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一个二少爷,非要上赶着做我的活!明明该我给少奶奶剥栗子的,他却非要自己剥!”春杏想到那哪就骂到哪,也不管合不合适:“哼,狐媚手段!臭不要脸!” 阿康阿健点头:“啊对对对。” 宴安虽然喜欢吃,但食量不大,一半都没吃到就饱了,其中他最喜欢李绍之带回来的麻辣牛肉干,又香又辣,吃了好几个。 不过他再想伸手拿的时候被李绍之阻止了:“你这段时间吃的这么清淡,牛肉干虽好,但过于辛辣。” “尝两个就行了,想吃明天再吃。” 尽管如此,宴安半夜还是胃痛给痛醒了,李绍之今夜没再留宿,宴安在墙壁上摸索,将灯按亮。 他疼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哆哆嗦嗦的喊着春杏。 大半夜的,因为宴安的胃痛,长青院里灯火通明,阿康他们一人去请大夫,一人去叫了李绍之。 李绍之外衣都想不起来披,匆匆赶了过来。 看见宴安面色苍白,赶紧上前去将人搂在怀里,手掌隔着肚皮揉着胃。 宴安疼的一抽一抽的,止不住的吸着冷气。 李绍之心也跟着抽了起来。 都是他的错,明明知道安安身体弱,就不该买牛肉干这种辛辣之物。 老大夫年纪大了,身体的自我修护能力下降,骨裂还是没能好全,所以这次请到的依旧是江逸仙,他跟在步伐急促的阿康身后,一路进到长青院。 这时没有一个人想起要替宴安遮掩容貌的问题。 春杏将帕子浸入水中拧干,为宴安擦着额上的汗水。 江逸仙看着被李绍之搂住的人,微微愣住,春杏看见他,急道:“江大夫,你快给我家少奶奶看看,他胃疼的厉害。” 江逸仙垂下头,目光一分一毫都没有去向不该去的地方,和一个认认真真给病人看病的大夫一模一样。 他眉头拧起,道:“这病发的急,被辛辣之物给刺激到了。” “现在熬药还得等上好一会,我先替病人按穴道止痛。” 李绍之将按摩的手拿开,给江逸仙腾位置。 江逸仙蹲在床前,灯光下的侧脸清隽好看,他将宴安的睡衣捞起,开始在雪白的皮肉上按压。 所过之处,留下一片红痕。 按了一会后,疼痛减弱了些。 江逸仙抬头,正巧撞上宴安虚弱抬起的目光,灯光印在湿漉漉的眼睛,像破碎的星星荡漾在波光里。 他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到平日的淡定模样。 “好些了吗?” 宴安虚弱点头。 他若无其事的将睡衣放下,遮住一片风光。 江逸仙站起身,“以后尽量少吃辛辣,我去开方子。” 这次应答的却是李绍之,他点头道:“我记下了。” 江逸仙一脸平常的开完方子,直到出了李府,才终于像是一口气强撑不住的泄了出来,他浑身失了力气,靠在李府墙边缓冲。 黑暗中却突然传来脚步,他警觉的立直身体。 脚步缓缓靠近,一张英俊偏向冷漠的脸露了出来,他们刚刚才见过。 ——是李绍之。 李绍之来找江逸仙,倒也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让他保密,刚刚兵荒马乱的,都没能想起这件事。 他简短的说明来意,江逸仙面色如常点头。 “放心,我会保密的。” 江逸仙回到医馆,然而一路上,良好的记忆力让他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简直是牢记于心到分毫毕现的程度。 明亮的灯光下,病人雪白到晃眼的皮肉,他手掌划过的地方,留下一片痕迹。 他还清楚的记得,在划过某个地方的时候,病人的呼吸会重上几分,喘息里含着隐约的哭腔。 最后定格在脑海里的,却是对方看过来的目光。 湿润的,漂亮的让人忘记呼吸的目光。 于是这一天晚上,江大夫做了个梦。 梦里只有两个人,他的手掌不再是手掌,而是一只画笔,他在雪白又芬芳的画卷上肆意的挥洒笔墨,尽情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他的力道时重时轻。 对方时而喘息,时而哭泣。 但都在他的掌控下,难以逃脱。 最后一场暴雨来临,画卷被里里外外的浇透了。 一向清心寡欲的江大夫醒了过来,窗外天已蒙蒙亮,有了破晓的架势。 他去到厕所,疏解了好几回,才终于是冷静了下来。 宴安的胃痛来的急,去的也快,李绍之第二天没出门,让下面的人把文件送到了府里,他守着宴安吃饭喝药,至于剩下的牛肉干,已经被他丢了。 宴安有些不高兴,李绍之哄他:“这个是从云川那边过来的零嘴,那边的人都能吃辣,你要是还想吃,我让手下人做不那么辣的给你好不好?嗯?” 宴安其实也不是对着李绍之不高兴,他是不高兴他这个身体,都养了这么段时间了,结果辣一点的牛肉干都不能吃。 李绍之见宴安垂着长长的睫毛,还是不说话,把手里的文件放下,过去将人搂住。 “不要不高兴了,这样吧,等过年了,我带你出去看灯会好不好?” 宴安抬头,“你说的,不许骗我。” 李绍之见宴安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心痒痒,低头亲了口宴安:“不骗你。” 151 民国小寡夫17 “卖报, 卖报,今日头条新闻,霍将军不日即将到达南城。” 小童手举报纸, 穿梭在南城的大街小巷。 阿康将每日份的报纸送进屋里,宴安接过, 就看见占据大块板面的男人照片。 一身军装,肩宽腿长, 黑色的皮带束在腰间, 面容英俊,眉眼锋利。 透过照片都能感受到男人迎面而来的压迫气势。 春杏在旁边说:“这就是霍将军吗?怎么长得这么,”她想了想,用了吓人这个词语来形容。 宴安当然知道春杏不是说霍等闲长得吓人,毕竟平心而论,霍等闲面容轮廓流畅, 五官优越,是世人普遍认知的好皮相。 春杏说的吓人, 应该是指霍等闲的气质, 从战场上出来, 见过血封过喉的人,本身就不会和平常人一样,更别提霍等闲还是个将军。 年仅二十八岁的将军, 可以想知在他手上有多少条人命, 说不定连他路过时,刮起的风里都会有血腥味。 但宴安知道,霍等闲是个英雄。 毕竟, 他是主角攻。 宴安真情实感的道:“霍将军长得挺好看的啊。” 长得挺好看的霍将军在第三天到达南城, 入住了上个将军留下来的老洋房。 老洋房在霍将军到来之前, 就已经被政府的人收拾的焕然一新。 霍知夏新奇的在洋房里转了几圈,然后指了南面的房间:“哥,我要住这间。” 霍等闲不置可否的点头。 下人将她惯用的东西往房间里头布置,娄副官指引道:“将军,你的房间早就布置好,大家都知道你的习惯,没往里头放多余的东西。” 霍等闲进到房间,他本人并不耽于享乐,房间虽大,但是只有简单的床和衣柜,从北城一路过来,带的行李基本全是霍知夏的用品。 他解下披风,随手挂在了门后的立式衣架上。 外面时不时传来知夏指挥下人的清脆声音:“放着…这个放那…哎,等下…” 霍等闲关上门,隔绝了外部的嘈杂。 他坐到床边,修长手指手刚放至额间,门被推开,知夏跟只欢快的小鸟蹦了进来:“哥,我看了,这个房子客厅很大,我布置一下就可以开舞会了。” 霍等闲放下手,说:“好。” 知夏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在南城呆过,时隔十多年,再次回到南城,她兴奋的不行。 她挨着哥哥坐下,抱着哥哥的手臂撒娇:“哥哥,那我们待会出去逛逛好不好,顺便买些聚会需要准备的东西?” 霍等闲面色淡淡:“哥哥又不懂这些,你带着娄副官一起去好了。” 知夏不依,她就想霍等闲陪她。 摇着霍等闲的手臂撒娇:“不嘛不嘛~” 她没有发现,随着她的摇晃,霍等闲脸色都白上了几分。 娄仆赶紧上前阻止:“小姐,待会就让属下陪你吧,你也知道将军前段时间为了抽出空来南城有多忙,就让将军好好休息吧。” 知夏瞅了一眼哥哥,发现他的脸色确实不好,眉间隐现疲态,她贴心的松手:“好吧,哥哥,是我任性了。” “那哥哥你好好休息吧。” 知夏走后,娄仆将门反锁。 “将军,赶紧看看伤口是不是裂了?” 霍等闲坐在床边,上半身光裸,肌肉线条锋利漂亮,肩部缠绕的白色绷带隐隐渗出红色。 娄仆说:“果然裂了,得重新包扎。” 霍等闲身处这个位置,手握的权利大,但是平日里危险也不少,上个月被人混进将军府,趁他不备,一刀捅了过来,好在霍等闲反应迅速,一脚把人踢开了,伤口不算太深。 但是上个月事物繁忙,也一直没能好好修养。 因为不想知夏担心,所以他受伤的事知夏也不清楚。 才会这样没轻没重,以至于伤口都再次裂开。 娄仆没有劝霍等闲还是把受伤的事告诉知夏以免再发生类似的事,他知道霍等闲说一不二的性子,只是沉默着替霍等闲换了纱布和药。 换完后,他离开房间,让霍等闲好好休息。 知夏将舞会的时间定在了三天后,她在南城没有一个认识的大家小姐和少爷,但她完全没有三天后的舞会会不会冷清的烦恼,毕竟她的哥哥是霍等闲。 李绍之也要去舞会,舞会是晚上举办,所以他没办法陪宴安用饭,为舞会专门定做的西装送到了府上,他穿上身跑宴安面前孔雀开屏,问好不好看? 自然是好看的。 一身白色西装,好在李绍之肤色也白,并不会被这身雪白压的脸色暗沉,反而两者相得益彰。 衣服面部有银线勾勒的云纹,行动间若隐若现。 宴安撑着下巴,说:“好看。” 毕竟李绍之就是这样一身西装在舞会上惊艳亮相,使得霍知夏眼前一亮,芳心暗动。 跑去和李绍之结识。 霍等闲后来察觉到妹妹对李绍之有意思,这才对人上了心,开始考察。 这不考察还好,这一考察,哦豁,看上未来的妹夫了。 【所以说,这次的世界是民国虐恋嘛~】这是当时418为宴安总结的话语。 舞会如期举行,霍等闲住的老洋房已经挂上了新匾。 匾上有言——霍宅。 霍宅灯火通明,南城的世家名流纷纷涌了过来,小汽车停了满满的街道。 霍知夏对这次舞会很上心,老洋房被她布置的精巧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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