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真的玉佩注入灵力便知,若两枚玉佩同源,灵力相通时必然灵光闪烁。 江深正要注入灵力,不料谢青寒当众出手,一剑直击江深。 温时卿正要出手,一个身影却赶在他前护在了江深的面前。 “谢掌门还真是仙风道骨。” 站在江深面前的人正是和温时卿说着明日再见的魔尊,应淮序。 原著里有一句话让温时卿印象深刻。 腥臭的血迹沾满了四方城,江深以一剑斩尽过去的不堪入目,从此堕云雾中,栉风沐雨亦是生。 那时江深堪堪弱冠之年,却已经有了超群的能力,怎奈仇恨如丝线,屡屡刺骨,让芝兰玉树的少年杀红了眼。 让江深提早知道真相或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让他在尚不成熟的年纪尝到仇恨的滋味,他便知道仇恨如毒药致命,定要快刀斩乱麻,否则便会成瘾,损心更损性。 正如当下,江深被应淮序护在身后,他心中不解、他惊慌、他愤怒、他甚至悲痛,但他无能为力。 可惜温时卿并不是个轻易能和人共情的人,他的冷血浸在骨子里,他淡然地看过江深的所有的情绪,没有施舍一分的怜悯。 “江深,过来。” 温时卿望着那个眼眶发红的少年,淡然发号施令的模样仿佛事不关己,好像刚才要冲上去救人的根本不是他。 江深不太情愿地走了过来,前面的应淮序顺着江深走的方向看了一眼温时卿。 温时卿面上处乱不惊,实际上还是被应淮序这一眼看得有些发毛,不免想起了他做的那些荒唐事。 他走到江深面前,目光扫过被应淮序用剑锋指着的谢青寒,轻描淡写道:“谢掌门这是何意?” 谢青寒就是再狂妄自大在此时也是不敢作妖的,一个魔尊在面前用剑指着自己,还有个仙道第一人步步紧逼,除非他真的是嫌命太长才会再做出刚才那样的举动。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我刚刚听几个无知小儿谈论我已故的师兄,情急之下无意为之,还望仙尊见谅。” 谢青寒面露难色,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好像真的在为已故的师兄打抱不平。 “无知小儿?”温时卿如听到笑话一般,冷嗤一声问道:“你管本尊徒弟叫无知小儿?” 他睨着面露彷徨的谢青寒:“谢掌门便是这般模样教你南月宗弟子的?” 谢青寒憋红了脸,蛮不讲理道:”我今日就是伤了这小子又怎样?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话音刚落,谢青寒面前的剑锋离他又近了几寸,应淮序淡淡道:“本座杀人,向来不讲道理。” “你!你!好你个温时卿!勾结魔修,当众威胁仙门掌门,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南月旧事(二) 牙留着没用处我不介意替你拔了。 人在慌乱时最容易露出马脚。 温时卿看着气急败坏的谢青寒,勾了勾嘴角。 他下意识想扇扇子,却想起自己的两把扇子都折在应淮序那儿了,不禁有些烦躁。 而这一幕恰好被抢扇子的人看到了。二人对视,温时卿给了应淮序一个冷眼,转头对身后的江深说:“有什么想问的便问。” 江深眼眶发红,抿了抿唇开口问道:“掌门,这玉佩真的是鎏清仙尊的吗?和我父母有什么关系?” 现在的江深哪儿有原著里那么杀伐果断,不过是个单纯又无知的少年,让做什么便做什么。 温时卿让他问他便问了,可事实上又有谁会回答他。 应淮序收了手上的剑,竟是把剑甩还给了谢青寒。 谢青寒被突如其来的剑逼得后退了几步。 “你们这些仙门倒也是真的有意思,装仙风道骨的不少,装聋作哑的也不少,真论起人面兽心,我们魔修怕是也比不过。” 应淮序的话是把自己和玄夜宗完全剥离了,他刚把剑扔回去,南月宗的几个人立马与他拔剑相对。 南月宗自鎏清仙尊作古后日渐衰退,若非这次仙门大会上,玉尘仙尊收了南月宗的弟子为徒弟,只怕此后会越来越衰退。 谁又知道这样一个门派藏匿着多少不堪入目的往事。 听着应淮序冷嘲热讽仙门百家,温时卿倒也不恼,毕竟他本人和仙门百家也没有什么关系。 应淮序将江深手中的两枚玉佩运到他的手中,如鎏金一般色泽的灵力在两块玉佩上流转,玉佩很快便闪烁起了冰蓝色的光泽。 温时卿看着江深通红的眼眶,却不留情地解释道:“鎏清喜玉佩,常做玉佩送与道侣王琋,两人的玉佩很多,唯有一对分别镌刻着“鎏”、“琋”二字,灵力相通时如明珠闪烁。” 而江深知道,他的那块玉佩是生母所留。 谢青寒却说他是绥封城一户普通人家的遗孤,被好心的谢青寒领回了南月宗。 江深从小便知道自己父母双亡,一直觉得是谢青寒给了他再一次的生命。所以即便这些年来,他被同门欺压,他被要求做最脏最累的活,学不到任何修术只能自己偷偷地学。 可是当下所见所闻却告诉他,事实并非如此。 江深的情绪肉眼可见的在崩溃。 “谢掌门,真的是这样吗?”少年的声音几近呜咽,他甚至还天真地想从谢青寒嘴里问出答案。 就算是这样,谢青寒当然也不会承认。 “一块玉佩能说明什么?就凭一块玉佩他就成了周岸停的儿子了?滑天下之大稽!”谢青寒话音刚落,一股强劲的灵力突然间缠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 旁边的南月宗子弟纷纷大喊:“掌门!” 温时卿以灵力束缚住了谢青寒的脖子,以绝对碾压的身高漠然地审视着谢青寒,薄唇掀起,一字一句慢慢问:“滑天下之大稽?谢掌门不如与我说说,滑稽在何处?” 后者被勒得喘不过气,撑紫红色的脸死鸭子嘴硬。 “就算他是周岸停的儿子又怎样?咳、我不过是怕他因此自视高贵,疏于修行罢了!我苦心教授到头来成我的错了!咳、咳、可笑!真是可笑!” 姜有仪在江深旁边,手里篡着江深的衣角,就连她都红了眼。 “师兄真的是鎏清仙尊的儿子!” 温时卿收了灵力,谢青寒如获新生般地大口喘气,他甚至愚蠢地以为众人信了他的鬼话。 他喘着气说道:“不知者无罪,仙尊今日所谓我南月宗可以不计较,但……” 谢青寒话还没说完却突然倒地,黑红的血液从七窍流出,瞬间散发出一股恶臭。 众人惊呼。 “掌门!” 南月宗的弟子拔出利剑,指向的却不是和谢青寒对峙的温时卿,而是一旁隔岸观火的应淮序。 “大胆魔头!是不是你害死了掌门!”有弟子质问道。 虽是质问,心里却早就有了自己的答案。 堂堂魔尊对辩解自己有没有杀人这种事情丝毫不感兴趣。 应淮序没理会南月宗弟子的质问,大步上前检查谢青寒的尸体。温时卿对这种事儿没有丝毫的兴趣,拿出手帕擦掉了溅到他身上的血,又挥手以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要上前的南月宗弟子。 “仙尊这是作何!难不成您也是这魔头的帮凶!” 温时卿被几个人吵得头疼,直接给他们下了禁言术,警告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蝶化印记。”应淮序站起来说道。 “凡死于千蝶咒者,七窍流血,血黑红而伴有恶臭,尸体后颈处有红蝶印记。”应淮序解释道,最后一句一字一字慢慢道:“仙、门、禁、术。” 温时卿当然知道这千蝶咒,原著里的白无乾便是死于这千蝶咒,如果中咒时间够长,中咒者死时红蝶便会破体而出。 血肉飞溅时伴随着飞舞的红蝶,温时卿实在不想看见那个场景。 “魔尊竟对这仙门禁术了如指掌,倒是叫人意外。”温时卿阴阳怪气地说着,一边还摸了摸正蒙着姜有仪眼睛的江深的头,以示安抚。 应淮序盯着温时卿摸江深的那只手,不咸不淡道:“仙尊谬赞。” 温时卿又被他盯得发毛,收回手没好气道:“劳烦魔尊将尸体处理了,本尊晕血。” 看着谢青寒七窍流血还面不改色的人竟然说自己晕血,能这么跟自己胡扯的人应淮序只见过他一个。 “诸位也看见了,你们掌门死于千蝶咒,在场没人曾施动过此咒,凶手定然不在我们之中,更不会是应淮序。想知道你们掌门怎么死的就乖乖听话,本尊也不能保证下一个中咒的会是谁。” 温时卿难得说这么多话,众人被他唬得一动不敢动。 姜有仪没像南月宗其他几个女弟子一样吓晕过去,反倒是还出起了主意。 “仙尊,不如去南月宗的前殿再想主意吧。在这儿站了那么久,大家一定疲了。” 温时卿神色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姜有仪讪讪一笑挠了挠头。 “你们先进去吧。”温时卿收回目光,淡淡道。 因为他让应淮序清理尸体,他稍微有良心地等了等应淮序一并进去,免得他又被一群人围着喊打喊杀。 应淮序却在进前殿门前拦住了他。 “温时卿。” 温时卿下意识回头,应淮序直接伸手不算粗暴地推了他一把,让他撞上了白墙。 温时卿被撞得眉头微蹙,下意识想骂人却被捂住了嘴。 应淮序垂眸看了一眼他的手,又看向他的眼睛:“你刚刚拍了他的头。” 温时卿突然被应淮序推得撞在墙上,还被捂住了嘴,换谁都会觉得莫名其妙。更何况,我拍我徒弟的头关什么事? 温时卿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 几乎是在应淮序刚说完,温时卿就召出了他的剑,以反手拿剑的姿势将利刃对准了应淮序的脖颈。 应淮序见他这样也丝毫不惧,剑刃被两根修长的手指夹出,微微移开,随即偏头对着温时卿的手腕嗅了嗅。 “......”这是温时卿没想到的,见他作势要咬,温时卿连忙冷声道:“牙留着没用处我不介意替你拔了。” 闻言,应淮序挑了挑眉,拿开了捂着温时卿嘴的手,不咸不淡道:“玩笑而已,仙尊何必较真。” 说罢,应淮序松开了按在温时卿肩头上的手,转身朝大殿走去。 温时卿强忍着冲上前给他一巴掌的冲动,整理了整理衣衫朝大殿走去。 此刻的大殿早已门庭若市,南月宗还算有地位的人都来了,而谢青寒的尸体也早就盖上了白布被应淮序用法术移到了大殿的中间。 温时卿进来时,一个年迈的蓝袍老者正弯着腰检查尸体,许是被尸体的模样吓到,他匆匆看了一眼便松开了被掀起的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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