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川被他的动作打断了探寻香味的过程,脸上露出几分不高兴。 “明明是你在勾引我,现在装出这副贞洁烈女的姿态做什么。”傅延川觉得自己今天真是给他脸了,要是换成以往,哪个他看上的人不是直接往别墅一带,上了床还不是乖乖的讨好他。 许是难得遇上个对自己不假言辞的,莫名多了几分有趣。 陆时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神经病。” 傅延川的自我意识过剩,这样的话他也不是第一次听到。 想到曾经的自己遇到这样的傅延川还会有恼火和羞耻感,现在却觉得面对这个男人,多余的表情都是浪费。 似乎感到索然无味。 不想再理会傅眼川,他转身直接下楼。 “站住。”身后传来有些暴怒的声音,陆时安没有理会。 傅延川追着他下了楼,突然抓着陆时安的手,塞了个东西给他。 “我上次说过的话算数,不管是负责还是上床。” 陆时安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那是傅延川的名片,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和在傅氏集团的职称,还有联系电话。 “不好意思,我不感兴趣。”他冷冷回道,直接把名片扔了回去。 傅延川眼神变了变,任由名片落在地上,语气有些森然的说道:“那正好,我现在对你很有兴趣。” 陆时安回了他一个淡漠的眼神,转头离开了办公楼。 他本是想要来看一眼夏燃如何折腾转专业的事,却没想到被傅延川搅了兴致。 不过他知道夏燃要达成所愿几乎是不可能的。 正想着,前面走来一行人。 陆时安的目光在最前方身穿旗袍的女人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走到了另一条小道上。 他认出对方是谁。 夏燃的母亲,一个在画坛上的成就不输于她父亲的国画大师。 原剧情里对闻君兰的描述不多,但她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她在大学时认识了夏氏集团的太子爷,两人很快陷入热恋,一个的才女嫁入豪门曾被很多人不看好。 然而婚后夫妻感情和睦,恩爱有加,堪称豪门里的典范。 长子夏廷筠年轻有为,早早接了父亲的班,夏氏集团在整个帝京都是排在前几的商业帝国。 唯一的遗憾就是次子夏燃患有先天心脏病。 但是原剧情里有他这个“器官捐献者”,手握主角剧本的夏燃在事业和感情上依旧会迎来HE的大结局,无疑让闻君兰多了一份让人羡慕都来不及的骄傲资本。 陆时安记得原著里有一段闻君兰去他的墓碑前拜祭的一幕。 她不知道夏燃的那颗心脏是通过怎么肮脏的手段得到的,她只是作为一名母亲去感谢救了自己儿子的好心人。 那一段剧情很短,短的让陆时安觉得那就是他的人生。 简短的不值一提,却又要用文字描述一遍。 可悲又可笑。 他远远站在小道上的一棵树后面,看着闻君兰走到办公楼前,与站在原地的傅延川说了几句话。 傅延川面对闻君兰时讨好乖戾的模样让陆时安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 校领导办公室里。 闻君兰看着低垂着脑袋一脸委屈的小儿子,叹息着说道:“小燃,你是怎么答应妈妈的?” 她的声音低婉好听,就如同她的人一样,温柔可亲。 夏燃偷偷瞅了一眼和母亲一起进来的傅延川,心里埋怨他怎么把母亲招来了。 “我答应了妈妈会好好在医院养病。”他噘着嘴,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小委屈,“但是我身体已经好了啊。” 他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妈妈,见她好似没怎么生气,便又说道:“我最近心脏一点都不难受了,真的。” “我就是突然发现我不适合学画画,所以才想来转专业……” 后面几个字他越说越轻,显然也知道这件事做的不对。 “妈妈你是不是怪我自作主张?”夏燃见妈妈不说话,伸出手去拉她的手,撒着娇说,“我就是不想跟你们吵架,才想自己解决的。” “那你解决了吗?”闻君兰问他,语气里充满了耐心与慈爱。 夏燃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带着微笑的校领导,有些无奈的说:“学校不给我转。” “你的身体不好,学校能让你长时间请假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不能任性的想转专业就转专业,这样会给别人添麻烦的。” 校领导立马说:“不麻烦不麻烦。” 夏氏集团每年捐给学校的钱,足够校领导笑呵呵的把夏燃供着。 更何况一个不来学校上课的学生对学校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损失。 “我转了专业也就是挂个名,至少我以后拿着金融系的毕业证书,可以帮爸爸和哥哥分担工作啊。” 他的心里根本没打消这个念头,他想要的是跟傅叔叔一起谈工作,有聊不完的话题。 “集团有你爸爸和哥哥在,用不着你操心。”闻君兰摸摸他的头,放软了声音说,“妈妈需要人分担工作,你现在是想抛下妈妈吗?” “可是我也没说不画画了……”夏燃扭捏着说。 当母亲的又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孩子,闻君兰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神情依旧柔和着。 “那是谁说要当大画家的,你现在半途而废,岂不是食言而肥?” * 陆时安坐上了回去的公交。 公交车上没什么人,他靠着椅背,侧头看着窗外的景色一步步后退。 思绪一下子飘得有点远。 一条信息跳出来,唤醒了他。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棋社的那个老先生发来的信息。 [小陆,我这里有一个残局,你有没有兴趣来破一下?] 他去了几次棋社,跟两位老先生倒是熟稔了起来,偶尔还会提前约个时间一起下棋。 陆时安本想委婉的拒绝这次邀约,却意外的看到跳出来的后一条信息。 那是一张照片,照片的一角里拍进了一截手腕。 吸引他注意的是手腕上带着的那块手表。 那是傅柏宸一贯佩戴的腕表,唯一定制款,低调奢华,极其符合男人的独特气质。 陆时安立即回复道:好,我现在过来。
第18章 傅老趁着儿子去接电话的间隙,偷偷给陆时安发了信息。 他口中所谓的残局不过是父子俩之间的对弈。 自从傅柏宸过了二十八岁之后,傅老操心死他的婚事,又劝不动人,只能变着法的折腾儿子。 傅柏宸见老头子精力旺盛,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往自己面前推,无奈只能约法三章。 “我可以给你机会,但是你必须赢过我。” 傅老一生要强,却唯独栽在两个人身上。 其中一个就是傅柏宸。 因为傅老从未在傅柏宸身上赢过一次棋。 越挫越勇的傅老从一开始的臭棋到现在颇有围棋高手的风范,实在是他在儿子面前输了整整五年。 这一局棋,他已经跟傅柏宸下了三次。 每次他走不下去的时候,都会喊停。 傅柏宸也不在意,让他绞尽脑汁想出后续再继续下。 傅柏宸接完电话回来,“我有点事要回趟公司,这局棋……” “你去吧,等你忙完我们继续下。” 傅老心里偷着乐,面上一派正经的说着,“我已经拍照留存了,放心,不会耍赖动棋的。” 傅柏宸有些狐疑的看着他。 “快去,你杵在这影响我思路。”傅老催促了一声,低着头思考棋局。 等傅柏宸离开,他又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给陆时安发房间号。 平常他们都习惯在普座下棋,很少来雅室。 他怕陆时安不熟悉雅室的布局,还跟棋社的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 等陆时安到达棋社的时候,就有一名工作人员过来引着他来到了雅室。 雅室的门关着,陆时安站在门外,脚下仿佛生了根一般,不敢抬步进去。 心跳声在胸腔里胡乱显摆着它的存在感,似催促,又似怯懦。 搅合的他思绪浑浑噩噩,失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 眼前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陆时安倏地抬起头。 “小陆你到了怎么不进来?” 傅老等得久了,一开始还有闲暇思考棋局。等了半小时没头绪之后,他开始来回走动。 在他等待不住想要去看陆时安来了没的那一刻,一开门就看到了对方站在门口。 傅老有些欣喜的招呼他进来,陆时安的目光越过他朝着雅室里看了一眼。 没有其他人。 这个念头似乎让他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回过身的傅老没发现他神情上的变化,兀自说着:“快来帮我看看这局棋后面怎么走才有机会赢。” 陆时安将失望掩埋,俊美的脸上挂上浅浅的笑容。 他在门口脱了鞋,脚步轻缓的踩着地板走了进来。 雅室里燃着淡淡的香,凝神静气。 陆时安走到棋桌前,坐下。 面前的棋局可以说是白子的一片江山,黑子艰难的在夹缝中求存。 而他的位置是白方。 “这应该不是谢老下的。” “谢老头哪有这个实力。”傅老回道,似乎对于自己一盘棋下的这么凄惨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咳了一下,继续道,“我儿子下的。” 果然是傅柏宸。 听到这话,陆时安尚未安稳的心跳渐渐平静了下来。 “那傅先生棋艺高超。”他赞了一声。 没有人比他更懂傅柏宸的棋艺,毕竟他们曾经下了三年棋。 傅老听到他诚挚的夸赞,脸上有点骄傲,“确实挺厉害的。” 转而一想到对弈赌约,他又有些抱怨傅柏宸棋艺太过高超,搞得他每次都没希望赢。 这岂不是当爹的在儿子面前没面子?! 他敛起笑容,有些愁眉苦脸的看着棋局,“小陆啊,这盘棋我已经无能为力了,但是我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用垂死挣扎来形容也不为过。 傅老在他儿子的事上一向是很少干预,也就婚事上不能完全放手。 毕竟以傅柏宸一向淡漠的性子,他要是不替他操心,真怕他一辈子单身下去。 “我跟我儿子有赌约,只要我赢了他,他就听我的安排去相亲。”傅老满是老父亲的愁容,忍不住对陆时安吐露了一点。 “我那儿子性子有点冷淡,对男女之事一直不太上心。但是眼见着他都三十好几了,就算不结婚,先找个对象谈谈总好吧。” 陆时安安安静静的坐在,听傅老在那说着有关于傅柏宸的一些事。 显然他对于傅老和傅柏宸之间的这个赌约是好奇的,但是听到傅老说只要他赢了傅柏宸,那就可以安排傅柏宸去和人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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