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溪瞥了他一眼,切了一声,说:“我绝对不会,你不要杜撰。” 郁柠笑着抱住他的胳膊,说:“宴少不肯承认自己的黑历史!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够了之后郁柠又说:“我还想起来一件事!我想起上辈子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啦!” 说起这个,宴溪其实一直有些在意一件事。 从郁柠断断续续的回忆来看,他最终一直念叨着的“上辈子”里,两人,比现在更早相识,自然也更早相爱。 但是现在这个郁柠,居然过了这么久才回忆起这件事。 “怎么认识的?我听听。”宴溪问。 郁柠偷偷笑了一声,用肩膀撞撞宴溪,皱皱鼻子说:“我妈妈不是小学老师吗,她的同学是你的班主任,你们就这么认识了。她就邀请你来我们家吃饭,之后我们也认识啦!再后来……再后来的走向和现在差不多哦!总之就是我们一家三口离开这里,去了A市,你也跟着一起走啦。” 宴溪想了两三秒,稍微捋清这几件事的逻辑。 “哦,我明白了——”宴溪搞懂了,“也就是说,上辈子我爸提出来让我转学去A市他新修的那所学校,我没有拒绝,因为你妈妈刚好在那里工作,你们一家人决定定居在A市,是吗?” 郁柠“嗯嗯”着点头。 宴溪又低头思考了一会儿。 这实在是一件很奇妙的事。确实如郁柠所说,这辈子他们几个人的经历,都因为郁柠的暂时缺席而或多或少发生了改变。 宴溪搂紧身旁的人,想揉揉他的头发,又想起自己还拎着一袋子点心,只好作罢。 点心也忽然有了存在感,桂花清甜的香味似乎还在嘴中回荡。 明明是再常见不过的点心,从前宴溪却从未想过尝试一下。 这些冥冥之中的天意在宴溪心里悄悄扎根,此刻回想起来,一点一滴都是甜。 他揽着郁柠的肩膀,快走两步,只想现在就回到他们的家里,好好地抱抱他。 之后,宴溪动了念头,想把公司搬去A市。 郁柠听说之后还挺不好意思的,抿着嘴跟他道谢,又说自己这是又给他添麻烦了。 每到这种时候宴溪总是忍不住想逗他,本来想说“对啊你这个麻烦精”,可低头一看—— 郁柠眼睛有点红。 玩笑话没说出口,宴溪揉揉他的卷毛,把他抱进怀里。 怀里的人哽咽着跟他说“谢谢”。 宴溪低头吻着郁柠的头顶,把他抱得更紧。 他看着怀里的人,忽然笑了。 兜兜转转的,自己还是选择和郁柠一起。或许中间经历了很多别的,或许很多事情发生的时间都变化了,但该来的,都来了。 宴溪摸摸郁柠的耳朵,捏着他的下巴吻住了他。 * 宴溪的毕业论文,最终还是郁柠过去交的。 “哎,是你啊!你来帮宴溪交论文啊?”那位秘书老师还记得他,笑呵呵地跟他打了个招呼,“那天你们走得早,不知道,好几个学生都说羡慕你们呢!又能干又般配。” 郁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位老师没比郁柠大多少,和这些学生一向没什么架子,见郁柠模样讨喜又乖巧,忍不住多逗了几句。 郁柠面红耳赤,“还好,还好吧……” 他把那几本胶装好的论文放到老师的桌上,赶紧溜了。 走出办公室又想起来自己多放了一本——宴溪特意多装了一份,说是要留作纪念。 “哎!”郁柠又赶紧跑回去拿。 抱着这本毕业论文走在校园里的时候,郁柠心血来潮,翻到论文的最后一页,想看看宴溪究竟在致谢部分写了些什么。 映入眼帘的是…… 【感谢我的爱人郁柠】 *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是前世的番外啦
第2卷 番外-前世
第55章 番外四命运的齿轮嘎吱嘎吱地开始旋转了。 【感谢我的爱人郁柠,在本人读博期间孜孜不倦地胡闹、捣乱、挑衅,以及制作各种各样难以下咽的饭菜】 宴溪停顿两秒,思考要不要把“饭菜”二字删掉,换成“毒药”。 真的是做梦都想不到,上高中和大学时要吃柳楚做的黑暗料理,现在要吃郁柠做的黑暗料理。 这母子俩真的克他。 宴溪活动了一下肩膀,去厨房倒了杯水喝。 再回到书房时发现郁柠洗完澡了,正鬼鬼祟祟坐在桌前摆弄他的电脑,见他回来后慌慌张张立刻起身。 宴溪眯了眯眼睛,说:“你在干什么?” 郁柠说:“我在帮你改错字,你错字好多哦。” 说着绞了绞手指,整张脸上写满“心虚”。 宴溪拨开他的身体,看了一眼自己的电脑。 ……郁柠复制了一个文档,起名叫“讨厌鬼宴溪的毕业论文”,在这个复制文档中致谢的部分胡说八道。 【感谢我美丽善良、温柔可爱、开朗热情的爱人郁柠,在本人读博期间的关心和照顾。本人以后将积极上交工资卡,按时做饭劳动,任劳任怨、做牛做马】 宴溪声情并茂地把这段致谢念了一遍,与此同时,郁柠正努力降低存在感,试图从书桌旁边的缝隙挤出去。 “去哪儿啊?”宴溪凉凉地说,“美丽善良、温柔可爱、开朗热情的郁柠?” “……”郁柠搓搓手,小声嘀咕道,“难道不是吗?” 宴溪捏住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还算满意地说:“也就美丽和可爱勉强沾点边。” 郁柠张牙舞爪地去抓他的手。 最后被宴溪拖到床上收拾了一顿才算结束。 “宴溪,”郁柠懒懒地翻了个身,“等你这边都结束了,我们出去玩呀!” “好。”宴溪拍拍他的腿,又觉得这话问得没道理,“咱俩是谁没有时间?我随时都可以出去,而你要等休假时才有时间。” 苦逼打工人郁柠:“……” 他们两个的情况有点特殊。 郁柠这边工作更稳定,只是每个月拿的都是辛苦钱。相比之下宴溪这位全日制博士收入不够稳定,但每个项目赚钱都不少,也算是轻松高薪。 两人都不是爱胡乱花钱的人,现在的工资绝对可以过得很滋润,但郁柠就是不放心,一门心思扑在赚钱上。 宴溪敲敲他的脑袋,说:“钻钱眼儿里了。上周我不是刚把这个月的补贴打给你了?” “哎呀!”郁柠躲开,“那是要存起来的!” “好吧好吧,”宴溪说不过他,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说,“你不要总把自己搞得那么辛苦,该休假时就休假。” 郁柠不喜欢休假,还是因为钱的事。 他一直读文科,毕业之后去一个挺有名的小说网站做网文编辑。这个工作说轻松也轻松,说辛苦也辛苦:比起基础工资,每月的绩效提成占比更重,换句话说,就是多劳多得。 郁柠就像个永动机一样连轴转,每天恨不得把时间掰成48个小时。 宴溪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拼命赚钱,可心里理解不代表他不心疼。 他揉揉郁柠的脑袋,弯腰亲亲他的耳朵,“我看你这个工作不错,等着养老就完了,赚钱的事你不要着急,我来想办法。” 说着还是忍不住吐槽,“不要搞得好像我们欠了别人好几千万急需偿还一样。” 郁柠被他逗笑了,伸手搂住他的胳膊,重重地“嗯”了一声。 他贴到宴溪脸旁,用嘴巴碰碰男朋友的侧脸,跟他接了一个绵长又甜蜜的吻。 睡前郁柠想起来一件事。 “宴溪,白天我妈打电话过来,叫我们这周末回去吃饭,你空出时间哦。” 宴溪比了个OK的手势。 * 宴溪和这一家三口的缘分始于这户人家的女主人,柳楚。 那时他们四个人都不在A市,而是在距离A市几千公里之外的另一座城市。 那是宴溪出生长大的地方。 宴溪的家庭比较特殊。 他家里很有钱,父母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只是说不上来原因,两人就是不对付,硬撑着过了几年婚姻生活,还是离了婚。 他们谁都不想带着宴溪。母亲另组了新家庭,父亲…… 父亲是个奇葩,不提也罢。 总之宴溪的生活环境很一言难尽,用一句话概括就是除了钱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这类学生一向是老师关注的焦点。 家里有钱有势,打不得骂不得;家长不怎么管教,孩子一般也不会听话;缺爱也缺安全感,容易被坏人蛊惑成为不良少年。 宴溪的情况稍好一丢丢。 他本人学习成绩很不错,但……除此之外,和普通的问题少年也没太大区别了。 那天下午,宴溪才因为跟人打架被叫去班主任办公室批评。 他不在乎这些。不在乎老师的批评,也完全不害怕“叫你家长过来”这样的话,老师苦口婆心的劝导也根本没有半点用处。 班主任嘴皮子都快说破了,宴溪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不反驳也不反抗,不承认错误也不顶嘴,像是自动隔绝了周遭一切声音。 班主任很绝望,真恨不得号啕大哭一通。 她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碰上了这么一个小祖宗。 课间马上就要结束了,下一节课刚好是班主任的课。她叹了口气,对宴溪说:“宴溪,这节课你在老师办公室反省一下。” 宴溪没反应,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年轻的班主任实在无计可施,趁着去上课的途中给自己的同学发了条消息诉苦。 长长的60秒语音,说到最后都快哭出声了。 “我惨啊,楚楚!你都不知道,你都不知道那小子有多气人!呜呜呜!” 对面很快传来了回复:“你不行,你太不行了,晚上放学你把那小孩叫出来,看你柳姐怎么教育他!” 班主任想了个办法,放学后她对宴溪说:“宴溪,今晚老师去你家家访,好吗?” 宴溪这次终于有了反应。他看着班主任,似笑非笑道:“可以,但我家没人。” “……”班主任又想哭了。 她琢磨着到底该如何是好,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校门口。 宴溪停下了脚步,看了她一眼,那意思是“今天还家访吗”。 就在班主任左右为难时,身后传来了哒哒哒的高跟鞋声。 哦!她的好伙伴柳楚终于来帮忙了! 这两人是大学室友,毕业之后一个去做了高中老师,一个做了小学老师。 向柳楚这样那样解释了一通事情的原委后,班主任摊了摊手,苦着脸说:“怎么办啊?我还要不要去家访?” 柳楚:“那当然不去啊!” 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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