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寒脚步顿了顿,脑中一片空白,忽然感到有些荒唐。 他曾与时叶声在诸多夜晚纠缠不休,对方身上何时会出现怎样的变化和反应他一清二楚,只是短暂地茫然了一瞬,很快便回过神来,一边往停车场跑一边再次回过电话。 等了许久那头才接通,时叶声的呼吸声变得越发粗重急促,甚至带上了些许痛苦的呜咽。 “小时,”楚城寒将车开出去,“在哪里?你现在在哪里?” “......唔,”时叶声喃喃道,“在家......” “你快......回家,我等了你好久。” 药效太烈了,时叶声从黑商手里拿到药的时候,对方只说药效对于壮年男子来说不算很强,大概只能维持两个小时,没想到在他身上会这么强烈。 他猜错了时间,楚城寒两个小时没回来,但药效却越发强烈,让他丢失了理智,勉强还能记得给对方打电话。 时叶声抱着抱枕蜷缩在沙发上,脊背随着呼吸急促起伏着,没过一会儿又晕乎乎爬起来,腿脚绵软无力,方才落地便软倒下去,呼吸滚烫,面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他晕头转向像是踩在虚空之中,稳不住身形,只觉得身在烈火,想找个温凉的东西凉凉身体。 晕了一会儿之后热意短暂下去了些许,他缓过神来,正瞧见楚城寒弯身准备将他从地上抱起。 他什么都没想,没空去想,也不愿意想,只抬手揽住了楚城寒的脖颈,身躯贴上去,一个蛮力将男人放到了。 一直以武力压制为主的摄政王:“?” “哥,”时叶声迷迷糊糊,俯身吻他,黏黏糊糊道,“你不想趁人之危吗?” “不想,”楚城寒将人撕下来,到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虚惊一场,不是在其他什么公开场所捡到时叶声,“你吃了什么药?从哪来的谁给你的?” 顿了顿他又道:“算了,先去医院。” 他弯身想将时叶声抱起来,时叶声一个激灵清醒了些许,忙一把抓了他的手腕:“我不去。” “乖一点小时,烈性情药恐怕会伤身,我带你去医院洗胃。” “不要,”时叶声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那双瞳眸被水洗过,透亮澄澈,带着近乎残忍般的天真和与之完全不相符的涩意,哑声道,“解除药效的方式不少,为什么不能选最简单的那个?” “那不简单,”楚城寒试图同他谈条件,“一旦产生了联系,那就是两个人都要负起责任的事情,并不是一厢情愿的过家家。” 时叶声轻轻笑了笑,喉结上下动了一下,轻声道:“你以为我想要两厢情愿的爱情吗?” “只有小孩子才会鱼和熊掌都想兼得,你也说了,一旦有了关系,你也没办法再抽身。”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且在以最卑劣最聪明的方式,将弱势的一方放到楚城寒身上,让他清醒地担下所有责任。 以此来将楚城寒强迫性地捆绑在自己的生活之中。 药效又一次上来了,时叶声蹙了蹙眉,唇齿间溢出细碎的呜咽,面上红晕越发扩散。 他热得厉害,衬衫衣摆因为肢体接触而被蹭得上滑,露出纤细腰肢,盈盈一握。 楚城寒神情恍惚了一下,但正人君子的做派使他迅速平静下来,两手握住时叶声的肩膀,想将他就此推开。 时叶声却趁此机会贴上去,吻了他的唇瓣,之后又咬了他的喉结。 眼前天旋地转,时叶声懵然被按在地毯上,神情迷蒙,嫣红唇瓣微张,似乎还有些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慢吞吞吐出两团热气,瞧见男人压身下来,额角青筋凸起,手臂肌肉也用了力,撑在他耳边与他拉近了距离。 呼吸交错纠缠着,他感到有些恍惚和惶恐,头一次见到楚城寒这幅模样,有些陌生,但更显气势和魄力,咬牙道:“只有这一次,时叶声。” 连名带姓喊他到也算是头一次,时叶声傻愣愣望着他,眼前一片雾气,脑袋也不甚清醒。 他出神了一会儿,直到腰肢弯折,撕裂般的剧痛蔓延开来,他猛地痛呼出声,又再一次被深吻堵住了声音。 ...... 并非是一场十分让人欢愉的爱事,从前因便仓促如此,以至于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赶鸭子上架一般叫人捉摸不透。 时叶声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会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他知道感情来得太过突兀,楚城寒或许没能做好准备,连他自己都没有。 他在做一场或许不会有好结局的豪赌,想要赌一赌楚城寒对他的底线究竟在何处。 他并不完全是周围人口中每每提起便是赞扬的乖孩子好学生,他也有逆反的骨性和脾气,不擅长表达的思绪深处是他不愿意透露出的恶劣和欲望。 甚至可以为了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 他现在不想思考那么多了,他沉溺于难得的亲近和拥有之中,在楚城寒的怀抱里沉浮,直到夜色褪去,男人身上清甜的芍药花香随之一同远去。 时叶声怔怔躺在床上,看着楚城寒穿衣的背影,不过一会儿他便衣衫整齐返回床边,将热水放在床头柜上。 时叶声声音有些哑,眼眶泛红,脖颈和锁骨上俱是斑驳吻痕。 眼见楚城寒神色如常转身要走,他心中像是压着一块巨石一般喘不上气,忽然开口喊他:“哥。” 他嗓音轻轻,问:“为什么不让我喜欢你?” 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要到答案,但他就是很想很想知道,哪怕楚城寒编一个拙劣的理由骗一骗他也好,总比避之不谈叫人爽快。 但楚城寒习惯了逃避,以前便逃避谈及时叶声可能会死去的将来,到现在也拒绝谈论自己将要离开的未来。 他脚步顿了顿,转瞬又动起来,身形消失在门外。 没走多远,时叶声跌跌撞撞追出来,身形不稳,肩头重重撞在门框上,他却不觉得疼一般,只用那双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一般的眼睛盯着楚城寒,面色冷静,甚至算得上有些冷漠,淡淡道:“你喜欢我。” 作者有话说: 别人强制爱:给被强制的下药,让他被迫臣服! 时叶声:给他下药以后掌控权就都在他手里了,我又不是傻子 时叶声:我相信日久生情() 遂自己吃了。 明天见!晚安~
第62章 准备了什么礼物 每到亲近的时候,身体的第一反应会让人察觉到很多平时无法从话语和神情当中看到的情绪和情感。 楚城寒有时落下来的安抚的、细密的吻,会让时叶声轻而易举看透其中难言的,带着沉痛思念和纠结的爱意与挣扎。 虽然不太知道这份感情从何而来,但他还是在疼痛和快意中松下一口气,自认为他并未做错。 他只是在将一颗本就心悦自己的心脏直接剖开,逼迫这颗心脏展露在外让人尽皆知罢了,他只是想要一个明确的、确切的感情来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在父母已经离开他之后,还有人爱他。 时叶声腿还有些软,他倚靠在门框上,手指紧紧扒着,用力到指尖发白,一字一顿笃定地重复道:“你喜欢我。” “既然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让我喜欢你?” 他眉心蹙了蹙,腿上勉强聚了些力,踉踉跄跄朝着楚城寒那边走,身形只是一歪,对方故作冷静的神情便忽然如同紧绷的弦一般断了,忙伸手将人抱在怀里。 时叶声便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衫,埋首在他怀中,轻声道:“你到底在挣扎什么,是担心爱不够长久,还是担心不够深刻?” “哥,你比我年长,也更清楚很多事情很多东西都是有期限的,食物会有期限,器械也有期限,花草树木小猫小狗的生命都会有期限,一个爱狗的人知道自己迟早要经历狗的死亡,他就不会再养狗了吗?” 他抬起头,与垂眸望向他的楚城寒对视着,直戳了当问他:“你会因为知道未来会分手,就不选择在一起吗?会因为知道一件事情有失败的可能,就不去做吗?” 楚城寒没说话,怔怔出着神,想,不会。 若他是会因为结果而放弃去争取的人,当初也便不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上的摄政王,也便不会坐上那座皇位。 他只是在情爱上成为了畏手畏脚的懦弱者,开始害怕失败结局会带来的伤痛和创口,而将时叶声不断往外推。 当初的时叶声是怎么做出抉择的,自己也便成了什么样。 而自己所经历过的患得患失与不安,同样也需要时叶声再经历一次。 公平,但完全没有必要。 他们不是站在天平两端的谈判者,而本该是亲密无间的爱人。 楚城寒垂在身侧的手指蜷曲了一下,而后缓缓地将时叶声抱紧。 还有两个月的期限,对于已经是千年前已逝之人的亡魂来说,这两个月的期限转瞬即逝,但对于当下的人来说确实长久且满足的。 不应该纠结太多,他来到这里,是因为思念时叶声,他想见他,想要陪伴他,想要曾经短暂得到过的爱情再延续一段时间,延续到让他心满意足直到离开人世。 楚城寒抱紧了时叶声,宽阔胸膛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和满足感,时叶声轻轻松了口气,松开抓紧的衣摆回抱回去。 * 高考成绩公布的时候时叶声还在睡懒觉。 楚城寒问他登录密码,他哼哼唧唧把自己裹紧被子里,埋头又睡过去了。 楚城寒捏他鼻子。 过了一会儿,时叶声憋红着脸晕头转向坐起来,迷迷瞪瞪望着楚城寒摆弄电脑,网页跳转的时候他才清醒了些许,忽然有些心虚地开口道:“没考好怎么办……” 楚城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就是……”时叶声屈指蹭了蹭面颊,转开视线望着桌上的花,小声道,“那个时候不是爸爸妈妈刚走,然后奖学金也被人抢了……” 他声音越发气若游丝,甚至快要听不清,接着说:“然后我还早恋……” 楚城寒毫不客气地嘲讽:“谁让你分心总想东想西。” “我不想东想西哪追得上你啊,”时叶声嘟囔了两句,又问,“多少分?” “六百四,”楚城寒翻着他以前的成绩,摇头道,“比起三模少了二十分,想复读还是去上大学?” 时叶声咬咬唇瓣,心想,我要是去复读不又成早恋了吗? 傻子才选复读。 不复读也就没什么别的事了,六百四分不低,还是能有很多选择。 楚城寒关了电脑起身走到床边准备伺候主子穿衣服,“快十一点了,去吃饭。” “想要亲亲,”时叶声抱着他不撒手,“哥,亲亲我。” 对撒娇抵抗不了一点,楚城寒附身亲亲他的唇瓣,之后两个人又顺理成章滚做一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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