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在一旁淡定喝茶的沈持峦扭过了头,无下线,没看眼。 “哎,真乖。” 孙湄舞脸上都快笑成了一朵花,怎么也压不下嘴角,空余之际还朝着邹方江努了努嘴。 那眼神之意说的很是明显: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嘴甜的孩子比你强多少。 遂渊在她起身后立马坐了下来,那屁股跟粘在椅子上了似的,扭过头就跟一旁的沈持峦说起了话。 “哥,为什么你刚刚不等我?”他颓丧着问道。 “我叫你了。” 言下之意尽显,是你非要坐着不走,他能有什么办法。 “…哦……”遂渊扣着手下衣角,不情愿的说道。 孙湄舞暗中视线扫视着两人,原来是兄弟的关系么,可这脸怎么瞧也不像是一家人生出来的。 性格和样貌差的未免也太多。 实在是按耐不住求知欲,她打开话匣子问道:“你们是亲兄弟吗?” “是。” 沈持峦为了避免遂渊多说多错,主动接过话题同她说。 孙湄舞比较多疑,若是这基础打不好后面很容易出现漏洞,怕是倒时会被她察觉出什么。 “那你们……” “同父异母,我二娘比较漂亮。” 沈持峦无比自然的接话,其实是他懒得给遂渊易容,只是用术法把它变大了些,容貌也跟着张开。 怕这还不够又补了一句有意无意的话,“我父亲曾被一位仙人救过,所以我们兄弟二人从小就对修真很感兴趣,今年鼓起勇气来了这里,这可能就是因果吧。” 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一句从小对修真感兴趣,便奠定了他二人轻松走上试炼云梯的基础。 这句话已然被孙湄舞 先入为主,所以他们两人看着怎么奇怪,也算得正常。 孙湄舞点了点头,从侧面打听两人,“那你们是有练过吗?还是说什么。” “没有。”沈持峦简言道。 此时若是同她说了有,那可就是他们二人实实在在进了挖的坑里。 单是从他二人外表身上粗布麻衣来看,家境困难,怎么可能有法子修炼,更别说看书自学。 这种在寻常贫苦人家上根本不会出现。 只有一些家族世家想让孩子日后走上修真路,才会花大价钱去拍卖行或是从人手中收基础书籍。 他们若是说有,定会怀疑身份和来此的真实性和目的性,还有可能被扣上卧底的帽子。 他在这儿多日已经打听清楚了,据闻谪昇门屡受魔修攻击,通常是左偷袭一下,右偷袭一下。 每每都是那么轻轻一点,接着就消失不见。 宗门上下可疑人员查的紧,更别说还是新来的,怀疑起来很容易。 “这样啊。”孙湄舞若有所思,对上沈持峦的眸子她缓和的说:“没事我就随口问问,你们先休息着,我去瞧瞧怎么样了。” 在她离身不久,一直安静没有说话的邹方江跟着离去。 一人走算不上可疑,若是两人都走了倒是很可疑。 沈持峦一手摸着杯子上的花纹,指腹划过凸起的纹路磨的有些舒服,注意到身旁蠢蠢欲动的遂渊,神识中提醒道: “莫要说些不该说的,做些不该做的,他们在暗处看着。” “他们……他们监视咱们?不是都怀疑过了吗?”遂渊声音中带着惊诧。 沈持峦眸中冷了冷,本来他也以为怀疑解除了,直到他看到邹方江轻点了点手臂。 这小动作代表他有话要说。 他确信他没有留下把柄,这两人迟迟未归不是寻人捉拿,也不是直面将他二人拿下,那就剩下一个可能。 监视可能就是抵消怀疑的最后一步。 “许是发现什么了。”沈持峦煞有介事故意说道。 没什么原因,就是想看遂渊着急。 听着他沉下来的声音,遂渊果然紧张了起来,一双手垂在袖子里来回的摩挲着。 “主人,怎么办怎么办,要不我掩护你,你快跑,你被他们抓住肯定不止扒层皮,说不定命都没了。我那么宝贝,他们肯定不敢动我。”他语速很快,带着些慌乱。 沈持峦忍着笑意,继续逗它,“真的让我走吗?你想后山那群妖兽了吗?” “主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遂渊急哄哄的喊道。 刚起身准备把人吸引走,迎面就撞上一同回来的两人。 沈持峦抢在遂渊前头,起身说道: “不好意思两位仙人,我弟弟它茶水喝多了,想如厕又不知道路,不知道能否寻个人为我二人带个路。” 虽然容貌是不佳些,但说话不卑不亢,拿捏也有分寸,若是留在身边倒也还可以。 孙湄舞瞧得他很是满意,招手挥来一看守弟子,“你带他二人去如厕。” “可是,可是邱长老说让我们守着不能离开一刻,若是…若是让奸细混了进来……”被叫到的那人面露苦色,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完,被孙湄舞怼了回去。 “怎么,我不是人?我还看不出谁是奸细?还是说你是邱长老的弟子,邱长老让你往东你绝不往西?” 很快说的那名弟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紫,带着他们去找厕所。 斗力还是这么强,沈持峦暗暗感叹。 那名弟子一声不吭的走在前方,步子十分快。 遂渊回过味儿来,哪儿能不明白这怎么回事,多半是它主人又拿它寻开心…… 它还未言语,那名带路的弟子七拐八拐在一侧路停了下来,他随手指向前方,“前面就是茅厕了。” 山间树木高大杂乱,哪儿是有茅厕的样子,这弟子分明就是方才气不过被孙湄舞说,这会儿拿他们来撒气。 “多谢。” 沈持峦并未多言其他,也没露出恼怒的神情,道声谢后拽着遂渊往前走去。 约走了有十余步,回首便瞧不见那弟子的身影。 遂渊不悦的停下步子,“主人,这人明显是觉得咱们好欺负,为什么不揍他一顿,咱们还要往里走啊。”
第45章 “自然是给他长长记性。” 这种人欺软怕硬,寻常人肯定会上手教训一顿,不过谁叫他运气这么好,碰见了他。 身上的皮肉之苦是免了,记性总归是要长的。 他还赌孙湄舞会派人来找他们,就算她不找也会有别人来,试炼云梯第一名跟第二名如了个厕就消失了。 这像话吗。 这泛滥不像话,尤其还是在自家门派消失的。 沈持峦不温不火的带着遂渊找了个地方坐下,好在这些日空间备了不少东西,也足够两人消磨时间。 足足休息了约有两个时辰,耳边突然传来呼喊声。 “沈帅比——沈遂——你们在哪儿——沈帅比——沈遂——” 听着叫喊声沈持峦忍不住笑出来,这名字就是好听,打小就是帅比,根本没办法。 引来遂渊不解的目光,“怎么了?” “没事,等会儿你别说话。” 沈持峦笑的险些岔气,深呼吸换了口气,脸上瞬间换上带着恐慌的神情,朝着那处走了几步。 边走边喊道:“我们,我们在这儿呢,我们在这儿。” 孙湄舞带着人找到的时候,两个少年惊慌失措的靠在一侧山石上,好似受到了不少的惊吓,衣裳上破出了裂口。 “沈帅比,沈遂,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她将两人从地上扶起。 “那个弟子,那个弟子把我们带到这儿,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推了我们一掌把。”沈持峦紧紧攥着遂渊的手,眉头紧拧的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他声音中带着颤抖,不似作假。 孙湄舞目光在沈持峦腿上停留,一侧颜色稍暗沉,像是血从布料中渗透出来似的。 “先离开这里再说。” 她话不多言,抓住两人的胳膊向上飞去。 待到稳稳落地孙湄舞查看两人,面上皆是带着慌乱与新奇,衣着却是被划破的不成样子,与路边乞丐相似度极高。 不过是如了个厕便成了这副惨样子,今日魔修总喜欢来谪昇挑事,难不成是魔修…… 不太对。 现在是试炼收徒期,看的更紧,连一只魔族苍蝇都飞不进来。 孙湄舞猛的想起她今日呵斥的那个弟子,送去如厕后便一直没回来,她还以为和这两兄弟在一起。 结果找到却并没有他身影,如此说来倒是合理了许多。 尤其是瞧这俩兄弟现在的惨样,很可能是他做了什么,事后怕被发现才不敢回去。 胆子也太大了! 被她说两句就不得了了,敢在她眼皮子底下下手干这种肮脏事。 尤其还是动她想要的人。 行,是真行。 孙湄舞冷着一张脸,气氛凝结到了冰点。 “哥哥……”遂渊适当的叫了声他,目的就是为了让孙湄舞注意到沈持峦。 它主人这腿上的口子可不能白划。 本来还以为主人是什么好法子,没想到玩的苦肉计。 还要伤自己。 确实是吸引到了她的视线,但也仅仅是孙湄舞从腰间拿出个瓷瓶,一把扔到他手中。 “给你哥哥擦上去。”她言简意赅道,随后朝着身后的几名弟子吩咐,“你们等他好了,给他们带路。” 言罢不做停留转身离开,离开时整个人都严肃的可怕。 遂渊可不在乎,拉着沈持峦坐下,顺着伤口处划破的口子撕的大了些,伤口不是很大却撕裂的有些吓人。 遂渊拿着瓷瓶的手顿了顿,心中百感交集,它衣裳上的口子都是主人用刀划的。 但主人身上的口中,却是实打实的从那崖边滑下去的。 虽然知道都是为了做样子,可是在他跳下去的时候,还是难免心慌。 粉末撒在口子上很快止了血,只是瞧着怎么也不放心,遂渊从袖口撤下一块布料,接着撕成条状在他腿上绕了几圈,这才作罢。 其中有一弟子看不下去,直言说道: “你们放心,这药可是我们宗主亲自炼制的,对付这种伤可管用了,不出一日就可结痂。” “真的吗?”遂渊依旧有些担心。 “真的。” 那弟子拍了拍胸脯,十分骄傲。 明显这几个弟子和那个弟子不同,原来是因为所属宗门不同么。 遂渊暗中琢磨道,先搞清楚内个弟子是属哪宗的,等它进来了,那宗就等着鸡犬不宁吧! 很快两人被带了回去,还是试炼登云梯顶峰那处,只是这次进倒是与先前不同。 里面坐着不少少年少女,有的气喘吁吁刚爬上来似的,有的则气定神闲的看着来的他们。 邹方江已不知去向,只有孙湄舞还在椅子那处坐着。 见到他来,朝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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