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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在实验楼动的手，当时就郸哥在场，谁有那个胆子去问郸哥，谁去，反正我不敢去】 【不行就去问跟着孙斌的那几个冤大头啊】 【据说已经被家长领回去教育了，只有等后续了】 【弱弱问一句，这事儿……学校知道吗？】 【……】 【……】 【楼上挑事儿的？闭嘴！】 还不到两个小时，热帖已经满天飞，从A班到F班只要是逮着手机的几乎都是在刷这个消息，午休结束后的半个小时自习时间，还有人摸鱼上论坛。 “嘭！”教导处办公室内，雷汀峰刚刚看到这个帖子，气得锤桌子。 “雷老师？”隔壁女老师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担忧地看着他。 雷汀峰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个荣琛，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跑到学校实验楼来打架！” 女老师闻言犹豫道：“不会吧，荣琛是B班的我知道，我看他不像那么冲动的孩子，要不然你先查清楚了再看怎么处理？” 雷汀峰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顿了顿，正好办公室有学生送作业，他招了招手：“你过来，帮我把A班的聂郸找来。” 聂郸来得很快，好像一直在等着，雷汀峰靠在椅子上，转过身面朝他，“知道我找你是为什么？” 聂郸道：“老师，这次不关荣琛的事。” 雷汀峰额角跳了跳，怒火中烧，又死死压着：“哪次你不是这么说？” 聂郸道：“这次的事……你可以问问F班的孙斌，是因为物理竞赛。” 雷汀峰惊讶：“物理竞赛？” 物理竞赛的名额已经定下来了，聂郸就在名额内，这么说……雷汀峰眯起眼，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再调查清楚，也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等我查清楚了就算是你护着，该荣琛受惩罚的他都得受着。”雷汀峰看着聂郸说道。 聂郸说：“雷老师，如果您要罚荣琛扫实验楼，那我——” “你休想！”雷汀峰又被气得不轻，“聂郸，我是太惯着你了是吧，以前每次荣琛有点小惩罚小鞭策的都是你来帮他扛，还真的兄弟情深情比金坚了？你还把不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了？！” 雷汀峰是气急了，看着聂郸这张雷打不动冷静的脸，忽然又没了火气，他叹了口气，看向四周埋头做资料的老师，压低声音道：“聂郸，正是因为我知道荣琛家里……的一些情况，所以我已经够包容他了，你想护着他的心情我也理解，但老师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不经受风雨吹打的树苗，永远也长不高。” 聂郸瞳孔震颤了一下，点头：“知道了，谢谢老师。” —琛哥，不好了，我听说郸哥被老雷叫去教导处了！ 荣琛跑到教导处外面的时候聂郸刚好从里面出来，若有所思。 “聂郸！”荣琛大步走过去，见他这样，气道：“是不是老雷说你什么了？我自己去跟他说！” 聂郸一把将荣琛拽回来，一直把他拉到楼梯口：“你还嫌事情不够大？” 聂郸语气有些重，这还是荣琛打架以来第一次他用这么重的语气质问他，荣琛有点懵：“郸哥？” 聂郸沉默了一会儿，道：“事情我都跟老雷说清楚了，你不用再去了。” 荣琛看了聂郸一会儿，突然有些难受，但他没有解释，只道：“我自己闯的祸我自己抗。” 说完荣琛转身走了。 聂郸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 回到教室，荣琛坐在座位上，脸色很臭，仲冲赶忙跑过来，看了看荣琛的脸色，试探问：“郸哥被老雷处罚了？不能啊，在老雷心里郸哥跟亲儿子差不多了。” 荣琛一记刀眼扫过去，仲冲立刻闭嘴。 不过到底怎么了啊？ 仲冲知道荣琛会生气多半跟聂郸有关系，如果不是聂郸被处罚了，那就只可能是……仲冲小心问：“琛哥，你该不会跟郸哥吵架了吧？” “啧！”荣琛直接往仲冲头上拍了一记，“你他妈不说话会死啊？” 仲冲心里，哦，看来真是，可……这就棘手了啊。 在仲冲的印象里，荣琛只跟聂郸吵过一次，为什么不记得了，但那吵架的后果，实在波及太广。 像他们这样的普通朋友，都看在眼里，虚在心里。 虽说荣琛不至于为了聂郸高兴而高兴吧，但聂郸对荣琛的情绪影响是真大。 两人要是吵架了，荣琛这几日恐怕心情都不会太好。 仲冲不敢问细节，摸了摸自己脑袋，笑呵呵问：“那琛哥你打算怎么办啊？你说老雷接下来是不是就该找你了？” 荣琛冷哼一声：“我还怕他不找我。” 结果雷汀峰根本没来找荣琛，直到第二天早操结束，仲冲突然跑来说：“琛哥，我刚才得到一个消息，老雷把孙斌那货叫去教导处了，而且还狠狠批了他一顿，好像说的下周一在晨会上检讨。” 荣琛“哦”了一声。 他这两天心情低落，晚上早早就回家了，没等聂郸，可恶的是，聂郸竟然也不主动给他发消息。 难道他真生气了？ 不打算理自己了？ 仲冲看出荣琛情绪不佳，问道：“哥，你跟郸哥还没和好嘛？” 荣琛瞪他一眼：“怎么和好？他在A班，我在B班，他妈的A班忙得恨不得马上高考似的，人都见不到。” 仲冲问：“那你不给郸哥发消息？万一他就等着你主动呢？” 荣琛非常有气势地拒绝了：“休想！” 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先低头！ 仲冲点点头，得，您死要面子活受罪，那就看你还熬得了几时。 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荣琛本就压着火，一出校门口就碰到煞笔孙斌，顿时脸色沉了下来。 孙斌显然也看到荣琛了，他偏过头跟旁边的男生说了两句话，那男生转身跑了。 仲冲有点担心：“琛哥，孙斌该不会让那个男生去喊人了吧？” “我怕他？”荣琛把书包取下来塞给仲冲，“你在这里等我。” 荣琛朝孙斌走过去，孙斌身边没什么人，他一个人还是有点虚荣琛的，往后退了两步：“你……想干嘛？” 荣琛捏了捏手腕，看了一眼校门口守着的值周老师，道：“换个地方吧，我猜你也不想刚被老雷训了就又进教导处吧。” “你！”孙斌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半是被逼半是犹豫，孙斌还是跟着荣琛进了学校旁边的巷子。 荣琛两手插在兜里，逆着光站着，只是身高和气势就把孙斌压得不敢动了。 荣琛冷冷看着他，道：“我今天不是来跟你打架的，说吧，老雷是怎么问你的，你又是怎么回答的，你最好一字不差的重复给我听，否则……” 荣琛压低声音，孙斌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不服气道：“荣琛，你这么霸道就不怕以后真的栽跟头嘛，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呵，”荣琛冷笑，“你特么当我文盲？人外有人我知道啊，但我现在就是比你高比你强的那个人，怎么样，不服气？” 孙斌气得气喘，但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荣琛，只好说了。 雷汀峰看似在查明真相，其实他已经猜的差不多了，只是找孙斌求证而已。 荣琛听了所有的缘由，不知道该说眼前这个煞笔什么才好，有点郁闷：“你他妈就为了一个女生搞了这么大一出，还挨一个处分，你是脑袋被门夹了吗？” 孙斌：“你不要侮辱我的爱情。” 荣琛：“……” 他现在只觉得在这里多呆一秒都显得自己智障。 荣琛转身要走，孙斌叫住他：“段盈也要去物理竞赛，整个A班就她和聂郸两个人，荣琛，你能不能帮我说服聂郸把这个机会让给我，我愿意做你小弟。” 荣琛转头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道：“第一，我不缺小弟，第二，你是哪来的自信可以顶替我哥去参加那个物理竞赛的？” 真特么智障。 仲冲接到荣琛，赶忙道：“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荣琛转头：“你不是该问我把他怎么样了？” “哦，那你把他怎么样了？”仲冲立刻转口。 “白痴。”荣琛也不知道在骂谁。 孙斌从巷子里走出来，脸上很明显还是不甘心，那个被他支去叫人的男生一个人回来了，脸上鼻青脸肿。 孙斌疑惑：“我让你叫人去了，你怎么弄成这幅样子？” 男生一脸憋屈：“我也没想到，本来大哥他们都过来了，谁知道聂郸那个家伙突然从另一条街窜出来，他一个人把大哥他们十几个人全部解决了，斌哥，这不正常啊，原来聂郸会打架，还那么厉害，他简直……不像个人，太可怕了。” 孙斌震惊了：“你说什么？” 男生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玄乎得很，就好像聂郸早就等着他们了一样，身手又快又恨，打得大哥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孙斌陷入沉思：“这么说，聂郸以前都是装的了？但他又为什么要装？他又怎么知道你们是准备回来帮我堵荣琛的？” 男生摇了摇头。 孙斌说：“走，把学校认识的兄弟都叫来，问问看他们知道些什么。”
第五章 分化的前兆 荣琛和仲冲在十字路口分开，仲冲都过了斑马线才敢转头大声对荣琛道：“琛哥，别闹别扭了，你还是主动跟郸哥发消息吧，他肯定会回你的！” “你他妈……”荣琛气得想打人，奈何打不到。 荣琛和聂郸家只隔着一条公路，互为邻居，但他们两家可是天差地远，用荣琛的话来讲就是：感觉我们家就像你们家的一个外置厕所。 总的来说，聂郸家就是从内到外都是金碧辉煌，漂亮的如同宫殿一般，而荣琛家就是一个小小的普通楼房。 那天差地别的荣琛和聂郸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小时候的聂郸特别爱哭，穿着漂亮的小西装，从头到脚都精致得不像小朋友，倒像一个摆在橱窗里的小娃娃，反观荣琛，上树掏鸟蛋，下河抓鱼，成天在外面玩的灰头土脸的，一点也不听话。 这天小荣琛刚去找小伙伴爬槐树摘槐花回来，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嘴里叼着一朵槐花，一步三蹦地回来了。 就在他走回自家房子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哭泣声。 小荣琛吓了一跳，往后面走去，喊道：“谁在那里？” 哭声戛然而止，小荣琛一下子蹦到自家楼房背后，愣住了，他看到一个精致的瓷娃娃般的小男孩抱着膝盖蹲在墙角边，哭得眼睛鼻子都红了，睁大眼睛看着他，显然是被他吓到了。 小荣琛走过去，在他对面蹲下，歪着头打量他：“你是谁啊？为什么躲在我家背后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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