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琼斯镇定的眸子,蓦地朝他吹了口气“我真喜欢你的眼睛,不如挖下来送给我吧” “不好意思,我还没用够。”琼斯借她拉自己的这把力,顺势将钢管扼住她的喉咙,把她撞到墙上,听到闷哼一声,才勾唇笑道“要别人送礼物前,是不是至少该自我介绍一下” “叫我薇薇安,宝贝儿。”薇薇安舔了舔上唇,面上一派温柔,底下却是屈起腿来迅速攻击,琼斯只得松开手,连退两步避开她的踢腿,从怀中取出手枪与她对峙。 “好吧薇薇安,你为什么要追我们” “坏孩子,你们在艾伦的眼皮底下惹了事,不是吗一炮轰死他过半手下,连我都想为你鼓掌。”薇薇安丝毫不惧他的枪口,只从腿上抽出一把小刀,缓缓逼近“他还告诉我,你们可能是地下的窝囊废,所以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理由能让你们全副武装地 从地下爬出来” 琼斯的枪口已经抵上了她的额头,“你觉得我不敢开枪” “我觉得你低估了我的势力。” 话音未落,琼斯手一抖,手枪直线坠落,随即被满地饥饿的鼠类啃食得无影无踪。他嘶嘶吸了几口气,迅速扯下布条绑住了右手。方才那电光火石间,他竟是被一只飞跃过来的老鼠狠咬了一口,若不是他松手得快,险些就要被咬断一半的指头。 疼到极点,琼斯反而蓦地一笑,他知道自己是被气笑的“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睚眦必报。”薇薇安被他冷眼一盯,微愣半秒就被他欺近身侧,变戏法般从她身上顺走一柄短刀,并立即转腕攻向她脖颈,顺着她肌肤割开一道血痕。薇薇安当即捂住脖子低身反攻,一手弯如勾爪直向他腹部抓去,被琼斯弓身躲过,便又侧踢而上,数招紧密相连,不漏丝毫缝隙。 交手数轮竟是依旧平分秋色,成了胶着之状,极耗费体力。 薇薇安喘着气再度拉开距离,她将手上的武器扔下,从胸口取出一把精致小巧的手枪,终于再没了游刃有余的笑意“再拖下去,也不过是在延长你的生命,我玩腻了,去死吧。” 说着老鼠便又涌动起来,密密麻麻如黑浪一般朝着琼斯包围过来,仿佛要将他就地吞噬。 “就算是我死,我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琼斯咧唇邪笑,用一副说情话的表情,如她刚开始那般冲着枪口大步跨去,并紧紧握住她用枪抵在自己胸口上的手“不过这儿太黑了,不如先开开灯吧” 薇薇安一脸“你有病吗”的轻蔑神色“灯我倒想看看你怎么” 还未说完,她猛地顿住,身形凝滞,一股汽油的气味正隐约传来,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琼斯一直藏在身后的左手,眸子刚转动,便听“滋啦”一声,点燃的布条自琼斯身后缓缓飘落,一群缠到他脚下的老鼠瞬间成了火球,在尖叫中逃窜不休,火苗便如被风吹过的草原,一茬又一茬地复苏,眨眼间便火光大盛。 琼斯笑着将已经空了的瓶子亮了亮“总算倒完了,保证雨露均沾。” “什么”薇薇安终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却被琼斯扯住战术背心一腿踢进火堆里,方要起身又闻身后引擎声如雷响起,巨大的铁皮车好似一头巨兽自火海中飞出,高裴敞开车门,拉住琼斯用力一带,随即顺着出口一路疾驰。 待看见一丝光,琼斯喊一声“慢着”,竟是又翻出几个手榴弹往里好一通乱扔,眼见着火花飞溅,爆炸声不绝于耳,这才满意。 高裴不敢久留,一面命陈余将医药箱递给琼斯,一面向着城外驶去,他看着后视镜头疼道“鸟还在跟着。” “可惜这场火拖不了薇薇安太长时间,总之我先把鸟打死再说吧。”琼斯顾不得给自己疗伤,拿着枪开始打鸟。 高裴看他半个身子都在车外,说了句小心,继而又道“现在唯一的好处,就是地面上的交流只能靠口口相传,只要我们走得快,信息传播的速度就追不上我们,离开这一片或许会安全很多。” “但愿吧。”琼斯将紧跟在车后头的十余只鸟一一击落,瘫软地滑回座位。 大雨还没停,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在车顶奏成一曲鼓乐。 空城被洗去满身污垢,残败之气却愈发明显,如将伤口洗得发白,令人连骨头都看得一清二楚。 琼斯触电般弯了弯手指,刺骨的疼痛瞬时游遍全身。 这地方还真不是人呆的,琼斯木着脸心想。
第48章 这场雨下了很久,出了c1区不远就是哨站,管理员照例扫描了他们的id卡,唯一麻烦的是陈余,他被抓去后身上全被搜刮一空,根本无法证明他的身份。 “拜托了,我是逃过来的,你看我这样也不像会惹事的”陈余扒着窗户哀求。 男人抽了口烟,不屑道“你这样的人多了,如果不是招惹了人,怎么会像条狗一样跑到这来” 陈余眼睛转了转,“那无证过关的条件,总应该有的吧” “那你得等等,”他又转头对坐在车里的两人说道“还有你们也是,今天前面封路三小时,我们老大在和别人谈判,先去营地里待着吧。” “营地”琼斯摘下墨镜,往他指的地方看去,那儿只是一家废弃的工厂,看上去摇摇欲坠,像是随时会垮塌。 陈余得了这句话,倒放心了一些,上车解释道“流浪者营地,到处都有的,有些心好的老大不会驱逐他们,就当免费劳力收着了。” 三小时,琼斯算算时间,足够薇薇安追上来并暴揍他们一顿了。 “还不赶紧走”男人见车迟迟不动,猛一瞪眼。 高裴只得扔给他一盒烟,让他有消息立即通知,随即开车前往营地。 工厂里有不少人,男女老少四散开来,强壮些的青壮年还有些毯子和炊具,体弱的便只能用报纸、纸盒之类垫在地上勉强缩着,可惜屋顶漏水,将本就潮湿的地面打湿得愈加难受。 一个小孩眼见着他们驶过来,拔腿就跑进去报信“来了开大车的人。” 琼斯走进去便收获了他们所有人的目光,他一一瞪回去,挑了个还算干燥的地方指挥陈余“把我们的椅子搬进来。” 于是陈余又跑回去吭哧吭哧地搬来了躺椅和零食,挨着他坐下来了“我们是开车来的,一看就是有物资的人,等下他们肯定会派人过来乞讨。” “我又不是什么好人,放心吧,我有数。”琼斯拆开一包薯片吃了几片,望向高裴“吃么” “把手给我。” 高裴抱着医药箱半跪下来,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手,看着皮开肉绽的三根手指,眸光暗了暗“疼不疼” “还行”琼斯见他一副比自己还疼的样子,不由强笑“好了,什么伤我没受过,小意思啦。” “痊愈之前尽量别用这只手,每天要给我换药包扎,有事就找我帮忙,别自己强撑。”高裴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怕他不把这个伤放在心上,故意把药涂得重了些,直到他皱着眉吸气才叹了一声,放轻动作“听到了没难道你想残疾” “知道了”听出他语气开始加重,琼斯忙乖乖坐好,高裴生气的时候就是自称大魔王的他也不敢造次。 高裴就保持着半跪的姿势,一丝不苟地帮他清洁伤口、消毒、上药,再妥善地包扎好,轻柔得甚至让他一丝疼痛也没感受到。 等包扎完,高裴捧着被包裹得看不出原样的手,在他骨节上轻轻一吻“快些痊愈吧。” 琼斯脸转瞬就红了,语无伦次地收回手,抄起薯片塞进他怀里“吃你的零食。” “不吃了,我去给你做饭。”高裴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转目对陈余说“把东西搬出来,菜在冰柜里。” “好,好的。”甘当苦力的陈余马上站起来往车里跑,再多待一秒他都觉得自己要因为是电灯泡而自燃。 “喂,新来的。” 二楼一个留着莫西干头的男人突然喊道,见琼斯抬眼看他,他吐了口口水,吊儿郎当地下楼“到了别人的地盘,总得有点表示吧” 琼斯躺在椅子上,将薯片咬得咔咔响,活像咬的是骨头“看样子,这儿是你的地盘” 正巧这时陈余抱着食材进来了,高裴顺手拿起一小袋土豆递给他“ok” 男人嗤笑一声,接过土豆扔了扔,往后一努嘴“眼瞎啊老老少少这么多人,几个土豆塞牙缝呢” “有的拿就闭嘴,”琼斯吊着眼睛看他“顶多再给你几块肉分给孩子吃。” “老子要的是药,懂吗”男人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医药箱上“感冒药,伤药,绷带,全拿来。” 高裴将医药箱提起来,放到陈余怀里,小声让他放回车里去,接着礼貌性地微笑道“药物我们只有两人份,抱歉不能与诸位分享了。” “那就滚出去” 闻言他骤然暴起,大掌往便携燃气灶一伸,拿起就想砸,却被高裴眼疾手快地攥住腕子,用劲之大他甚至能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 斯文精致的男人扯开他的手,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大家都不想惹事,在好说话的时候就该适可而止。” 男人荒唐地哈哈几声“你们才三个人,还有一个残了一只手,我们这可有二三十个人,到底是谁该识相” “”琼斯以怜悯的眼神徐徐看向他,半晌抖抖空了的薯片袋,叹道“我是很不想说这种话,但是我一只手把你们脖子全拧断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我现在很累,就不要劳烦我动手了,好吗” 闻言男人笑得眼泪都蹦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听见了吗,这个长头发的残疾娘娘腔居然说” 余下的话都被剧痛激得失了声,尖叫中男人觉得自己像是飞了起来,他的头皮仿佛要被撕裂,就是脖子也如同要被生生扭断。琼斯在他出声的瞬间便出现在了他面前,他连琼斯的动作都没看清,便被他扯住头发扼住脖子摔到了墙上,巨大的冲击力遍及全身,他愕然地滑落在地,一度失去知觉。 琼斯懒洋洋地蹲到他身前,灰眸眯了眯,哑声道“朋友,明知道现在是什么世道,还敢仗着人多势众做这种愚蠢的事,我真怀疑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说罢,他站起来环视一圈“都听好了,见面礼我们愿意给,但给多少就是多少,我们只呆一两个小时,不要再来送死了。” 放完狠话,他又软绵绵地缩回椅子上,然后被高裴好生瞪视了一番“我说了,尽量不要动你的右手。” “就,就一次”琼斯目光游移,讨好地把手递给他看“没用力,你看,血也没有渗出来,别担心啦。” 实在是他也不想动手,只是活了几百年,敢叫他娘娘腔的狠人他还是第一次见,不知该说是那人眼瞎还是真吃了熊心豹子胆。 目睹全程的陈余“” 这位自称名叫奥斯卡的男人到底是什么神奇的人物,居然能让阿诺瞬间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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