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谢归寒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原地。 鸿公子不知道这个小插曲,他见云景迟迟不回答,着急了,于是催促道:“你什么意思,快说啊。” “你说你名字取自飞鸿踏雪的鸿,言语之间又高高在上,还说出你曾住在宫里这句话,我猜……你真正的名字,应该不是飞鸿踏雪的鸿,而是翩若惊鸿的鸿。” 云景说完,顿了顿,道:“我说的可对,鸿若长公主?” 鸿公子,不,鸿若长公主显然不相信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被看出了真实身份。 她否认道:“胡说。……不过,只是单单凭借这两点,你又怎么肯定我是鸿若公主?那鸿若长公主可是住在皇宫里头的,尊贵无比,怎么可能会来到这犄角旮旯,而且还女扮男装?” “因为凤竹先生啊。凤竹先生退隐朝堂多年,又是竹宣书院的第一位院长,桃李遍布天下,如果不是什么身份及其尊贵之人,凤竹先生可不会称呼你为鸿公子,态度还毕恭毕敬的。破绽这么多,我怎么可能猜不出来?”云景刚一说完,又蹲下来,干呕了两声,吐出一些酸水。 惨,他真是太惨了。 谢归寒见状,下意识要走出来,可是,却见蹲在地上的云景朝他摆了摆手,仍示意他别出来。 “……”谢归寒阴沉着脸,却还是听话的站在原地。 鸿若公主道:“就这样?那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来此地?” 云景站起身,道:“十二月的皇商一事。” 鸿若公主的表情变了几变,再次看向云景之后,眼神多了几分欣赏跟意外,“你可真聪明啊,仅凭一些细枝末节就能猜出本公主的真实身份,屈才了。不过,在十二月之前,你都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本公主的身份,否则……” 云景淡定道:“公主放心,草民知道的。” “勉强信了你。”鸿若公主冷哼一声,“你既知道本公主是谁,为何又不下跪请安?” 云景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道:“您不是不准我向外透露您是鸿若公主吗,这谢宅的下人多,人来人往的,若是看到我对你跪下,传出去之后,肯定会有人猜您的身份。” 鸿若公主:“……既如此,那就免了你的跪礼。” 说完,鸿若公主转身就翻下墙了,脸色很是郁闷,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自己这明明没什么破绽的伪装,怎么就被人看穿了。 谢归寒走出来,他扶着云景,冷着脸道:“怎么害口了?明明昨天都没有害口,怎么回事?我去请大夫。” 云景软软地靠着他,恹恹道:“害口是正常的,你别管了。不过,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谢归寒抿了抿唇,将他打横抱起来,朝着屋里走去。 云景窝在谢归寒的怀里,仍不忘叮嘱道:“她肯定是为来选新皇商来的,所以,你可千万别得罪她。” 谢归寒脚步一顿,忍无可忍道:“既然不舒服,就好生歇着,一天到晚瞎跑就罢了,脑子还想这么多,不难受吗?” 云景先是一愣,然后面无表情道:“你再说,我就吐你一身,你信不信。” “……” 谢归寒气笑了,低头在他唇角亲了一口,又搂紧了他,道:“小心眼。” “彼此彼此。”
第147章 总有人想钻空子 城北跟城北的两间名叫“初心香料铺”的铺子在同一天开张,开张的第一天,店里的五款不同香味的澡豆就被抢购一空,而且被预定了百份澡豆。 这对于开张第一天的铺子而言,已经是极好的开端了。 山杏换上了素简的裙衫,还描了淡妆,整个人与之前只是个普通丫环时的气质完全不同了,她拿着账簿,道:“景少爷,这是今天的账簿,还有这个,是我今天简单记录的一些内容。” 云景把账簿交给了老刘,他打开另一个本子,道:“都记了什么?” “这是婢子记下的,关于铺子里哪款香料最容易卖出去,哪一款有客人喜欢但还是有些许瑕疵的……等等,诸如此类的。”山杏说完,小心翼翼道:“婢子只是觉着,把这些都记下来是好的。” 云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道:“你这想法挺好的,这样,你继续记,到月底整理出一份,然后交给老刘。” 山杏眼里掠过欣喜,道:“是,景少爷。” “好了,先下去吧。” 山杏欠了欠身,转身走出去。 老刘把账簿合上,赞叹道:“不亏是东家,这眼光可真是好,此人确实有潜力,定能管好香料铺子的。” 云景却笑不出来,他道:“今天有多少家在打听铺子的澡豆配方了?” “……明着打听的有十来家,暗着打听的少说也有五六家,其中陆家,陈家,庄家也都在悄悄打听。”老刘顿了顿,又道:“这些人都在打听澡豆的配方,我们是不是该把配方藏好些?” 云景问他:“你觉得藏在哪里最好?”老刘摇着葵扇的手一顿,然后摇摇头,道:“望景楼是个好地方,可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啊。” “等他们闹起来,就把配方公开。”云景说完,他想了想,又叮嘱道,“但是在此之前,不许跟任何人说配方公开的事。” 老刘吓了一跳,苦苦相劝:“东家,即便陆陈庄这三家步步紧逼,可我们也不至于把配方公开吧?这岂不是不战而败?再说,我们手握澡豆的配方,这将来肯定能赚很多钱,但若是把配方公开了,我们岂不是就赚不到什么钱了?” 云景有些害口,却忍住没吐,他怏怏道:“老刘,你目光放长远些,别啰嗦了。” 老刘迟疑道:“那您跟谢楼主商量过了吗?他也同意?”他还是觉得云景想要把配方公开这个想法实在是太糟糕了。 云景道:“他?他没说什么,行了,你先下去吧。” “那东家你好生歇着,我先回去了。”老刘只好先走了,他走出庭院的时候,刚好遇到拿着账簿走来的张九,于是笑嘻嘻的打招呼道:“老张啊,我又来了。” 张九:“……刘管事,好久不见。” “啧。”老刘先是啧了一声,又道:“我说老伙计,之前不就是把你晾在作坊门口不理你,怎么还记仇啊?你我都是各司其职,各尽其责,互相退让一步,不必如此较真嘛。” 张九心想,不是你先跟我计较的吗,你个老狐狸。 “刘管事,我还得把账簿给景少爷送去,您慢走,我就不送了。”张九一板一眼道。 老刘乐呵呵的摇了摇葵扇,也不继续说了,腆着肚子就走了。 张九回头看他,小声呸了一声,转身走了。 与此同时,屋内—— 云景又害口了,吐了一些酸水,眼眶红红的,他接过小厮递来的水杯,漱漱口,道:“隔壁院子今天有什么动静吗?” 一旁的小朔道:“没有,怎么了?” “望景楼呢,可来了什么贵客?” “也没有。” 云景垂眸,沉思片刻,道:“南亭庄氏呢?” “没有。” 一连得了三个否认的回答,云景蹙眉道:“你去准备一下,我要出去。” 叩叩叩——张九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边,道:“景少爷,刚刚账房把这个月的账簿都整理好了,您要不要看一下?” “之前我说过了,账簿一事你来管,你若是拿不了主意,就去问沉霖。怎么,忘了?”云景蹙眉反问。 张九连忙道:“不是,是大少爷说,家里内宅的事该是您来管,所以……” “我不想看。” 云景朝着门外走去,见张九还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道:“怎么?” 张九谨慎道:“回景少爷,之前把管事们拦在门外,确实是小的做的,可是,小的也是遵照吩咐办事而已,还请,还请景少爷莫要为难小的。” “谁吩咐你的?” “……” “说。” “是大少爷吩咐的。”张九硬着头皮道。 云景点点头,脸色苍白,语气却格外坚定:“内宅一事皆由我管,可这事却为何把我瞒在鼓里?” 闻言,张九急得额头直冒汗,他恳求道:“还请景少爷谅解,小的也没办法。” 他确实没什么办法——他知道,内宅一事都该跟云景说,可谢归寒吩咐的事,他哪敢不照办? 云景垂眸,也懒得计较了,道:“算了,你把账簿放在桌子上吧。” “多谢景少爷。” 张九刚松一口气,又想起另一件事,又道:“景少爷,院子里的丫环们都知道山杏最近在您的香料铺子当一个小管事,她们都讨论了一两天,没消停不说,反而还有几个略知香料的丫环,跑来找小的提了好几次,说她们也想去铺子帮忙。” “您……怎么看?”或许也是觉得此事不太对劲,所以张九的语气有些战战兢兢的。 云景站的累了,他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温水,问:“你来南庭州也不久,怎么做事越来越没分不清轻重了?” “您的意思是?” “山杏在铺子的事情,只有你我,小朔等风,刘管事知晓,家里的丫环们是怎么知晓的?”云景皱着眉,道:“给你一天的事情,把事情查清楚,如果谁有问题,也不用继续留在谢宅了。” 张九被点醒,吓出了一身冷汗,立即道:“是。” 云景还打算去对面的宅子看看,也没再多说,起身离开了。 谢宅对面的新宅子—— “爹爹,这里是我们的新家吗?要搬进来吗?”初安一走进新宅子,一双眼亮亮的,对哪里都感到无比好奇。 “没有,谁跟你说的?” 谢宅里面的布局都是谢归寒亲自敲定的,一树一草皆是云景的喜爱,怎么会轻易搬家。 初安啊了一声,他仰着头,认真道:“可是巧巧姐姐说,您要搬家啊。” 巧巧姐姐?这是谁? 云景面不改色道:“她是骗你的,初安别信她。”初安哦了一声,然后跑到不远处的一个别致的假山旁边,开开心心的绕着跑来跑去的看,很有活力,跟以前那病恹恹的样子相比,实在是有天壤之别。 云景没上前,他站在原地,道:“小朔,这个巧巧姐姐是谁?” 小朔答不上来,跟着一起来的另一个小厮闻言,道:“是白巧巧,也就是山杏的表姐,她之前就来过几次谢宅,后来,山杏去了厨房之后,她就没怎么来过了,但前几天开始她又来了,每次都说是来看山荷的,而且也只是停留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而且每每都有人盯着她,也没发现她有何不对的,所以也就没跟您说。” 白巧巧? 山杏的表姐? ……片刻之后,云景想起来了,这个白巧巧,之前不是就已经查出此人是陆府的眼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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