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但你们是我的因果,”道间果然说起了这一套理论,不过并没有多说,“这次我既然下山了,就会全力帮你们化解。” “我也算了,”时奈手指一次拍打方向盘,“但我受到一些不能跟你说的限制,才不得不请你帮忙。你也看出来了吧,时崎的气运本来极好,若果不是被人窃取,这一生该是富贵顺遂的命格。” “窃取?命格?”道间骨节分明的手指当即又快速动了起来,很快眼里浮现惊喜,“他们竟然打的是窃取你们命格,逆天改命的主意。哼,也算是富贵险中求,要不是你发现玉牌不对,恐怕……” “现在破局也不容易,”时奈见道间居然这么快就推算出来,心想二哥还真去学道了,不是水货,“二哥,大姐和你是我们唯一能信任的亲人。大姐现在有了家世,不能将她拉进来。我也是没有其他办法了,才请你务必来一趟。” 听了这话,道间露出丝苦笑,“过去的事我不能说,你们不要再问。算是机缘一场,你可以信任贫道。” “二哥,”时奈转身,郑重地看着道间,那眼神直勾勾的把人都看得不淡定了。 “怎么?”道间动了动,实在有些灰心,妹妹火气大不理自己就算了,弟弟怎么眼神也这么瘆人了? “你要是在时崎面前一直这样强调自己身份的话,她要是揍你,你是还手还是不还手呢?”时奈似乎十分苦恼,“她要是叫我揍你,我又该不该动手呢?” 道间无言了,对于跟俗世家人的相处,别说是领养弟弟妹妹,就是大姐,他都是以贫道自称。 大姐的性格其实是几个孩子里最像父亲的,心里什么都清楚,但大多数时候会沉默隐忍。 在老家时,面对他的疏离,大姐也只是默默忍受了,之后还表示了理解。 “我晓得了,”道间还有问题要问,称呼的事情也就顺其自然,“你是哪里学的符文和算命?” “我说我本来就会,你肯定不信,”基于世界规则,时奈不能透露关于主世界系统的任何事情,只能给出个不算假的答案,“你就当我重生了吧,我也解释不清楚是什么原理。二哥,你信我。” 既然道间有秘密,那时奈怎么不能有呢? 于是,两人达成默契,一个不问过去,一个不问为何。 之后的十分钟,时奈又详细说了一遍周家每个人的情况和自己的怀疑,比之前在电话里分析的要多。 “这么说,背后的人让周天熙和周天幼兄妹进周家,取代崎崎和你的位置,除了换命格之外,最终还是要夺取整个周家……” 道间沉吟,说出自己的看法,“不惧如此之大,之久,这说明幕后之人惧怕因果,修为不足以应对此事带来的反噬。如果是玄学盟里的人,很可能并不是最厉害的那几位。” 谭在山……时奈原本以为一切都是江丽莲出轨对象策划的,“那对兄妹的亲生父亲应该不是玄学盟的人,也就是说,他还有帮手。” “这个并不难,我跟师父联系一下,门派那边应该可以帮忙在联盟内打探谁涉及这种旁门左道,”道间拿出手机,又放下,“晚点吧,晚点联系。” 时奈也没问原因,两人最后对了一遍接下来的分工,这才发动汽车直奔周家老宅。 周家爷爷还是在门口迎,看到人进来就笑得不见眼,“我乖孙孙来啦,老婆子,乖孙子来了!” 朝里面喊了之后,又朝时奈招手,“快来,你奶奶都等了一中午了,正好午饭好了,都是你们爱吃……诶,崎崎呢?崎崎怎么没来?” 时奈说时崎有工作上的事情,今天不能来,之后又介绍了道间,“爷爷,这就是我上次跟您说过的二哥,道间,他这回专门下山来帮我们。” “小道长好,稀客稀客,”周家爷爷还是很和蔼,且不说是要帮他们,单道间是时崎和时奈养父母的孩子这点,就应该好好接待。 自从得知双胞胎兄妹的事情之后,老两口就时常想着,要是没有好心的养父母,两个小孩在孤儿院里也不知道能不能健健康康长大。 每次想到这里,不免对江丽莲这个媳妇生出几分不满。 当年家里明明订好了生产的医院和雇佣人员,可她怀孕后面两个月,不仅换了主治医生,还悄悄瞒着家里。 一直到生了之后,老两口才从来报喜的人口里知道情况,却又不好说什么。 毕竟江丽莲为周家生养后代,又料理着儿子生活上的事情,着实是有功劳的。也正因此,这近半生,也几乎没有苛责过江丽莲,甚至一直照顾着她娘家。 这些对于周家来说也都是小事,只有抱错孩子这件事,当时老两口发了一次火。 谁知道,就这样,江丽莲居然就弄有问题的玉牌给他们,不,不仅仅是给他们,还有他们的儿子周振豪,孙辈时奈和时崎…… 也算她有一点良心,没有给家里其他孩子。 午饭过后,周振豪就来了。 这个只见了几次面的父亲,对时奈来说十分陌生,可看到他打了石膏的手臂,以及脸上的淤青,不免有些意外。 落座之后,似乎看出他的想法,周家爷爷说,“也是那个玉牌害的。飞机落地就起火,住的酒店里又遇到仇家捣乱,还好一路有小谭安排,才平安进了村子……” 周振豪虽然受了伤,但坐姿笔挺,气场强大,一副不会轻易开口说话的威严模样。 时奈先看了道间,见后者神色凝重,才说:“……这也不算平安吧?” 80 出轨?谭在山? “下高速出的车祸,”周振豪突然开口,“查过了,跟飞机起火一样,是意外。” “善人最近确实运气不佳,”道间看了周振豪的面相,“印堂黑气虽然被你本身气运压制,但依然隐隐有浓郁趋势。除了那玉牌,恐怕还有旁的事物。鼻梁隐有赤筋,您此次归来只受了些不严重的伤,想来,是有人替您挡了灾?” 周老爷子一听,就急了,被周老夫人握着手,后者面色依然有些蜡黄,可整个人比上次精神许多,也不用继续补液。 老夫人问,“小道长是说时奈他爸身边除了玉牌,还有别的克制他的东西?” 道间没回答她的问题,只眼光平淡地看周振豪,并没有半点对高位者的惧怕。 周振豪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才微微点头,“回来时秘书跟我换了车,我原本的车被卡车撞了,秘书今天早上刚脱离危险。” “您是怎么受伤的?” 路上,时奈就跟道间商量好,他不会在家里人面前表现出有深厚玄学功底的一面,相关的都由道间来说。 “我的车进村子前……”周振豪似乎也疑惑,“冲进了河沟,翻车的时候方向盘压住了手臂。” 时奈皱眉,“您自己开车回来的?” 胆子是真大! 周振豪点头,“在酒店接到你爷爷的电话,说了玉牌的事,之后回家的时间和路线就做了改动。只是,那玉牌我明明已经给了其他人带回来,为何?” 为什么还是这么倒霉?! 道间从道士服里摸出一个黄色的三角符纸,“这个您暂且戴在身上,玉牌和里面的诅咒符只是媒介,将它丢下,也只是将链接减弱些,无法断开。” 说着,道间让周家爷爷拿来他们之前的玉牌,当着几人解释了诅咒的原理,又说了时奈和时崎身上的跟他们的不一样。 “你们拿到的带了诅咒,他们身上的主要是吸取气运。也就是说,你们的长期佩戴会直接要了你们命,他们则是会因为气运被转移,而出现倒霉不顺,为他们人挡灾,长此以往……不得好死。” 周家奶奶先明白过来,担忧地问,“换句话说,幕后之人是要我们老两辈人死光,还要吸去我孙儿他们的运气?” “或者说,你们只是顺带,他们最主要还是要拿走时崎和时奈的命格,”道间自己也推算出了一些,得到时奈提示换命格之后,就豁然开朗了,“而且,据我们推断这个局怕不是短时间能布下的。 “我听时奈说你们也供奉了玄学大师,想来也帮他们兄妹推算过生辰八字。得到周家祖荫,又是龙凤双胎,原本他们两的命格都是极好的。若照此命格,幼年便不该受难,出生便是一世的富贵平安命。” 道间说得这么明白,已经是非常难得。 别的不说,往常轮到他去堂上解签时,香客可得不了这么多话。 至于利弊衡量,那不是他一个外人的事。 于是,说完之后,他便起身,“若是不介意,贫道去宅内转转?” “二哥……”时奈知道他这是怕沾染更多因果,要置身事外,不想放人。 可对面三位长辈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只能让人离开。 “那劳烦小道长帮忙看看,”周家爷爷起身,对道间的分寸十分满意。 老爷子起身,周振豪自然也跟着,同时让人来带道间参观。 周家奶奶也说自己累了,送道间出去后,也让人扶她去休息。 一时间,只剩三代男丁互望。 周家爷爷先开口,语气颇为难受,“奈奈啊,你是知道了这些事情才想带崎崎离开周家的吧?现在就你爸和我在,也都是你亲眼看着做了亲自鉴定的亲人,有什么就直接说吧。” 周忠先,也就是周家爷爷,是一辈子风风雨雨拼杀过来的,年纪大了不主事了,可不代表他糊涂。 上次时奈来说过那件事情后,老伴身体恢复得出奇快,之后负责照顾她的仆人在枕头里发现了那道符纸。 周家供养的大师看过后,说是对老伴儿有极大好处的,他就知道时奈心里还是有他们这些亲人的。 当时,他就跟家族主事的儿子,也就是周振豪联系了,得知时奈确实想要跟周家脱离关系。 “是不是因为你妈做的事情心寒了?”周振豪也开口了,那边家里虽然多是江丽莲的人,可他这个家主想要了解什么,还是很容易。 “她辨事不明,偏向外人,对你们不好,这是事实。不过,玉牌的事情,我想她没有这么大胆子,也没有布局的脑子,应该是被人利用了。” 时奈眸色微深,这是要帮江丽莲开脱了。 可是,周家要保江丽莲,他偏偏不想给她机会。 时奈垂眸端起新泡的茶慢慢喝了,放下杯子后,突然抬头直视父亲,“爸,你多年在外面,跟她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几年吧?” “你这是……”周振豪作为‘周家巨轮’的掌舵人,加上商场见的人多,马上就明白时奈是有话要说,“她真的有问题?” “当年抱错婴儿的事情她是不是参与,后来是不是又知道,我无法判断,”时奈故意以事件的起点为突破口,然后直击要点,“她出轨的情人谭在山应该就是周天幼和周天熙的生父,他们的私情有十几年了,现在依然保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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