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离景当上太子,就已经不再掩饰他的野心了。 古往今来被封为太子的皇嗣,哪个不想坐上皇位? 不过离景比起那些皇子,多了几分仁慈,少了几分狠辣。 林序秋突然低下头,在心内想着。 还好云逐渊明面上不是皇子。 还好宴书澈是在帮离景。 不然很难保证,云逐渊会不会因为挡到离景的路,而被他除掉。 毕竟离景表面玩世不恭,实则心思极重。 离景忽地出声,“阿序,你在想什么?” 林序秋猛然回过神来,走上前,手搭在他的腰带上,“我在想,我以前从未想过进宫,也从未想过和朝堂中人有牵扯。就连逐渊,我也没有怎么跟他联络过。” 离景看着林序秋认认真真的动作,伸手覆在了他手上,“你我注定在一起,这是天造地设的。” “是吗?”林序秋自顾自帮他系着腰带,“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否则,即便江山到了你手中,我也会用尽所有能力,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离景一愣,笑着将人搂到怀中,叹息道:“我就喜欢你这个性子。” 林序秋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别废话了,快滚。” 离景也不生气,笑盈盈地说:“也就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林序秋松开手,白了他一眼,自己坐回椅子上,不理他。 “为夫很快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离景慢吞吞地走出大殿,临了还留下这么一句话。 林序秋红了耳尖,小声嘟囔了一句,“不要脸......”
第124章 萧蠢蠢 萧惟今日的心情看起来不怎么好。 他坐在廊檐下的凳子上,歪着头,盯着院中的树。 那树似乎发芽了。 春天真的来了。 宴书澈偷偷从门缝里探出个头,“萧惟,你在做什么呢?” “属下在看这槐树,少主您看,它好像在冒嫩芽了!” 顺着萧惟的目光望过去,宴书澈笑出了声,“在这里睹树思人呢是吧?” 萧惟“......” 他急忙反驳,“哪有!思什么人!花公子吗?太荒谬了!属下怎么可能......” 宴书澈被萧惟这副蠢蠢的模样逗得不行,“我可没说,是你自己承认的。” 萧惟瞪大眼睛,好半晌才垂下头,嗫嚅着说:“少主...宫中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了,林公子还不回无双坊吗?” “序秋就算想回去,太子也不允许啊...” 宴书澈偷偷摸摸从房间内走出来,在萧惟身后站定,“你是不是担心花愁啊?” “倒也不是担心...”萧惟扁着嘴,“只是花公子在无双坊很久了,总不能以后一直这样吧?再怎么说,林公子才是坊主啊...” “别急,你少主正在想办法,让序秋坐上太子妃,尘埃落定,花愁自然能回来了。” 萧惟:“那要等多久啊...” 宴书澈沉思了片刻,“我也不知道。” 他自从重生回来,到现在离景坐上皇位,已经过去快半年了。 时间过得太快。 快到他都觉得有些不现实。 不过还好,事情的变化很多。 离弘接连失去皇子,离景顺其自然成为太子。 林序秋也接受了他。 云逐渊现在也不像最开始那么不会说话了。 所有人都在改变,都在为了亲人爱人努力。 他更是没有懈怠的理由。 萧惟懊恼地看了他一眼,没再作声。 宴书澈叹了口气,“哎...其实你若喜欢花愁,少主可以帮你...” “帮他什么?” 云逐渊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一旁的廊檐下,手中还端着一个托盘。 宴书澈瞬间转身,飞快地冲进了房间。 云逐渊微微勾唇,走到萧惟身边,“阿宴要帮你什么?” 萧惟的神态十分恭敬,“少主说...帮属下看看花公子最近怎么样了...” “想看就自己去看,”云逐渊冷哼一声,“大男人,扭扭捏捏做什么?” 萧惟浑身一震,“督主......” 云逐渊绕过他,端着托盘进了房间。 萧惟攥了攥拳头。 云督主说的对! 他又不是女子,那般别扭做什么! 萧惟泄了气,脚步飞快地冲出了院外,直奔着无双坊。 ——云逐渊刚一进屋,就看到宴书澈躺在榻上,缎被裹得紧紧的。 见他进来,还露出了个乖巧的笑容,“你回来啦!” 云逐渊不冷不热地说:“我不回来,你打算在外面站多久?” 宴书澈还没等辩解,云逐渊又继续说道:“你刚才连外衫都没穿。” 宴书澈:“这有什么关系?我和萧惟一起长大,以前洗澡水都是他给我放的。” 一听这话,云逐渊重重地将托盘砸在桌案上,里面的糖蒸酥酪都差点溅了出来。 宴书澈伸长脖子,有些心疼地瞄了一眼糖蒸酥酪,完全没注意到某人越来越黑的脸。 云逐渊的声音忽然拔高,“宴书澈!” 这一声,让宴书澈差点从榻上弹起来。 他震惊地看着云逐渊,“啊?怎么了啊?” 云逐渊从来没有这样生气的唤过他的名字。 “你再说一遍?” 闻言,宴书澈转了转眼珠,猛然反应过来了。 糟糕!又吃醋了! 他急忙从榻上跳下去,几步撞进云逐渊怀里,轻声说:“萧惟是我的贴身侍卫,照顾我的日常起居是正常的。阿渊,余风难不成不照顾你吗?” 云逐渊:“余风连我的房间都不敢进。” 宴书澈“......” “萧惟也只是帮我放好热水而已,并不是你以为的,连什么擦背之类的都帮我...” 云逐渊半信半疑,“当真?” 宴书澈猛点头,“我何时骗过你!” 云逐渊这才反手搂住他,声调柔缓了好几个度,“那你快来吃...” “不吃,”云逐渊不生气了,宴书澈反倒来了小脾气,“你刚才凶我,我也生气了。” 云逐渊一愣,嘴唇抿了又抿,“我...我...” 宴书澈眼巴巴瞅着他。 “我我...我错了...” 宴书澈“!” 云逐渊会道歉了! 会道歉了! 宴书澈欣喜地捧起他的脸,大眼睛在他脸上扫来扫去,“我的阿渊会道歉了!我很开心!” 云逐渊懵了懵,“阿宴,我以前是不是总是惹你生气,还不道歉?” “是,”宴书澈笑着松开手,转而端起那碗酥酪,“你以前说话特别气人来着。” 云逐渊沉默着,忽然抓起宴书澈的手,放到他自己脸上,“下次我再惹你生气,你就打我好了......” 宴书澈噗嗤一乐,“我可不舍得。再说了,你现在比以前好多了,很少会惹我生气了。” 云逐渊没再说话,端起了酥酪。 宴书澈就笑着看他。 看着看着,就亲到了一起。 也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的。 于是理所当然的,那碗酥酪连带宴书澈,都被云逐渊吃了。 干干净净。 宴书澈红着脸,盯着云逐渊看,“你哪学来的?” 云逐渊:“离景说的。” 宴书澈深吸一口气。 离景懂得可真多! 还好林序秋现在不让他碰,否则以林序秋的身子,还得了? 云逐渊拿着热巾帕,在宴书澈腹间擦来擦去,“阿宴,萧惟走之前,花愁递来了个消息。” “什么?” “江上青带着顾淮之,去了镜村。” 宴书澈迷茫了几分,“镜村?那是哪里?” “是林序秋出生的地方。” 宴书澈一愣,“江上青去那里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调查序秋?” “暂时还不清楚。” 云逐渊收回手,再次换了个软帕。 “不用擦了,”宴书澈飞快阻止了他,“等下你抱我去泡澡。” “好。”云逐渊吃饱喝足,乖的不行。 “宫中消息,离湛死讯传来之后,离弘追封了他为荣瑨太子,那个有喜的女人,也抬了正室,成了荣瑨太子妃。” “哈?” 宴书澈实在是有些不理解。 离湛死了之后追封皇太子就算了,那女人凭什么成什么荣瑨太子妃? 这恐怕... 表面上是离弘仁慈,实则,这是在敲打离景啊! 哪有当朝太子还没娶亲,便出现了另外一个太子妃在宫中的事情? 这不荒谬吗? “离景不但没有反对,还积极的请求离弘将荣瑨太子妃接回宫中静养。” 闻言,宴书澈低声道:“她生下孩子之后,还能留在宫中吗?” 云逐渊忽然一勾唇,“你觉得离景会让她继续留在宫中吗?” 宴书澈也笑了,“太荒谬了,她就算得了封号,也不应该在宫中居住,这太离奇了。” “但离景不能反对,至少现在,他得顺着离弘的意思。” “没错。”宴书澈应声道。 离景现在正处在飘摇不定的阶段。 他的每个想法,每句话,都有可能影响他的地位。 毕竟他刚坐上太子也没几天,根基实在太过不稳定。 郁飞只能在暗中帮衬,并不能直接助他。 不过... 若余风平平安安和陈将军的那支亲卫回京,他们的助益会瞬间增长很多。
第125章 被赐婚 余风的消息还没递回来,桑寄的消息先递来了。 她的信中说,若再不能找到理由,她就不能再留在离国了。 ——除非嫁给离弘。 宴书澈看了几遍手中的纸条,随手扔进了炭盆中。 “她着急了。” 云逐渊在一旁默默说:“活该。” “若她当初诚恳的请我帮她,我或许会真心实意地帮她想办法。可现在,我只想看着她是怎么心急如焚的。” 宴书澈轻笑了一声,“阿渊你说,我是不是个很恶劣的人?” “你不是很恶劣的人,你是娇气包。” 云逐渊一本正经地回了一句,“娇气到巾帕都嫌硬。” “那是因为巾帕太粗糙,我不也没嫌弃你吗?” 云逐渊“......!” 他倏地红了耳朵,艰难地蹦出来几个字,“阿宴...” 宴书澈拄着下巴,一脸促狭的笑意。 好像也很久没见到云逐渊害羞了。 这么高大英俊的男人,屡次在他面前羞到双耳通红,真是太可爱了~ 宴书澈笑着转移了话题,“阿渊,你觉得,让桑寄嫁给郁飞,怎么样?” 云逐渊呆住,“啊?” “我一直很好奇,桑寄敢这样对我说话,她的手里究竟握着什么样厉害的底牌。”宴书澈漫不经心道,“郁飞是我们的人,桑寄只有两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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