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被他添油加醋,说成了作恶多端的村霸。 妖兽也是活久见的看向他,瞳孔中都带着地震,这么坏到根上的人,它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坏的对它胃口。 “那你就以身相许,你们若是在这儿拜堂成了亲,今日吾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妖兽的尾巴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抽在地上。 这一声声敲在王睿的心上,他哪儿敢成亲,这事都是他编造出来的。 虽说这与男子成婚之事不成体统,宁死不如大胆的堵上一把,左右不过是为了保命。 区区跟个老头做戏成婚又有什么! 他小心翼翼的撇过眼神偷看沈持峦,发现他没有生气的迹象,也没有要反驳的意思,心下一喜当即认为他这是默认了。 其实沈持峦只是在思考,怎么抽这丹士的嘴能解气。 哄人是挺会哄的,编故事也是一等一的,半瘫在床的妹妹成了哥哥不说,还把他这么英俊善良的一个人,说的那么恶毒! 王睿造作的声音传入耳中,沈持峦被恶心的连连后退离得他更远。 “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我愿意与你成婚,只是还请你放过我的妹妹。” “去死。” “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不是你说的若是能将我收入房中,是你此生最大的心愿么?如今就是要圆了你的念想,你又这般。” 王睿不停的朝着他眨眼,希望他能懂他的意思,眼前的老头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儿去。 还不是这妖兽跺跺脚他们就得死在这儿。 王德发! 沈持峦看红了眼,拔出腰间的佩剑,举着就向王睿砍了过去。 丹士当够了,可以换太监当当了。 堪比被臭豆腐糊了一脸,糊了就算了,还强迫人把脸上的舔舔咽下去。 王睿也没想到他会举剑挥自己,拔起腿在林中逃起命来。 “啊~” “救命啊~大人~” “你敢杀了我,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啊——” 林中惊起几只飞鸟,回响着他欠扁的声音已经成了叫喊。 疼,哪里都疼。 王睿捂着胳膊上深可见骨的刀痕,一再动弹血很难止住,透出的鲜血一滴滴的溢出,不时衣间就被血迹染透,他痛苦的瘫坐在地上。 身上被沈持峦砍的划的没了好地方,如果非要说,脸上倒是没挂上彩。 打人不打脸,一直都是沈持 峦所秉承的理念,打脸上太明显,不如在别人看不到地方重拳出击。 所以秦湖岳的合作伙伴,被他一击废掉了蛋蛋,再也起不来了。 “打是亲骂是爱,你跑什么。” 眼前出现那只黑色的布鞋,王睿身体不可置否的怔了怔,都怪他的破嘴惹上了不该惹的,就不该瞎说那些。 他僵硬的抬起头,沈持峦脸上若有若无的笑,若是忽略掉他手中还泛着寒光的剑,任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和蔼慈祥的老者会动手砍他。 还砍的那般狠…… “没,我,我没跑。”王睿声线颤抖的说道。 “够了!” 一直在旁看戏的妖兽瞧的也有些于心不忍,出声阻止。
第12章 在王睿充满希冀的目光中,妖兽说用最惋惜的声音说出了最狠的话。 “你这么砍他得何时才能砍死,不如听吾一言,一剑封喉。” 眼前这老者看着就不是好惹的,听人编排自己还如此稳定,只是提剑砍了几将刀,这等心性属实是难得。 一股尿骚味随风飘出,先前还在地上苦苦求饶的人类,现在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腿间的土地上荫出一片湿润,失神的看向前方。 妖兽嫌弃的抬起脚,在地上快速的刨出一个坑,多余的土壤如数落在王睿的身上。 它可是亲眼看着王睿如何迷惑人,把那些忠实的随从送到它口中。 它在幻境的这些年只能吃野果喝冰块,不能离神树太远,已经很久没碰过荤腥,说来这次还要感谢这个人。 如此送他一剑封喉免遭了受罪,想必他也是会感谢自己的。 这般想着,妖兽猛的吸了吸鼻子,脚下又重新开始刨动,直到泥土将王睿覆盖上薄薄的一层。 它嘟囔道:“臭死了,快些死了拉出去给飞飞吃,飞飞最喜欢臭东西了。”声音不大但也足够两人能听见。 听闻它的话,王睿再强大的内心也受不了,更何况已经崩溃。 “你连臭人都不是,你个妖怪!一辈子待在这儿不能出去,守着秘宝有什么用,还不如给了我,为当朝盛世做个可以载入史册的贡献。”他破口大骂。 下一秒妖兽的尾巴就抽了过来,带着寒鳞的尾巴倒刺入他身上,将整个人都带到了空中,锋利的鳞片在身体中蠕动最后划破皮肤。 王睿重新落回地上,血肉模糊整个人已经没了意识。 暴走了? 沈持峦抬眸望了眼地上的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提起十二万分警惕,垂在袖中的手下意识的握紧长剑。 各种法术在脑中闪过,只为随时应对妖兽的攻击。 一人一妖相视对望许久都不见对方有所动作,妖兽转动着眼瞳。 妖异又邪气的暗红色眸子好似两颗散发着光芒的红宝石,让人很容易被吸引到其中。 这个人类的身上怎么有股熟悉的气息? 好似……好似是它的…… 妖兽停下在他周身围绕的脚步,再度打量起他,奈何不管再看上几遍都将他排除其外,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能有什么能力。 就算是个修士,那它为何看不出他是什么阶位,身上还有些金阶妖兽的气息,但是不多。 许是,许是擦肩碰面而过说不得。 很显然,它已经忘了他是如何提剑砍人,忘了这幻境到底有多难行走。 寻常的普通人,怎么能毫发无伤轻而易举的到这幻境深处。 妖兽仿佛看出了他的谨慎,也跟着谨慎起来,它试探道:“你是为何而来。” “自是为众人所求之物,不知前辈可否高抬贵脚,将此物置于晚辈,晚辈定当感激涕零。” 沈持峦的如实相告,让妖兽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禁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不够有威严。 它可还记得千年前,荼蘼幻境上一次开启的时候,有两对人马到了它面前,它可还什么都没说就只现身在众人面前站了站,那群人就开始疯一般的往回跑了。 怎么这次幻境的开启,有些不同? 不仅直言相告,还有种来跟它借,接完还还回来的感觉。 沈持峦见说完妖兽若有所思的模样,就知道或许来软的比硬的可行很多。 他转身向树上的人招手,让他过来。 连胤修抓着树枝的修长玉指因为用力泛起了白,不管是这救他的老者,还是这妖兽都不是什么善类。 尤其是那老者,被他扒下裤子时的声音明显破绽,声音清亮带有怒音根本不是老人的声音。 脾气也是喜怒无常,高兴的时候让他多吃些,生气的时候拉下脸来训他几句。 这一路上管他吃喝还给丹药,莫不是发现了他的体质…想用他来做炉鼎? 不可能! 他快速否决掉这个可能,整个谪昇门中知晓他体质的人都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复活,亦不会说话的。 酆鸿煊那边到是可能会派人来荼蘼幻境,但仅凭那几个邪修的修为,是无可能到这儿的。 幻境迷雾重重,而这个老者看起来到像是什么都清楚一样,从发现军队后就一路紧随其后。 也不管是往哪里走,对于军队领头人的判断他自始至终没有怀疑,也没有任何犹豫的表现。 连胤修从遮挡的树叶中看去,老者依旧笑颜招手,和蔼可亲的模样让他看不出,也想不出所行目的。 甚至敢在这等金阶妖兽面前随意撒野,毫不畏惧…… 说是这幻境护宝人,他本以为就是这老者说来哄骗人的,现在看来难不成真与这幻境有所联系? 他墨色眸子看向长满了刺的树干,离地面不是很高,大概有五六丈,粗大的刺密集的在树干上扎根。 若非用法术以覆之,就只能强下。 魔气在他周身弥漫盘旋,似乎只要等他一个指令,即可冲锋拥他而下。 时间分秒流逝,沈持峦高举的胳膊都开始发抖,脸上的笑险些没挂住。 骂人的词甚至都打好了草稿,放在了嘴边,就瞧见连胤修从树上缓慢的爬了下来。 下来时腿上一瘸一拐的不说,手上也莫名的划破了皮,明晃晃的血渍顺着挂在他手腕处。 划的皮一点不疼,是痒的。 刚开始还可以忍受,只是到后是如万蚁食心让人难耐,恨不得出手将撕皮肤抓烂。 本是能用魔气,但变故太多他此刻不能暴露。 如是安安静静的当一个什么法术都不会,且经脉断裂的小弟子。 连胤修忍着蚀骨痒意到他跟前,强忍的面色有些扭曲,沈持峦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只觉得很不对劲。 本还温和的人,一改温顺满眼怒气的看向自己,妖兽忍不住的抬起脚蹭了蹭头上的角。 “别看吾,吾可不是这种欺负小孩子的兽。” 这树干散发着樟香,稍是带一刻便会透出一种幻像,而这种幻象会跟着思想物化出来,从而带来实质性的危险。 对与荼蘼幻境而言,所幻之境物化而伤,围绕着神树的幻树才是这幻境的最大之险。 所幻化之物防不胜防,也让人意想不到。 自荼蘼幻境开辟以来就有幻树所持,对于幻境中的妖兽来说,这些是它们吸收天地灵气恢复自身的根本。 对于外来者就就是一场真切噩梦,稍不注意便会死在这里。 脉象紊乱在他意料之中,只是这游蹿的魔气…让他吃了一惊。 经脉破损横遭此劫就算,不知从何时被传入体内的魔气也出来,他是正道修士,又是他座下的大弟子。 按理来说,是与他同修无情剑道。 体内灵气干涸,魔气猖獗肆虐很容易在断脉中横冲直撞,可能还会致他入魔…… 作为自己的徒弟怎么可能不心疼,这些天不是没有给他把过脉,不是没有检查过他,从没探查出魔气。 竟隐藏如此的深,万幸是在这幻境中发现了魔气。 那群人一向厌恶魔族,只要发现有魔气就会一根筋的认为与魔族通敌,倘若被谪昇门中的人知道,他这徒弟可能就要没了。 他剧本记得清清楚楚,反派小时候从没接触过魔修,除了修炼就是自己动手制作物件给女主。 再不济下山历练凄凄惨惨,被师弟坑害推到妖物前当沙包,入魔成为魔尊也是长大了之后的事。 而现在确确实实查出了魔气,很有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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