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佣人只当这是男主人的情趣,也不出来阻拦,就在外面安心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好大一会儿,姜洛洛终于从大厅里跑了出来,迈着小腿朝大门跑去。 佣人们窃窃私语着,在八卦这个即将落入魔爪的小少爷。 小少爷跑到大门的时候,他们听到了属于男主人的声音: “人呢?” “把门锁好!” “关住他!” 做着活的佣人们一抬头,看见了他们捂着脑袋笑眯眯眼的男主人,然后迅速朝着门口的方向追去。 姜洛洛跑的跌跌撞撞,眼见马上就到门口。 谁料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人,张开手臂拦住了他,同时嘴里喊着话: “先生!先生!我帮您抓住了!” 常年做活的手臂格外有劲儿,他抓着姜洛洛的胳膊毫不怜惜,姜洛洛感觉整个人都被铁箍住了,怎么使劲跑都逃不开对方的禁锢。 他又急又气,马上就到门口了,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狗腿子。 身后不远处传来哈哈笑的声音,他都能想到对方那张恶心伪善的嘴脸。 姜洛洛转了转头,然后恶狠狠的朝着佣人咬了下去。 “草——松嘴——” 随着一声脏话,他的头发被人抓住。 意料之中的刺痛并没有传来,因为他听到了耳边骤然放大的吼叫: “啊——” 有温热的鲜血溅到了他脸上耳朵上脑袋上,姜洛洛愣愣的抬头,看见那只抓着他的胳膊,被一把匕首贯穿。 滴答滴答的鲜血从匕首尖部淌下,佣人疼得倒在了地上,穿着黑色羽绒服的青年紧紧攥着把小刀,眼里涌着泪: “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 眉眼被溅上了鲜血的姜洛洛动作缓慢的眨了眨眼睛,殷红血液从眼皮落下,糊住了他的视线,又在白皙如玉的脸庞上滑下一道红痕,有种凄异的美艳。 一件大衣披在了他身上,他瘦瘦小小的身子被人抱住,对方的声线很低,摸着他脑袋的大手格外有力。 “宝宝不怕……” 姜洛洛愣愣的被人抱着,抬着血雾朦胧的眼睛,看向手里持刀的许致岸。 又从手里持着匕首的许致岸,看向紧紧抱着他的顾裴之。 紧张到僵硬的身体,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真好。 有人来保护他了。 再往后的声音吵吵嚷嚷,那个恶心的中年男人大吵着要控告他们私闯民宅,倒在地上的佣人尖叫嘶吼着救命…… 但姜洛洛一点儿也不怕。 那双格外有力的臂膀抱着他,宽大手掌将他的小脑袋按在紧实宽阔的胸膛里,鼻尖萦绕着清和冷香,身上还穿着许致岸的外套。 顾裴之的怀抱那么温暖,把他冻透的身体一点一点暖了过来。 他稍稍歪了歪脑袋,由下而上,仰视着眉目疏冷神态凌然的男人。 要蹦出喉咙的心脏恢复原位,他一点一点,乖乖地依偎进对方怀里。 他又可以做小朋友了。 有人给他撑腰了。 他什么也不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脑袋和眼皮格外重的姜洛洛感觉身子一轻,被顾裴之抱着往外走去。 许致岸格外愧疚,少年音不断传来,往他耳朵里面钻: “洛洛没事吧,他今天一定很害怕。” “我不知道让他出来会这样,我没想到会有这种人,我恨不得宰了那个畜牲……” 絮絮叨叨的愧疚声戛然而止,连小脑袋晕晕乎乎的姜洛洛都明显感觉到抱着他的人停下了脚步。 粉粉白白的指尖从衣服里面探出来,姜洛洛张开一只迷茫的眼睛,从盖着他的衣服往外看去。 祁嘉与脚步匆匆,脸黑成了铁,站在了他们对面。 穿着白色羽绒服的青年视线落在顾裴之怀里的小小一团上,却在看到姜洛洛腿上过于紧贴的牛仔裤时,整个人有片刻顿住: “什么情况?” “他身上的衣服呢,怎么换成了这些?” “为什么是从这家抱出来的?” “许致岸衣服上怎么还有血,到底怎么了?” 祁嘉与连环发问,却没有人回答他。 姜洛洛的脑袋已经太重了,连勉强抬起来的眼皮都忍不住的要往下落。 顾裴之也没有说话,线条优越的侧脸紧紧绷着,整个人越发显得冷若冰霜,冷冷的扫了对方一眼之后,径直抱着怀中人离开了。 祁嘉与想要追上去,却被手上染了血的许致岸一把揪住领口。 “祁嘉与,你该庆幸他今天没有出事。” 许致岸咬牙切齿,眼底的怒火,恨不能把人活活烧成灰烬: “洛洛要真出点什么事,我连你带那个老畜生一块儿杀!” 手上重重一推,祁嘉与后退两步,看着许致岸急匆匆的追上那两个人。 他狭长的眼睛黑得吓人,就这样直直的盯着消失的人一瞬,又很快转过脸来,看向半开着的小独栋别墅。 空气中传来一声凉到了极点的笑声。 他舔了舔后膛,回到车上拿了支枪。 然后面无表情地敲响了刚刚关上的小独栋大门: “你好,客人,麻烦通报一下。” 半个小时后。 别墅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吓得一直抱头蹲在地上的佣人们眼见那个阴沉沉的青年离开,才敢战战兢兢的起来。 然后朝着大厅看去。 他们的男主人赵先生躺在冰凉的地面上,脸白的跟快要死了一样,两只手捂着自己身下。 而被他捂住的地方,被砸的已经变了形,鲜血蜿蜒成涓涓细流,沿着地板缝隙流淌…… - “39度5,高烧。” “已经给他打过针了,如果2个小时后没有退烧,就再给我打电话。” 顾裴之将医生送出了门,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看到许致岸正静悄悄地跪在床边,两只手轻轻的捧着一只小手。 “还不走吗?” 顾裴之表情冷淡的看着床上的人,声音里带着催促。 跪在旁边的人听到了他的话,但是却没有任何动静。 顾裴之收回自己的视线,走到床边给姜洛洛掖了掖被子。 又顺便把自己小未婚妻的手指,从那个碍眼男人的手里拿出来,接着塞到了被子里面。 “他需要休息。” “或许,他也不是太想见你。” 许致岸有些挫败地垂着肩膀,声音很轻,像是吓到了睡着的人一样: “我知道。” “今天这些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顾裴之可有可无的看了他一眼,耐心即将告罄: “这些话,你没必要跟我说。” 垂着肩膀的人脸色灰败。“我会好好赎罪,让哥哥原谅我。” 顾裴之拧着眉毛,正想赶人离开,那个声音再度响起来: “这几天,哥哥在我那里,我们俩什么都没做。” “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男人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想你误会哥哥。” “他不是那种人。” 许致岸声音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我比不上你。” 接下来说出口的话格外艰涩,可是许致岸的表情又格外平静,平静到像是没有任何波澜的死水。 “你受过良好的教育,人生的起跑线比我顺利,能自己创业开公司,又找到了有钱有势的亲生父亲。” “今天如果不是有你,我带着哥哥,无法从那栋别墅全身而退,我没有你这样能完完整整保护好他的能力。” “或许在未来的很多年,我都达不到你的物质水平,没有你的社会地位,无法给哥哥那么好的生活条件。” 喉咙里有些闷闷的痛,许致岸吞了吞口水,定定地注视着床上的人,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心疼的想要裂开: “如果哥哥选择你,我不会和你抢。” “你不用担心我会威胁到你。” “只要哥哥不喜欢,我什么都不会做。”?
第362章 脸盲:穿成海王,笨蛋小美人翻车了 27 坐在床边的青年双腿交叠在一起,沉沉的目光扫过许致岸,冷淡的声音不见起伏: “我不需要你让着我。” 许致岸紧紧掐着自己的掌心,灼灼视线落在床上的小少爷身上,故意放低的声音格外柔和: “我没有让着你。” “我只是觉得,哥哥要过最好的生活。” “他跟着我,无力对抗有权有势的人掠夺打压,在生病的时候无法看家庭医生,只能跟着我去急诊排队……” “让他受一点的苦,我都不舍得。” 许致岸轻轻的笑了笑,眼睛里闪着泪花,笑容又酸又涩: “所以,我没有让着你。” “我承认我不如你,然后主动退出了。” “我会站在合适的位置,祝福你们俩百年好合。” 掌心的疼痛几乎麻木,滴滴鲜血落在地板上。 “我知道你爱他,你一定会一辈子宠着他的。” 许致岸说着话,声音又顿了顿: “但只要让我发现,你敢辜负他。” “顾裴之,我会亲手杀了你的。” 顾裴之抬了抬眼睛,狭长凤眸深沉而危险,声线格外冷冽: “我不会辜负他。” “但跟你的威胁没有关系。” 他伸了伸手,骨节匀亭的手指拂过睡梦中小少爷烧到酡红的脸庞,唇角带着点儿笑的弧度,声音很低很低,像是怕扰了对方好梦。 “洛洛跟我在一起,不会受任何委屈。” 顾裴之眼底沉着的宠溺笑容几乎要溢满出来,他摸了摸姜洛洛的头发,嗓音柔和: “他会永远自由自在,快快乐乐。” “如果你做不到自己承诺的,我不会和你算了。” 许致岸一字一顿: “顾裴之,我会把他带走。” “如果到那天的话,你再也没机会找到他了。” - 或许是那一针效果很好,又或许是因为家里两个男人无微不至的照料。 临近傍晚的时候,睡了一觉的姜洛洛精神好了很多,已经可以乖乖坐在床上,两只手捧着杯子喝药了。 “宝宝,张嘴。” 喝完苦苦的药,小脸皱起来的姜洛洛张开嘴巴,软嫩双唇像被雨水打湿的花瓣,露出藏在花瓣深处的小舌。 温度计放在舌下,再拿出来的时候,带出一条亮晶晶的丝线。 姜洛洛本就酡红的小脸越发红了。 “没再反复,稳定下来了。”顾裴之宣布。 站在床边的许致岸松了口气,手里端着煮了一下午的养胃粥, “哥哥,吃点东西吧。” 姜洛洛摇了摇脑袋,生着病的声音软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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