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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爱屋及乌，爱莎对这位被称为夫人的女士，有着天然好感。 “你好。我们是来接你离开的，麦克很担心你。”柯巫召颔首，算作打招呼。 “谢谢夫人，给你们添麻烦了。”爱莎露出略显羞涩的笑。 “不用客气，是我们应该做的。离开之前，我们可能需要处理些尾巴。”柯巫召瞥向旁边。 被发现了。隐藏在暗处的队伍警觉，当机立断下令开枪。 子弹唐过枪膛，飞速驶向玩家等人，却没有击中一个人，而是诡异地停留在半空。 阿让被恶念影响着，原本就很暴躁，如今这些人正好撞枪口上。希望能给力点。 金色瞳孔闪耀，眼底被血色悄然覆盖。阿让勾了勾手指，这些悬浮在空中的子弹，便被黑色雾气裹挟着，子弹头调转方向，朝来时的方向飞去。 这一手过于炫酷，让原本以为要来场硬仗的玩家看呆了。 既然任务是营救爱莎，如今接到爱莎，任务大约算是来到末尾，即将完成。 玩家自认是现在只是个小兵，小兵对小兵，属于合理难度。现在出来的这些人，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对于玩家而言明显太高级了，所以这些人是给让哥处理的。 现在所经历的，大约是任务快要结束，必须走的强制剧情之类的阶段？ 自认为找到理由，玩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接受这个设定，安心站在原地，欣赏让哥一人单方面吊打对方很多人的局面。 “让哥牛批！”有玩家竖起大拇指，为阿让疯狂打call。其他玩家见状，纷纷高举武器充当应援物，势必燥起气氛，给他们让哥足够牌面。 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基地的精英突击队被一名幼崽单方面碾压，旁边一群人挥舞武器喊加油，甚至这些武器还是在其他基地队伍的手里拿的。 听着敌方阵营一群人叫嚣着的不知所谓的呐喊，一名队员在经受阿让飞踢后，嘴里喷出一口老血血，也不知是被打的还是被气的，居然就这么倒了下去，晕死在地上。 爱莎原本是准备参加战斗的，没想到走向会如此奇葩。 风中凌乱的爱莎，不由看向夫人，想要看看夫人对整件事的态度，从而得知自己该表现出什么态度。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眼前情况，但作为如此厉害的柯先生的妻子，夫人表现肯定错不了，自己只需要站在夫人这边就好啦。 爱莎看向夫人，见对方正凝视战斗现场，看得很入迷。于是爱莎决定，也要变得更强，强到能让在面临敌人时能让局面一边倒。 爱莎很喜欢柯巫召，也很喜欢夫人，所以对两位的孩子阿让就格外留意，心里隐隐有些好胜心。 这一观察，爱莎发现，夫人是真的很喜欢阿让呀，一眨不眨地看向阿让，都不舍得移开目光。 爱莎有些羡慕，于是也学着夫人的样子，努力一眨不眨地盯着阿让，企图学到能让夫人喜欢的原因。 “哦！让哥打败了一名敌人！我方又喜提1分！”喜养羊呐喊。 玩家们纷纷鼓掌，激动得脸红脖子粗。 旭日东升站在喜养羊旁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干嘛？我忙着呢！”喜养羊对旭日东升说。 “这些人身上一看就是好东西，比我们刚刚拿的好上一筹。你跟阿让关系近，没事多喊几声爸爸……”套套近乎，分点汤喝。 后面的话旭日东升没有明说，但一切皆在不言中。 喜养羊点点头，比划个OK手势，表情满是笃定。似乎在说，放心交给我。 上道。旭日东升露出抹笑，指了指喜养羊，竖起大拇指。“看好你。” 爱莎将喜养羊和旭日东升的交流收入眼底，同时观察夫人的表情。见夫人依旧关注阿让那边的战况，没有其他反应，爱莎明白这些行为大约是默许的，也不再分出注意力给旭日东升他们。 整个观察下来，爱莎知道，夫人最关注的是阿让，其他人都不是特别的吸引夫人。所以爱莎如果想吸引夫人的注意力，只要学习阿让就好啦。 旁边爱莎绕了好几圈的心理活动，柯巫召是不知晓的。此时他确实在关注战斗，不过不是欣赏一边倒的局势，而是关注阿让这个人。 在战斗过程中，阿让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强。准确来说，不是变强，而是在恢复实力。 对方每一次攻击，都比上一次有着更高的攻击力。 这种实力的增长，是有什么契机吗？ 是搏斗，还是……杀戮。 柯巫召眼睛微眯，思索两者中哪个更接近真相。 由于敌人数量和实力不足，这种观察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没一会阿让就结束了战斗。 阿让解决完最后一个人，落到地面，然后像是被按下静止键似的，就那么停在原地。 在刚刚的沉浸式战斗中，周围人的恶念源源不断往体内涌来，被阿让吸收。这种吸纳不以意志转移，就像人类天然吸纳氧气呼吸，鱼群天然会在水里游戏，属于本能，是客观存在。 在吸纳恶念的过程中，阿让脑海里浮现有短暂记忆，那些片段并不连贯，画面跳跃式地在眼前掠过。 画面中的场景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都是杀戮，无尽杀戮，然后是一双双盛满双惧怕惊恐的眼睛。 虽然记忆并不清晰，但了无乐趣的麻木的情绪，却从阿让心里侵占到四肢百骸。 沉浸在回忆里的阿让，有种天然的感觉，也许在转身之后，这些在不久前还嬉笑打闹的玩家，就会对着自己露出熟悉的恐惧表情。。 因为面对过太多次，所以阿让已经形成习惯。因为经历过太多次，所以即便失忆，他也能预知到结果。 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没有例外，在一成不变的轮回中，他丧失了期望的能力。 等回过头，事情就会做出了断。这些人会惧怕自己，让自己离开，或者想要杀了自己。这些都是阿让那零碎的记忆里，经历过的事情。 与其被赶着像落水狗似的离开，倒不如主动走。离开也好，至少不用天天管那么多事，不用听着这些人吵吵闹闹，也不用一秒钟掰成两秒钟用。 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情，阿让却生不起愉悦的情绪。他所有拥有的，能够被称之为积极的情绪都被压制了。 浓郁到近乎黑的血色在左边眼底浮现，充斥整个左眼，并且向右眼蔓延。 此时如果有人站在阿让面前，就会看见，他右边保持金色眼瞳的半张脸，正处于自我厌弃的状态，而被血色侵占左边眼睛的那一边，嘴角正缓慢上扬，整个面容呈现着诡异的撕裂感。 “让爹！你站在那里干嘛？cos孤勇者吗？”喜养羊好奇询问。 这句问话传入阿让耳朵，明明距离挺近，在阿让听来却仿佛隔着很远，带着混响回音，听不真切。明明是模糊的声音，却让阿让眼珠被血色侵占的速度减缓半刻，但这种停滞很短暂，没一会便继续蔓延。 他眼珠轻微向旁边转动，眼白已经被血色占据，嘴角向上扯出更大的弧度，潜藏皮肉的骨骼轻微颤动，似乎正在蓄力，只等时机成熟便重组生长，摆脱当前这个麻烦的被束缚的状态。 见阿让还站在原地没动想，喜养羊继续喊，“让爹，你快过来啊！看我们！” “让崽，看过来！我们给你准备了惊喜！”玩家1跟着喊。 “是欢迎仪式！”旁边玩家补充。 “嗯？难道不是庆贺吗？”玩家3反问。 “唉呀，别墨迹了，赶紧开始吧，待会还要赶路呢。”粉樱桃催促，双手呈现喇叭状喊道，“三二一，起——！” “阿让，阿让，当仁不让！” “阿让，阿让，宇宙最强！” 这是什么？ 正蠢蠢欲动重新生长的骨骼停止，阿让肆意爬上脸颊的笑容僵住。 “星光灿烂小阿让，阳光帅气小阿让！精明勇武小阿让，一定长高小阿让！” “欢迎我们的小英雄，阿让回——归——！” 喊完应援口令，玩家们齐齐伸出双手，为这位以一敌百的己方战将，献上自己最诚挚的掌声。 “啪啪啪！” “啪啪啪！” 不知是谁带动，这掌声居然还带上了节奏。 喊崽的，喊哥的，喊爹的，众人称呼各不相同，但目光是同样的灼热，眼神是同样的热切。 在听完第一声口号的时候，阿让手指蜷缩，听完第二声口号，他脚趾抠地，等掌声跟催命似的响起时，阿让眼底那蔓延大半的阴沉像被火烧屁股似的瞬间消散，连带着耳朵和脸颊都被烧成红色。 “够了！都别喊了！”他回过头，冲玩家吼着。
第33章 = 阿让脚趾抠地，梗着嗓子又吼了声让这些人安静，等吼完，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眨眼功夫重新回到队伍里，企图通过融入集体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如果阿让强势以对，或者冷硬地要求结束喊口令活动，也许玩家会意思意思停口。 可是现在，阿让处于暴躁、羞涩、尴尬的中间阶段，活脱脱的外强中干典型，就像炸毛暴躁的猫主子,让人特别想拨弄。 不止是想，玩家也遵循心中想法行动了。 不知谁带头，几人凑到阿让身边，合力将他托起，随着一二三喊完，阿让被整个甩了起来，还在空中被甩着转了个圈。 柯巫召站在旁边，微笑注视这幕，像是妈妈看见儿子成长优异的欣慰，带着与有荣焉的骄傲。 他看着阿让被抛起又落下，看着阿让飞到地上、作势就要教训几个起哄的玩家，看着阿让在玩家做鸟飞兽散后，翻个白眼又露出个笑，然后，看着阿让停住动作，转头看过来。 柯巫召与那双金色眼瞳对视，好似沐浴在鎏金里。他甚至能在那双眸子里，看见正摆出看好戏姿态的自己。 他与那沐浴在鎏金里的自己对视，看到主角很自然的，眼睛眯起，带动面颊肌肉，露出抹真诚的、亲切的笑。姿态不需要那么标准，只用让眼睛染上情绪，就足够自然，足以勾动人心。 将注意力从那双眼瞳抽离，柯巫召注视着金色眸子的主人，嘴角弧度加深，使笑容更灿烂几分。 而看见柯巫召笑容的阿让，视线偏移，很快又跟柯巫召对视，然后才不情不愿地扯出个露齿假笑。在确认柯巫召看清楚后，他立即收回表情，跑到最近的玩家那里呆着。举止挺正常的，就是耳朵一路红到脖子。 害羞了？脸皮这么薄的吗。 柯巫召没给阿让留情面，直接笑出声，获得阿让迅速转过来的凝视，那凝视似乎还有点幽怨。 柯巫召没有因为嘲笑被抓包，而产生羞愧一类的情绪，反而顺杆子往上爬，优柔造作地眨眼送出个w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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