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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洛易阳脑子里想着秦恕的时候，李爷爷的老年机就响了起来，李爷爷笑呵呵地掏出了手机，他按下了接通，“是恕恕吧。” “爷爷，小年快乐。”手机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洛易阳也端搬着小凳子挤了过来，他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听着。 “恕恕，在秦家怎么样？”李爷爷问道。 “很好。”秦恕说着他在秦家的日常生活。 洛易阳坐在旁边有些不高兴了，他撅起了小嘴，怎么说了这么久都没问问他，秦恕恕不会是回去就把他给忘了吧。 “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的，爷爷。”秦恕应了一声，那边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爷爷，洛宝他怎么样了？” 洛易阳这时候才出声，“秦恕恕，你怎么才想起来问我，你怎么不给我妈妈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秦恕正躺在病床上，他今天出去车子被撞了，还好司机及时躲开但他也伤到了额头，他这才回来半年就有人坐不住了。 听见洛易阳的声音，秦恕不由得握紧了耳边的手机，“洛宝，小年快乐。” 李爷爷把手机递给了洛易阳，洛易阳拿过来手机语气带着一丝地责怪，“秦恕恕，你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 “太忙了。” 洛易阳哼了一声，“秦恕恕，你那下雪没？” “没有。”秦恕望着窗外的花园，今年入冬景华市下过一场雪，但与其说是雪不如说是冰凌，地上薄薄落了一层，中午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秦恕恕我们这前两天刚下过一场雪，和去年过年那场下得一样大，我们现在正在吃羊蝎子火锅，你吃不到哈哈哈~” 秦恕静静地听着洛易阳在电话那头叽叽喳喳地和他说话，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好了起来。 “秦恕恕，今天小年了，你那有祭灶糖吃吗？” “有。” “你们晚上吃啥呀？” “老鸭汤。”秦恕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保温桶，南方的小年在腊月二十四，他只是随口应和了一句哄洛易阳开心。 “那你多喝两碗哈~” 洛易阳和秦恕絮絮叨叨说了好多才挂断了电话，一直到了挂电话，秦恕都没有回答他为什么不给洛易阳打电话，因为他怕他忍不住想回到青云市，他想念乡下无忧无虑的生活，如果他现在在乡下的话，那他应该在和洛宝一起赏雪。 但他不能离开，他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办完，欠他的东西他还没有讨回来。 临近过年家家户户都热闹了起来，大家都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洛老大家又热闹了起来，临近年底家里又堵上一堆要债的，洛光宗看着老实了，但老实的背后是又瞒着赵红霞借钱去网吧KTV了，跟着一群小流氓花天酒地。 别人家都在热热闹闹的过年，洛念儿家却天天被要债的堵着门，洛光宗被洛建功拉着打了一顿，一院子的鸡飞狗跳。 赵红霞坐在地上撒泼，“你打死他吧，打死了大家都干净，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 洛建功把手里的棍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还不都是你惯的，从小到大零花钱没断过，大了没钱就去借，借不到了就去贷，我们家早晚都被他给败光！” “什么叫都是我惯的，光宗他不是你儿子，你没本事挣钱倒是在家里耍横！”赵红霞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又是一顿哭天抢地。 洛光宗被打了还一脸的不服气，洛念儿则躲在屋里掉眼泪。 要债的把手里的烟给扔掉了，“行了，你们打你们的，但这钱还是要给的，欠了我们六千块钱，拿过来吧。” “还有我们两千！” “洛光宗也借了我一千！” 七八个小伙子在院子里，这钱都借了这么久了在不还都要过年了，几个人赖在院子里不走，今天说什么都要把钱要到手，院子里更是锅碗瓢盆扔了一地，房间里也乱糟糟的跟被抄家了似的。 赵红霞坐在地上哭嚎了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 洛建功也没法了，家里的钱上次全被拿走了，这到了年底又来了一波，他只能看向洛老太太，“妈，你帮帮我们吧。” “我怎么帮，怎么帮，没钱！”洛老太太敲了敲拐杖，那可是她辛辛苦苦存下来的养老钱，上次已经给了一万多出去了，这还哪来的钱。 赵红霞也从地上爬起来扯住了洛老太太的衣服，“妈，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这大过年的总不能天天过来闹吧，您就帮帮光宗吧。” “没有，没有，我一个老太太哪来的钱？”洛老太太这次说什么都不愿意在掏钱出来了。 “妈，老二家不是每个月都给您生活费，还有逢年过节给的钱，前两天老二不是刚来一趟，妈，你就拿出来吧。” “我说了没有，没有。”洛老太太把自己的衣服给扯了出来。 “妈，你可还指望着我们给你养老。”赵红霞威胁道。 洛老太太不吃她这套，她可是有两个儿子，老大不养那就找老二养，但赵红霞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妈，按照你以前对徐婉和那样，你觉得她能养你？” 洛老太太被捏住了命门，确实她和老二家的不和，“多少这次？” “一共两万八。” “多少？” “两万八。” 洛老太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多钱简直是要了她的命，“你们去老二家借钱去。” “妈！”洛建功也希望洛老太太能帮他们一把，他也知道洛老二家有钱，现在成了村里的首富，家里买了车，冰箱彩电样样都有，但他们早就和老二家断了关系了。 “不行，你们去找老二家借去。”洛老太太心疼他大孙子，但这笔钱也不是小数，她一辈子攒的棺材本都得给赔进去。 洛建功哎了一声蹲在地上，他都怀疑当初签协议的时候，洛易阳那个小崽子就防着今天呢。 要债的人等到天黑就走了，扬言明天还会过来，这群人来了都好几天了，数目小的八九百，数目多的那个一万多，是在游戏城欠下的，洛建功被气得简直要厥过去。 越看越觉得躺在床上的洛光宗不顺眼，一把把人从床上给揪了下来，“这次那个一万的又是怎么回事，你说！” 洛建功一巴掌打在了洛光宗的脸上，“是他们骗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就在老虎机那投的。” “你你你，小小年纪学会赌博！” 洛建功说着又要一巴掌，洛光宗这次握住了他的手，十七岁的洛光宗现在个子比洛建功都高，也比他壮了一圈，洛建功现在想教训他都不是对手。 洛建功哎了一声，怎么就养出来了这么个败家子！ “你过完年出去打工自己还去！” “我不去。”洛光宗又摊了床上，家里吃吃喝喝玩玩多爽啊，他才不去。 “你，你！哎！”洛建功现在拿他没办法。 洛念儿默默收拾好院子里的东西，一个人做饭去了，她做好饭喊了一声，“爸妈，吃饭了。” 一肚子火的赵红霞没人发火看洛念儿也不顺眼，“死丫头，你要是帮着家里挣钱，家里也不会这么难，你看看人家盖房的盖房，买家电的买家电，你看看我们家还是这一间破瓦房住着！” 洛念儿不敢说话，只能低着头把饭盛了出来，全家都围着她弟弟转，谁知道她今年都高三了，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 第二天要债的人又过来了，院子了又是一顿吵闹，整个村子都知道了洛光宗又欠钱的事，洛建业尝试着去相熟的几家借钱，没一个借的，都知道这钱借出去了，在想要回来就难了。 再说他，谁不知道洛老二家有钱，那工厂越开越大，不找自己人借钱反倒找他们借钱。 这天来的还有不少看热闹的大妈，有个大妈把赵红霞给拉了过来，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两个人都朝着洛念儿方向看了看，低着头的洛念儿并没有注意到。 晚上她去做饭的时候只听见他爸妈在堂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听见有钱了，两个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第二天那些要债的过来就被赵红霞拿钱给打发走了，下午的时候她家院子里就出现了一对中年夫妇，身后还跟着一个瘸腿的男人，三人手里都提着礼过来了。 “念儿，念儿，出来倒茶，家里来客人了！”赵红霞把人给喊了出来。 三个人一看见洛念儿就满脸堆笑，那个陌生的大妈更是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这是念儿吧，哎呀长得真好，十八了吧？” “可不是吗，我家念儿学习还好呢。”赵红霞罕见地夸着洛念儿。 那个男人也一脸傻笑的看着洛念儿，十八岁的少女出落的亭亭玉立，就算是在村里也难得找到这么好看的姑娘。 洛念儿被人家拉着手感觉一丝怪异，她把自己的手给扯了出来，“阿姨，我去倒茶。” 洛念儿感觉到一丝诡异，但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她只当是过年了家里来了亲戚。 几个人把拿过来的礼放在了堂屋，那个妇人满脸堆笑，“你看着家里的钱都掏光了，这婚礼就不办了，让孩子今天就跟我们回去，今天腊月二十八，是个好日子。” “行行行，一会儿我就让孩子过去。”赵红霞脸上也堆着笑，这可是三万块钱，村里李玲玲订婚的时候才一万多加一个金手镯，就这都羡煞旁人了，这次可一下子就拿出了三万过来，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端着茶水的洛念儿在屋外听见了婚礼两字，她手里的碗摔在了地上，“妈，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婚礼！” “哎呀，闺女，你放心，你跟着我们回家，我一定把你当亲闺女一样对待。”女人热情地拉住了洛念儿的手，对她很是满意，长得好，还有学问，自己儿子虽然有点残疾，但他家也是花了大价钱的。 洛念儿一把把女人的手给甩开了，她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妈，你把我给卖了？” “怎么说话呢，那是彩礼。” 洛念儿眼泪掉了下来，她看向蹲在地上的洛建功，“爸，你也知道？你们都瞒着我！都瞒着我！” 洛念儿拿着桌子上的礼全都给扔了出去，“我不嫁，我不嫁！我今天就是死都不嫁！” “哎，闺女有话好好说，我们家可是拿了三万的彩礼，这放眼望去哪有给这么厚的礼的，你放心我们二老绝不亏带你。”女人还想拉洛念儿，被洛念儿一把给推开了，“你们都给我滚，给我滚！” 女人看了一眼她儿子，“快点把你媳妇儿给带走。” 男人上前拉扯洛念儿，奈何洛念儿挣扎得太厉害，他一个人根本就拉不住，赵红霞看了一眼洛光宗，洛光宗上手架住了洛念儿的另一只手，“姐，咱爸妈钱都收了。” 洛念儿拼命挣扎，“爸，爸救命啊，我明年就高考了，我不嫁，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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