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姚临本身就是AI,每一任制造者都是这么打量他的。 把他当人,他可能还不适应。 “过来。” 又是重复的两个字。 姚临又往前站了几步。 这喊一声动一下的模样,让陆千珣都觉得有些气笑了。但是没办法,谁让他专门找了个干干净净的十八岁大学生,而不是随便在某个会所里找了个已经被教好了的少爷,他就得忍受这些木讷。 和这种木讷的少年做,真能缓解他的......渴望吗? 陆千珣不知道,也不准备今天试。 陆千珣刚跟国外通过话,生了点闷气,事实上,下面没那个意思。叫人来完全是一时冲动,那个大少爷是不听他的话,但是有人听。算是一种对自己的补偿心理。 真的把人叫来,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既然姚临愿意就隔着这个距离站着,他也就想着随便聊两句,让人把他打发走算了。 “今天在做什么?” 姚临知道人类在床事之前,总会调情两句。但是他不理解情。只会回答问题,以为这也算调情。 “上课。” 高数毕竟是学校一时兴起的产物,课时并不多,第一个结课,后面还有好几门没上完。 “上什么呢?” “刑法。” 知道小孩是学法的,和听到对方说出来还是两个概念。 他侧着脑袋,问道,“哦?难吗?” 姚临平静地看着陆千珣,淡淡道,“不难。” 他的不难两字说得轻松,也听得出来很自信。 因为对方是大一的新生,还从未考过试,陆千珣倒是也不知道姚临的专业课学得怎么样,也不知道他是在自夸还是实事求是,所以敷衍得点了点头,“不难也好好学,你们快期末了,回去学校吧。” 陆千珣话毕挥了挥手,却没看见少年移动。 一直听话的金丝雀突然不听话了,陆千珣轻蹙着眉抬起了头,有些恼了。“怎么了?高材生,刑法不难,但是听不懂人话?” 平时陆千珣没那么容易恼怒。 这次纯属是自己在白月光面前碰了一鼻子灰,所以有迁怒罢了。 正主不听他的,替身也不听。 他正要发火叫人将少年带出去的时候,忽然看见少年那双生的十分漂亮又清冷古典的凤眸,像是坠着一颗星星似得,十分干净又困惑地望着他。 “你叫我来。不是想用我吗?” 什么叫。用? 陆千珣正被少年直白的话语惊得发愣之际。 就见刚刚木讷的少年又走了几步,抓住他的手,移到后面。 “我都准备好了。” 扩张,润湿。一切。如果不是穿着牛仔裤,恐怕这会儿已经能看到一片洇湿的痕迹了。 陆千珣霎时什么都想了,该石更的也石更了。 “这么......自觉?” “我想要你觉得......好用。” 机器的命运就是被使用。 作为一个AI。姚临一向觉得方便,好用,实用是好词儿。 但是听到人类耳朵里就不一样了。 陆千珣脑子里的控制欲,被轻而易举得全满足了,被这不害臊的人蛊得忘记了气性,只有些喑哑。 这倒是还说什么,做就是了。 这五百万倒是值得。 ................ 第二天早上。 系统的可视功能被屏蔽了一夜,为保护隐私看不见大部分画面,但是还能听到声。 就光听到那声儿。系统便已经对这位科技部AI刮目相看......再不敢说什么他不适合这本书了。 他要是还不适合这本书就没人适合这本书了,他甚至有些怀疑情感部那些AI到底学了个什么,还没人科技部AI半分纯情又惑人,金主一开始不想的都被他弄想了。 甚至让他怀疑,是不是没有情感,对付这类渣攻才是最合适的。 但是昨夜闹腾了一晚上,姚临确实没有准时起床。 这在AI定时休眠的系统里,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要是能瞅见他某个准备得再充分还是被磨红了的部位。一切不可能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不过也就迟了几分钟,姚临还是醒了,一边醒还一边念着。 “18.2、3、1小时25分钟。” 【系统:.....】 有没有人性,非要让他在空巢期听一个AI给他报他男人的数据。 姚临只是无处可施的科研欲作祟,想到数字就想记,没有特意刺激系统的意思,习惯性地记忆了数据之后就僵直地坐了起来。 “身体状态,不良。” 他只有这一具身体可以用,要在死前完成组织交给他的光荣而伟大的任务,他不能早死。 希望昨晚渣攻想要将他做死过去的事情,只发生这一次。 姚临难得有点小表情地撅起了唇。 床头还放着一张支票。 一万块。 对方虽然拍拍屁股就走了,但是估计是很满意的,还给了小费,明明他都包年了。 什么自尊,什么金钱关系,这是科研事业的基金,那都不重要,姚临立马把钱揣进了他的口袋里,然后摇摇晃晃地走进了浴室清洗了身体。 就在他用手指将“证据”掏干净前,姚临一直放在身侧的手机响了。 手机的AI对于姚临来说是个顶好的朋友,他在来之后没几天就提高了她的智能水平,达到了可以和他意念交流的程度,他也没动手就接了电话。少年懒洋洋地撑着手臂,任泡沫划过凸起的锁骨,几颗红痕消失在泡沫中,边问道。 “谁?” “你的高数老师。郑宸。” 水波猛地一荡,池中的少年坐直了身体,脸上带着羞涩的红晕,昨晚自荐枕席都没有现在这么红。 “老师,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没课吧,来我办公室。” 姚临对人类的情绪不敏感。但是他也听得出来。 这声音和开心没什么关系。 他怎么了吗? 别以为教法学院数学的人,就是什么低档次的老师,事实上,郑老在数院十分有威望,是个老顽童级别的人物,就是年龄大了,数院不想让他奋斗在一线教学岗位上,所以将一个清闲的“肥差”交给了郑老。 他名望高,向来说一不二。也不管别人到底有事儿没事儿。 姚临知道他是德高望重的数学泰斗。所以也不矫情。虽然走路姿势有些别扭,但还是按时到达了办公室。 进来之后,他先看见的是这位老人的背影,他这会儿正背着手紧攥着他的卷子。 是他做的不好? 怎么会。他至少也应该是满分才对。 姚临觉得自己很无辜,很不解,但还是默默地关上了门,道。“老师,我来了。” “啪”地一声。 卷子被甩到了桌子上。 老人转过了头来,敲了两下桌子。“说吧。谁给你做的题。”
第4章 姚临张了张嘴。 “我。” 还能有谁。 “这套卷子的最后一题,是我不爱用电脑,放错了位置,将给数院的题目放到了这里,你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一道理工院硕士才能做的题目,让一个法学本科新生做出来了,这像是什么话。 姚临轻抿起了唇。 意识到不妥了。对他来说都是简单题目,对于人类却是不一样的。 他还以为只要是出在卷子上的题目,就是能做的呢。 “我就是做得出来。” 姚临镇定地看着老先生。“没作弊。” “不信,您可以给我其他题目。” 郑宸顽固地紧皱着眉,轻哼了一声,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 将一张题目占了半张纸的题和一道只有几个字母的题同时出在了一张卷子上。 “就这两道。” 数学中最难的两种题目,一种是字多的看得人眼花缭乱,不想看的。另一种就是信息太少的,想做都没有头绪的。 郑老把这两种题都出给了姚临。 “限时半小时。你要是在考场上能做完那道题目,就一定能在半小时内做出这两道。” 姚临走过去,想要坐在椅子上做题,刚坐下,碰到不可描述的伤处,他猛地弹了一下。 郑老看他坐立不安的模样,不知道他疼,以为他怕了,轻嗤了一声。“你可以做不出这题,但是你要是现在就跑了,我保管你这四年,高数这门,永远过不了。” 永远过不了,就意味着有可能会卡他卡到毕业。 这对一个大学生来说几乎是最恶毒的威胁。 姚临并不需要一本毕业证,但是他想修第二学位就必须拿第一,一门课不及格怎么可能辅修第二专业,这对他来说才是最要紧的。 他轻咬着唇瓣,顶着发白冒冷汗的脸颊,继续坐着,拿着笔一笔一划地做着题。 刚刚怒声呵斥的郑宸,用眼神光瞥着,看他脸色隐隐发白,也不觉得奇怪,他对自己出的那两道题目很有信心,数院的硕士都得愁得抓耳挠腮,他这个表情,太正常了。他要是惺忪平常地做完了,他又得怀疑了。 姚临在煎熬中填满了整张卷子,终于松了一口气,放下了笔,缓缓站直了起来,将卷子交给了郑宸。 郑宸推了推老花镜,将卷子拿远了一行一行地扫过去,嘴角一直是往下撇的,几道深刻的褶子和凹陷的嘴角一起向下,好像时刻都是不开心的模样。 最后,他猛地放下了卷子,脸上的表情倏忽一变,转过了头,抑制不住兴奋地呼喊道。 “还真是你说的那样!” “对吧,郑老师,我就说这小孩在数学上的天赋不简单。” 姚临本来全身心地关注着郑老师,听到这声音,才惊觉,办公室里竟然还有其他人。 他抬眼看向来人,正是那位同学提过的高助教。 他眨了眨眼,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高助教看到那么高瘦清冷的俊俏少年,全身发冷汗脸色苍白无助,眼中泛着惜才的怜爱。 “我都说了我是盯着他做完的题目,您非要这么吓他试他做什么。” “本来也就是个学法的,和数学不沾边。以后更讨厌数学了怎么办。” “我就是不信,我怕你们是联手骗我。”郑老笑得合不拢嘴。 他现在信了,并且非常看中姚临。 原来只是跟高盛屿争论可不可能有这种天才,现在变成了他非要数院拥有这个天才不可。 郑老眼中冒着熊熊火焰,他好像年过古稀又突然有了新的追求,他一直不肯服老不肯退休,好像就像是为了等今天似得,他两三步走到姚临面前抓住他的手,热情地道。 “小子!你肯不肯转到数院来,我带你,我让你做我的研究生。” 高盛屿一听就急眼了。 他还想抢呢,被老师抢走了,他该怎么办呢!可是人是他原先的老师,从来就没有老师已经开口了,学生还要抢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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