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圣物所要消耗他的修为不是一分半点,即便玉沉璧之前一心三用,也抵不过此刻的一分半毫。 赤金的光芒覆盖在曾经边缘结界的地方,一道新的边缘结界正在生成。 此后再无祁连氏的胡作非为,修真界中重新归于太平。 终于,边缘结界重建完成。 修真界中,恢复天朗气清。 玉龙神剑失去光芒,坠落在边缘结界附近。而后众人便看见空中的那道白影,也在极速坠落。 “师尊!” 殷柳不顾自己的伤势,立刻就要上前去接,跌跌撞撞朝前跑了两步,摔倒在地便再也站不起来了。 一道黑影迅速在天际划过,下一刻就看见玉沉璧被一个人接在怀里,景松抱着他稳稳落地。 此时,玉沉璧已经昏睡过去了。 云柏上前搀扶起殷柳,东岳山派惊喜景松的回来,“景师弟,你怎么回来了?” “祁连氏已死,凛寒说边缘结界重建,我想念师尊想念的紧,就先赶过来了。”景松看向木月白,“木师兄,你快看看师尊怎么样了?” 木月白应景松的话,上前查看玉沉璧的情况,本来平淡如水的面色,眉头越皱越深变了脸色,看得景松顿时心生不好的预感,心存侥幸赶忙问他:“木师兄,我师尊到底怎么了,应该只是修为消耗过度吧,就像上次一样……” 木月白没有回答景松的话,只低声道:“景师弟,我们回东岳山派再说吧。” 大战结束,各派重建。 恐怕南幽郡再次走上歧途,东岳山派、北陵郡城和西湖江家在此地设立仙使馆,重选南幽的新任郡主,并参与南幽郡主府的政务决策。 祁连霄没有再去北陵,而是带着祁连慎的尸体和祁连夫人一起回了祁连氏,并向修真界许下承诺,祁连氏会回归昔日的隐居避世的状态,日后祁连氏人非必要,不会再出现在修真界中。 东岳山派。 挽月山的篱笆小院里,景松守在玉沉璧的床边,玉沉璧一直在安静睡着,屋中也聚集的不少峰主。 只是,各个峰主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景松看见他们这般模样,只觉心里咯噔一声,迫切的向木月白寻求答案:“木师兄,我师尊到底怎么了?” “景师弟,你……”木月白忽然眼眶红了,让景松心里的不安感更加强烈,果然下一刻就看木月白唇瓣嗫嚅艰难说出下半句,“你节哀吧,玉师叔已经去了。” “怎么会……”景松原本挺直的腰杆,瞬间塌了下去,一副天塌了的模样满眼不可置信,严词反驳木月白,“我师尊有心跳也有呼吸,怎么好端端的就没了?!” 木月白解释道:“玉师叔已经离魂了,心跳和呼吸的体征现在虽然有,但很快也会消失,景师弟可以认为是回光返照。魂魄七日不归就会消散,可是我们现在连玉师叔去何处的都不知道……” “招魂灯呢?!”景松突然站起身,抓着木月白的肩头死命摇晃,状态有些癫狂,“去拿招魂灯!快招我师尊的魂,快让我师尊回来!还不到七天有时间……” 夏炎阳上前制止景松,救下快要被景松晃晕的木月白,声音难掩悲痛,“已经招过了,但是修真界里找不到玉师叔的魂魄。” “那把剑呢?”景松不死心的继续问,“我记得从师尊的书上看到过,有的神剑会封印主人的魂灵……” 夏炎阳无力摇头,打破了景松的最后一道幻想,“也没有。” 景松的身体忽然脱力一般跌坐了下去,瘫坐在了床下发出沉闷声响,巨大打击下面色逐渐溃于灰败。 “景师弟,你千万要振作啊……” 夏炎阳于心不忍上前想要把景松拉起,可景松的身体纹丝不动,已经失去了站立起来的力气,眼眸似是已经散焦呆滞无神。 “景师弟……”木月白低声唤他。 “诸位师兄都出去吧,我…我想和师尊待一会……”景松的声音有气无力传来,带着几分哽咽。 众人自是不忍再刺激他,纷纷离开了篱笆小院。 他们都走了,屋里只剩下他和玉沉璧,景松颤抖着手伸向玉沉璧的鼻下,不敢相信想要自欺欺人,玉沉璧的呼吸愈发微弱—— 有气进,没气出。 若是玉沉璧的生命体征无异,他还能说玉沉璧是睡着了,毕竟玉沉璧修为耗尽后也是经常睡着…… 景松突然崩溃了,手脚并用爬上床榻,把玉沉璧抱在怀里痛哭,“师尊你醒醒……你看看我……我回来了……” 豆大的泪珠滴落在玉沉璧的脸上,景松哭的泣不成声,“你起来哄哄我啊……你为什么不哄我了……师尊……” 玉沉璧哄不了他,也给不了他回应。 “师尊,你让我怎么办啊……” 景松朝怀里的人凄惨一笑,“我不信你已经死了,你向来宠我,不会对我这么狠心的……” 景松歪头贴在玉沉璧的头顶,手臂抱着玉沉璧抱的很紧,声音发颤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无论是招魂灯还是招魂幡,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的。上穷碧落下黄泉,你不能抛下我……”
第227章 勿要把为师下葬…… 玉沉璧走了,景松日日把自己关在篱笆小院里。 招魂阵、招魂幡,乃至各种招魂阵法,景松试了许多,但玉沉璧没有丝毫要回魂的现象。 抱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玉沉璧的呼吸和心跳都已经停止了,景松整日面对毫无生气的玉沉璧,心里只剩下绝望。 玉沉璧走后一个月,殷柳伤势养好了,招魂的期限已经过去许久,玉沉璧不会再有回魂的可能,殷柳以及各位峰主想请玉沉璧入土为安。 “不要!谁也不能分开我和师尊!” 景松抱着玉沉璧的尸体不肯放手,看向诸位峰主的目光中尽是仇视,十分固执更像是在安慰自己,“师尊会回来的,师尊绝对会回来的!我要在这里等着师尊回魂!” 殷柳想上前劝他,“景师弟……” 下一刻便看见朔望出鞘,受景松操控剑锋直指殷柳,景松猩红着眼:“谁再多说一句我师尊的不好,我杀了你们!” 夏炎阳劝道:“景师弟你冷静……” “出去!都出去!”景松怒喝他们,“你们不许再来打扰我和师尊!任何人都不能再来打扰我和师尊!” 玉沉璧走了,景松这个当道侣的,自然是受的刺激比他们还大,诸位峰主也只能就此作罢,纷纷离开的篱笆小院。 他们都走了,景松再也支撑不住了,无力躺倒在玉沉璧的臂弯下,蜷缩着身子贴近玉沉璧,抱着玉沉璧的腰身哭的凄惨,“师尊,你为什么不理我了……他们现在要分开我们二人,你快起来保护弟子啊……” 篱笆小院里受低气压笼罩,之后再也没人敢去触景松的霉头。 玉沉璧本是半神之身,即便他走了身体也不会腐坏,自然也就不会生出花花绿绿的尸斑,景松也就自然能继续自己欺骗自己,师尊只是睡着了…… 夜里,景松如同往常一般与玉沉璧睡在一起,将玉沉璧的尸身搂在怀里,泪珠打湿玉沉璧的衣衫,“师尊,你晚上来看看我好不好……” 夜里入梦,故人来归。 景松正是茫然,前方有一道白影朝他温润一笑,“松松。” 多日失望攒成的绝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景松激动的跑向玉沉璧,“师尊!” 可是那道白影不会停在原地,随着景松的接近也越来越远,景松慌了神,加快速度朝前追去,“师尊,你等等我!” 景松不知疲惫追逐着玉沉璧,不知跑了多久,玉沉璧终于停止在原地不动了,景松欣喜伸出手。 当他的手触碰到玉沉璧,玉沉璧也如同虚影消散了…… “师尊!”景松惊惶坐了起来,外边的天色已经大亮。 身边的玉沉璧,依旧是毫无动静。 原来是一场梦…… 为什么只是梦…… 景松心里难受的厉害,心头再次被绝望笼罩,看向身边的人将他抱在怀里,将脸埋进他的肩头难过道:“是不是我不追你,你就不会走了?” 之后,景松一直这般守着玉沉璧,不再让任何人靠近玉沉璧,即便有人前来也都被景松赶走了。 他要继续守着玉沉璧,直到永远…… 斯人已逝,生者活在现实与梦境的交织,早已分不清是梦境与还是现实。 月岐山上。 殷柳道:“谁能想办法去劝劝景师弟,我好几次路过师尊的院子,他一直在里面喊师尊。” 木月白无力摇头,“随景师弟去吧。” 夏炎阳道:“玉师叔走了我们都不好受,景师弟毕竟是玉师叔的道侣,他比我们更难受。” 殷柳为难,“可这样也不是办法,师尊毕竟已经走了……” “我去劝劝松松吧。”一道女声传来。 屋里的峰主循声回头看去,只见是景明霏和静羽来了,静羽病态难掩,俨然是大病初愈。 秋萧瑟从他们身后进来,走到夏炎阳身边,夏炎阳有些惊讶,“你怎么去把老魔尊请来了?老魔后这还在病着。” 秋萧瑟道:“毕竟是景师弟的父母,还是玉师叔的好友,他们说的话,景师弟应该会听。” 殷柳仿佛看到了希望,“我师尊……” 景明霏抬手止住殷柳的话,语气无比惋惜,“玉仙尊的情况,秋峰主都已经和我们说的,那小子向来离不开玉仙尊,如今玉仙尊走的突然,他自然是要疯。” 殷柳拱手,“还请前辈能劝劝景师弟,让我师尊入土为安吧。” 静羽道:“是玉仙尊把松松养大的,现在又和松松是道侣,松松对玉仙尊的不同寻常,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劝。” “殷师兄!木师兄!”云柏的声音从外传来,进屋后声音难掩欣喜,“你快去看看!我师尊醒了!” “醒了?!”屋里的峰主也皆是惊喜,纷纷跟他朝外走。 篱笆小院里。 “松松,你松开一点……” 一道虚弱的声音从怀里传来,只见早已经没了活人气息的玉仙尊、此时居然颤颤巍巍睁开了眼。 “师尊!”景松自然是的惊喜,最近情绪持续低迷,景松也憔悴了不少。 终于失而复得,景松大喜过望,紧紧抱着玉沉璧的手,自然是不可能松开。 玉沉璧费力抬起手,景松见状立马握住他的手,“师尊……” “你别难过,为师不会离开你的……”玉沉璧这句话说的很慢很轻,仿佛已经用尽他的全部力气。 “好……”景松点头应着,眸中再次蓄满水雾,豆大的泪珠滚滚落下,滴落在玉沉璧的脸上,“师尊,你一定要尽快好起来,弟子等着你。” “松松,别哭。”玉沉璧艰难抬起手,摸上景松的脸想为他擦眼泪,冰凉的指腹抹过景松的脸颊,景松恋恋不舍扶着他的手,歪头靠进玉沉璧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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