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黑气好像是记仇一般,记恨玉沉璧把它剥离宿主,所以现在就追着玉沉璧一个人跑,对于旁边闲着无事的景松和清风道长,心魔理都不理。 玉沉璧身巧如燕迅捷如飞,两仪法扇得心应手大显神威,迫使心魔黑气靠近不得他半分,打的心魔黑气几欲消亡。 第一仙尊修为高强,一柄折扇金光大赏,翻飞点地纵横挥扇,移步换影白衣飒飒。 交手之间不见急乱,一步一态具是沉稳,运筹帷幄股掌之间,两仪合起心魔溃散。 “心魔已经除去了?”景松道,“师尊,我们的任务是不是完成了?” 玉沉璧“嗯”了一声,又忽然听见清风道长急声大喊,不停地指着玉沉璧的后面,“玉仙尊,你身后!” 玉沉璧惊疑转头,明明已经溃散的心魔黑气,不知何时再次凝聚起来。 这次居然幻化出一个人,那人忽然阴恻恻笑了,轻声开口似是咬牙切齿又似是温柔缱绻,玉沉璧的身体瞬间绷紧了。 景松的声音。 更确切的说,是成年后白眼狼的声音。 他出口的声音是两个字,师尊。 黑气完全消散,露出头戴十二琉珠冕的玄衣景松,玄衣景松玉沉璧露出一笑,森白的牙齿让人毛骨悚然,“好久不见啊,我最爱的师尊。” 身边的景松惊愕看着对面的人,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玉沉璧,“师尊,那、那是我?” 玉沉璧眸露憎恶,手里的两仪折扇都不由自主捏紧了,周身的气压显著变化,景松能明显感知到玉沉璧动气了。 “师尊,你没事吧……” 玉沉璧朝景松挥了一折扇,带起一道罡风将景松推远此地,“心魔幻化,最是蛊惑人心,你离这里远些,不要着了他的道。” “玉仙尊……”没想到还有一个碍眼的。 玉沉璧的眸中带着杀意,冷冽的目光扫过清风道长,清风道长不停应着“是”,连滚带爬的跑远了。 “师尊这么紧张做什么?”玄衣景松露出一声轻笑,“如今久别重逢,师尊想不想念弟子?”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玉沉璧冷声道,“陈府的恶事,是你做下的?” “师尊不想念我,但是我想念师尊了。” 玄衣景松并未理会他的话,目露缠绵痴痴的盯着玉沉璧不放,“想念与师尊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想念师尊那宁折不弯的傲骨,想念师尊那颗我捂了七年都没焐热的石头心,更想念师尊那我睡了七年都没睡服的身体……” 听着如此露骨的话,玉沉璧心里不可遏制的一阵反胃,手里抓着折扇举扇就打,“孽障当死!” 玄衣景松轻飘飘躲开,嘴里不停止的继续吐露污言秽语,“师尊你看看你,你还跟我犟,都吃过多少次教训了还不听话,等我抓住你后、、扒、、了你的衣服按在床上,再抽上你几鞭子给你好好涨涨教训,你估计就会听话了……” “就师尊这细皮嫩肉的,我知道师尊怕疼,我当然也会心疼师尊,但请师尊不必害怕,我那里得了几盒药膏,等以后有时间给师尊试试,保证师尊会喜欢上的……” “师尊有了修为真是碍事,都不好让我亲近师尊了,等我抓住师尊后,绝对先废了师尊的灵力,再用缚仙索做成衣裳穿在师尊身上,这样师尊就无法再跟我闹脾气自爆了……” “混账东西!不知廉耻!” 玉沉璧气得浑身颤抖,声音冰冷厉声呵斥,“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修真界里岂容你一介堕魔胡闹!” “怪不得师尊不跟我回去,原来是又有了新的保护对象啊。” 玄衣景松目光阴冷,看向玉沉璧虽笑意不减,但明显又多了几分狠厉,“既然师尊如此在意,那就我再毁了这个修真界,这样师尊就不得不跟我回去了。” “你不该存在这里,滚到地下赎罪去吧!” 玉沉璧气红了眼,折扇锋利金光封喉,出手狠厉杀意难当,上辈子的恨意愈演愈烈。 上辈子的玉仙尊岂会不是白眼狼的对手,若非白眼狼利用他的亲近反将他一军,他也不至于被白眼狼废了灵力,关在魔宫肆意折辱七年。 今日再次相见,玉仙尊恨不得亲手刃之而后快。 但是不知为何,这个景松总是快他一步,总是压他一头,玉沉璧的招式屡屡落空,玄衣景松得意嘲笑,“师尊,别再反抗了,跟我走吧,我会对你好的。” 玉沉璧有些挫败,但心中怒火愈发膨胀,两仪折扇裹挟的灵力暴击在黑暗中炸响,玄衣景松轻松接下化解,灵力爆炸后激起巨大声响。 一道打不死他,那就再来第二道! 玉沉璧手中翻转金光流窜,第二道暴击攒聚准备打出…… “师尊,你平心静气!”远处忽然听见小景松的声音,小景松声音急切,“他只是心魔,应该是师尊你的心魔,你别着了他的道!” 玉沉璧瞬间反应过来,手掌翻过暴击收起,充满血气的双眼恢复清明。 心魔的实力=宿主的实力+隐藏潜力,怪不得这个景松处处压着他。 若是改用以对心魔的方式对付玄衣景松,玉沉璧心中有一道快感闪过,正好让他报一报上辈子的折辱之仇。
第6章 望安城:心魔认下景松当宿主 玉沉璧在玄衣景松面前站定。 玄衣景松的目光就未曾离开过玉沉璧,看见他停下来,更是弯起了嘴角:“师尊这是想清楚了?” “本座想清楚了你奶奶个腿!” 两仪折扇拂手落下,周身金光乍起激放,白衣泠泠以自己为中心,白靴踩在地面上定位,金色纹路从脚下蜿蜒绘向远处,去逐渐逼近玄衣景松。 玉沉璧的脸上尽是报仇的快意,两仪折扇再次挥起,平地骤风狂凛瑟瑟,巨大的金色阵法已然成型。 “师……尊!!” 玄衣景松本还想再调戏玉沉璧两句,忽然发现情况不对,面露慌乱后退两步,转身就要逃跑离开,但玉沉璧怎么可能会给他这个机会。 升起的金色屏障挡住玄衣景松的去路,金色图腾之间延伸出许多好似藤蔓一样的金丝,无数金丝蔓延将玄衣景松寸寸绑缚,控制在地上随他的挣扎越缚越紧。 “孽障,下地狱吧!” 玉沉璧眼眸森寒,带着无尽戾气与恨意,两仪折扇信手挥出,面前法阵中瞬间燃起熊熊烈焰。 “去向被你逼死的师尊,被你杀害的亡灵,被你毁灭的修真界赎罪吧!” 玄衣景松痛苦的哀嚎声,同时在法阵中响起,撕心裂肺毛骨悚然。 “师尊!师尊救命!” 这声音是从法阵中传出来的,带着急切与哀求,还有艰难濒死的喘息声,“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师尊恕罪!求师尊放过我!” 玉沉璧不为所动目光冰冷,站在不远处看着里边不断挣扎的人影,“你已经被我逐出师门,我也不再是你的师尊。” “我知道您这是一时气话,您疼了我这么多年,您怎么可能不要我了。” “师尊,我是松松啊,我是您最喜欢的小弟子松松啊……” “松松知道错了,求师尊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饶过松松这一次吧。” “昔日情分……” 玉沉璧念着这四个字只觉得可笑,心中更是恨意翻涌,折扇挥出又加大火势,里面挣扎的人影更是剧烈。 “你有什么脸面敢跟本座提这四个字,本座昔日确实更加溺爱你,所以你就有底气无法无天是吗!” 这是玉沉璧的退火阵法,能烧死人但又烧不死人,可做刑讯逼供烈火灼烧,亦可作死前折磨生不如死。 被控阵中之人是生是死,全凭主人的意愿允他生死,算是玉沉璧一个不通人性的术法。 如今玉沉璧一心想报复当年,怎么可能会给阵中的白眼狼一个痛快,看白眼狼挣扎的越剧烈,越是畅快淋漓。 但旁观的景松心里有些别扭,只因阵中的人顶着他的脸用着他的声音,而阵法的主人又是他最慈爱的师尊—— 景松忽然产生一种错觉,现在退火阵法中备受煎熬的是他。正是如此想着,感觉到周身传来一股令人窒息的灼烧痛感。 “师尊……” 景松弱弱唤了玉沉璧一声。 玉沉璧烧白眼狼烧的正是痛快,现在没空理会景松,随口敷衍了他一句,“有事回东岳山派再说。” 赤金烈火不知烧了多久,终于等到里边的动静停止。 玉沉璧挥扇散去阵法,人形溃败黑气消散,心魔之患彻底解除,玉沉璧这才松了口气。 天色已有晨曦之兆,听着外边动静止息,陈府的管家这才敢从屋里出来,“仙师,我家主人如何了?” 玉沉璧看向不远处的陈家主,陈家主依旧倒在原地,“祸患已除,陈家主应当已无大碍。” 待天亮之后,陈家请来大夫为陈家主诊治。 确认陈家主没有问题后,老管家恭恭敬敬朝玉沉璧拜了一礼,“多谢仙师和清风道长的救命之恩。” “主要是玉仙尊修为高强,在下没帮上什么忙。”见识过玉沉璧的道行高深,清风道长现在说话谦逊了不少。 委托任务结束,玉沉璧师徒二人和清风道长一同告辞陈府。 “玉仙尊!” 清风道长看向玉沉璧眼眸发亮,“晚辈景仰您已久,如此好不容易见到您的尊容,您还没给晚辈签名留念呢。” 玉仙尊相当平易近人,“你先让我怎么给你签?” 清风道长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拔开刀鞘后刀刃泛着凛凛寒光,玉沉璧和景松的脸色同时一变。 “您是我的偶像,当然是由您亲手在我的心口处刻字留念。” 清风道长朝玉沉璧讨好的笑,“这么重要的位置可是晚辈专门给您留出来的,就为了有朝一日能见到您能实现心愿,寓意着晚辈以后就是您的人了……” 清风道长一边说着,又开始去解衣衫。 “……”景松面露惊悚,扯起玉沉璧的手臂扭头就跑。 粉丝可以有,狂热粉丝也可以有,但这么狂热的粉丝就免了吧…… 出了望安城,在回东岳山派的马车里。 玉沉璧已经打坐入定,景松盯着他看了一会,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师尊~” 是带着几分撒娇、又带着几分委屈的语调。 玉沉璧闻声睁开了眼,平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听见这种腔调直觉不是什么好事,甚是冷淡的回了景松一声,“说。” 果然就见景松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捏着他的衣袖怯生生开口:“师尊的退火阵法好生凶残,弟子恐惧在未来的某一日,那个阵法会不会用在弟子身上?” “你若不做那等丧尽天良的混账事,为师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玉沉璧眉头皱起,甚是嫌弃的拂开了景松的手,“你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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