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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也不知晓，但目前你父亲他气运未尽，还可以再多活些时日，等那一天到来……我自会告知于你。”顾棠聿低声说着。 晏祈川眼皮微动，问他：“师尊说的气运未尽是什么意思？” 顾棠聿回答：“就是他暂时还不会死。” “这个师尊也知道？”晏祈川眼睛微眯。 “猜的，毕竟上次都被救走了。”顾棠聿说。 晏祈川停顿两秒似乎在想什么，然后又问：“那气运尽了又是哪一天？” 顾棠聿挑着眉毛的看着这孩子变着法的问着自己，在这一刻甚至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机灵过了头，一个六岁的孩子，语言艺术倒是挺会掌握的。 “气运尽了代表生命走到终点，至于哪一天，为师刚说过我并不知道。”顾棠聿回他。 晏祈川微微抿唇，没有再说话，感觉也许是他习惯性的多想吧。 * 接下来的日子里，宋明轩天天刻苦修炼，然后会把自己所遇到的疑惑都积攒在一起放找顾棠聿请教，而顾棠聿听着脑海中系统说的话再陈述一遍，每每宋明轩脸上都是恍然大悟的明了。 在宋明轩练功的时候，上午顾棠聿把霄瑾送到主峰那边学习，跟着初级班弟子一起，自己则趁这个时候被系统给督促着修炼。 下午是亲子时光，他会教霄瑾读书识字，教他人间大道，教他向善。 晏祈川看着这些虚伪至极的大道理，心中很是鄙夷，忍着恶心的跟着读，然后还要背下来。 因为要避开顾棠聿的察觉，所以晏祈川也只有在晚上趁着他熟睡后布下来结界，才能开始学习玄阳剑招的心法，然后将每一招的招式全部都记在脑海里。 时间一久，这就导致他上午去跟着上课时，总是会打瞌睡，于是乎这天顾棠聿就被教习先生给留了下来。 “棠聿长老，老夫是想跟您说一下关于您徒弟的近日课业还有学堂纪律情况。”夫子说。 顾棠聿有一种孩子打架被叫办公室的感觉，然后有些紧张的问着：“是霄瑾跟不上还是他扰乱纪律？亦或是他被一些其他大一点的弟子给欺负？” 夫子摇了摇头说：“都不是。” “您的徒弟天资聪慧，理解能力也很强，但就是有些倦怠，心思不在学习上，近日还总是频频在学堂上睡着。”夫子道。 “不过他年纪小，本来就精力有限，而且跟着一起学初级知识对于他而言还是有些过早了。” 顾棠聿听着觉得有些心疼，这相当于是六岁的孩子去学初一的课程，确实很不容易。 “好的夫子，我知道了，中午接霄瑾的时候我到时候问问他。”顾棠聿说。 夫子点了点头，在他准备离开时，夫子又道：“棠聿长老不必担心其他弟子会欺负你徒弟，反倒是因为他年龄最小，大家都挺关心照顾他的，就是霄瑾有些过分的内敛，不怎么说话。” 顾棠聿了然，说：“他是我捡来的孩子，先前过得不太好，性格这个问题跟遭遇也有关，只能慢慢的引导他开朗了。” 他去了学堂那边，站在窗户外看着自己徒弟，发现果真和夫子说的一样，霄瑾此时正在打着瞌睡，虽然书立了起来，但眼皮下一秒就要闭上了。 顾棠聿微微叹气。 在他离开之后，里面的晏祈川扭头看着窗边，虽然眼中还是有困意，但遮挡不了那份精光。 没有着急回去青渺峰，顾棠聿过去主殿那边见了木清俞。 “棠聿，近来我那小徒可有给你添麻烦？”木清俞问着他。 “没有，师兄将弟子教的很好，上进且吃苦耐劳，一日三餐做饭倒是觉得辛苦他了。”顾棠聿说。 “不辛苦，这是他自己要求的，何况也不能白让你教习他，总归得有点报答。”木清俞笑道。 “把他交给你我放心，咱们山门内也就只有你能带着他进一步突破了。” 木清俞说完之后又嘴角放下来，神情跟语气变得有些严肃的又说：“今天找你还有另外一桩事，关于魔界那边，探子传回来的情报是晏祈川那厮没有现身，但他的手下却并没有找他，反而是在魔界内不停征战，扩大领地。” “师兄是想说晏祈川已经逃回到魔界内是吗？只不过暂且养伤不外出，而让手下去打仗，开疆拓土。”顾棠聿说道。 “不错，我原以为他会直接找我们门派报仇，甚至连集结还有阵法都已经做好，结果没曾想他却反其道而行。”木清俞皱眉的说。 “首先他重伤未愈，肯定知道同我们一战必输无疑，所以才一边等伤恢复一边扩大着实力，届时再一战。”顾棠聿分析道。 “敌人不来我自去，我等已经决议主动出击了，趁着他伤没有好，直接杀了他。”木清俞说。 “我认为不可，魔界那边地形波诡云谲，我等尚未摸清，贸然前去只会让他们凭借着地理优势就能先发制人。”顾棠聿否决道。 木清俞皱着眉头沉思，没有说话。 良久后，才道：“好的，我知道了。” 顾棠聿点了点头，他知道木清俞并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因为在这之后他们几大门派中会派人联合前去魔界，然后中了魔界的埋伏，最后死伤一半。 但显然决定他们都已经做好了，自己也无法再劝阻。 * 另一边，学堂。 课间，晏祈川打算用冷水去洗个脸清醒一下，然而他这身高还够不到竹管。 正抬脚之际，后方过来一个人，然后直接把他给抱起。 “霄瑾师弟，下次要洗手的话可以叫一个师兄跟你一起哦~”头顶，一个清脆女声响起。 晏祈川没有抬头看她，随便将手洗了两下之后，他被放了下来。 穿着一身粉色衣裙的女子站在他面前笑意盈盈，满脸都是和善，然后蹲下去问着他：“霄瑾师弟，近来明轩师兄都在做什么？他过得怎么样？” “明轩师兄每日做饭打扫，然后修炼，这位师姐若是想见他的话直接去青渺峰就行了。”晏祈川不冷不淡的回答。 “我不叫‘这位’，你可以称呼我为云师姐~”云星婉笑着说。 她感觉这孩子长得很水灵，伸手想过去摸摸他结果却被躲开了，甚至对方眼里有那么一闪而过的憎恶。 云星婉愣在那里一秒，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不然为何这小孩如此不待见自己？ “我要去学堂了。” 晏祈川后退一步，说完这句话便离开，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刹那，眼底涌现几分阴鸷。 云星婉…… 上一世他栽在了她手里，本以为是冒死相救，贴心相伴，结果他只是她的一个工具，从他这里骗去了九幽莲送给宋明轩，还反水偷了布阵图，害得他开局就惨败。 晏祈川握紧拳头，等解决完宋明轩之后就解决她。 一个都跑不掉，成全他俩做一对亡命鸳鸯。
第22章 .舍不下他 中午课业结束，顾棠聿去接霄瑾回来，问到了关于他上课睡觉的事。 “师尊，是夫子给你打小报告了吗？”晏祈川的手被牵着，抬着头问他，声音里带着些担心害怕。 “夫子只是比较关心你的学习情况，会实时联系我跟我汇报。”顾棠聿说。 “我没有要指责你的意思，就是问一下你最近怎么经常疲倦，有没有身体不舒服？” 晏祈川听着顾棠聿的回话，倒是与其他的那些“父母”不同，因为若是放在寻常家中，不首先将孩子给教训一顿吗？ “让师尊担心了，身体并没什么不适，就是感觉总想睡觉。”晏祈川回答他。 顾棠聿微微皱眉，“回头我去找药师问问，看你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 “其实让我多睡一会就够了。”晏祈川说。 “但你晚上睡觉时间也挺早的。”顾棠聿道，虽然早上六点起来，但晚上一般八九点就睡下了。 “是课业太重，所以太过劳累吗？”顾棠聿猜测着问。 “夫子说你的领悟力很强，虽然是初级的课业，但基本都能跟上。” “因为不想让师尊失望，所以会多努力一些。”晏祈川脸上带着些乖巧的说道。 顾棠聿摸了摸他的头，差不多原因找到了，估计就是平时上课压力太大，因为下午他也都在自己复习。 “不用太刻苦，师尊并不希望你成为人中龙凤，只要平安健康，快乐长大就行。”顾棠聿微笑着说，然后把小孩抱起来。 晏祈川搂着他的脖子，面色冷下来，心道：不努力可怎么行，难道又要像上一世那样重蹈覆辙？ 死亡的那种痛还深深的烙印在神识里，不过确实他如今在这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修炼，只能是趁着晚上的功夫。 但若是回去魔界…… 晏祈川两相思考着，分析中。 如今这个顾棠聿对他信任有加且毫无防备，是个可利用之人，而且若他不在这看着，指不定他又要给宋明轩什么更厉害的功法，到时候就防不胜防…… 如此，那就先辛苦一阵子，反正心法已经初步掌握，还差有疑点没解开。 当然他不愿意承认的是，某人做的食物他很满意，还有很享受他对自己的“照顾”，尽管这是源于一场骗局。 晏祈川打消回去魔界的念头，魔宫有凌钺他们在，他只需要远程指挥战术就行。 * 下午，顾棠聿教着小孩读书识字，可看他兴致泱泱，便放下书让他先去睡半个时辰。 “你且去睡，到点我会叫醒你，以免晚上又睡不着。”顾棠聿说。 “那师尊呢？”晏祈川看着他问。 “我去主殿后面的假山练剑。”顾棠聿回答。 “好。”晏祈川应道。 顾棠聿抱着小孩去到床边，亲自给他脱了外袍、掖好被角这才离开，在寝殿门关上的那一刻，晏祈川扭过头，睁眼看向门边方向。 在他到青渺峰的这些日子里，都不见顾棠聿练过剑，甚至连打坐都没有，上一次刀剑相向还是在独木崖，他被他用剑指着的时候。 可那时他并不知“顾棠聿”已经不是原来的顾棠聿，所以现在这个机会又怎能错过？ 晏祈川掀开被子下地，从后方温泉池那边的侧门溜了出去。 假山空地处。 顾棠聿手中提着自己的青锋剑，回忆原身的剑招，然后开始练习。 脑海中，系统此时正一边看着他练一边提点教习，充满了各种吐槽： 「出剑要快准狠，重力落在手腕上！」 「回旋之际，下盘重心稳在左腿，右腿不要跟着一起！」 「试图将内力从丹田转置剑锋，化为剑气……」 顾棠聿一套剑法耍下来感觉自己不像是要杀人的，更像是那舞剑的舞女，不过有法术加成，好歹一剑挥出去也能砍折一根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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