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没有犹豫。 裴阈听的眉间尽是坚毅。 “哪怕是我想要你现在的地位?” “好。” “你裴家的财富。” “可以。” “……” 这反倒是让老头爽朗的笑了出来。 “就算裴上将你给得起,我也受不住,可不敢要这种东西。” 裴阈听清俊的面容没有迟疑:“在赠与你这些时我便能确保没有人能从你的手中夺走这些。” 这口气好大。 但是没人怀疑他会做不到。 毕竟这可是年仅二十五岁就当上上将的人,凭着一己之力再现裴家荣光。 “我有个孙子,他一直想要获得正经身份,去保家卫国……” “好。” 老头也不担心裴阈听会出尔反尔,看了眼周遭那些窥探的目光,他躬着腰从地上站起来:“跟我来。” 裴阈听抬脚便跟了上去。 老头带他走的地方七拐八绕的,这一路上有很多的目光都驻足在裴阈听的身上。 毕竟,无论是他的着装,还是他通身的气势都不该是这片地方的人。 大概走了约莫半个小时,老头终于停在了一家看起来低调,占地面积很大,看上去是个研究院的地方。 “你要找的人在这里面。” “多谢。” 裴阈听点点头:“你之后可以让他去北部的军营,我的副手会暂时的接待他。” 他没有就此把老头的孙子的事推托给别人处理。 这让老头更加的满意了。 “这家研究院开在这里已经有三十多年了,里面具体研究什么的谁都不清楚,但是……” “有人看见进入这里的人都没再走出来过。” “那些都是这片区域精神力较高的阿尔法。” 能无声无息的让那些阿尔法就消失的研究员可不简单,至少他们这里面有能对付阿尔法的东西在。 听懂了他的关心。 但裴阈听首先想到的不是他的安全。 而是被带走的秦意离。 他点头:“谢谢。” 想了想他从终端里取出个怀表给老头:“若是我在晚上还没从那间研究院里面出来,你将这块怀表交给顾席亭,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老头深深地看了眼后,便将怀表收在怀里,换了条路离开了。 而裴阈听则是望着孤独屹立在不远处的研究院。 他没有选择从正门突入。 幼时,秦意离总觉着他太过严肃,便会故意地带着他找些裴家薄弱的地方,带着他偷偷的溜出去。 这也让裴阈听养成了每来到一处地方,会下意识找寻哪里看管最薄弱,最好偷溜进去的习惯。 ——虽然他并不会这样做。 …… 研究院内。 秦意离仍是昏昏沉沉的睡着。 身体上的损伤得以修复,但腺体却并不会再生长出来,更何况他的心身都受了重创。 但已经疯魔的研究员们却不顾及这些。 趁着他这会儿无力,更是恣意妄为的抽着他的血。 一管管的血液从身体里抽出。 精神再疲软,身体还是给出了抽搐的反应。 “再抽的话他可能明天都醒不过来。” “反正要分析他血液里的数据,人不醒过来还正好,省的我们还得花费时间让他不能动。” 这些年他们折损在秦意离手中的研究员可不少。 自从他奔向了战场后,更是再不愿来研究院,为了研究能让阿尔法受控的办法,他们特地寻找了不少的阿尔法在他们身上做实验,才研究出能让阿尔法暂时动弹不得的药剂。 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劝了也没效的研究员只能歉意地看着秦意离。 随即受不了这样氛围的走了出去。 “等之后再招些人进来,把他处理了吧。”下令要抽秦意离血的研究员头也不抬的就决定了心疼秦意离的那名研究员命运。 会对试验品抱有同情的人,没资格留在这里。 还不知道自己结局的阿莱尔刚想要回到他的房间,记录下他在这里的所见所闻,就被人从后面锁住了脖子。 “秦意离在哪里?” 刚想要叫人的阿莱尔听到这话挣扎都停了。 他看不到身后人,只能揣测地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找秦、秦上将?” 勒着他脖颈的手愈发地收紧,同时澎湃的精神力压制在了他的身上。 “我知道他在那里!” 不想被精神力撕碎的阿莱尔当即就选择了保命。 对他脖颈的桎梏虽然解除,但精神力仍是在他的周围萦绕着,随时就能夺去他的生命。 待转过身,看清威胁他的人是谁时,阿莱尔脸色当即就变了。 他不顾会被杀的可能性,抓住裴阈听的胳膊。 “裴上将,您快去救秦上将吧!” “再晚就来不及了——”
第257章 落跑甜口Alpha上将(23) 裴阈听并没有被他拽动,紫罗兰的眼睛里满是冷凝地盯着他看:“你是倪余身边的人?” 没想到只是五年前偶然见过一面,就被裴阈听记在心上的研究员叹气:“是,我是被老板派来这里收集研究院辛秘的。” “但我可以保证我绝对没有对你说一句谎言,秦上将现在命在垂危,要是再晚些他可能就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 想到‘声明’在外有关他老板的那些传闻,青年研究员都忍不住心疼自己,实在不怪别人在知道他是倪余的人后就不相信他的话…… 实在是有个以狡诈,只要你出更高的价就能转手把你卖掉的人这样的老板,也没人会相信他的下属啊啊啊!! 但—— 裴阈听收回在他身上的精神力,清隽的面容尽是冷然:“他在哪里?” 平静的语调下是汹涌的风暴。 青年研究员一愣,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相信了自己,在他有那样的老板前提下—— 他边走边解释地道:“我潜入这所研究院的时候发现他们会做一些人体实验,而且用的还是精神力较高的那些alpha……” 说到这里,他小心地窥了眼裴阈听的脸色,仍是那副矜贵淡漠的样子,好似对他的话没有感触。 可是…… 他总觉着背后浑身毛毛的。 强忍着回头的欲望,他继续说着他的发现:“我只知道这所研究院里有个长达三十多年的试验品,但是每个人提起他的时候都闻之色变,我怕引起怀疑也就没再问,直到……” “——我在手术台上看到秦上将的身影。” 剩下,不言而喻。 裴阈听的神情仍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甚至步履间的节奏都没有乱。 他就像是一柄肃杀的剑,除了冲锋陷阵杀敌时,任何的事都不能动摇得了他的情绪。 青年研究员不由得内心为秦意离感到不平。 在裴上将获得现在的荣耀前,背后却是由秦上将为他遮风挡雨,而现在听到他遭受这种折磨,裴阈听竟是一点的波动都没有。 感到悲哀的同时,研究员却也快速的将一瓶药剂交由了裴阈听:“他们研究了一种能让alpha快速失去力量的药剂,我还没弄清楚里面的成分,只能勉强做出能抵抗十分钟的气体来抑制,之后还是会失去力量。” “嗯,谢谢。” 裴阈听淡定地接过药剂。 这一路上都过分安静。 虽然平常大家都喜欢待在各自的研究室里研究,但也是偶尔会有人出来巡查,但现在他们走了五分钟竟是连一个人都没遇到。 这不同寻常的反应让青年研究员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以防哪里就出现埋伏。 “嘀嘀嘀嘀嘀——” 巨响的鸣笛声在研究所里响起。 刚进来就有被培训过的青年研究员脸色一变:“不好!这是sos的信号!里面很危险……” 而在他说完,就看到裴阈听抬脚往声音的地方走去。 青年研究员咬牙跟了上去:“应该是秦上将那里出了什么事,这时候我们先躲在一边藏着,等找准时机再救人。” 而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改变裴阈听的步伐。 他神情淡漠地望着他:“你不用跟着我。” “……” 青年研究员愣住了。 此刻,他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事。 不是裴上将对秦上将的事无动于衷,而是从他踏进这里时他便已经决定好了要怎么做。 他没有再跟上去,而是用口罩遮住了自己的面容,佯装成研究员的待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裴阈听很冷静。 前所未有过的冷静。 哪怕是听到秦意离被当做试验品绑在手术台上,他都能感觉自己的情绪如死水般的静默。 这是不对的。 即便秦意离接近他的初衷掺杂了些别的因素,但他们的感情不是虚假的。 他不该在听到秦意离被这般对待时还无动于衷。 这不正常。 裴阈听的心中闪过千万种的思绪,但他的脚步仍是沉稳的往前行走着。 而在路的尽头处,慌乱的跑出着几个穿着同样服装的研究员。 在望见裴阈听的身影时,他们把他当成前来救援的人。 “快!用你的精神力把里面的试验品镇压住!” “但是这样会加速衰败他的身体,我们拿到的数据就不一定准确了啊?” “反正已经抽了足够的血,接下来一段时间用不到他。”负责研究秦意离的主要负责人一脸冷酷地对着裴阈听道:“把他的精神识海毁了。” “嗯。” 裴阈听动作轻缓的将白手套从他的手上摘下来。 冷白的腕骨露出一截,修长精细的骨节上青筋脉络凸起,但那如同艺术品完美的腕处却有着深深的刻痕。 让爱手的人看了都不由得惋惜暴殄天物。 裴阈听常年戴着手套,并非是因为手上的伤痕让人看了害怕,更多的是不想让秦意离看到。 那是在他成年前的前一个月,在秦意离外出处理那些想要暗杀他的人时,而他冲出去替他挡了那一击所留的疤痕。 当时整块手掌都被削掉的他,即使靠着手术恢复,但还是留下了些的后遗症,让他在处理精细工作时会无意识地抽搐。 虽然被很多人私下吐槽洁癖晚癌,但裴阈听从来不觉着自己的洁癖有多严重。 他只是觉着这世界很脏。 将白手套丢在地上。 裴阈听抬起手。 汹涌的精神力瞬间锁定在了负责人的身上。 怀抱着密箱,在他人保护下准备离开的负责人五官里突然溢出了鲜血。 手里面的密箱掉在了地上。 发出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以及,鲜艳的血从缝隙里面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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