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这个黑化程度很轻微。”140补充道。 “那你注意监测。”秋似弈想到先前隐藏任务获得的巨额金钱,立即认真叮嘱起140来。 每个世界必须走完所有剧情线才可以结算金钱奖励,积攒的金钱越多,最后清空也就越让人心疼。 所以,往往到了后期,哪怕一些任务真的很难,许多宿主也会硬着头皮去做。 毕竟,那些金钱脱离任务位面后还可以用,是真正属于宿主个人的东西。 秋似弈一边和140说话,一边一心二用地听谢玉介绍顾剑尘。 落在旁人眼中就是他听得出神了。 “宿主。”140紧张地开口:“傅九寒的黑化程度又提升了一些!” 这下秋似弈哪还有心思去想顾剑尘。 他朝傅九寒看去,只见他也捏着勺子喝药,动作很快,但勺子根本没有沾到药汁! 看来傅九寒和他一样,是因为不想喝药才黑化。 秋似弈指着他的勺子问道:“傅九寒,你这是喝药还是喝勺子啊?” 傅九寒手指僵住。 他视线移到勺子上,果然见勺子干干净净。 方才他在想什么…… 似乎是秋似弈和顾剑尘。 秋似弈能因为欣赏他的剑术,而屡次出手相帮。 自然也可以欣赏其他人的剑术。 而剑术一道,各有千秋。没有什么绝对的高下…… 不,他的剑术是要比顾剑尘好的。 这个念头一出,傅九寒自己也有些惊讶。 他第一次生出这样强烈的欲望,要胜过某个人。 傅九寒垂眸,端起药碗一饮而尽,那碗彻底遮去了他的眼神。 见傅九寒居然一口干了汤药,秋似弈默默决定不和他比。 他继续慢慢地喝汤药,越喝越苦,最后将碗放在一旁说:“不喝了。” 反正傅九寒喝完了,他不喝也无妨。 谢玉正想劝几句,忽然听见“砰”的一声响,药碗直接砸到了地上。 他吓了一跳,连忙朝秋似弈看去,却见秋似弈攥紧了右手,眼睛也紧紧闭了起来,看上去很是痛苦。 秋似弈身形微晃,似要栽倒。 谢玉没有多想,就伸手要扶住他。然而一双手比他更快,直直从背后抱住了秋似弈。 感受到双手环住的那截瘦削腰肢,傅九寒的呼吸瞬间屏住。 直到察觉怀中之人的身体微微僵住,傅九寒才骤然回神。 他记得结为道侣那日,秋似弈在身上贴满符箓的模样。 傅九寒扶秋似弈在床上躺下,手立即松开了,有些严厉地说道:“日后我会每日盯着你喝药。” 说完,他看也不看秋似弈,弯腰将地上的药碗捡起来,看向谢玉道:“劳烦你再煎一碗药。” 刚才那药他喝下后,就感觉到有一股暖流在经脉内荡开,确实是极品的汤药。 谢玉点点头,有些担忧地看了秋似弈一眼。 他几乎快要忘了世家的那个传闻了。 秋似弈快要死了,药石难医。 谢玉低着头,朝煎药的屋子走去。他从没听秋似弈提过自己的病,也没提要如何医治。 是放弃了吗? 谢玉让下人煎药,将别院里最好的药材都拿出来。 等到药煎好的时候,谢玉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傅九寒不知何时找了过来,朝煎好的药走去。 “我来端吧!”傅九寒说道。 谢玉有些疑惑,暗道傅九寒怎么不在屋内看着秋似弈,但他此刻心绪有些乱,就没有在意。 傅九寒端了药碗,走出几步,见四下无人,用藏起的药碗碎片割破了手指。 一滴滴血落入汤药之中,顷刻间就化为无形。 他捏着药碗的指节微微发白。 方才抱住秋似弈的刹那,他整颗心都剧烈颤动起来,像是要挣脱牢笼的凶兽。 他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于血脉深处的力量。 想要彻彻底底占有,将其划入自己的领域内。 无论是谁都不能将秋似弈带走,就算是天道也不行。 …… 秋似弈躺在床上,垂眸看向掌心的铜钱印记。 方才,他传音询问圣人这是什么东西,得知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那日他在秘境和洛南打斗时,伸手握了铜钱鞭。不巧他掌心有吸灵阵法,所以铜钱上面的厄气也被留了下来。 那厄气不算稳定,但一旦凝出铜钱印记就会让他顷刻间厄运缠身。 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 秋似弈心底冷哼,这回他和洛家的仇可结大了。 他向来以怨报怨,洛家最在意什么,他就要把什么给毁掉。 秋似弈又想起了那个支线任务。 他立刻唤出圣人,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玉京生松了一口气:“我本还在想,一月之期太短,建立宗门怕是来不及。若他们打算用炼心镜的话,倒是可以轻松渡过这次的危机……等等,你怎么知晓他们要用炼心镜?” 秋似弈自然不能提系统之事,含糊应道:“我舅舅是苏家家主,自然有门路可以知道这些。” 玉京生低声道:“我还以为……”以为秋似弈也和他当初差不多,知晓书里的剧情走向。 但想想又不像。 哪有主角会这么倒霉的。他当初可是身负大气运,一路走来都顺风顺水。不仅轻松将原主留下的恶名扭转,还将所有曾经瞧不起原主的人通通收归麾下。 那时候他本以为死了就能回现代世界,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竟被迫留了下来。 而他主角的气运,似乎也在那一刻起失效了。 这一次重生,跟着秋似弈,他才第一次领略到没了气运的人生有多艰难。 他原本想找机会联系洛家,摆脱这苦日子。可千年过去,洛家早不是当年那个,将他一字一句奉为圭臬的洛家了。 玉京生收回思绪,又想了一遍秋似弈的计划,点出了其中的漏洞:“但他们要审问的是傅九寒,要进去也是他进去。” 秋似弈点头道:“到时候只能让傅九寒假装昏死,我可以说我见证了一切,所以我进去也是一样。” “况且……比起傅九寒,洛北肯定希望看到我在镜子里丑态毕现。这几日我找机会刺激刺激他,相信他会助我一臂之力的。” 秋似弈在脑中计划着如何刺激洛北,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 然而下一秒,他就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还隐隐有一股药味。 秋似弈的嘴角立即放了下去,他转了个身,将眼睛闭上,装出沉沉昏睡的样子。 傅九寒修为恢复后,神识也回到了巅峰时期的状态。 不用进屋,他就将秋似弈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秋似弈是真不爱喝药。 傅九寒微微叹气,走到床边将药放下,然后伸出手,轻轻捏了捏秋似弈的领口。 秋似弈瞬间醒来,他凝神看去,却见傅九寒安安静静站在床边。 就在他疑心是不是错觉时,耳边传来不容置疑的两个字。 “喝药。” 秋似弈:“……” 想到他明日还要出去干大事,秋似弈最终妥协,端起药喝了。 那药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喝,但喝到最后,忽然带了点甜意。 原来这玩意儿还会回甘的。
第25章 一夜过去。 这一夜傅九寒几乎没有合眼。 鲛人皇在传承记忆里提到,鲛人一族的血液既可以是可怕的毒药,也可以是治愈疾病的良药,全在一念之间。 可是鲛人皇已死,没人能告诉他这一念之间到底是怎么个一念之间。 因此傅九寒将血滴到药里的时候,在心中默念道:他很重要。 之后他仍不放心,又从乾坤袋里取了银针以试毒性。 再三确认这碗药加了他的血后,确实不是毒药,傅九寒才敢递给秋似弈喝。 可他还是不放心,于是守了一整夜。 好在秋似弈喝下药后,就渐渐熟睡了,呼吸也从粗重转为平稳,似乎真的舒服了很多。 傅九寒站起身朝屋外看去。 初晨的阳光洒下来,穿过别院的竹林,投射出一片片温暖明媚的光斑。 傅九寒心有所感,走出屋子唤来定山河。 他该练剑了。 傅九寒走出几步,意外地看到了一条小黄狗。 那狗他在秋家见过几次,眼神凶狠,看起来便桀骜难驯。 然而此刻,小狗趴在地上,目光看向秋似弈所在的屋子,隐隐露出一丝忧色。 傅九寒也见过不少御兽修士,但他们身边的兽很少这般有灵性。 这狗像是妖,却又没有妖气,实在古怪。 不过只要这条狗不会伤害秋似弈,那么他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又走了几步,傅九寒看到了一位相貌英气的中年男子。这人谢玉和他提过,是谢家别院管事之人,名为谢安。 谢安朝他施了一礼,道:“少爷一早便外出巡视谢家商铺了,您若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 傅九寒拎起手中的剑问道:“我想寻个地方练剑,又怕剑气毁坏山庄的建筑,不知这里可有演武场之类的地方?” 谢安摇头道:“这倒是没有。” 谢家人修炼资质很差,只专修遁逃一术。这遁逃术要在开阔之地修习,因此家中不设演武场。 想到少爷叮嘱过自己,对二位贵客的请求要尽量满足,谢安沉思片刻说道:“对了,您若是想要练剑,有一个地方很合适。” 谢安朝不远处一条幽径指了指道:“那边是谢夫人娘家人的埋骨之地。他们都是剑修,死后剑意不散,形成了一道剑域护佑后人。您可以进去练剑,剑气被剑域所挡,就不会毁坏别院。” 剑域? 傅九寒的眼睛骤然亮起。他在山河宗就见师父施展过剑域,剑域之内自成天地,可以压制其他人修为。 但整个宗门除了师父无人会此术,师父也从未教过旁人,只说此术需自己悟。 傅九寒当即决定去那边看看,说不定还能悟到些什么。 他顺着小路走,很快就进入了一片立满石碑的山谷。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当头落下,他手中的“定山河”发出阵阵剑鸣声,恨不得脱手而去。 傅九寒握紧了剑,一剑挥出,毫不畏惧地迎上了直逼面门的剑气。 剑气相撞,刹那间烟尘四起,却被一道无形壁障阻隔。 这就是是剑域! 傅九寒心有所悟,当即御剑而上,朝高处飞去。 他用力挥出一剑。 这一剑极有力量,可平山川,可断江洋。 却仍被剑域化解,了无痕印。 傅九寒定了定心,继续挥剑,不厌其烦地重复枯燥剑招。 练剑是极枯燥的,往往需要十年如一日的重复,直到剑势快了一分,朝极致完美的巅峰又进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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