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诏狱之后耳畔便清净下来,时叶声裹紧大氅,忽然觉得很无聊。 楚城寒还未下朝,也不知商议得如何,是否要亲自带兵去通州御敌。 李尽风这种人诏狱肯定没办法将他关住,迟早要跑掉,到那个时候,或许他的死期便到了。 时叶声吐了口气,吐出一团白雾,氤氲了眉眼。 他和楚城寒的想法大概是相同的,谁都没提过要加强诏狱的监管力度,大约都在等着李尽风自己越狱逃走。 他记得这个冬日会很冷,得多准备些御寒的东西,还得为百姓提前做好防灾的准备。 他一路走一路出神,身边也没跟着宫人,转过弯便“砰”一声撞到楚城寒胸膛上,撞得脑门生疼。 楚城寒捂着他的额头笑:“做什么呆成这样,在想什么?” “你们今日在朝堂上说了什么?” “也就是通州的战事,阿史那骨乌找到了,就在周边城池玩乐,李尽风若是越狱应当还是会往突厥跑,突厥忽然想要宣战大概也是受了他先前的指使。” 他倒还真与自己想到一处去了,时叶声心不在焉想,他和楚城寒之间果然是有默契的。 楚城寒道:“你肯定又想到别的地方去了,每次与你说政事你就这样。” “我又听不懂,”时叶声嘟囔了两句,又问,“你要亲自去通州吗?” “现在暂且先不去,让我爹去守着便好,等李尽风离开京城我再过去。” 时叶声说好。 他屈指蹭蹭面颊,又想起先前丢到李尽风脚边的那本书,还是忍不住问:“你当初何时知道骨寒的解毒之法的?” “我么?”那段记忆实在太遥远,饶是他也一时半会想不出来,两个人便一起往甘露殿走,边走边闲聊。 冷风刮得实在冷,时叶声面颊冷得发僵,到后来便不说了,安静听着楚城寒同他说话,说他之前去关外的时候战事吃紧,没来得及感受关外的人文风光。 时叶声点点头,又听他说:“不知道我有没有与你说过,通州的习俗很有意思,当地的男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旦遇到心爱之人,便要为他做一辈子的饭。” “所以你一开始那么惊讶,是因为这个,”时叶声笑道,“原来如此,竟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这算什么占便宜,我求之不得,”楚城寒道,“我记起来了,大概是当初阎生偷偷摸摸回去京城找换回时衣魂魄的方法,不小心打开了藏书阁,之后带着你上雪山时被我堵住了,他才将这件事告知我。” 时叶声知道他不是故意隐瞒,也便没再说什么了,只点点头。 楚城寒又放轻了声音,说:“先前那个问题,现下无人,可否告诉我了?”
第89章 时光倒流的初见 时叶声装傻充愣,“什么问题,我怎么不记得了?” 他冷得不行,打了个颤,裹紧大氅加快步伐往甘露殿走,忽然被楚城寒圈住整个人直愣愣举起来。 时叶声慌了一下:“喂!做什么!” 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牛劲! 楚城寒将他往天上扔,威胁道:“你不说,我便不将你放下来。” 他扔得高,虽然都能接住,但时叶声对他的信任程度几近负数,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没接住,自己马上就会再死一次。 他骂道:“神经病!给我放下来!”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时叶声先妥协了,求饶道:“我和你说我和你说,你放我下来。” 脚刚落地他翻脸便跑,将楚城寒远远甩在身后,又幼稚地玩了许久的你追我赶的游戏,最后气喘吁吁坐在石凳上休息。 楚城寒体力好,脸不红气不喘抱着手臂站在他面前看他喘气,道:“叫你跑那么快,本来身体就差。” “我体测还是能拿八十的,”时叶声嘟哝着说,“是你作弊,你可是专业的,和我一个不专业的比什么。” 楚城寒捏他的脸颊:“比不上你口才好。” 两个人又将先前的话题给忘了,楚将军午膳之后便要启程离京前往通州,时叶声跟着楚城寒一起去送他,军队浩浩荡荡,百姓也聚集在街头,好生热闹。 等回到宫中,果然听闻李尽风已经越狱了。 楚城寒道:“他倒还真有些本事,弱成这个样子倒也能逃得出去。” “你倒也别看不起他,他之前可是李家的家主,文武双全,京城里名盛一时的世家公子,也别太放松警惕。” “他若真是个聪明人,当初不会死在你手里。” 时叶声想说他强词夺理,但想想又似乎有些道理,懒得在与楚城寒多说。 又过了大半个月,楚将军传了信过来,说他又把李尽风给活捉了。 “......”时叶声有些无奈,“你父亲真是,出乎意料。” 突厥那边对楚家军队还是十分忌惮,楚城寒主政事,他父亲更擅长排兵布阵,一支精兵成日神出鬼没,总是打得敌人措手不及。 那突厥内乱了许久,到现在终于知道要联合起来对付大燕了,单靠着楚将军一人恐怕撑不住,楚城寒现在必须得前往通州。 时叶声给他披战袍,楚城寒便乖乖站着,低头看着垂眸认真系着带子的青年,看他纤长的睫羽和挺翘的鼻梁,喉结忍不住动了动。 时叶声并未抬头,却能知道他的一切动静,淡淡道:“你又在想什么?” “想亲你。” 时叶声轻笑了一下,骂他:“战事吃紧,你还整日耽于男色。” “那怎么办,”楚城寒有些难过,“我就是个好色的昏君罢了,你不会嫌弃我吧。” “会。” “你真好,你不会嫌弃我。” “会嫌弃。” “我也不嫌弃你。” 交流不了一点,时叶声将人推出去,不耐道:“快点滚去通州,看你就烦。” 等楚城寒真的上了马,他又舍不得了,眼巴巴站在城门看他,说:“要早点回来哦。” 楚城寒心里软成一滩,“我会的,不然叫你成日在家里,应当会很无聊吧。” 时叶声不爱社交,在大燕也什么朋友,自己一走便只能一个人住了,也不知道夜里会不会害怕,白日会不会无聊。 时叶声道:“那倒不会,我去找阿史那骨乌玩。” 楚城寒:“......” 楚城寒抓狂道:“不许找他!” 时叶声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摆,然后又向上滑去,冲他摊开掌心。 他什么话都没说,对方却能在一瞬间清楚他的诉求,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时叶声脸上笑意浅浅,与他牵着手,拉得很紧很紧,轻声说:“我现在与你说,这回,你可一定要好好听着,不要走神。” 这是难得一次没有受到打断,时叶声与他五指相扣,像是要将自己与对他骨血相容,认认真真,一字一句道:“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从死亡的那日,到时光倒流的初见,一直都很想你。” 所以我义无反顾陷身进入到这部荒芜平淡的无趣电影,打破时间的枷锁,牵着你的手,与你拥抱亲吻,与你水乳交融。 亲口告诉你,我爱你。 ——行文至此,后会有期 作者有话说: 这个故事就到这里结束啦,感谢大家的一路相陪
第90章 后记 有很多话想要说,或许会有些啰嗦。 感谢一路追更至今的朋友们,这段属于楚城寒和时叶声的故事旅程已经到了终点站,往后的事情我已不再书写,但他们的爱情和生活仍在继续。 《不见臣》开文时我对它抱有很多期待,前三万字反复修改了五六遍,换了很多切入剧情的方式,找编辑和太太们帮忙,最终敲定下来,也便是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样子。 这篇文承载了我许多的功利心和野心,但由于出发点和写文途中出现了许多意外,导致这几个月一度崩溃,甚至想过封笔退圈,最终还是在太太们的陪伴和鼓励下修改大纲,修改存稿,将它顺利完成。 我今年二十一岁,和时叶声一样,大学还没毕业的年纪,对这个世界和人性想得比较单纯,总觉得好人有好报,一直很热心地帮助不能签约的太太们找问题改正文,途中大大小小被背刺过几次,收到过“永远扑街”“永远赚不到钱”“迟早要进局子”等诅咒,却始终没将其放在心上。 直到国庆假期的时候,以前帮助过的某个“朋友”突然在某社交平台挂了我,断章取义造谣我诋毁打击她的纯文学和网文之梦,并在我们私下沟通失败之后继续到她那几万粉丝的微博造谣我,又在社交平台未打码挂了我的朋友圈截图,甚至倒打一耙威胁要起诉我。 我只是一个刚签约半年的完完全全的新人,没有粉丝基础,没有读者,很多人看了她的发言和截图之后信以为真,并帮着她辱骂我,这些我都已经进行了截图,并将与她之间的所有聊天记录保存。 那段时间忙于自证,无心写文,心情十分糟糕,用了两周时间才稳定下来继续更新,那个时候剧情就已经有点崩了,一直在努力补救。 我很感谢那段时间慷慨帮助我的不认识的太太们,虽然因此被对方认定我们抱团,给她们也惹了不小的麻烦,但最终还是让对方删除了所有帖子,却始终没得到过一句道歉。 也就是那段时间,由于她同时更新很多本小说并同时上榜,导致我在长佩的每个地方,无论怎么翻都会看到她,甚至还看到我评论区里鼓励过我的读者也在她的评论区里评论。 膈应和一直没能走出来的情绪让那段时间的我每每崩溃,刚好写到军营的那段剧情,二十多章的存稿,无论我怎么写都觉得十分傻逼且恶心,反反复复修改,又在第二天早上将其删得干干净净,什么都写不出来。 我写过楚城寒坠崖失忆,也写过时叶声被绑架,始终觉得这么写很奇怪,后来和灵河谈心,她跟我说:“为什么一定要制造阻碍呢?” “你的儿子们还没有好好谈过恋爱。” 我这个时候才发现因为自身状态的原因,已经影响到剧情的发展和人设了,我去翻了好久的评论,能明显看到雪山那段日常大家是觉得挺甜的。 但灵河觉得,还不够。 在她的鼓励下我重写了那一部分,让他们彻底敞开心扉表露情意,那个时候连我自己都是轻松的。 熬过那段时间之后,我又犯了老毛病,热心帮一个新人走榜,然后再次遭到反噬,这段经历当时已经因为崩溃在作话提到过,后来又看见对方如同上一个人一般在微博阴阳怪气,说看清了一些人和事。 巧的是上一个人因为违规上榜被举报导致被禁榜,因而又在小号开贴认定是我所做。 几次三番下来让我产生了自我怀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像她们说的那么恶毒,再加上数据焦虑,我能感觉到现代篇的剧情出现了很大的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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