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 你还是先将大反派藏起来吧,龙傲天马上就要来了】 “噢噢。” 他刚将龙蛋放到储物戒中,下一秒, 楚纪河果然在不远处出现。 时秋缩了缩身子, 肢体碰到地上的枯枝闹出响动。 楚纪河看过来, 就见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少年挤在一块石头边,警惕的目光刚好和他对上。 男人穿着束袖玄袍,眉眼凌厉,眼含未褪的煞气,丝毫不见平日里的懒散。 他手持长剑,剑尖正滴滴答答地滴血,只一眼就给人强大的压迫感。 楚纪河背着剑走过来。 “你怎么在这?”男人的语气还带着点冷。 “付兄?”时秋装作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惊喜道:“真的是你?” “嗯?” “太好了,还能再见到你。”时秋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你都不知道,我刚从魔界逃出来,要不是那个孟秋受伤了顾不上我,我就……” 他编好的瞎话还没说完,身前高大的男人忽然一把倒了下来。 正正将他砸了个严严实实。 剑修铁一般的胸膛带着冲击力,压得他肋骨疼,不算平缓的呼吸带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白皙敏感的颈间。 时秋的下巴被男人高高的鼻梁顶着,手里尚且还抓着他的袖子,愣了下。 “小九?” 【宿主,他就是正常的脱力昏迷,没什么事】 时秋:…… 他扶住楚纪河,忍不住想,都没力气了,还耍什么酷。 现在好了,一个大反派,一个龙傲天,都晕在他这里了。 费了好一番力气,时秋才将倒在他身上的男人拉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离开这里。 闹出的动静太大了,等下肯定会有人过来的。 · 飞行灵舟上。 时秋给自己和楚纪河施了几个诀清洗了下,余光见他衣领大开,估计是刚才被自己拖拽的时候挣开的,便伸手想要帮他整理。 手腕还没碰到布料便被握住。 楚纪河黑眸带着下意识的戒备,待看清人后才松开手劲,却没有松开手。 时秋解释:“我只是想帮你整理一下领子。” 楚纪河垂眸,也看到了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他开口,嗓音暗哑:“要去哪?” “剑宗。”时秋对他笑了下,晃了晃捏在手里的弟子令牌,“师兄,一起去报道啊。” 楚纪河瞥了眼,挑眉:“怎么改主意了?” “唉,你都不知道。”时秋小小叹气,“我遇上魔族人了,就是那个孟秋,将我抓去了他的寝殿,说是看上我了,将要抓我去做炉鼎。” “我以前觉得修为不用太高,只追求轻松的生活,现在才知道,修为不够的话,只能被别人欺负。” “对了,你呢?怎么会在那,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是不是发现我不在了,去救我啊?”时秋期待地看着他。 “我看到那个孟秋被白幻抱回来,受了剑伤,是你做的吗?” “……不是。” 不知是触动了什么开关,楚纪河脸色变冷,硬邦邦道:“我来找剑。” “喔……”时秋讪讪应了声,似乎对于自己的自作多情感觉有点尴尬。 “你放开我。”他挣了挣手腕,用了点别扭赌气的语气。 楚纪河没放,“这是你第二次救我。” “你还知道啊。”时秋眸子扫过他,气鼓鼓:“我救你两次,你却丝毫不关心我,我不见了也无动于衷,肯定是找都懒得找一下吧。” “唉。还是温时好,比你好多了。” “白救你了。” 楚纪河喉结滚了滚,没说话。 时秋便自顾自说下去,“说到温时,他怎么不见了?你们……没有一起吗?” “你救我,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他不答反问,像是看不懂时秋一般。 “什么得到什么?”时秋蹙着眉,“你不要把别人想得太复杂,我救你就是顺手,仅此而已。” “是吗?” “不然呢。” “呵。”楚纪河轻笑,“我与你不同。” “没有好处的事,我不会做。没有好感的人,我不会救。”他说完,重新闭上眼。 “……”时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能听出他的冷酷。 “你就是想说,你对我没有好感咯。”良久,他品出楚纪河的意思,睁大眼睛,“自恋!” “你以为我就喜欢你吗?我只是顺手!” “顺手,知道吗?” 这一下午,时秋都没再和楚纪河说过一句话。 到了剑宗已经是三天后。 剑宗是当今修仙界第一宗门,宗主为修仙界第一高手,占地面积极广,群山环绕,灵力充沛,仅仅站在山脚轻轻呼吸一口都能吸到灵力。 守门弟子拦下两人:“抱歉,非本门弟子不得入内。” 时秋取出弟子令牌,“两位师兄,我们是新弟子。” 守门弟子接过令牌,核对无误,这才友好道:“原来是师弟,不好意思,之前没见过你们。” “没事没事。”时秋很好说话。 “真的是你!”后背忽然冒出一道女声,惊喜雀跃。 是他们那天在清音秘境救下的一行人,中间站着的女子小跑过来,“两位师弟是过来报道的吗?” “好巧哦。”时秋说:“你们都没事就好,那天我们碰上一点意外,没有把几位师兄带出来,抱歉哈。” 几位青年也走过来,“师妹,莫非,他们两位就是在秘境中救下我们的师弟?” “就是他们!”雪芙道,“那个,那天我晕得太快,连师弟的名字都来不及问,清虚子师叔也没回宗门,这才联系不上你们。” “我叫十七。”时秋自我介绍,随后指着楚纪河:“他叫……” “十八。”楚纪河道。 时秋:? 雪芙没注意到时秋的异样,点点头:“原来你们是兄弟啊,真好。” “两位师弟年纪轻轻便能有这般修为,这下子,只怕以后我剑宗风云榜榜上又要再添两人了。” “是啊,你们可不知道我们这几个没用的师兄醒来之后有多震撼,那满洞府的鸣蛇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我光是看着那些尸体都是头皮发麻。” “清虚子师叔还没回宗,想必师弟们对宗门应该还不熟悉,要不,就让我们带着师弟去逛一逛?”雪芙热情道。 “好啊。” “这是练剑场,里面有许多能够检测剑意的傀儡;这是练功室,分为天地玄黄,内含不同的聚灵灵阵;这是问剑石,上面雕刻着十个名字,是剑宗建立以来所有弟子中,剑意排名前十的人,实时更新;这是惊雷境,是练体的地方……” 雪芙一一介绍,最后才带着两人来到清虚峰。 “两位师弟,天色不早了,你们过来想来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对了,这是我的通讯号,我们可以加一下,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啊。” 清虚峰上的布置十分简单,甚至简陋,能看出清虚子不是个喜欢享受的人。 雪芙带他们来的是两座相邻的洞府。 等她们走后,只剩下时秋和楚纪河两人,气氛重新冷下来。 时秋自顾自地挑了一座洞府要进去。 虽然被抓走这个说法都是他自导自演,但楚纪河连个台阶都不给他,表现得那么冷漠,他作为十七还是得生几天气。 不然都说不过去。 “十七。”楚纪河叫他。 时秋充耳不闻。 直到楚纪河拉住他才勉强回头,“干什么!” 凶巴巴的,明显余怒未消。 楚纪河先是沉默看了他一会。 他有倒戈,倒戈以神魂识人,是以,就算时秋再如何伪装,也瞒不过他。 先是在魔族对他出手,却又放走他与沈温。 后是合欢宗秘境,龙岛上,明明是魔族四护法,可做事总让人捉摸不透。 像。 一只刺猬,满身外刺,内里柔软。 楚纪河最理解不了这种人。 最气人。 楚纪河目光逡巡,掠过时秋的心口,又想起他帮白幻挡的那一剑,说不清心底那股莫名的气劲是什么。 “还在生气呢。”楚纪河低声哄道:“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道什么歉,你没错啊。”时秋鼓着腮帮子,故意道:“是我道德绑架,我才有错。” “我自己喜欢救人,不代表别人就要感激我,担心我。” 楚纪河道:“我那天都是说的反话,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就是嘴笨。” 嘴笨? 谁? 时秋不可思议地看他。 “我那么说你只是不想你靠我太近了。”嘴上说着不要靠太近,手里却是将人拉近, “其实,我不叫付君。” “……”时秋在心里松一口气,终于愿意澄清这个别扭的名字了吗。他不合时宜地想。 “我叫楚纪河,就是那个被好几个老不死一起通缉的楚纪河,我故意那么说,就是怕你跟我一起受牵连。” “真的?”时秋的态度软化。 “要不是你救了我两次,又和我成了师兄弟,算是跟我绑在了一起,我也不会说真话。”楚纪河笑道:“没骗你。” “那你那天去魔界?” “就是去找你的。”楚纪河叹了口气。 “这还差不多。”时秋嘴角露出一个酒窝,脚步轻快地绕过他,进了洞府。 楚纪河跟在他后面。 “你跟过来干什么,不先去打扫你的洞府吗?” 楚纪河问:“有什么好打扫的?” 对他来说,不过一个落脚的地方。 时秋正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些家具放下,见他身高腿长,白白占了大片空间,便将他赶到角落里坐着。 楚纪河反手将他按下去,“笨手笨脚,东西放下,我来吧。” 什么笨手笨脚? 他以前在家里可是经常帮哥哥打扫卫生的好吧。 质疑只持续几分钟,在见到自己一小时的工作量被楚纪河轻易搞定,时秋沉默了。 “你干嘛突然这么热心了?”时秋坐着看他铺床,“之前不是还对我爱答不理?” “对小师弟,当然不一样。”楚纪河双手抚过床榻,将床单弄平,“哪像你,对谁都一样。” “我哪有。”时秋不觉得,“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温时呢?” “你们不是在一起吗?” “我们?”楚纪河直起腰,重复了一遍,“我和他什么时候一起过?” 那他前几天旁边的两个人是鬼哦。 楚纪河看出他的想法,嗤笑:“铺好了,上来躺躺?” “才傍晚。”时秋不去,直觉告诉他,别去。 “那就算了。”楚纪河耸耸肩,来到他旁边刚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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