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内来了位“贵客”的事早就传开了,有说是救命恩人的,也有说是“宠妃”的,尽管是位“男宠妃”。 魔医更相信后者,毕竟谁会将自己的救命恩人安排在寝宫同吃同睡?甚至精细到每一顿饭食,厚待程度可谓一般,还不让人出去,委实是金屋藏娇了。 不过这些也都是魔宫内部的人之间在传的八卦,他们可没胆子传出去,不绝对忠诚可是要被喂魔兽的。 当魔医通过临时口令进入结界跟外殿,口令的复杂程度让他再一次刷新了对“金屋藏娇”的认知,简直是严严实实,藏宝都没这么金贵的。 他站在内殿门外等候传唤,将头低的很低,不能看的绝对不会看,他都将丝帕什么准备好了,到时候得垫在手腕上三层…… “吱呀”一声,内殿门打开,头顶上方传来一道陌生的清冷男音,语气淡淡的说:“进来吧。” 魔医愣住一秒,这声音……也不是尊主啊! 难道是那位…… 怎么回事,不应该是尊主来开门吗?他要诊治的应该是这人才对,现在完全相反了? 毕竟这大清早的,又是同住,守的严丝合缝,魔医感觉应该是尊主在床上的那事过于激烈,把人给伤到了,不然不至于那么早传唤自己,但谁想竟不是这回事。 可这位无碍,听着语气虽不大好但也康健有力,莫非…… 他们尊主是下面的那个? 魔医想到这里暗暗抽了一口气,头低得更狠了,战战兢兢的抱着自己的药箱走进去,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辛”,希望不要被灭口才是…… 不过说实在的,关于尊主位居人下……他是真的能震惊百年。 魔医跟在顾棠聿身后亦步亦趋,直至走到床边,魔医想也没想的就要跪下为尊主诊治,结果这时自己屁股下被放了一个矮凳。 “不敢不敢,老夫跪诊就好……”魔医被这待遇而感到惶恐,不过心中觉得这位贵人算是面冷心热的,他有些感动。 “你一把年纪了,坐下吧。”顾棠聿说。 魔医见状也不好再推脱,毕竟如今这位的地位在他之上,也算是伺候的半个主子了,于是颤抖的坐下去,后背僵直。 他将药箱放在身侧地板上,既然诊治的是尊主那他就不用丝帕了,只是在打开箱子的那一瞬,几条粉色丝帕就在最上方,格外扎眼,这让一旁抱臂的顾棠聿看着不禁挑了挑眉,心想魔医不愧是魔医,都这个年纪了还挺有少女心,不过那好像是女人的物件吧。 顾棠聿没出声,移开了目光,他没有打听人家癖好的毛病,何况他也不熟。 魔医准备好后就掀开床幔要为尊主诊治,只是床幔被打开之际,他并没有看到尊主,而只看见……一个跟尊主眉眼有几分神似的小孩子。 魔医傻了,他跟那孩子大眼瞪小眼,此刻比“尊主屈居人下”更劲爆的消息袭来—— 这孩子是尊主的什么人??? 长得有几分像,不会是……尊主的儿子吧! 是的话又是谁生的? 魔医下意识侧头看去一旁的人,这是他第一次见顾棠聿的样貌,惊为天人的同时也确确实实是个男的,还有对方为上位,他怎么可能生,唯一有可能的猜测就是…… “你在看什么?”床上的小孩在看见魔医盯着顾棠聿的脸停了两秒往上,冷然开口道。
第88章 .这是欲火焚身,憋得了 魔医闻言瞬间惊惧,然后扭头看着床上的孩子,眼底瞳孔地震。 他刚是幻听了吗??不然为什么会听见尊主的声音?! 顾棠聿看着一脸又惊又懵的魔医,一边解释一边斜一眼某人道:“他是你们魔尊晏祁川,你给他看看是怎么回事,因为中毒还是什么。” 魔医听到对方直呼尊主名字,心绪跟着回神,随之而来的就是震惊无比。原来方才不是他幻听,那声音就是眼前的小孩发出来的,也就是尊主本人。 只是尊主因何变成这幅样子了?看着脸色也红的不自然,但威吓倒是气势不减。 魔医下意识想看一眼身旁的人但是又不敢,哆嗦着手伸过去准备给尊主把脉。 虽然很离奇,但尊主都成这样子了,可见事态真是十分严重啊!魔宫之主身体出了大问题,恐怕法力也降低…… 咦?不对,等下…… 魔医从医几十年,在此刻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质疑,因为他探脉探出来的既不是经脉受损也不是身受重伤,甚至法力还更强了。 他又再三把脉,丝毫不敢马虎,但结果都一个样,这让他不由得抬头看着眼前的幼年版尊主,眼里是欲言又止的询问。 晏祁川当然知道自己的情况瞒不过魔医,于是他用眼神示意,只是魔医领会不到其中深意,恰好这时顾棠聿出声问道:“他体内余毒严重吗?” “尊主没中毒。”魔医诚实回答。 晏祁川:…… 顾棠聿:?? “没中毒?”顾棠聿微皱眉头。 他视线看向床上的某人,对方原本瞪着魔医的表情骤变,望向自己,眨巴眨巴眼睛,楚楚可怜。 “师尊,我是真中毒了,只不过应该都被我给逼了出来。”晏祁川诚挚道,语气委屈。 顾棠聿现在长了个心眼,被骗多了也就有经验了,于是他对魔医说:“麻烦你检查下他的左臂伤口,昨天我处理的不仔细,恐起炎症。” 魔医严肃起来,对尊主道:“尊主,让老夫看看你的伤吧。” 他把脉都没把出来,想来可能不严重,不然脉象不会这么浑厚有力,尽管掺杂几丝紊乱,但都无伤大碍。 晏祁川后缩着左肩膀,顾棠聿看到他的小动作,冷笑道:“你不是说伤口淬毒了,身体变小也因为这个,还是让魔医仔细看看比较好,不然你岂不是在说谎。” 哪怕魔医说了晏祁川没中毒,他要的是铁板钉钉,毒就算被逼出,伤口处也是能看出来一些的,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看他还能怎么装。 晏祁川听着这话只感觉有些骑虎难下,偏偏魔医又是一个看不懂眼色的,这让他不由心中开始犯虚,默默将身体挪前面去一些,同时再次对魔医用“眼神交流”。 魔医小心的将尊主的衣袖卷起,额头冷汗直冒,没检查出尊主中毒让他忐忑不已,职业生涯滑铁卢,他该无用武之地了…… 左臂的伤已经被包扎过,他解开纱布,然后看看左上臂那道口子…… 嗯,都快愈合了。 魔医仔细检查有无毒素残留,但事实是没有,他只能干巴巴的回禀道:“此伤为利器所中,利器非比寻常,气息霸道……” “还有呢?”顾棠聿问。 “索性没见骨,休养几天就可恢复,这些日子不宜练功。”魔医说。 “那毒呢?”顾棠聿见对方没回答到自己点上,追问。 “毒……”魔医话语停顿,神色纠结。 是真没毒啊,他敢用他的项上人头保证,就算是有过,可是此刻伤口上还有尊主身体内都是干干净净的,他还没神乎其神到那地步,推测毒素种类。 只是贵人问话不得不答,尤其是在这贵人面前尊主都得尊称一声师尊,仪态毕恭毕敬,他更得罪不起了,于是刚准备将实话告知,下一刻自己的手就被抓住。 魔医看着眼前的尊主,对方那红色魔曈紧盯着自己,手下发力,捏的他有些疼,不过他不敢叫出声。 “能看出伤口上有毒是吗。”晏祁川微笑着说道,但笑容很冷且不达眼底,明明是疑问句却被他用陈述句说出。 这下魔医要还是领会不出来是何用意那可真是白活了几十年,当即汗毛直立,如坐针毡,努力维持音调的平稳,声音有些低的说:“是……是有毒……” 顾棠聿因为角度问题没有看到魔医脸上的心虚跟害怕,理智的问:“你刚不是说他身体里没毒?外部伤口上有毒还能影响到身形变化?” 魔医:这显然不能啊,但也显然不能说…… “是这样的,尊主身形变换还因为有其他因素干扰……” 魔医用一本正经的口吻开始编谎话,他跟自家尊主对视,对方表情显示“很满意”,并示意他继续编下去。 他一边胡诌一边还在想:这样真的好吗?不知道尊主为什么要让自己骗对方,明明对方对尊主很关心。 不过他只是一个魔医,尊主的私事干涉不了。 “尊主昨日在秘境中受的有内伤,回来又突袭西城,中间无喘息,伤势加重,另外尊主丹田内有一味功效很强的灵宝,内外伤未痊愈就强行内化修炼,导致身体负担加重……” 魔医说的头头是道,顾棠聿听着也没什么漏洞,他看向晏祁川,对方迎上他的视线。 那双眸子中蕴藏的情愫简直比女人的都多,有被怀疑的冤枉跟委屈、真相大白的欣慰、不被信任的伤心落寞等等,最终汇成一种—— 水雾盈盈,泫然若泣,仿佛被丈夫狠心抛弃的痴情妇女。 在这种眼神的“逼视”跟“控诉”下,顾棠聿开始有些不忍心了,他移开视线,在想自己是否太过于逼着人家“自证清白”,受伤本就疼,他也确实发烧发热,这都是事实。 “……所以尊主变回幼年体型,这让他的功力都跟着大打折扣,此时需要人时刻保护着,否则会很危险。”魔医持续输出,他看着尊主满意的神情,说的越来越得心应手。 “魔类本就身体强壮,但是尊主此刻还出现低热,情况真的不乐观……” 顾棠聿越听,眉毛无意识拧的越紧,他又转回视线看着床上小孩的脸,在心中那同情怜悯跟丝丝自责之心即将冒头之际,他就听魔医说: “还有一点!尊主身体里有另一种邪气火气!” 顾棠聿微愣:嗯?还有?怎么这么多因素? “是欲火攻心啊!看看尊主这嘴唇干燥起皮,都是内火外显……” 魔医似乎是说的有些上头,当他说完这一点自己都停住愣住,心中一个咯噔。 晏祁川闻言黑了脸:这点就不用说了…… 顾棠聿本人则是抿唇沉默,有一种眼前的魔医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既视感。 什么鬼……还欲火攻心,不是说受伤的事吗? 魔医本人表示冤枉,虽然这个不能说,属于尊主的私事,可欲火攻心确实是有,说白了就是憋的,尊主是男人,这很正常。 停会,魔医忽然又想到一开始宫内传的跟他猜想的……不都是这位贵人是尊主的“男宠”吗? 所以尊主其实是什么都没对别人做,不然怎么会憋成这样? 哦不,也可能这个传言跟猜想完全是错的,尊主可是叫人家师尊,尊敬有加,师徒之间这…… 嗯,肯定是因为血气方刚所以欲/求不满,是因为其他人,非眼前的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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