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诏瞬间就有点不知所措了,他看见坐在莫向尘旁边的人用那种奇怪的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王诏真的很难镇定起来,而莫向尘另一手就搂了上来,把王诏抱进了怀里:“小诏,你又把他弄起来了。” “莫二,你这小情儿好像……”闻乐话到这里就没继续了,他只是瘪了瘪嘴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莫向尘一听就不乐意了,他对这群人平时都吹的是他和王诏多么相亲相爱多好多美的,现在这不是打他的脸了嘛?他自己也不乐意了,拽着王诏就硬要亲硬要摸,王诏这几天积攒的委屈和愤怒也一下子升腾了上来,真的就老子给你卖面子,你在这折煞我呢?他直接就站了起来抡了莫向尘一耳光。 “啪”的一声极其响亮,甚至都把莫向尘的脸抽的歪了过去,所有人都安静了齐刷刷的看着王诏和莫向尘,郑文潇嘴里叼着的西瓜都掉桌上了。
第26章 26. 【冬】 房间里除了音乐声之外,一点别的声音都没了。王诏转身对郑文潇道:“让一下。” 郑文潇连忙点头往后挪了点,给王诏让出了一条道,连带着他后边坐的人都给王诏让出了路,王诏刚走了两步,就被身后袭来的一股力气甩回了卡座上,莫向尘整个人都压在了王诏身上一把掐住了王诏的脖子。 “王诏,事不过三,前两次的账我还没和你算呢。”莫向尘真的是气疯了,就这短短的几天他就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三回,还都是脸,在家里他都不说什么了,这么多人都一个圈子里传出去他被人结结实实的抡了一巴掌那能成吗? 再加上他也是从小被惯到大的,这还是第一回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驳他面子还甩他耳光,再加上刚刚闻乐那些歪道理的催化,莫向尘简直就要疯了,他掐着王诏的脖子,力气大的就像是要要了王诏的命,王诏被掐的都快翻白眼了他才被郑文潇拉开。 王诏当时眼前都发黑了,被松开后他喘着气咳嗽的厉害,连带着眼泪都被呛了出来,他连缓都没缓好就被莫向尘拎着衣领拽到一边的台球桌上甩了上去。 这桌球台上面的灯是自动感应的,一有人靠近它就会亮,顶上的灯就齐齐的照在了桌子上,王诏被按着趴在球桌上衣服直接被掀起来了大半,他此刻也已经不是愤怒了而是恐慌,他觉得莫向尘疯了,妈的莫向尘真的疯了。 “莫向尘…你他妈放开我!”王诏挣扎的厉害,因为此时此刻莫向尘已经在拽他的皮带扣了,一想到在家里被强上在外面还要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被强上王诏是真的要崩溃了。 这边坐着的几个连忙取拽莫向尘,郑文潇这边拽着莫向尘的手:“诶诶,莫二这大庭广众的,有事回家解决啊。” “回家?”莫向尘冷笑了一声重重的在王诏屁股上扇了一巴掌,随机转头看着郑文潇:“怎么?之前那几回哥几个一起玩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回家?” 郑文潇闻言尴尬的笑了一下,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句,你大爷的,现在这样以后后悔的还不是你小子?他看了一眼王诏,那眼泪都给人逼出来了,满眼的恨都要喷溅出来给莫向尘淹死了。这两人关系要是能好他郑文潇倒立洗头。 王诏越是挣扎莫向尘就越越生气,他三两下就把王诏的皮带抽了,就在解开裤子扣把裤子拽下来着千钧一发之际,王诏从桌上摸到了颗球猛的砸到了莫向尘头上,那一下王诏几乎使了全是的力气,一下下去莫向尘眼前一黑人直接就晕过去了,随后就是脑袋的巨疼又把他疼醒了。 恍惚之间他就看见王诏跑了。 王诏又跑了。 莫向尘被砸的有点耳鸣,疼痛也让他清醒了不少,他也清楚的意识到今天晚上他过分了,但更多的还是难以消弭的愤怒,这个愤怒不是因为王诏给他来的这一下,而是王诏头也不回的跑了。 其实王诏在看到莫向尘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的时候,他是有些懊悔和愧疚的,就在他想要去扶莫向尘的时候,一旁的郑文潇拽了他一把:“你还不快点走等什么呢?” 那时候他才如梦初醒似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里。王诏一路上都没有停下来,他从那里出去,就一直在路上走着,大半夜室外寒气逼人,王诏身上穿的很单薄,但他就像是感觉不到冷一样麻木的向前移动着。 他最后实在是走不动一点了,才给纪泽元打了个电话,在电话接通的时候王诏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的声音抖的厉害也带着一丝沙哑。 “你在哪里…我…没有地方去了。”王诏说完话哽咽了一下,他现在真的好难受,心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在发酵着涌动着。王诏打好了车,整个就像是脱力了一样,坐在了马路边上。纪泽元一直没挂电话,他就一直跟王诏说着话,他不知道王诏怎么了,但听语气就觉得那边很不好。 等王诏坐上车之后,暖风一吹他才缓过劲来。就这会儿他才意识到,莫向尘至始至终都没有把他摆到一个平等的位置上来对待,他也明白了云惜迟的那些话,那句话分明就是:那群人只把和他们同级的人当做人。 王诏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他就有些反胃,连带着都开始耳鸣,他都不敢继续想下去,这事对王诏来说已经冲破了他所有的防线,他也是前所未有的憎恨一个人。 王诏下车就看见纪泽元站着马路边等他,手里还拿着件外套,那瞬间王诏眼泪就下来了,他掉着眼泪任由纪泽元给他把衣服披上。 “怎么了这是?”纪泽元揉了揉王诏的脑袋:“受这么大委屈?” “嗯。”王诏只是抹了下眼泪,跟在纪泽元身后往楼道走去。 在亮灯的地方纪泽元就看见王诏脸上好几个红印子,那分明就是被吸的发紫的吻痕,还有脖子上明晃晃的青手印,这他妈的那个丧心病狂的人干的? “我家里我妈最近来了。”纪泽元拍着王诏的肩膀:“一会你直接就和我进屋,和我睡一间屋子。” 王诏点了点头他就一直跟在纪泽元身后,等在床上坐下了,屋子里暖了好一会儿王诏才开口:“北京的冬天好冷。” 纪泽元给王诏翻了一间体恤和球裤当做睡衣,王诏换好衣服他就看到王诏身上更多了吻痕,零零星星的散落在身上。 “小诏,怎么回事啊?”纪泽元看着王诏,又给他端了一杯姜茶。 “纪哥。”王诏捧着杯子看着纪泽元:“我的事情不用再操心了,那个本子我不要了。” “那是你的劳动成果啊小诏。”纪泽元在王诏身边坐下:“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讲,我给你想办法。” 王诏想着刚刚在车上莫向尘给他发的消息,那句话威胁的意味很明显,莫向尘说:“三天之内我没见到你,你这辈子就别想再北京混了。” 王诏揉了揉眉心:“我…可能惹了点麻烦。要去外地一趟,剧本的事情你不管了,至于我自己……这事我没法说。” “没关系。”纪泽元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放到床上:“我能帮你什么你就尽管说。” “借我一点现金。”王诏看着纪泽元,语气坚定:“还有帮我查路线。” 天亮的时候王诏捏着两大页记的密密麻麻的a4纸出门,他一路打车坐公交车来回换乘到了张家口,他从张家口站办了张临时身份证,又买了张去鄂尔多斯的车票,在进站后他没上车只是把手机丢在了座位下面,偷偷挤在别人身后出了站。 他没在这里多待,就坐上了往南去的车,一路南下去了山西的一个地级市下的小县城,王诏在这里待了两天又继续往南下了。
第27章 27. 【心路】 对王诏来说北方的冬天还是太冷了,这种冷意拉长了王诏对时间流逝的感觉,一路上倒是对莫向尘找他这件事慢慢的就没有了太多的恐惧,毕竟他现在也算是不在北京待了,莫向尘应该不会这么快找来。 而这段在寒冬腊月的旅程却给他的人生历程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王诏在他人生的二十余年里,一直都觉得农村是山清水秀,自给自足的避暑乐土。而在这段“逃亡”的旅程中,他看到在零下的气温里舍不得烧煤烧炭的农人,也知道了只有不到百元的养老补贴,他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在猎猎长风之下的努力活着的人。 他也是这时才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为十四省带去的良夜与暖冬的乌金”这句话的震撼,大路和高速上是一眼望不尽头的拉煤车,路边的泥土和绿化带都是黑乎乎煤土渣。 王诏觉得这个世界极其割裂,从首都到这里一路上他亲身看到的听到了都与他所了解的现实极为不同。 黄土地,四方田,富的流油的煤炭倒像是暗夜的枷锁。王诏蹲路边抽了根烟,他的心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复杂。 他在哪个有些破烂的宾馆里待了三天,想了很久很久他想要什么,他想要世人看到的是什么。王诏依稀记得,在学校的时间他和同学讨论过当下的电影和文学艺术。 王诏记得那时候说过,当人们不能自由的表达和讽刺现实的时候,那艺术品和文学的意义在哪?他又想到一个从业很久的前辈告诉他,电影是为了让百年后的人去看当下这个时代最真实一面的写照和记录。 真实的写照,不是假大空的大团圆,不是空无一物的爱情,不是来来回回的主旋律。 他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毫无预兆的开始了反反复复的发烧,体温也是在三十八度来回徘徊,他在楼下的药店买了感冒药和退烧药,胡乱的吃了一通后,就在床上继续昏迷,持续的高热让王诏嘴唇干裂起皮,脸颊红的也极其不自然。 而当莫向尘把他从这小县城的宾馆里揪出来的时候,王诏的意识已经开始混乱了,他被莫向尘抱在怀里的时候,就两眼一抹黑,晕厥了过去。 莫向尘看着王诏要死不活的样子的时候他真的要气死了。从那天之后莫向尘去医院包扎的时候,他就想着等在抓到王诏怎么都不可能让他出门了,这辈子就是死都得死床上。 他给了王诏三天时间的同时也是给自己了三天,在这三天里他的幻想一次次破灭,对王诏的耐心也是一点点的减少,在他找了王诏快一周都没找到人的时候,莫向尘简直要气死了。 他又回到北京,直接抓了正在剧组拍戏的纪泽元,威逼利诱了好久那边也不松口,就紧咬着一句:“他只在我这里待了一晚上,问我借了点钱就走了。” 除此之外就是给他一顿骂,听得莫向尘也是太阳穴突突的跳,踹了几脚后变着法子的让纪泽元短暂失业了,只留了句王诏没找到之前,你他妈也别想在娱乐圈里混了。 莫向尘辗转了不知道多少个村子和小县城,查监控查宾馆,不知道的还以为王诏把他怎么地了。当莫向尘看到监控画面里,王昭骑着不知道哪里捡的烂自行车蹬了将近80公里把车蹬坏的时候,他都说不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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