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 王爷是要跟他聊什么闺房间的私密话题吗?平时不可告人的,比如堂堂七尺男儿竟喜欢涂抹珍珠粉? 温白月好奇问:“王爷竟也会保养皮肤?王爷平时都用这个吗?” 秦玉染面色不改:“这不是本王用的,这是给你用的。” 温白月呆愣:“什…什么?女儿家的东西我才不要用。” 这王爷又是搞哪一出? 秦玉染挑眉:“你确定你不要用?” “我不要!” “好,等会别哭。” 温白月:“???” …… 温白月的惨叫老远就能听到了,刘管家和账房先生柳青叶正好有事要寻王爷商量,书房里没寻到,就寻到这里来了。 温白月的那个杀猪般的喊叫声听得他们头皮发麻。 刘管家老脸通红,长在人中处的胡子被他吹得老高,他这是被气的。 “这…这大白天的,简直有辱斯文,实在是太不像话太没礼数了,王爷和小夫人实在是没个规矩!” 说到后面,刘管家语无伦次,就一个劲地在说他们成何体统,恨不得当场把儒家十三经里面的《周礼》、《仪礼》、《礼记》全部搬出来再给他们上一堂课。 哎,王爷的长辈里,现在还能教导王爷的,就只剩下太后娘娘一个了,她是在宫中轻易出不来,王府的事情她更是没法管。 刘管家真担心这样下去,外面对七王爷也就是安远王的风评传闻会越传越坏。 柳青叶轻声笑了下,替王爷说话道:“刘叔莫怪,王爷刚及弱冠,与小夫人又是新婚燕尔之际,难免新鲜劲还在,等过一段时间,自然而然就会好的。” “老夫是怕等不到那时候,王爷已经声名狼藉了……” 柳青叶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走吧,让门口小厮通传一下。”刘管事双目瞪圆。 两人走近了,看到外面一屋子奴婢小厮都在罚跪,这是为何? 其实这些人也不想的,只是他们听到了里面那些,实在是害怕得不行,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刘管家叫起了王爷身边专门伺候的小厮陆安。 “还跪在这里干嘛?进去提醒王爷,就说刘管事和……”刘管家抬头看了一眼柳青叶,“和账房柳先生有要事求见。” 陆安战战兢兢,一脸赴死的模样进了王爷寝殿。 随后,他马上就出来了。 “刘叔,柳先生,王爷有请。” 刘管家黑着脸,既然王爷不是自己出来,而是吩咐他们进去,那不管里面有多闹腾,他们也只得进去瞧一瞧。 寝殿内的装饰实在是不堪入目,绸缎被扯得遍地都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殿里养了多少只性子狂野的小猫小狗呢…… 待刘管家和柳青叶完全进屋后,温白月还在喊疼喊个不停。 好在王爷和小夫人都还算衣冠得体,没有让进来的人太尴尬。 刘管事自然不是单独一个人来找王爷的,他也有随行负责拿纸笔记录事务的家丁跟着。 柳青叶身边也带着算学小童,小童只有六岁,听着这些也不太懂,只以为夫人受伤了,王爷在给他涂抹药膏。 秦玉染用眼睛余光扫向他们,他看见那些个王府的幕僚们看他的眼神都奇奇怪怪的。 是他平日里看起来太端庄了吗? 门口守着的丫鬟小厮也是,他们不敢抬头,但想也知道,那些个下人们肯定是觉得他们在里面做什么龌蹉事情了。 尤其是青兰,脸色通红一片,她想不到王爷和小夫人在房事上居然如此厉害,她的主子今日是初次承欢,作为承受方难免痛苦了些…… 秦玉染不等刘管事先发话,他先额头爆满青筋的骂温白月:“你他娘的,你挣动得厉害,本王都没有进去,你喊疼个屁啊?” 刘管事真想制止道:王爷,注意礼节! 秦玉染把府里人都叫进来,一方面也是为了自证清白,他才没有虐待小夫人,没有对他用强。 温白月哭得也是令他心烦意乱,他实在太能哭了! 也许也是因为看到他痛苦,秦玉染才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素来不喜外间那种强抢民女、无恶不作的恶徒段子,所以他自己也不会做这种无耻的事情。 秦玉染安抚了一会儿温白月之后就跟刘管家柳青叶他们又去书房处理事务了。 说是安抚,其实就是:“不许哭了,你都让本王跟着你一起脸面丢尽,是不是还想再尝尝板子?” 温白月马上收声。 秦玉染走后,就只留了温白月和他的丫鬟在寝殿,其他人都各忙各的事物去了,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 “疼疼疼疼疼……”温白月轻声叫唤,跟他手底下的两个丫鬟诉苦。 瘟神走了,终于能彻底释放了,前面他紧张得要死,真怕心脏会承受不住压力令他暴毙…… 待秦玉染完全不见后,温白月整个人就像蔫了气的茄子一样,只嘴上喊疼,人趴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了。 知晓青兰和绣球伺候自己不方便,就只让两人去打了一条冷绢帕来自己在伤痛部位敷着。 青兰伺候小夫人的空档,绣球把他系得整个寝殿里乱七八糟的绸缎全撤了。 这么多上好的锦缎,就这么弄脏了,不知道给到绣坊绣娘那儿她们还能不能再拿来用?绣球突然觉得小夫人这顿打挨得其实不冤。 绣球边解开绸缎边说:“小夫人,奴婢前日趁买东西的空档,询问了京州一位名医,他建议以小夫人您之前的发作症状来看,我们应该请个道士来做做法,除除魔,比请大夫有用多了呢。” “道士?靠谱吗?”别又把府里整得乱七八糟的,到时候挨打的人还是他啊…… “小夫人,您晕倒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把奴婢们吓得不清,您的病情也不能再拖了。”绣球非常郑重地说。 “……好吧,那你去安排吧。” 温白月挨完打后,秦玉染总算没再禁他的足,并让下人来托话说:“这次先解禁了,要是再敢惹事,下次就两顿打并在一起打,保准打到你三天下不了床。” 温白月听完瑟瑟发抖,这语气,就跟秦玉染就在他跟前说话一个样…… 受伤的地方好不容易用冷绢帕把疼痛降下去了,现在又开始隐隐作痛。 未来至少好几天,温白月都会如鹌鹑一样乖巧不敢再惹事了。 休息了一会儿,温白月收拾好了自己后,在晚间起身去找黄律,听青兰说,黄律也因为他的事挨了罚,他不能不去看看。 青兰想起之前的事情语带哭腔:“黄律刚挨完打的时候奄奄一息,像随时会把命交代在这儿似的,奴婢…奴婢真的好害怕。” 他们是一起跟着来王府的下人,肯定会有同病相怜之情。 温白月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去了下人的耳房。 一阵冷敷下来,他已经不是很疼了。 比起自己的,他更担心黄律那边。 听青兰说得这么严重,他不免也有些紧张,很担心黄律的身体情况。 好在前面温白月还在被关禁闭时,黄律已经被青兰绣球她们照顾得很好,现在已经能稍微下床走动了。 温白月到了的时候,黄律正坐在床边,给自己倒茶水。 “黄律!” “小夫人?!”黄律又惊又喜,他想不到小夫人竟然还会来看他。 “你没事吧?伤口可还疼?这次都怨我,是我不好……” “主子,您千万别这么说,这些都是我们的份内之事,您要是这么说,就折煞我们了……” …… 温白月从黄律口中得知,他与王爷说的也是:“小夫人想去悼念下生母。”顿时松了口气,还好没穿帮。 之前之所以能让裴龙没有追上来追到他,看来也是用的这个说辞,王府的下人还怪好的呢…… 温白月又去看望了裴龙,人家都已经能在院子里练拳了呢,说刘管事本来让他明天也告假的,但他坚持说不用。 大家都好,都身体康健实在是太好了…… 一块大石总算在心里落了地,但瞧见天色,想到马上要同王爷一起共进晚餐了,温白月又两股颤颤,他的食欲没之前那么好了。 躲了一会儿还是没能躲掉,王爷派陆安来传唤小夫人一起回寝殿用膳。 到了殿内,下人已经将王爷和小夫人的膳食全部端上来了。 温白月缩在一边,不敢有太大动作,他被秦玉染打怕了,生怕一会儿吃饭没拿住碗,碗翻了,他可能又会被秦玉染按在桌子上暴打一顿。 秦玉染下手好重,他到底是练什么的呀? 想到会有这个可怕遭遇的温白月又缩了缩脖子,这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他现在不知道能把什么当做盼头,逃跑他是轻易不敢了,自己逃不掉还总是连累别人。 秦玉染吃着手上的饭对温白月说:“还愣着干吗?要本王找个下人来喂你吗?” 温白月忙说不用,然后他战战兢兢地拿起饭碗,像捧着一个炸药包,两只手死死抓住碗边上,花了他好大力气抓稳。 秦玉染觉得是那顿打起效果了,趁着温白月现在懂事听话,继续说:“不要觉得在府里无聊,其实你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也应该由你去做,这些本不该是本王来亲自教导你,你作为本王亲额娘,也就是太后娘娘的儿媳妇,是不是应该至少每两天进宫拜见一次她老人家?还有王府和别府之间的关系维持,府内下人的管束等等……” 温白月本来今天就受了不少惊吓,一听到要他进宫,他更加吓得半死。还什么两天进宫一次,一次他都不想去。 他敢打赌他肯定会因为第一次去就礼仪不到位惹恼了宫里的某位贵人,被强行杖责教育致死。 温白月带着哭腔哭求,即使会让王爷生气,他也不想去尝试宫里的酷刑…… “进宫?我不要进宫,我只是王爷您的小妾,又不是正妻,不是您明媒正娶的王妃,您为什么要让白月干这些?宫里就是个会吃人的地方……求求您不要让白月去!” “胡闹!瞎说什么你不想去?本王看你就是在府里太闲了,太闲了就容易胡思乱想,从明日起你就每天去宫中向太后娘娘请安,每日卯时必须起床,不去也得去!” 温白月吓傻了,秦玉染这是……对他下了死命令? 晚膳后,秦玉染离开寝殿回到他的书房。 这个时候,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股不太好的预感,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发生。 就连和刘管家、账房先生柳青叶商量府内事务的时候,秦玉染也是心不在焉的。 刘管家:“王府十二月半月的收支账目已经出来了,王爷啊,小夫人之前所书写的那本话本在京州大卖,从书局获取来的利润已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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