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进来的舌头将瑟瑟发抖的他擒住,仔仔细细的扫过所有空间,像是国王扫视自己的领土,宴安只觉得好冷,心里有一个念头一直在催促着他赶快逃跑,实际上却是缩在男人的怀里,一边好可怜的瑟瑟发抖,一边乖乖的仰着头,给男人亲。 兰鹤的右手握住他后颈,从而掌控着他的脖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还是摩擦生热,伸进来的舌头逐渐有了温度,被冷的瑟瑟发抖的身体停止颤抖,开始回温,姿势也成了从床上坐着到兰鹤的腿上坐着。 兰鹤将人松开,看着被亲的红红一片的唇,说了一句:“真乖。” 少年眼睛湿濛濛的,神色迷离又茫然。 宴安一觉醒来,发现天已经快黑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的太久,身上总感觉重的慌。 偌大的房子里此时只有他一个人,周围寂静一片,宴安莫名有些心慌,生出一种逃离这个房子的冲动。 他穿起鞋就奔往门外,刚出院门就碰到推着稻子的李正。 少年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慌张。 李正拧眉:“安安,你……”他顿住了,目光落在宴安的唇上,夕阳的余晖下,少年的唇又湿又红,配着这样一张面容,不像是乡下长大的十八岁的少年,反而像是传说中的,那种专门夺人心魄的妖怪。 宴安看见人,心里的慌乱一下子就没了,尤其这个人是李正,感觉更有安全感了。 他开心的笑了一下,喊道:“哥!” 这下子,男人更恍惚了。 握住推车木杆的手蓦地收紧,用力得指关节一节一节的开始泛白。 直到宴安有些疑惑的再次出声:“哥?” 一颗心重重的落下来,李正像是突然被惊醒一样,在少年不解的目光中,他狼狈的扭过头,一言不发的把稻谷放进宴安家,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 宴安在原地一脸茫然,不知道男人怎么回事,脸色突然就变得好难看。 这晚,李正没来他家吃饭,宴重山叫他,李正说晚上得去村长家,问李义学校的事,这是正事,宴重山说:“那行,你去,那我喊义娃子过来吃饭。” 晚上吃饭时,没了李正,李义明显看上去自在不少,他捧着碗,漏出一双眼睛一直偷偷的看宴安。 察觉到他的目光,宴安看过去,李义有些傻乎乎的笑道:“安安哥哥,你真好看。” 宴安也笑,说:“谢、谢。” 李义被笑的晕乎乎的,小脸红红的问:“安安哥哥,你能不能等我长大啊?” 宴安:“???” 李义有些扭捏的说:“我想长大了嫁给安安哥哥。” 宴重山呛住,教育李义:“义娃子,男孩子不能嫁人的!” 李义跟被雷劈了似的,愣着一张脸,然后又说:“那、那我娶安安哥哥当我媳妇。” 宴安:“……” 宴重山:“……” 宴安抽了抽嘴角,宴重山语重心长:“你安安哥哥也是男孩子,他也不能嫁人,所以没办法当你媳妇。” 李义小小的脑袋有大大的疑惑:“宴伯伯,真的吗?” “那为什么我听村里的婶婶说……” “义娃子!”像是意识到什么,宴重山赶紧开口打断了李义的话,李义被截住话头,愣愣的看向主位上,年过半百的此时一脸严肃的宴重山。 095 乡村爱情:人人都爱小结巴6 宴重山一句吃饭的时候不要这么多话, 李义被吓得一缩脖子,哦了一声把头埋进碗里。 宴安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给宴重山挑了一筷子菜。 李义几下刨完碗里的饭, 抹了嘴就下了桌子,小声说:“宴伯伯, 安安哥哥,我回家了。” 宴重山:“嗯。” 在吃完晚饭后没多久, 爷孙俩躺在院子里摇椅上乘凉时, 路飞宇和兰鹤提着东西回来了。 宴安还在看天上的星星,乡下空气好,没有雾霾,星星能看的一清二楚。 不远处是蛙叫,虫鸣。 宴重山看见两人回来,笑着打招呼, 路飞宇把西瓜从袋子里拿出来,说:“我去切个瓜。”兰鹤依旧是话不多, 只微微点头示意。 宴重山连忙表示:“还是我去吧, 你俩今天一下午都在外面, 先去洗脸。” 这话说的倒也不错,两人去后院洗脸洗手,宴重山去厨房切瓜, 后边跟着个乖孙。 李义回到家之后, 没多久李正也回来了。 李正站在院子里,嘴角一点猩红火光,是在抽烟, 李正没什么烟瘾, 只有特别烦闷时才会想要抽上那么一两只。 房间里闷热的慌, 李义拖着凳子往院子里坐。 他还是觉得好奇,看见李正就迫不及待的说:“哥,我问你个事儿?” 烟抽的差不多了,男人把烟丢掉,拿脚碾灭火星,声音沉沉问:“什么事?” 李义:“男的和男的就不能在一起了吗?” 这话听在李正耳中,无异于平地起惊雷,他愕然回头:“你怎么这么问?” 李义说:“今天宴伯伯告诉我的。”他还是不理解,脸都皱成一团:“但是我明明之前听村里的婶婶说过,宴伯伯以前都娶过一个男媳妇。为什么我今天说要娶安安哥哥宴伯伯就说不行?” 在听到前面的话时,李正猝不及防,被李义话里的炸弹给炸的内心翻涌,结果听到后面的话,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然而是晚上,有夜色的掩护,李义丝毫没看见自家哥哥脸色的难看,还在自顾自的说:“我就想娶安安哥哥,安安哥哥真好看。” 李正莫名手痒痒,一掌拍在了李正头上:“做什么梦呢?给我滚回去睡觉,过几天你都该考试了,没考上你试试看。” 李正力气本来就大,这一巴掌尽管收了一半的力,李义还是差点被从椅子上拍下来,他撇撇嘴,不服气的走了! 李正从小学习成绩就好,时间都用在读书上学考试上面,后面稍微大一点,寒暑假就找兼职赚钱,存学费生活费,尽量给家里减轻负担,所以村子里的你长我短他确实不清楚。 他从小的梦想就是当兵,保家卫国,如果不是爸妈两年前出了意外,又实在不放心别人照顾弟弟,他是不会离开部队的。 男人摸摸裤兜,抽出一根烟,蹲下身子又点上了。 夜晚一片虫鸣,他想起村里其他人对宴伯的奇怪态度,生怕挨的太近,仿佛关系亲近一点就会染上病似的。 像这种农忙时节,大家都会相互帮忙,但只有宴伯,是一个人收拾田里的庄稼。 他又想起今天村里其他人看见他在宴伯田里时惊讶的表情:“哟,李正?不会吧?” 奇怪的眼神,莫名的语气。 旁边人意味不明的话语:“有什么不会,宴重山孙子不是和李正关系好的很?” 那人附和点头:“倒也是,前几天不还跟背个宝贝似的?” 表面上是说他和安安关系好,但李正直觉没那么简单,锋利的眉毛一皱,正想让人把话说清楚点,结果宴重山过来,表情难看的赶人。 两人慢悠悠的离开,临走时意味深长的看了李正一眼。 指尖传来疼痛,男人低头一看,才发现是烟已经燃到了烟蒂。 他丢下烟,终于反应过来那两人的意思。 一片黑暗中,传来一声低哑的骂:“真他妈是禽兽!” 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宴安啃完瓜后,就美美的躺床上开始准备睡觉,结果今天的兰鹤一改往常的沉默,和宴安搭话。 兰鹤问:“你和你那个叫李正的邻居关系是不是很好?” 宴安一下子就把眼睛睁开了! 他点完头才意识到对方看不见,清了清嗓子回答:“还、行。” 兰鹤又问:“李正多大年纪?” 宴安:“二八。” 黑暗中看不见兰鹤的表情,他的声音也是一贯的平静,所以宴安猜不出兰鹤此时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但说实话,他的心情却有一种莫名的激动。 这激动大概是因为做到第三个任务的他,好像终于看见了主角攻与主角受之间感情线的苗头,至少此时,兰鹤主动向他问起了李正,代表着他对李正有了兴趣。 听到宴安的回答,兰鹤说:“那比你大上十岁。” 宴安:“……” 宴安:“嗯。” 兰鹤语气淡淡的评价:“老男人一个。” 宴安:“???” 宴安被兰鹤的话给一梗,他没想到兰鹤看上去这么冷冷淡淡的一个人居然会背后说人坏话,而且大纲里不是说是李正不待见兰鹤吗,怎么看上去像是兰鹤不待见李正呢? 宴安正想和418讨论,突然就忧桑的想起418已经不在,这个任务得全靠他。 他呼出一口气,替李正说好话:“哥、人、很、好。” 兰鹤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说:“老男人一个。” 宴安:“……” 为什么要这么为难他一个小结巴???小结巴不想说话!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宴安想,估计是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让兰鹤改变了对李正的看法,这次的大纲实在是太过简略,宴安差不多是瞎子摸着石头过河,只能等着他的任务节点的到来。 他安慰自己,在那之前,就好好的该吃吃该睡睡得了。 宴安又闭上眼睛,结果在他要睡着时,一片黑暗中,兰鹤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前段时间有没有生过病?” 宴安闭着眼睡意朦胧的嗯了一声。 兰鹤:“生的什么病?” 宴安慢吞吞的张口回答:“发、烧。” 兰鹤今天的话出乎意料的多,他的声音很好听,冰凌凌的,放在平时宴安会乐意多听,但现在他只想睡觉。 兰鹤:“你发烧之前…”一只手捂上了他的嘴,鼻尖忽的就涌进了一股香气,他呼吸一滞。 宴安困死了,直接伸手捂住了声音发源地,嘴里嘟啷了一句睡觉。 兰鹤闭上了嘴,放在身侧的手指微蜷。 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旁边均匀的呼吸声昭示着主人已经进入了睡眠,捂在他嘴上的手掌也随着主人的翻身撤离。 兰鹤呼出一口气,却依旧睁着眼睛。 果不其然,那股甜香又靠了过来,兰鹤呼吸也放的缓慢。 宴安奔向舒服的抱枕,手脚并用的将其抱住,他在抱枕上蹭了蹭,梦里抱枕长出了手臂,回抱住了他。 第二天醒来时,宴安睁开眼睛,愣住了。 眼前是兰鹤精致的五官,鼻梁高挺,嘴唇微红,距离非常近,近到一种像是马上两人就要亲上的程度,或者是已经亲过了刚刚才松开的感觉。 他下意识的往后靠,想要拉开距离,结果才发现,他俩手缠着手,脚缠着脚,兰鹤还搂着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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