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说,你就是个渣渣! 遂渊心里那叫一个气,刚跑上几步就冻的不行,神树界限内绒毛小雪冰寒刺骨,变出身衣裳穿上后才缓出暖意。 鼓起嘴迈着小腿努力的追赶,看着前方悠哉的人,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少了什么呢? 黑衣少年的身影在它脑中一闪而过,想起自己要把他埋进去时被主人截胡,喂了丹药后就扔在那儿没再管。 遂渊提上速度蹭在他身旁,也不怕先前被他打的重伤,好奇问道:“那个孩子就扔在那儿吗?” 幻境中妖兽众多,就算是一个寻常成年人毫无防备,在这儿躺上一晚都会尸骨无存。 莫说这还是个半死不活昏迷的孩子。 “嗯。” 沈持峦平淡的神情,落得遂渊异样的眼神,开始揣摩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明明就算要抢也要将碧云秘羽拿到手,那小子身子虚成那样,一打眼就能看出来肯定是给他的。 就是现在东西到手了,也熔炼成丹药了,也给那小子吃了。 末了就扔了不管了? 原来新主人爱做这种好事不留名的善事,没跟错人! 大爱苍生,清新脱俗,跟它般配! 要是这句话让幻境一众妖兽听到,非要反手将它围堵攻之,就它还大爱苍生? 哪个看见它不是绕着走。 这些年没欺负死它们就不错了。 “听说这幻境中有三样秘宝,你知不知道在哪儿?” 遂渊被他问的愣了一下,不是怕他拿宝,是有些不敢相信他能如此相信自己,作为一个身处幻境秘界的妖兽,自那位仙君之后,还从未被人如此坚定的相信过。 只是可能要让主人失望了。 仙君离开后,曾将碧云秘羽交付给它外,还有一件秘宝嘱托它一定要藏好,不要让别人发现。 剩下那件,它闻所未闻也不知道下落。 “吾只知晓勾陈金蛇杵在何处。” 遂渊用稚气的声线说着十分老成的话,更像是故意去装大人的小孩似的,沈持峦忍不住想笑。 嘴角刚弯上去,全因遂渊后边的一句话,又被强制性压了下来。 它说:“吾记得当时为了不让人找到它,西行五日放在了幻境折固处。” 所谓折固处便是支撑着整个幻境的巨柱,随着时间流逝巨柱也随之挪动,这也是为什么每个秘境,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重新开启的原因。 目的地是有了,问题是西行五日是从哪里西行? 存放勾陈金蛇杵时巨柱在哪个方位? 被沈持峦问到后,遂渊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它摸了摸脑袋道: “吾也记不清了,若是想去那处得先找到当年仙君离开的地方。” “吾记得……”遂渊无意识的绕着一缕发丝思考,认真道,“吾记得那里有个山洞,洞前不远处还有条溪流。” 沈持峦眼皮跳了跳,还没听它说完就觉得它说的地方,有些熟悉。 听完后深深觉得,那地方熟悉是对的,不熟悉他就该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被换了。 他就是在那儿捡了个蛋跑的…… “那个山洞里边,是不是还有个山洞。” “你怎么知道?”遂渊滔滔不绝的嘴此时闭的紧,清澈的眸子里都透着疑惑。 沈持峦不知所味的咂了咂嘴,“我去过了。” “?!”主人竟然去过了! “有没有在里边看到一只鸟?是个黑毛鸟,公的,大概有这么高,长的特别丑。”说着用手比划起来。 遂渊整个兽都提起了精神,双眼瞪得很大,满是期待。 “没有。”沈持峦说道。 说到这儿他想起来,意欲找它询问蛋的事被忘在身后。 “你给我看个东西。” 在主人身上闻到的气息,原来是巧合吗?遂渊陷入失落,黑鸟不见了,它是…死了吗? 泪花在眼中氤氲旋转,教人看的心疼。 就在要掉下去的时候,看着自家主人凭空变出的大金蛋,它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这蛋模样长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有那股冲天的熟悉气息…… 这不是那丑黑鸟的崽是什么! 白伤心了。 遂渊装作无事般,伸出肉手擦掉眼角沾湿的泪。 若是按着那仙君的性格,荼蘼幻境的第三件秘宝很可能就是这蛋。 它不服! 为什么黑鸟留了个蛋去潇洒,而它要在幻境里看守碧云秘羽。 “这蛋模样丑陋,臭气熏天,破壳之后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遂渊一脸嫌弃,“虽然留着没什么大用,拿出来砸人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如此反常的样子好似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跳起脚反驳不成乱说一通。 这金蛋,它是知晓的,看起来甚有渊源。 没让他扔了就表明这蛋如他所想,就是秘宝之一。 既然知道了就不重要了。 沈持峦随手将金丹扔回储物戒中,动作利落看的遂渊心情舒畅,几步跑到他身前带路。 “主人吾跟你讲,千年前幻境开启的那次,有几个人才刚踏进来幻境土地上,两眼一翻当场就被一只妖兽给吓晕了。” “你知晓被吓晕他们的妖兽是何物吗?”遂渊越说越兴奋,声线也因为笑一抖一抖的,咧着嘴怎么也闭不上。 小娃娃不知道,它脸上完全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答案写在脸上已经很明显了。 沈持峦被它情绪传染的也跟着弯起嘴角,还是顺着它的话说道: “不知。” “就是那颗蛋它爸,你别看它现在金灿灿的,等它出来黑的都得先扔池子里泡上十天半个月。”哈哈大笑的奶音在林中响彻。 终是在走了一段路后找到了山洞。 坍塌的不成样子,内侧的寒池也被石头压住,勉强能认出原来大概的样子。 遂渊看着眼前的大型石堆陷入沉默,扭头看了看沈持峦,最后又看向石堆,对于罪魁祸首是谁心底已经有了定义。 不是它主人做的又是谁。 栖崖洞葬身于他手中,这山洞他也逃脱不了干系。 沈持峦为了打破诡异的窘迫,清了清嗓子不自然的解释,“跟我没关系,是飞兽自己撞塌的。” 飞兽? “你碰见的那只飞兽长什么样?是不是黑色的?”遂渊略显迫切的盘问到。 他摇头,“是白色的。” 闻言遂渊跟熄了火似的垂下头,看来是见不到那只丑黑鸟了。 片刻后它想到什么,在洞口前蹲了下来,用小手挖着一侧的土壤,仅一会儿便出现了一层灰暗的结界。 本应清透无痕的结界黯淡无光,留存的灵力消散无多,看上去已经存在很久。 这结界它认识,是黑鸟以前对付来幻境的修士常用的,通常进入范围就会被触发,触发后不会对生命产生威胁,只会压制法术无法施展直到离开这里。 看似完美的结界恰恰有个很大的破绽,只要范围内有第二个人,压制就会转移变弱。 如果那个小子是从这儿带走的,倒是能对的上。 沈持峦望着那结界也有了个定数,“这个结界压制法术?” “是。”遂渊如实跟他道来,包括结界的破绽。 沈持峦剑眉挑起,看来小徒弟来的真是时候,若是没他说不定就噶那飞兽爪下了。 回头等他出来一定好好补偿他。 一周强身健体,二周身强体壮,三周就筑基! 他相信他的好大徒! 两人自落脚处西行,一路上被沈持峦不断加速挤压行程。 才三日就到了目的地寻到巨柱。 参天巨柱横宽十尺,上可撑日遮天,一人一娃站在巨柱之下向上看去,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 遂渊累的靠在巨柱上,毫无形象的滑坐在地上摆手,“吾不行了,都到了折固处暂且先缓缓吧,吾还是个孩子,吾要不行了。” “让你用兽形跑你不跑,赖我了?” 沈持峦打量着眼前的巨柱,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它,遂渊哼哼了两声,不再理睬。 它倒要看看,没它怎么找到勾陈金蛇杵。 然而不一会儿就被打了脸,脸都被打肿了。 沈持峦绕着柱转了一圈,在想有什么地方是它可以将东西藏住的,巨柱所处的这片地域比较平缓空旷。 除了遍地的悠悠绿草外,就是这大柱子。 目标性很广泛,可若是按遂渊的尿性来藏,很有可能就是在这巨柱的周围。 洞府离神树不远,仅一座小山。 山洞离这儿也不远,为西行五日。 而他那个该死的老板公司纪念日就是,每年从头数的第一百五十五天,理由是大家圈里混都不容易,不要做出违约的事。 实则是为了警示所有签约艺人,不要忘了合同上的一百五十五条款项。 所以以勾陈金蛇杵就在距离巨柱的五米内,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沈持峦说干就干。 用法术变出一把铁锹,选上一个位置就开始挖洞。 不时地面上的土开始大幅松动,不等沈持峦铁锹再插入土中,土壤就以飞快的速度土崩裂出一道缝隙。 接着里边的东西如同受到了什么撞击一般。 沈持峦还没看清是什么,里边的东西就弹飞了出来,直击巨柱下瘫坐着打盹儿的某兽。 “哎哟——”
第17章 一声惨叫荡在空旷的地界中,响出阵阵回音。 遂渊睁开眼下意识的抱着掉落的东西,张开嘴正要嚎叫,待看清是什么后,困意消散。 脑子无比清醒。 手中的物件赫然就是他们此行来找的东西——勾陈金蛇杵。 不是。 它还没动手怎么就出来了! 它可还记得藏的时候它是专挑了晚上去的,捂的严严实实没敢让人看见,可以说整个幻境中,乃至仙君都不知晓藏在何处。 如今竟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主人挖了出来…… 这等好运气怎的它没有! 许是没了勾陈金蛇杵的压制,幻境之中季节遂乱,暖阳高照的空中飘然下着鹅毛大雪,不远处绿荫的树木依稀可见变成黄色落叶。 温热的春风刮过染上冷意,沈持峦猛的打了个喷嚏。 正想收手拉紧一些自己的衣服,扯了扯没扯动,这才发觉自己还穿着那为了看着贫穷的单薄衣裳。 “如何?是第三件秘宝吗?” “是。” 遂渊被它吸引在手中把玩着,连回话都顾不上随口应上一声。 勾陈金蛇杵如它的名字一样,形似棍棒通体为黑色,周围镌刻着一些细小的古老文字处处透露着神秘。 片刻后,遂渊将勾陈金蛇杵递回他手中,它看向沈持峦的眼神中带着七分不明意味,三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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