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月暗叹一声,正值一生中最好的年纪偏偏要装老头。 “小夫人?”仙人又问候了他一声。 “哦,大仙来这边坐,青兰绣球还愣着干嘛?快备茶。” “是。”两丫鬟下去忙活了。 宋丹鹤有些尴尬地在温白杨对面坐下,方才小夫人是叫他大仙?他是不是将他跟外面那些为人焚香做法事的道长给搞混了?他只听说过叫他神医的,大仙那就太…… “大仙,我现在吃什么都没有味道了,不管是甜的酸的,还是辣的冲鼻的,都吃出来是一个味,大仙可曾见过这种怪病?” “……小夫人,请叫老朽医者。” “哦,医仙大人。” 这还差不多。 宋丹鹤又细细问他:“这个食之无味的毛病可是跟上次的中毒有关?” “不愧是医仙大人,您真的什么都知道。” “……” 温白月开始把他第一次中毒的症状,再到第二次,再到现在第三次都一五一十地跟这位神医讲了。 期间,青兰把热茶给医仙奉上了。 宋丹鹤检查了温白月的舌苔,并无发现他有异于别人的症状。 “小夫人,上次您的病,恕宋某无能为力,这个病本不常见,京州以及京州附近地带更是绝无仅有,宋某从未遇到过,不过……” “不过什么……?”温白月本来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红鹤仙人治不好,他大不了让人花一个多月的时日赶赴北境,就是麻烦了点,时日过长变数也大。 “小夫人可知道以毒攻毒?” 温白月赶紧摇头,他不知道也不想尝试,他脑子里浮现出毒蛇、蜈蚣、蝎子那种毒物,正在他的联想空间里密密麻麻地爬…… 现代都没有以毒攻毒的救命法子,他不想在这里医学创新把自己给玩死了。 宋丹鹤继续说:“宋某的其中一位师傅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暗器圣手,叫屈无命,不知小夫人可曾听说过?” 温白月摇头,丫鬟绣球插嘴道:“这人奴婢知道,他精通在暗器上下毒,他的毒千奇百怪,经常会折磨得人生死不能,并且他的毒都很难解。” 温白月浑身恶寒,为什么医者的师傅会是毒师?还用暗器折磨别人?这都什么癖好? 温白月问绣球:“绣球,你这都哪儿听来的道听途说?” “小夫人,这可是话本上的,并非是街边听的传闻。” 话本……这让他写他也会写啊。 温白月越发觉得那什么红鹤仙人的师傅不靠谱,连带着对宋丹鹤的医术信任程度也大打折扣。 他躺下装死道:“我对毒深恶痛绝,绝对不能用毒解毒,本夫人乏了要歇息了,绣球你去库房给仙人领些赏钱,送仙人出府吧……” 宋丹鹤肯定推说不要,他还说:“宋某看小夫人的印堂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更黑了些,虽然还不甚明显,但这个毒是在加重中的,忘小夫人不要拖延。” 他的这番话让温白月如坐针毡,想继续装死都躺不下去了。 不要拖延…… 这才过去了几日?距离上一次毒发也才半个多月吧? 他现在很怀疑自己能不能撑过这一个月找北境医师的时间了。 他是穿越者,本身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死亡对温白月来说并不是很可怕。 但是听说毒发死亡之人面容扭曲,死前会承受巨大痛苦,并且到了司命那里也是因为生前容姿不堪入目,惹它厌恶,下一胎投不到人道。 温白月没来由的觉得,这一趟短暂的古代之旅真让他遭罪。 到底是哪个上辈子他不小心害了的人在报复他呀?他现在去跪地道歉、磕头求饶还来得及吗? …… 回忆前面和红鹤仙人复述第一次中毒时的情景。 温白月想,下毒的人是在什么时候给他下的毒? 他第一次中毒时人还在温府,那时他前不久刚刚因骑马摔伤在屋里躺着,照理说他应该没什么机会接触到外人的,难道说下毒之人是温府上的? 温白月又想到了温府马厩里被毒杀的三匹马。 “不好……要是凶手还在府内,那爹娘和大哥肯定有生命危险!” 他把青兰和绣球都喊到身前:“你们快派人去街市上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王爷,就说我有性命攸关的事情要同他讲。” 此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夜幕渐渐把整个城市的光亮给带走。 温白月也知道,在晚上要找到人的难度会比白天高出好多。 …… 皇宫,景宣太后宫殿。 时间回到今日午时太后刚接见秦玉染的那会儿。 景宣太后见到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来了可比昨日见名分不高的温白月时开心多了。 “玉染,你来啦!还没用午膳吧?来这里,跟哀家一起用。” 秦玉染当然也不会傻到直接问额娘为什么要虐待他的小娇夫。 既然是以后都会长久接触在一起的人,他还是希望他们俩之间可以更多的和睦一些。 “额娘真体贴,玉染确实还未来得及……” 太后先开口了:“玉染,哀家一直觉得你府上缺一位能照顾你的夫人,温白月就算长得再漂亮,再合你的心意,他也终究是个男人,没法做到像女人一样细致体贴。” 秦玉染看着面前忙碌在端菜的丫鬟和嬷嬷,面上毫无波澜,仍旧带着孝顺儿子的标准笑容。 心里不禁想:额娘又怎知我喜欢的是细致体贴的,而不是蠢笨漂亮的? 待菜色全部布置好,太后和秦玉染都坐下用膳后。 秦玉染将面前水晶碟盘上的碧玉青菜夹了很多到他额娘碗里。 “额娘,快,这个多吃些,这个碧玉青菜一看就烧的颜色好,肯定入味,额娘趁热多吃些。” “玉染,你可比刚出宫那会儿懂事多了。”太后笑着说。 “那是,不过玉染不是懂事,玉染是真心想着以后有事无事多来宫里走动几次,陪陪额娘孝顺额娘的,玉染的额娘长得真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厌,还有额娘厨房的膳食也很好,养生,回头能不能把方子传授给玉染府上的膳堂,让他们也学着做一下。” 太后笑出了声:“跟谁学的呀?现在这么会嘴贫,逗乐你额娘了,不过你可别想转移了话题去,哀家问你,娶王妃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 “当然想过,玉染等不及现在就想立王妃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 景宣太后听到自己的小儿子现在这么积极地立王妃有些欣喜。 她甚至有些难掩面上的激动:“玉染,之前前几年哀家问你王妃的事情,你都不愿意,塞了通房丫鬟到你房里也被你赶了出来,哀家还以为……好在你现在终于想通了,哀家定会为你找全京州最好的女儿家。” “不用找。”秦玉染说,“本王已经找好了王妃人选。” “……是谁?” “这个人额娘也认识,还见过面呢。” 景宣太后在脑子里思索她所认识的适龄女子:“可是丞相府的嫡长女林暖暖?” “那是谁?”秦玉染不愿让他的额娘再胡乱猜想了,他快速的用完了午膳,就打算请辞,他晚些时候仍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一日不找出大哥在京州的眼线,他就一日不得安宁。 临走时。 “对了,额娘,本王的小夫人有些身体不适,最近几日都无法来向您请安了。” “无妨,你让他好生歇息着就是了。”真是身娇体弱不经罚,难成大器,不来了也好,省得她闹心。 秦玉染本来还想再问问他额娘,怎么样她才能喜欢上温白月,看了下这气氛,还是改日吧…… “额娘,孩儿还有急事,先行告退了。” “去吧去吧,慢些,看着台阶。” 太后可不管秦玉染说的已经找好了王妃的话,她要给自己儿子挑最好的,哪个权贵大臣或者王侯将相府上有未出嫁的女儿,她都在打听着。 经此一事,秦玉染说了他可以立王妃,太后觉得自己孩子终于在男女之事上开窍了,终于不被人总是在后面说安远王在情事上毫无兴趣了…… 王妃是王妃,安远王府上的女眷也实在太少,像他的大儿子,三王爷秦玉峰,府上光妾室就有三个了。 太后过几日又纷纷送了几个如花美眷到秦玉染的府中,本以为王爷会收下的,最后皆被他退了回来。 …… 出了太后宫殿,秦玉染居然看到了皇帝的尊驾。 这迎面撞上,躲是躲不了的了,秦玉染只得来到他皇兄的轿子前,给他行了个跪拜全礼,等着他下轿。 皇帝秦玉景到没有很惊讶能在这儿碰上自己的七弟。 他在福喜公公的搀扶下下了轿。 眼中含着笑意问:“怎么?玉染最近也常光临皇额娘的宫殿?在孝心上终于开窍了?” “皇兄,玉染谢您日理万机、每日为国事所累还能时常抽空来额娘宫中陪伴她一二,真乃额娘的福分。” 皇帝听了此话略有不悦:“玉染,你的额娘,难道就不是朕的皇额娘了?朕怎能不对她好好尽孝心呢?” 这语气……活像和他抢额娘似的……
第63章 坏王爷除恶了 秦玉染对着皇上连声称是,谁让你是皇帝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跟你争。 “那皇兄快去见额娘吧,额娘刚用了午膳,现在正是空闲的时候。” “午膳?你们一起用了午膳?” 秦玉染没听错吧?他怎么感觉到有股醋味?算了算了,一定是他多想了,他的额娘本非皇上的生身母亲,皇上的生母又去世得早,他现在能这般好地对待太后,秦玉染应当知足。 秦玉染借口他府中还有要事要处理,先跟皇帝请辞了。 皇帝也没刻意把他留下来刁难,大概是因为他们的关系还是一如从前学堂上的那般好吧? 离开皇宫后,已是申时,这个时间想出远门有些尴尬,估计跑一半路程就会天黑,他其实也不是非得晚上回府睡,在外间睡一晚,第二日晚上再回府去睡,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的。 但自从温白月来了府上后,他就变得很想每晚都拥着他睡,哪怕实在来不及,早上片刻的些许光阴一起度过也是好的…… 思量再三,秦玉染决定去一趟离京州最近的一座北方城市——凛城,那样他不歇息来回奔波的话,至少可以赶在午夜丑时回到府上,不至于到早上巳时了才战战兢兢回来,怕绕了心上人的清梦。 此间申时官道上车马稀少,再过一会儿就是黑天了,京州北方可不比南方安全,匪盗盛行,很多人都会赶早避开天黑出行。 好巧不巧,秦玉染路上还遇到了巨傲帮的商队,本来本着非常时期,不节外生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暂时性原则,秦玉染并没有想对这些蝼蚁们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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