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思远皱了皱眉, 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狗东西还说人家嘴巴不干净, 他自己笑得跟朵花一样,简直像是在故意勾搭人。 幸亏他还带着面具,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招蜂引蝶呢。 他突然怀疑当年是不是就是因为这狗东西朝着沈韶卿乱笑, 这才惹的人家芳心大乱, 不管不顾地取消了婚约。 聂思远看得心烦, 索性关上窗户,坐在床上看着喜烛发呆,想着今夜要如何糊弄过去。 虽然早已做好准备,可若是让他在现在就委身于封琰,肯定不行,不过看狗东西那兴冲冲的模样,恐怕也不会轻易作罢。 还是得想个办法把他气走。 聂思远心里微动,最先想到的就是扒了封琰的面具,毕竟之前他就因为这事闹过脾气,可封琰也说过,可以给他看...... 脑海中再次闪过封琰面具下的那张脸,抿唇轻笑的样子像桃花一样好看。 聂思远胸口狂跳,心底猛地窜起一股酥麻。 他喉咙动了动,脸上微烫,暗骂自己没出息,赶紧走到桌前准备喝口水冷静冷静。 百里河真是瞎的不轻,给他准备什么摘星楼,狐狸精明明是外面那个才对! 他刚拿起杯子,房门咚地一声被人推开。 聂思远惊讶抬头,就见封琰满身酒气地站在门口,嘴唇红得妖艳,神情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凶狠残暴。 他冷酷地将围上来的人一脚一个全都踹走,紧接着转身进屋,迅速将门反锁,将所有鬼哭狼嚎的喊叫声全都死死地挡在外面。 听着门外的动静,好像还有人在刺啦刺啦地挠门,聂思远也十分无奈。 “你还好吗?” 封琰双眼通红,呼吸都乱了,身子摇摇晃晃,像是已经大醉。 聂思远都想不明白就这么会儿的功夫,他怎么就喝成了这个德行。 “......嗯,没事。” 封琰声音嘶哑,目光微微涣散,看不出是醉了还是清醒,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便看见了聂思远手里的杯子。 他走过来,身上的酒气熏得聂思远都有些晕眩。 “在等我......喝交杯酒?” 封琰低下头,扶住聂思远的手臂,直接低下头在他杯子上轻嗅,灼热的体温透过喜服直接传递过来。 聂思远这才察觉到自己倒的并不是水,而是准备的喜酒,脸上轰地红了起来,连忙站起身解释。 “不是,我就是......” 话没等说完,封琰已经又倒了一杯,直勾勾地看着他。 新房之内,安静的有些诡异,只能听见喜烛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聂思远脸上热气升腾,也是两辈子第一次成婚,看着对面的人影,莫名地有些心慌气短。 “不敢喝?” 封琰寒星似的眸子此时水汽氤氲,见聂思远一动不动,似乎又低头想了想,随手摘了面具扔到一旁。 青铜鬼面砸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动,惹得聂思远的心都跟着轻颤了一下。 桃花似的脸近在咫尺,风流如画。 “还是不愿意?” 少年温热的气息缓缓靠近,轻轻勾住了他的手臂,对方灼热的体温传递过来,夹杂着酒香,让聂思远脑子几乎晕成了浆糊。 他鬼使神差地低下头,配合着对方,饮下了手里的酒。 这一口酒下肚,让聂思远额头上立刻浮出一层细汗,心里开始懊悔,可已经晚了。 封琰呼吸又乱又沉,明亮锐利的眼中满是摄人的欲|念,在聂思远放下杯子的瞬间便将人扯进了自己怀里,打横抱了起来。 他大步走到床前,直接欺身压了下去。 男子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带着沉重的压迫感,湿热的触感袭击着脖颈周围敏感的皮肤。 聂思远脑海中轰地一声炸响,这才终于回过神来,苍白的手指瞬间抓紧了身下大红的床褥。 “封琰......” 他刚喊出对方名字,封琰便迫不及待地准备亲他。 聂思远心跳如雷,头皮发麻,立刻伸手挡住了对方凑过来的脸。 “等等!” 封琰没吭声,眯着眼睛盯着他,目光满是危险,随即手掌悄悄移动,突然按住聂思远阻挡的手腕。 “我还有个问题。” 封琰垂着眸子,没了笑容,整个人散发出狂乱危险的气息,像是已经将猎物压制在身下的野兽,喉咙中都发出难耐的低喘。 “......说。” 许久之后,他才嘶哑地给出了回应,像是在极力维持最后的理智。 聂思远被他压住,动弹不得,后背寒毛倒竖,全身都忍不住轻轻战栗起来,声音都开始颤抖。 “你......” 某人突然低下头轻轻地在他喉结上咬了一下,聂思远全身狠狠地一抖,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你在地宫中说喜欢我。” “嗯。” 封琰扣着他手腕的力气渐渐加大,膝盖强势地顶在最危险的地方,凌乱粗重的呼吸声落在聂思远耳边,让他身子都阵阵发软。 聂思远拼命维持着冷静,努力忽视在自己喉结上乱顶乱蹭的鼻尖,手背上都蹦起青筋。 “你变心了?” 压在他身上的人骤然一顿,瞬间静止不动。 聂思远全身战栗,指尖都在哆嗦,声音轻颤,却像是鬼附身一样发出轻笑:“看来我确实比小家主更讨你喜欢。” 封琰全身的血液和冲动都在听到这话后冷却下来,就连酒气都散了几分。 他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身上的人终于停止了动作,聂思远闭了闭眼,悄悄呼出一口气,下一刻再睁开眸子的时候已没了刚刚的慌乱无措。 他平静地扯开了几分衣襟,轻轻蹭了两下,就听封琰的呼吸一顿,又粗重起来,却还是一动不动。 “封教主怎么不亲了?” 封琰凝眸看过去,就见他面上微红,勾着浅笑,可眼底却满是嘲讽。 “你......” 封琰说不出话,聂思远勾着一边唇角,指尖捻了捻袖口。 “之前封教主再三警告,我还当你对小家主念念不忘,所以也不敢放肆亲近,看来现在是已经忘他了。” “也好,以后便只宠我,别再想他了可好?” 封琰:...... 虽然明明知道眼前这个人便是自己心悦多年的聂思远,可封琰不敢说,更不敢解释什么。 若他拆穿对方的身份,人家未必会承认,就算承认了,也要重新提起之前的旧怨,那还有个好? 若是不拆穿,那就锤死了自己已经移情别恋。 怎么成了婚还是这么憋屈?这人都到床上了,还吃不到嘴里? 封琰像是被人兜头浇了盆冷水,所有的激动和兴奋都被聂思远三言两语说的熄了火。 他沉默许久,最终恨恨地抹了把脸,咬牙切齿地开了口:“是我糊涂了,把你当成了他。” 聂思远心里稍松,没敢表露出来,只是状若诧异地挑了挑眉,似乎并不理解对方就此停手。 他拽了拽封琰衣襟,温言软语,甚至还故意抱了过去。 “算了,毕竟我与他长得相似,就算你会想起他,总归最后是与我成婚,咱们早点休息吧。” 他这话一说,封琰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狼狈躲开他伸过来的手。 封琰总觉得若是今日真做了点什么,恐怕以后就再也说不清了。 “你......终究不是他。”他脸色铁青,憋屈地咬了咬唇,沉默片刻后,站起身就往外走,“我出去散散步,你先休息,不必等我了。” 说完封琰满脸郁结地捡起地上的面具,悄悄从窗户跳了出去,没敢惊动任何人。 聂思远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狗东西竟然真的跑了,他连忙追到窗边,果然不见了封琰的人影。 “噗,哈哈哈哈......” 他怔了怔,突然笑了出来。 随即他收了笑,呆呆地看着那床上凌乱的床单被褥发了会儿呆,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傻狗,竟然就这样被气跑了! 聂思远当真没想到叱咤风云纵横江湖的魔教教主竟然如此纯情,白天里随便亲了一下便脸红,刚刚抱一下还会躲。 自己这个白月光在他心里当真那么重要? 重要到在新婚之夜抛开新人直接跳窗跑了? 聂思远笑着揉了揉下巴,倒是没想到今晚这么容易便平安度过,倒是正好让他去办点别的事情。 他悄悄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见没人注意,手掌撑在窗台上,也翻身跳了出去,直奔后院另一侧。 此时一个人正等在那里,见到他到来也不意外,笑得像只成了精的老狐狸。 是百里河。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11-06 11:01:50~2023-11-08 16:51: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小的星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大公子不在新房中陪着封教主, 来这里干什么?” 百里河笑眯眯地明知故问,这摘星楼中的动静能瞒得过任何人, 唯独瞒不过他。 说来也好笑,洞房花烛夜,成婚的两个人竟然都不在新房之内,这成的什么婚? 聂思远拢了拢袖子,神色平静:“你在喜服中留下字条约我相见,就为了说废话吗?” 百里河轻笑:“为了让那群人将封教主灌醉, 我还特意拿出了珍藏的好酒,没想到他不仅没事还能跑出来闲逛,若是被他看见咱们两个私会,那我可不好解释。” 聂思远皱眉, 终于明白封琰身上为何会有那么重的酒气了。 “你到底要与我说什么?” 百里河笑了笑, 眼中多了些许深沉:“现在我是该叫你大公子,还是小家主呢?” “你胡说什么?”聂思远神色平静,眼中波澜不惊, “小家主三个月前已经死在了断魂崖,难不成你也喝多了?” 百里河眉眼弯弯:“早些年我与聂家小家主聂思远有过数面之缘, 对于聂家的情况也大概清楚,大公子多年缠绵于病榻, 从未出门, 更没听说对于机关奇门有许多了解, 更别说是那些江湖轶事了。” 他看向聂思远意有所指:“反倒是那位小家主,年少时便行走江湖,见识不凡, 大公子在地下的表现让我很难不怀疑你的身份。” 聂思远嗤笑:“你都说我从未出门, 又怎么知道我了解什么?正缠绵病榻多年, 别的事做不了,就只能靠看书打发时间,多知道些事情也没什么奇怪,百里城主别太看不起人。” “能一眼认出伐楼那与十鬼的人,我怎么敢看不起。” 百里河见他不愿承认,也没逼迫,毕竟借尸还魂之事太过离奇,根本没有证据。 “算了,你不承认我也没办法,这次我单独约见大公子确实是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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