来本大爷功力不减当年,当年和室友比吐瓜子皮大赛,大爷我荣获第一。” 温连声捧场,笑着道:“小友真厉害。” 他偏头,看着被阳光浸透的谢星尘,一时间,不自觉的连心跳都慢了半拍。 恍过神时,谢星尘拉着他道:“温药医,轮到你了,开始吧。” 温连声摆了摆手,“小友,在下不行。” 谢星尘笑嘻嘻道:“没事的,我是不会笑话你的。” 温连声推拒不成,只好硬着头皮,手捻着一颗圆润饱满的瓜子,塞进嘴里,一秒后,又吐了出来。 都没褪皮。 那瓜子叛逆,竟然就吐在了谢星尘衣襟上。 谢星尘:“……” 他想过温连声不行,甚至都做好了要演戏的准备,但没想到,温连声不行到这个程度! 温连声表情比谢星尘还要难堪,惯常有礼的笑容挂不住,眼里溢满了愧疚。 “小友,对不起。” 谢星尘装作坚强,“没事,我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人类了,要学会坚强。” 语落,他仰天,不让泪水滴落。 温连声急上心头,愧疚感快要把他压死了,他一个劲地道歉,就差以头抢地,以死谢罪了。 谢星尘噗的一下忍不住了,笑了出来,“骗你的,没哭呢。” 温连声松了口气,“在下实在对不住。” 谢星尘倒是觉得他小题大做了,不就是吐了个瓜子在身上嘛,没必要这么紧张。 当然,也许是温连声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同,看重礼节。
第107章 幼稚 夜色深沉,月明星稀。 窗外寂静一片,只有风雪刮过的声音,片刻后,祁寒之开了里屋的门,打破寂静。 他走了进来,果不其然,身上又挂了彩,伤痕遍布。 屋内烧了炭火,谢星尘坐在炭火旁正和温连声说笑,听到推门声,他转头看向祁寒之,眉头轻皱,“回来了?” 祁寒之没应,他只看向谢星尘身边的温连声,忽然扯出了一个冷笑,“我不在,你就寂寞了?还找野男人?” 谢星尘蹙眉,这说的什么话? 这是一个正常男人该说的话吗? 温连声站起身,察觉到了对方对他充满了敌意,“在下只是来为你治疗。” “还有,在下不是野男人。” 温连声忽然硬气了,谢星尘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祁寒之对他着实没什么好感,甚至懒得多言,冷道:“虚伪。” 谢星尘夹在两人之间,几乎都能闻到空气中那股火药味,太犯冲,想忽略都难。 谢星尘的头开始疼了。 尼玛,两个大男人就不能心胸宽广一点,和睦相处吗? 大丈夫能屈能伸懂不懂? 不像他,他不仅能屈能伸,还可弯可直。 谢星尘接过温连声的药箱,走到祁寒之身前,把人摁到矮榻上,“我给你上药。” 谢星尘背对着温连声,而祁寒之正巧对着温连声,他哼了一声,似乎是嘲讽。 温连声眼底的笑意淡了下去,但他又奈祁寒之无可奈何。 祁寒之忽的传音给他,“离他远点,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药医,否则我杀了你。” 温连声捏紧了手,回祁寒之,“在下不会放手。” 祁寒之面色骤然阴沉了下来,唇角绷直。 谢星尘给他处理脸上的伤,手指擦到嘴角伤痕时,祁寒之喊了一句疼。 谢星尘手指顿住,以为自己太用力了,说了句对不住。祁寒之却道:“我要你给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谢星尘肠子都悔青了。 尼玛,他当初就不该说“吹吹就不疼”那种鬼话! 谢星尘压下后悔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凑在祁寒之的唇角,轻轻吹了吹。 可这一动作,落在温连声的眼里,却是谢星尘主动吻上了祁寒之,祁寒之得意地弯了下唇。 温连声骤然瞪大双眼。 “看见了?”祁寒之给温连声传音。 语气间都带着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嘲讽。 谢星尘吹完,就看见温连声磕磕绊绊撞出了门,神态颇为狼狈。 他一脸茫然:??? 祁寒之道:“他以后不会来了,你不要再想着他了。” 谢星尘呵呵一声,知道祁寒之误会什么了,道:“我没想他,少年你想多了,我不喜欢他。” “那你喜欢我吗?” 祁寒之忽然来了句。 谢星尘:“喜欢啊,你要是喊我一声爹,我就更喜欢了。” 祁寒之:“……” 祁寒之察觉出谢星尘的一点不对劲,道:“你生气了?” 谢星尘笑了笑,“没有,人微言轻的我,不敢生你这个小疯子的气。” “你就是生气了!” “我没有。” “你就是。” “我没有。” “你、就、是。” “我、没、有。” “……” 争执半晌后,谢星尘觉得自己和祁寒之好像两只幼稚鬼。 他明明比祁寒之大,怎么还能和祁寒之一样幼稚呢,于是主动停下了这场嘴强王者之争。 祁寒之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身旁。 随即他拿出一柄短刀,对着手臂就割下,白皙的皮肤上很快见了血,冒出血珠子,如一颗颗的相思子。 他捏住谢星尘的嘴,让血滴落在他的口中。 谢星尘被迫喝了两滴,甩开他的手,“我说了,我不喜欢喝你的血。” 祁寒之委屈道,“我血脉很纯的,龙血有延年益寿功效,你喝了能多活几年,说不定还能长生不老。” 多少人为了得到龙血,杀奔龙城而来,最终尸骨无存呢,但谢星尘却厌恶他的血。 谢星尘听到,心道:听我说谢谢你。 谢星尘道:“我又不求长生,你血在我看来没用。” 祁寒之皱眉,有些苦恼了,他除了这个,就不知道能给谢星尘什么哄他开心了。 他什么都没有,浑身上下只有这血还有点益处,偏偏谢星尘还不喜欢。 祁寒之灵机一动,“我带你去看我生母,好不好?” 祁寒之先前说过,他亲手弑母。谢星尘震惊,“她不是被你杀了吗?” 祁寒之点了点头,“因为她长得好看极了,所以我父亲把她的骨头保存下来。他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你要去看看吗?” 谢星尘心里发毛,升起愤怒与害怕,“不了,我对龙骨也不感兴趣,你们龙族爱好诡异,我就不参加了。” 祁寒之失望地噢了一声,他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还能做什么,来讨谢星尘欢欣了。 谢星尘心思一转,忽然问他道:“你在哄我,想让我高兴?” 祁寒之点点头。 谢星尘欲哭无泪。 尼玛,谁家好人这样哄人的啊? 又是喝血又是看尸骨的。 谢星尘道:“你只要从今天起,好好上药和喝药,不出去打群架,我就会开心得原地爆炸。” “不可能。”祁寒之不开心了。 谢星尘心里算盘都敲到祁寒之脸上了,他就是为了让祁寒之伤好,然后一走了之。 谢星尘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不可能?” 他细想了一下自己之前所作所为,不能说对祁寒之关爱备至、有求必应吧,但是好歹也算尽了打工人本分。 祁寒之恢复了冰冷,恶狠狠道:“我的伤永远不会好,你也别想离开。”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谢星尘气炸,脸都气红了,“那你做一辈子的小龙虾去吧,既然回不去了,我待在这里也没意义了。” 他对祁寒之无语了,收拾包袱就要走出屋子,“拜拜,本大爷不陪你玩游戏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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