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裴定定地看着他一样样嘱咐,竟然没有追问他,我找这么久都找不到的u盘你是什么时候拿到的又是怎么拿到我书房的文件的 琼斯显然也没有要详细解释的意思,看高裴怔楞的模样,扯起唇角轻笑一声,手拍拍他的肩“得了,我又不是坏人。时间很紧,我先走了。” “对了,”他走了两步又回头“这个疤头男诚实招供了所有同伙的信息,我答应他会得到优待,你看着差不多了就把人放了呗。” 语毕还眨了个轻佻的电眼。 此时将近九点,这里地方偏远,公交也下了班,高裴忙追上去“我送你。” “你还是管管那些虾兵蟹将吧,这儿就算废弃了,应该也有人检查,尽早审完送去局里,最好打高泊远个措手不及。” 高裴充耳不闻,从后一把拉过他的手腕,待琼斯惊讶地回头,面上便又成了惯常的温柔“外头没车了,至少让我送你到市里,好不好” “”琼斯暗叹这人果然还是一副老好人做派,本想拒绝,但一想现在外头的确很难打到车,便为难道“你非要送,我也不会拒绝,但是那 些人你想藏到哪” 高裴回头扫视一圈,笑道“我会派人来收拾。” “谁啊” “老爷子的人就守在c城附近,一会儿就能到。”高裴说着推着他往外走,然后将铁门再度堵上,手还攥着他的手腕,一副亲亲密密的模样“晚饭吃了么星洲的自助海鲜很不错,不如我请” 琼斯被他弄得浑身悚然,忙抽身离远了一些,“打住,我急着回去,你不要一会儿一个花样。” “那我们去取车。” “其实你叫司机送我一程也是一样的。” 高裴笑着摇头“你是我的朋友,哪有让别人送的道理。” 琼斯一肚子神奇。 从很久以前,他就很好奇,明明高裴是个极其有礼有节,对任何人都保持一定距离的所谓“联邦的信仰”,但只要他对上自己,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这黏糊劲儿他在自家情人身上都没见过。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总不能是不打不相识,靠打架打出感情了吧 要这么说,在这个宇宙,他们可还算是萍水相逢呢。 他在这沉思,高裴却只是欣然地带着他去取车,时不时转头与他说上两句,也不管他回不回应。 “琼斯先生在哪高就除了老爷子这边的任务外”高裴转动钥匙,启动着车随口又问道。 琼斯正想再敷衍了事,但看他这副期待的神色,只得硬着头皮回复“嗯反正不是什么正经行当,别问了。” “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可以联系我。”高裴开着车驶出去“我手下还有不少空位,琼斯先生感兴趣的话” “我没有。”琼斯听得一个头有两个大,斩钉截铁打断他的唠叨“我说,我们好像不是很熟吧” 高裴轻笑,倒是终于安静下来,两人再度陷入了舒心的沉默。 车一路开到市中心,满城霓虹映照着车水马龙,琼斯盘算着该下车了,就听高裴道“事实上,我已经问过老爷子,他说,他并不认识你。” 琼斯心里一沉,“你什么时候问的” “早晨你接我去酒店的路上。” 琼斯手立刻搭上车门,准备一逃了之,车身便蓦地停了。 “无论你是谁”高裴平静地回头,准备好的说辞却不知为何堆在喉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琼斯奇怪地看着他,干嘛突然止住话头 高裴双目睁大,唇微微张开,几乎是用他整张脸演绎出了何谓瞠目结舌,琼斯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情绪外露。 “反正我们今天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你就别疑心”他还在故作洒脱。 高裴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喃喃打断他的狡辩,手着了魔般往他身上探去,倒把琼斯唬了一跳,忙往后躲“到底怎么了” 高裴还没说话,倒是1号在他脑子里化身尖叫鸡“大人你是不是受伤了” “受伤哪受伤了” “可是,你你的耳朵冒出来了啊” 男人立时石化,他只觉得仿佛有道惊雷劈在他的耳际,劈得他血液倒流,五脏六腑都倒了个位,几乎想融入空气中,化作宇宙中的浮尘。 高裴 望着熟悉的黑色耳朵,再打量一番琼斯惨白的脸色,满腔诧异与震惊竟转而融化成了几分柔情,他深吸一口气,尽力冷静却还是掩不住声音的颤动“巴塞洛缪” “” 琼斯僵硬地坐着,眼睛不知道该看向何处,喉咙干得快冒烟,此刻简直想走不是,不走也不是,想说什么又着实无话可说。 当他是默认,高裴依旧有些不可置信,索性松掉安全带,长腿一跨移去了后座,挨着琼斯坐在一起。 毛茸茸的耳朵近在咫尺,衬上琼斯英俊的脸,剧烈的反差催得他心头猛跳,高裴把手心生生掐出数道深痕才勉强没昏了头,但手还是没忍住摸了上去。 熟悉的手感,因尴尬而升温的体温,茸毛蹭过指间,高裴喉头频动,眼睛闭了闭,赶紧收回手,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再度唤他“巴塞洛缪” 琼斯总算回了神,耳朵动了动,知道没得解释了,只得别扭地“哼”了声。 “你” 琼斯磨了磨后槽牙,空前头疼。 不禁又开始揪着1号骂“说好的24小时呢这他妈还剩八九个小时吧搞什么” 1号还挺不服“可是我都说过了,如果受伤的话会减短变身时间,减弱变身效果吧。” “我哪里受伤”琼斯习惯性反驳,蓦地一顿,手迟疑地摸向自己后腰,再度尴尬地沉默了。 1号急了“你到底哪里受伤了你说啊,严不严重” 琼斯别扭着一张脸,小声嫌弃“这哪能叫伤啊,和我以前的比,就是道小口子。我也想不到会” “哪里哪里”大胖猫急得团团转,恨不能化成实体出来帮他看看。 高裴察言观色,又发现他的手按着后腰,忙趁他在出神,轻轻撩起t恤,衣服方撩起来,他的面色便骤然一白,只如重锤击在心间,咬牙看向琼斯“这么重的伤,你还想去哪” 尾音抖得可怕,他仿佛从未如此慌张过。 男人劲瘦的腰间,豁然有一道极深的血口,足有两指长,血迹斑斑,像是用什么纸随意擦过,此刻因他自己按了一按,又汩汩往外流出血来。 “还行吧,不疼。”琼斯破罐子破摔,把衣服扯下,作势要走“别大惊小怪,我回家自己找人看看就行了。再见。” 高裴已然把他到底是狗是人的疑问压在深处,红着一双眼将人死死揽在怀里,哑声道“你哪都别想去,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医生。我的私人医生就在附近,等处理完伤口我们再谈别的。” 他劲虽大,动作却很温柔,一丝都没有压到他的伤。 实在挣脱不开,高裴的脸色又过于难看,眼中感情琼斯不敢细细辨认,干脆自暴自弃地依了他“随便你了,但别人要把我当妖怪你可得帮我。” 高裴被他气笑,揉狗一样揉了把他的头“我不会让人那样对你。” 拿出车上常备的一些药物,高裴手上一个巧劲儿,将人放倒趴伏在车座上,再把他的衣服撩到胸口,轻柔地给他细细抹药止血,简单地包扎了几圈。 琼斯被迫乖乖趴着,感受着他的手指在自己腰间小心翼翼地动作,蓦地懊丧地“嗷呜”了一声。 怎么就发展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第11章 高裴在c城购置的房子许久没住过,两人刚进去时四处都积了灰。高裴安置好琼斯,便开始辛勤地打扫卫生,直到私人医生赶到才停下。 至于伤口好在高裴处理及时,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医生好生缝了针,留了点药,走前还对琼斯头上的耳朵致以了玩味的笑容。这个笑琼斯看得清清楚楚,涵义不外乎“你们小两口还挺有情趣”。 等把人打发走了,高裴坐在床头,温润深沉的目光静静投向琼斯。 他唇角勾着,显然心情还算不错。 床上的人却是一脸不耐烦,可仔细看,也只是难为情罢了。 他的上衣脱了,长发被高裴强行梳理过,顺滑地洒了满肩满背,发间毛茸茸的耳朵支棱着,有个风吹草动便动弹一下,可爱得令高裴抓心挠肝。 琼斯已经对他黏得紧紧的目光免疫了,放弃般轻叹一声,撩起眼皮看他“你接受得是不是太快了” “老实说,我现在还觉得不太真实。”高裴老实承认“只是方才被你的伤急昏了头,把这件事忘了。” “唔。”琼斯移开目光,别说高裴如处梦境,他自己实际上也很是不知所措,现在这个状态的高裴总让他心里发毛。 高裴看他别扭,心下失笑,觉得这人真是可爱极了,思及至此,倒觉得琼斯不是人类才更符合他的形象。 从一个小时前他的情绪就杂乱无比,惊骇、惊喜、焦急、心疼等等混杂在一处,如纠结在骨骼上的藤蔓,一瞬间因妖风而疯长出千万枝叶来,一丛丛一簇簇在他体内膨胀欲出,如此百感纠缠到最后,却只化作一句轻轻的 “你还走吗” 琼斯听出他的患得患失,揉揉眉心,难得摆出一副妥协的姿态“我本来就不会走倒是你,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不害怕吗一般人遇到这种事,都不会是你这种反应。” “不,其实在看到你是巴塞洛缪后,我反而松了口气,因为这样一切都能得到解释了。”高裴坐得近了一些,湿漉漉的眸子如一片幽海,将琼斯整个人装在里头“比起这个,明明知道你不是老爷子的人,我竟然一点都不想拷问你,追究你的身份,甚至想顺势把你留下来对这点,我才觉得很奇怪,好像我们已经相识了很久,才让我对你这么上心。我差点要怀疑我是不是失了忆。” 琼斯眼皮一跳,佯装拨头发掩饰过去,垂眸道“你真怪。” “所以,现在你可以把所有事告诉我吗”高裴撑起一臂,从上认真地看着男人,暖光落在他周身,如凭空生出一对羽翼,衬得他愈加像俯瞰人间的大天使。 告诉你是不可能告诉你的,就只能东拼西凑地糊弄过去这样子。 琼斯有生以来头一回这样对自己的大脑进行总动员,简直是呕心沥血地编了一出前世今生,妖人孽缘的感人故事。 高裴从头至尾静静聆听,连表情都不带动一下,也不知到底信了几分。 “总之,就是这样。你身上有那个,劫数,所以我过来帮你避难” 高裴听完侧头问道“那我们前世是什么关系” “问、问那么多干嘛等你渡过劫自己就知道了”琼斯恼羞成怒。 暴躁的模样倒真像一只生气的大狗狗。 “辛苦你了。”高裴立即扬 起唇角,绽出一个灿烂的笑,讨好般揉揉他的头,还顺势摸了摸两只毛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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