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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视线模糊，她将手放在身后，从空间拎了两个背包出来，然后划桨迎上去。 这身材，这高度，除了1801没谁了，虽然穿雨衣戴口罩，但就是能一眼认出来。 怪不得把豆豆养得白嫩，原来天天零元购。 同道中人，没有啥好尴尬的。 1801也认出了戴口罩的姜宁，在滂沱大雨中冲她点个头打招呼。 收好冲锋舟，他探出手要帮忙。 姜宁也不矫情，将两个防水背包递过去，伸手让他拉自己一把，再轻手轻脚收好橡皮艇。 谁也没说话，又背又拎轻轻上楼。 1801物资多，估计要走好几趟，姜宁顺手帮他拎了两袋。 回到18楼，四目相对果断转身，拿出钥匙轻声开门。 扔下东西，姜宁喝了碗热乎的红糖姜汤，把湿衣服换下，匆匆洗澡擦干头发。 外头蒙蒙亮了，而且1801已经搬完物资，她将过道水渍擦干净，然后敲郑伟丽家的门。 两人以为遭贼，拿着刀出来的。 姜宁将2000块递过去，压低声音道：“台风已经停了，你们趁早悄悄出去，不要让别人发现，大学城斜坡那个超市有四层，地势比较高应该还没浸完。 我记得老板一家住超市里的，有可能会开门营业，别管价格多贵，买管饱耐吃的东西。” 回来时特意绕过去，远远看到超市的灯亮了，外头停了好几架冲锋舟。 这场灾难始料未及，不管超市或批发市场都被洪水淹没，甚至极有可能连国家在城市的储粮基地都被淹了。 几乎大部分粮食都在水下，即使军政有心救援，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所以，压根没有救援。 外面很快乱，到处打砸抢，只为了争口吃的活下来。 姜宁记得很清楚，上辈子这家超市被政府征收接管，早早开门限购营业，市民凭现金先到先得。 电子支付的时代，谁还有使用现金的习惯，又有多少人会赶在台风前取现金？ 所以，拿不出钱又想活命的，他们只能使用暴力手段去抢。 警察带有佩枪，但谁真的敢向饥饿的市民开枪，就那么几颗子弹射谁呢？ 到处都是人，他们也不想犯罪，可大把的钱只是数字，不是在银行就是在支付宝，拿不出来啊！ 姜宁下午才得到消息，抱着塑料桶游到超市，什么都被抢空了，地上墙上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郑伟丽醒神，“超市真能开门？” “我也不敢确定，但总比干等强。”姜宁催促道，“你们早点去，等他们睡醒回过神来，就没有你们的份了。” 郑伟丽如梦初醒，跟陆雨回房换上衣服就出来，“阿宁，咱们一块去。” “我家还有一袋大米，这次就不去了。”姜宁找理由，“再说，如果咱们都走，到时被人摸上门抢了怎么办？你们把钱花光，买的多分我点也行。” “对，我们快去快回。” 郑伟丽都糊涂了，阿宁都出钱了，她怎么还好意思叫她出门，“钱算我借你的，如果买到东西对半分。” “带防身的家伙，注意安全。” 再说天就亮了，姜宁赶两人下楼。 已经提醒了，能抢到多少得看两人的命。 锁上房门，姜宁顾不上休息，着手整理塞满的空间。 太阳能蓄电箱全留在空间，其他配件挪到出租房的大房间。 倒出一大堆从超市发来的物资，将过度包装占体积的外壳拆掉，然后分类整理塞进大塑料袋或用纸箱箱密封。 重要物资放空间，像零食这些可有可无的搁出租房，到时又能整理出大几十立方。 姜宁变身压缩天才，聚精会神整理着多达一百多立方的宝贵物资。 不知能活多久，这些物资应该够吃到她正常死亡的那天，但谁知以后会怎么样？ 有条件的话，谁不想过得更好，吃喝玩乐的更丰富。 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 丧心病狂的她连房车都没放过，整理一批刚需物资将里面的空间塞满。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到九点多，感觉楼下格外热闹。 台风停了，但雨水更大了。 威胁减少，会游泳的年轻八仙过海，有的抱着水桶或脸盆出门，有的套救生圈，还有抱木板的。 凤城是南方的鱼米之乡，虽然这几十年工业发展很快，但郊区还有很多桑基鱼塘，到处水网交错，很多住村里的本地人有木船。 有划着木船进小区找失联已久的家人或亲戚，有些村民甚至将祠堂的龙舟扛出来，组团出来找人或找物资。 橡皮艇跟冲锋舟有，但是非常稀少，毕竟不是水上城市，谁没事会在家里备这种东西？ 姜宁掐着时间，站在阳台盯着小区情况，不时寻找郑伟丽跟陆雨的身影。 约莫半小时左右，熟悉的橡皮艇颜色出现，船上放着东西。 刚打算下楼，谁知突然从3号楼游出几个男人，直奔橡皮艇游过去。 他们动作很快，但两人反应也不慢，陆雨拼命划，郑伟丽则举起桨朝他们脑袋打过去。 姜宁拿刀出门，谁知1801的门同时打开。 霍翊深穿着休闲服，神情依旧淡漠，“我跟你一起。” 多少人打18楼的主意，彼此都懂唇亡齿寒的道理。 姜宁没拒绝，两人匆匆下楼。 水已经淹到四楼，楼梯口聚着许多想要出去找活路的人。 看着郑伟丽的橡皮艇不断靠近，尤其是船上放着能让人活下来的物资。 一个个的，眼神全是不甘跟愤怒，甚至还有仇恨，幸灾乐祸看着两人被抢……
第19章 上门威胁 人性就是如此，不患寡而患不均。 大家都身处灾难中，凭什么你光鲜亮丽，而别人只能饿死？ 他们非但没帮忙，甚至想等两人靠近动手抢！ 姜宁带了两把刀，左手杀猪刀，右手剔骨刀。 冷着脸推开人群，站在窗户边不让。 两把锋利的刀，上面还染着干涸的血迹，吓得众人倒退两步。 有人不服刚想说教，谁知霍翊深也站过去。 两人跟冷面煞神似的，一左一右对称站着。 姜宁环视众人，将所有的人神情尽收眼底，冷冷开口道：“别讲他妈的大道理，谁要骂我，敢上来抢东西，来一个我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 18楼的赫赫威名，全幢楼没有不知道的，他们全员恶人！ 这帮畜生自己好吃好喝，一点都不愿意拿出来分享，上次被打劫还砍伤好几个，其中一个因失血过多死了。 昨天有人偷偷跟消防员打报告，谁知消防员只负责救援，说这事不归他们管，等洪水退了可以去报警。 看姜宁这架势，一时间没人敢说话。 就怕哪句话不对，这疯女人真敢砍过来！ 郑伟丽不是吃素的，打翻好几个男人，两人终于游到窗户下面。 姜宁防着楼里的人，霍翊深则帮忙搬东西。 2袋20斤装的大米，1袋10斤装的面粉，一些面条跟打湿的菜干，两包蜡烛，三大盒酒精块，豆豉跟辣椒酱。 不算多，却是拿命换来的。 陆雨累到站不稳，郑伟丽胳膊上更是被砍了刀，鲜血染在衣服上。 围观人群冒着贪婪算计的光，却没人敢上前抢。 杨伟聪苏梦瑶混在人群中，神情更是复杂厌恨。 两人想套近乎，但也清楚姜宁不会搭理。 还是有人按捺不住，开口要借橡皮艇，说可以出钱租。 四人没有搭理，面带凶光抱着东西上楼。 身后传来女人的骂声，不少人跟着附和，骂18楼的冷血无情没人性。 郑伟丽虚脱疲倦，连话都说不出来。 回到18楼，姜宁找来碘伏绷带，又拿了排抗消炎药。 伤口不算很深，消毒干净包扎起来。 这趟出来，两人都受到惊吓，魂还在半空飘着。 以为单元楼够乱的了，谁知外面更乱。 两人冒雨早早到了，收好橡皮艇装包里，谁知接着就来了很多人。 越堵越多，密密麻麻全是人，好不容易等到超市开门。 米面涨价20倍不说，人源源不断涌进来，见到东西就抢，不管货架的还是别人手上的。 没有网络，超市只收现金，有现金的自然高兴，没现金的只能用金项链手镯抵，收款又慢又复杂，那些没钱的只能抢了就跑。 现场有警察鸣枪，刚开始被压下去了，可没现金的实在太多。 物资就那么多，很快第二波就冲起来，冲进来抢的，抢了要跑的，现场混乱成一锅粥。 所有人都怕，怕好不容易抢到的物资，又会被别人抢走。 郑伟丽跟陆雨趁乱往外跑，可水里到处都是人，就跟下饺子似的。 他们不停扑上来，有抢物资的，有抢橡皮艇。 郑伟丽再能打，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不但物资被抢走部分，手也被人划伤，更有可恶的直接扎橡皮艇。 “要不是橡皮艇防刺，我们怕是没机会回来了。” 太过陌生的世界，让郑伟丽怀疑人性，疲倦地靠在陆雨身上。 姜宁不知如何安慰，末世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没等两人喘过气来，楼下的门被敲响。 好家伙，乌泱泱一大帮人，乍看之下起码有几十人，挤得连17楼过道都站不下。 姜宁皱眉，这帮人想强抢？ 郑伟丽的物资是靠命拼回来的，他们不敢向外求生，却把主意打在18楼，看来是想捡软柿子捏。 心累，没有谁想说话，默默拿刀下楼。 四双满带杀气的眼睛，把众人震愣当场，他们心里害怕却又不甘心离去，想着几十号人对付四个还是有胜算，顿时又底气十足。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走出来，堆着满脸笑意开口，“你们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 姜宁冷着脸，“什么事？” “你好，我叫贺志安，是邻居们推选出来的楼长，想跟你们商量下组团出去找物资的事。” 他笑眯眯的，谁知四人隔着门不说话，只得讪讪解释，“政府到现在都没救援，外头全部乱套了，单独出去找物资很危险，找到也会半路被抢走，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挑选身手好的共同出去找，也算互相有个照应。” “你们有船或橡皮艇吗？” “这不找你们商量嘛。”贺志安尬笑，“大家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的，真要有个大灾难也能相互照应不是？” 这话说的，前半句软话，后半句就是威胁了。 姜宁稍作沉默，“稍等，我们商量一下。” 给三人使了个眼神，然后走到窗户商量，“你们有什么打算？” 郑伟丽性子烈，听不得威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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